你有沒有試過,在家里說真話,卻被所有人當成「壞人」?我不是什么女強人,
也不是大女主。我只是個想守住家庭的普通女人。婆婆卻指著我喊:「都是你害的!」
1三十萬沒了。我盯著銀行短信,差點握不住手機。「媽呢?她去哪了?」我沖進客廳就問。
老公正打游戲,頭都沒抬:「你怎么一驚一乍的?我媽能去哪兒,不是說去聽課了嗎。」
「你媽把孫子的教育基金全轉走了!」我幾乎是吼出來的,「三十萬!
全買了什么『量子能量水』!」他終于抬頭看我,眼神像在看神經病:「哎喲,
你別大驚小怪的。我媽說了這是高頻能量投資,以后還能翻倍回來。」「翻你個頭!
那是什么組織你知道嗎?全是老頭老太太圍著一個女的喊老師,
天天講什么宇宙能量、靈魂凈化!」「我媽開心就行。」他皺眉,「你別鬧了啊。」
我不信邪,把這事發到了家族群里。「大家注意,婆婆被一個叫『天元養生協會』的人騙了,
三十萬打了水漂,你們千萬別上當。」剛發完,我弟媳就回:「你什么意思啊?
咱媽的事你管什么?」「就是,你懂什么科學,現在流行量子養生你不知道?」「林小滿,
你太不懂事了。」緊接著,婆婆的語音跳出來,帶著哭腔:「媽辛辛苦苦攢的錢,
你就這么糟蹋……你以為媽老糊涂?這是修行!是福報啊!」我看著一條條信息,心涼到底。
「你們都瘋了嗎?」沒人理我。群聊窗口慢慢沉下去,只剩下我的那句話孤零零地掛著,
像一句笑話。我關掉手機,望向客廳。兒子正在拼樂高,老公還在低頭打游戲。
我查了整整一夜。「天元養生協會」注冊法人叫秦素芬。那張臉,我在婆婆的老相冊里見過。
她穿著旗袍,站在一群知青中間,笑得張揚。旁邊是年輕時的公公,
摟著另一個女人——不是我婆婆。我翻到最底下一張合影,標注著「1975 年下鄉合影」
。秦素芬、公公、還有……我婆婆。原來她們是情敵。2我把婆婆的會員卡藏了。
她翻遍全屋,像瘋了一樣:「你這是斷我的道!你會遭報應的!」我沒理她,直接鎖門上班。
晚上回來,門開著,客廳一片狼藉。全家福碎在地上,玻璃裂成蛛網。婆婆坐在沙發上,
身邊站著五六個信徒,全都穿著統一白 T 恤,胸前印著「宇宙能量凈化中心」。
我焦急地趕緊勸阻婆婆:「媽,你們在干什么呀?你們是打算拆了這個家嗎?」
一個男信徒冷冷看我:「林女士,你這是干擾修行。」婆婆站起來,
指著我鼻子罵:「你個業障深重的東西!你懂什么?!」我看著那一地碎片,心頭也碎了。
那是兒子三歲生日那天我們拍的全家福。我蹲下身,撿起一塊玻璃,
上面映出我和老公的笑容。婆婆和那群「同修」走了,
客廳只剩一地狼藉和她臨走前那句:「你就是個業障深重的人。」兒子縮在房間門口,
不敢出聲。我看他一眼,眼眶就紅了。半夜,老公回來了。我沒抬頭,只說:「你說句話吧。
」他踢掉鞋,坐沙發上點煙:「你還想我怎么說?」「她是被洗腦了!你不明白嗎?」
我聲音都啞了,「她把她孫子的相冊都撕了,你知道嗎?」他吸了一口煙,
緩緩吐出來:「撕了再照不就好了,你別鬧了行不行?」「鬧?!」我猛地站起來,
「你媽開心就能亂花三十萬?就能帶人來砸家?你就當沒看見是吧?!」他沒動,
只是淡淡地說:「你要真受不了,就搬出去住。」這不是我們第一次因為婆婆吵架,
但這是我第一次看清一件事——他不是不知道問題,他是不想管。我扯了扯嘴角,
冷笑道:「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不摻和,這事就永遠和諧美滿?」他悶著沒吭聲兒。
「那你告訴我,什么算和諧美滿?」我逼近一步,「是她把房子賣了?是我被趕出門?
還是你兒子被人帶走洗腦?」他不耐煩地擰起眉毛:「你還有完沒完?」「完了。」
我好似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如果你連一句『我信你』都說不出來,那就完了。」他掐滅煙,
起身往臥室走:「明兒還要上班,我先去睡了。」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坐在地上,
眼淚無聲往下掉。我不是怕這個家散,我是怕它明明已經爛透了,還有人裝作什么都沒發生。
兒子從房間里探出頭,輕聲問:「媽媽,奶奶還會回來嗎?」
3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小寶乖,媽媽會去接奶奶回來的。」「你這是修行的開始。」
我學著那些信徒的話對自己說。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高頻人」,但我一定要拿到證據。
協會在城郊一個舊療養院里。門口站著兩個穿白袍的人,遞給我一杯水:「能量凈化飲品。」
我沒喝也不敢喝,只點頭接過。里面坐了幾十個老人,婆婆也在其中,坐在第二排,
神情虔誠得像在聽神諭。秦素芬站在臺上,一身素白長裙,笑得溫婉。「歡迎新同修。」
她目光掃過我,「愿宇宙能量與你同在。」我低頭坐下,悄悄打開手機錄像。可沒過多久,
她突然停住話頭,看著我說:「這位師妹,你是第一次來?」我點頭。「之前是做什么的?」
「微商。」我硬著頭皮答。她笑了,眼底卻寒光一閃:「哦,難怪頻率這么低。」
全場人都看過來。有人低聲議論:「微商?那不是靠騙人活著的嗎?」「低頻人也想修行?
真是魔考來了。」我死死地攥緊手機,手心全是冷汗。秦素芬繼續說:「真正的修行,
要放下世俗執念。你們看看她,還在用凡塵手段妄圖驗證真理。」她每說一句,
底下就有人應和。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錄音不能停,我咬牙撐著,直到結束。
回家后,我立刻把視頻整理好。我以為這下可以扳回一局。可第二天,
我就發現——賬戶被解凍了。三萬塊,已經轉出去了。4我沖進臥室,老公正在刷手機。
「你干的?」我聲音都在抖。他沒抬頭:「媽說這次是『靈性升級基金』,我借給她的。」
「你瘋了嗎?!」我吼出來,「我都凍結了你還借?!」他抬頭,眼神冷漠:「媽找我借錢,
只要能讓她高興,為啥不給。」這句話我已經聽膩了。我盯著他,
突然覺得這個人陌生得可怕。「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不斷給錢,就能贖清你的良心債?」
他又不說話了。「那你告訴我,」我逼近一步,「你欠我的呢?你兒子呢?這個家呢?」
他還是沉默。我轉身離開房間,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打印了三份「警方查封通知」。
字體加粗,蓋章模糊但足夠嚇人。我把它們分別貼在單元門口、電梯口和婆婆房間門上。
她早上出門買菜回來,看見那張紙,愣了一下。然后笑了。5「這是宇宙對我的考驗。」
她邊說邊把紙撕下來,「警察?他們管得了高維能量嗎?」她居然還笑得出來!「媽!」
我沖過去,「你清醒點!這哪是什么考驗?這是騙局!秦素芬就是個騙子!」她看著我,
眼神像在看一個可憐蟲:「你……太低頻了,看不見真相。」「我……看不見真相?」
就像一把刀子,穩穩地扎在我心里。一下子透心涼,沒勁兒了。那天晚上,
老公又跟我吵了一架。他說我不該用這種方式嚇唬老人,我說他根本不知道問題有多嚴重。
「你媽現在連孫子都想帶走!」我吼道。他一下子啞巴了,緩了緩:「你又在發什么瘋?」
「你不信?」我冷笑,「那你問問你媽,她昨天教我兒子念了什么?」第二天,
我兒子放學回家,學著婆婆的樣子,雙手合十,閉眼念:「高頻能量,
凈化心靈……量子引導,走向覺醒……」那是協會里每天早課的開場咒語。
「誰教你念這個的?」我努力壓下想罵人的沖動,蹲下來問他。他睜著眼睛看著我,
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樣:「奶奶說這樣會變聰明。」從那天起,
我開始限制婆婆見孫子的時間。可她趁我上班,偷偷給孩子打電話。有一次我翻手機記錄,
發現她竟然一天打了七通電話,全是在教他念「能量咒語」。我再也壓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了。
「你再敢碰我兒子,我就砍了你的水瓶!」我指著她吼。老公在廚房做飯,
鍋鏟聲一下一下敲在我心上。「你到底還站在哪邊?」6他沒回答。
「她教我兒子念咒語你知道嗎?她已經不是我媽了,她是秦素芬的信徒。」他還是不說話。
我站起來,盯著他背影:「我要離婚。」他手一抖,油星濺出來。「你非要家破人亡?」
他聲音低沉。「是你非要這個家只剩空殼!」我咬牙,「你以為忍著就太平了嗎?
你媽已經被騙瘋了,你還給她送錢!你兒子快不認識他媽了,你還裝看不見!」他轉身看我,
眼神里沒有憤怒,只有疲憊:「你就不能放下嗎?」「放你媽的屁!」我吼出來,
「我不是要她死,我是要她醒!你是她兒子,你連是非對錯都分辨不出來了嗎?」
他沉默了幾秒,說:「我不想沒媽。」「那你得有老婆吧。」「兒子也得有個正常的爸啊。」
他低下頭,繼續炒菜,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可我知道,有些話,說出去就收不回來了。
我回到房間,打開手機,翻出早就擬好的離婚協議。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發送。
消息提示音響起時,我聽見他跟兒子說:「媽媽今天脾氣不好,別理她。」原來最深的背叛,
從來都不是動手動腳。我轉身回房間,輕輕把門關上。那一夜,我沒有哭,只是盯著天花板,
直到天亮。第二天早上,他照常上班,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7我接到醫院電話時,
正在收拾最后一件衣服。「您婆婆因急性中毒被送來,請盡快簽字。」我沖到醫院,
看見婆婆躺在病床上,臉色發青,嘴唇發紫。護士說她是注射了不明物質后出現休克反應。
「是什么?」我問醫生。「她包里有個空瓶,寫著『量子干細胞激活劑』。」醫生皺眉,
「我們沒見過這東西。」我腦子嗡的一聲——又是那個協會搞的鬼!我掏出手機就要報警,
卻被一只手猛地抓住。是秦素芬。她穿著一身白袍,臉上沒有一絲慌亂,
反而帶著一種「悲憫」的神情。「別沖動。」她輕聲說,「這是排毒反應。」
我甩開她的手:「你他媽是不是瘋了?!」「宇宙能量需要載體。」她語氣平靜,
「她在經歷身體升級的陣痛。」我差點笑出聲:「你是想讓她死嗎?!」她沒生氣,
反而微笑:「你以為這是毒?其實這是高維生命對低頻身體的凈化。如果你現在報警,
才是真正害她。」我怒吼:「她快死了你還講這些鬼話!」她輕輕搖頭:「真正的修行者,
愿意為宇宙獻祭。」我咬牙撥通報警電話,顫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可就在這時,
婆婆睜開了眼。她看我的眼神,不是感激,而是恨。8「都是……你害的……」
她聲音虛弱卻清晰,「秦老師……救我……」我直接懵在原地。那一刻,我不是在救人。
我是要從魔鬼手里搶回一個已經被騙走的靈魂。我拿著偷拍的視頻,找到了記者。
是個女記者,在本地電視臺做社會調查欄目。我把證據放在桌上,期待地看著她。
她看完后沉默了幾秒,抬頭看我:「你確定這是合法取得的?」「我在里面混了幾天。」
我說,「全程錄音錄像。」她皺了皺眉:「那就是非法取證。」「可這能救很多人!」
我聲音拔高。她沒說話,只是嘆了口氣。「你要是真想曝光,得找警方配合。」她說,
「否則我們發不了,發出去也會被撤稿。」我坐在那里,
腦子里全是婆婆在醫院那句「都是你害的」。我到底錯在哪?我想救人,卻被當成災星。
回家路上,我翻出那段視頻,又看了一遍。秦素芬在臺上講「量子能量凈化」,
底下一群老人像聽神諭一樣點頭。她收錢、拉人頭、搞洗腦……明明是詐騙,
卻披著科學和修行的外衣。我咬牙給記者發信息:「我可以匿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