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爭奪家族信托基金,我和頂級豪門繼承人簽了份契約婚姻。
>他以為我是愛慘了他才甘當替身,畢竟我連他白月光的淚痣都復刻在臉上。
>新婚夜我撫摸著他胸口疤痕輕笑:“當年車禍時,這傷是為她擋的吧?
”>他眸光晦暗將我壓在婚床上:“吃醋了?以后這里只為你疼。
”>當基金順利轉入我名下那天,他攥著癌癥晚期診斷書求我別走。
>我撕碎病歷吻他顫抖的唇:“游戲結束,現在該清算你欠我姐姐的命了。
”---冰冷的雨點砸在落地窗上,蜿蜒流淌,像極了這座城市永不干涸的眼淚。
我站在陸氏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的落地窗前,身后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家具和沉默的空氣。
指尖捏著那份薄薄的契約書,雪白的紙張在指腹下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每一個條款都透著精密的算計和冰冷的利益。三個月,只需維持三個月的婚姻關系,
陸氏家族信托基金里那筆足以撬動半個金融界的龐大份額,
就將正式劃歸到我——蘇晚的名下。門被無聲推開,
一股混合著冷冽雪松與昂貴煙草的氣息強勢地侵入這方空間。陸沉回來了。我沒有回頭,
視線依舊膠著在窗外被雨水扭曲的城市霓虹上。能感覺到那道目光,沉甸甸的,
帶著審視與掌控欲,落在我身上,最后,
精準地定格在我左眼眼尾那顆小小的、新添不久的痣上。那顆痣,是我一周前花了大價錢,
請最頂尖的微雕大師,一針一針精準復刻上去的。位置、大小、顏色,
與他心底深處那個被奉若神明的白月光——林薇,分毫不差。
腳步聲在厚實的羊毛地毯上幾近于無,但那股迫人的壓力卻在靠近。
他的手臂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從身后環住了我的腰,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
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像羽毛搔刮著最脆弱的神經:“今天這妝,很用心。
”他的指腹帶著薄繭,帶著灼人的溫度,輕輕撫過我眼尾那顆新鮮出爐的“杰作”,
動作親昵得如同情人間的愛撫,卻又精準得像在鑒定一件贗品,“這里,尤其像。
”心臟在肋骨下猛地一縮,尖銳的刺痛感瞬間蔓延開來。像?當然像。
為了模仿那個早已化作塵煙的女人,我翻爛了她所有能找到的照片影像,
研究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走路的姿態、說話時嘴角上揚的弧度。我的身體,
早已成為精心描繪的畫布,只為這一刻能完美地嵌入他記憶的縫隙。我緩緩轉過身,
臉上已經掛上了練習過千百遍的、恰到好處的溫順笑意,帶著一絲被戳穿心思的赧然,
恰到好處地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翻涌的冰寒:“陸先生說笑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聲音放得又軟又輕,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討好,
像藤蔓纏繞著冰冷的巖石。陸沉低低地笑了一聲,
胸腔的震動透過緊貼的身體清晰地傳遞過來。那笑聲里混雜著一種饜足的、掌控一切的篤定。
他俯首,溫熱的唇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印在我的額角,帶著一種施舍般的溫柔。“傻。
”他吐出一個字,帶著濃重的縱容意味,
仿佛在看一個為愛癡狂、用盡拙劣手段博取他注意的小可憐,“不用學任何人。
”他修長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迎上他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燈光在他眼底折射出冰冷而璀璨的光,如同昂貴的鉆石,美麗卻毫無溫度。
“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做好陸太太,就夠了。”那“陸太太”三個字,被他含在唇齒間,
咀嚼出一種奇異的占有意味。他大概以為,這已是至高無上的恩寵。
辦公室內恒溫空調無聲地輸送著暖風,可這暖意卻絲毫無法穿透我皮膚的壁壘。
陸沉的目光像帶著實質的重量,沉沉地落在我臉上,尤其是眼尾那顆新生的痣上,反復流連。
那眼神,與其說是深情凝視,
不如說是一個收藏家在評估一件新到手的、酷似心頭好的替代品。帶著幾分滿意,幾分探究,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居高臨下的玩味。“晚上家宴,父親想見你。
”他松開鉗制我下巴的手,轉身走向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姿態隨意地拿起一份文件,
語氣平淡得像在交代一項日常工作,“穿得正式點,該有的禮數,不用我教你。”“明白。
”我垂首應道,聲音溫順得如同最柔軟的絲綢,將眼底翻騰的冷意悉數掩藏。陸家的家宴,
無異于一場無形的戰場。那些挑剔的目光,審視的言語,
都將是檢驗我這件“贗品”是否合格的試金石。離開那間奢華卻令人窒息的辦公室,
高跟鞋踩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而規律的叩響。我挺直背脊,走向電梯。
金屬門光潔如鏡,清晰地映出我的身影:剪裁完美的職業套裝,一絲不茍的盤發,
妝容精致得如同面具。鏡中的女人,眉眼溫順,
唇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練習過千百遍的柔順笑意。只有我自己知道,
這副完美軀殼下包裹的,是怎樣一副冰冷、堅硬、只為復仇而生的骨架。電梯下行,
數字無聲地跳動。鏡面反光中,我微微側過頭,指尖再次輕輕拂過左眼眼尾那顆微小的凸起。
那點微不足道的色素,是我刺入陸沉心臟的第一根毒刺,
也是我通向那筆龐大遺產的唯一鑰匙。陸沉……我在心底無聲地咀嚼著這個名字,
舌尖嘗到的只有鐵銹般的血腥氣。姐姐蒼白如紙的臉,毫無生氣躺在醫院病床上的畫面,
又一次無比清晰地撞入腦海,帶來一陣尖銳的、幾乎令人窒息的絞痛。游戲,才剛剛開始。
好戲,還在后頭。---陸家老宅坐落在城市最昂貴的半山,盤踞一方,
如同一頭蟄伏在夜色中的巨獸。哥特式的尖頂在濃重雨幕中若隱若現,
透著一股拒人千里的森然。黑色賓利無聲地滑過被雨水沖刷得發亮的青石板路,
最終停在那兩扇沉重、雕刻著繁復花紋的橡木大門前。車門被穿著考究制服的侍者恭敬拉開,
冰冷的雨絲夾雜著山風瞬間灌入,激得人皮膚起栗。陸沉先一步下車,撐開一柄寬大的黑傘,
另一只手極其自然地伸向我,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姿態。我抬眼,對上他深邃的眸子,
那里面映著老宅門廊下昏黃的燈光,也映著我此刻溫順得近乎虛假的臉龐。“別緊張。
”他低沉的嗓音在雨聲中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種安撫獵物的從容,“跟著我。
”我搭上他的手,指尖冰涼。他掌心滾燙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像烙鐵,
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我微微用力,指甲無意識地在他手背上留下幾道淺淺的白痕,
隨即又立刻松開,換上更柔順的依偎姿態,將半邊身體靠向他堅實的臂膀,
汲取著他身上那股強勢的氣息作為偽裝。“嗯。”我輕輕應了一聲,聲音被風雨聲吞沒大半。
大門無聲地向內洞開,輝煌的燈火如同實質般傾瀉出來,瞬間驅散了門外的陰冷潮濕。
暖意裹挾著一種混合了昂貴香料、雪茄和歲月沉淀的氣息撲面而來。
巨大的水晶吊燈從挑高的穹頂垂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的碎芒。墻壁上掛著價值不菲的油畫,
厚重的絲絨窗簾垂落至地。空氣里流淌著輕柔的古典樂,
卻壓不住那種無處不在的、令人窒息的審視感。大廳里已有不少人。
男人們穿著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裝,低聲交談著,手中端著水晶酒杯,目光銳利如鷹隼。
女人們則像精心雕琢的瓷器,身著華貴的禮服,佩戴著熠熠生輝的珠寶,
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社交微笑,眼神卻在不動聲色地掃視著每一個新進入的人,
尤其是——我。陸沉的手臂自然地攬過我的腰,以一種宣告所有權的姿態,
帶著我步入這浮華而冰冷的名利場中心。竊竊私語如同微小的蚊蚋,
在輝煌的燈光下嗡嗡作響。“是她?那個替身?”“嘖,陸少這口味……還真是一如既往。
”“聽說就是為了信托基金?手段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能撐多久。”“瞧她那樣子,
學得倒是挺像……”那些目光,或輕蔑,或好奇,或帶著赤裸裸的敵意,像無數細密的針,
扎在我裸露的皮膚上。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主位方向一道格外冰冷銳利的視線——陸沉的父親,
陸氏集團真正的掌舵人,陸正霆。他端坐在那里,如同一尊威嚴的雕像,眼神銳利如刀,
仿佛要將我從里到外剖開,審視我每一個細胞是否配得上“陸太太”這個頭銜。
我臉上維持著無懈可擊的溫婉笑容,身體卻幾不可察地繃緊了,像一張拉滿的弓。
陸沉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僵硬,攬在我腰間的手微微收緊,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
將我更近地貼向他身側。他低頭,溫熱的唇幾乎貼著我冰涼的耳廓,
聲音低沉得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與命令:“別理會。微笑,跟著我。
”他的氣息拂過,帶著雪松和煙草的味道,本該是暖的,卻只讓我覺得更冷。
我順從地依偎著他,如同藤蔓攀附著唯一的依靠,指尖卻在他看不見的身側,死死掐入掌心,
用尖銳的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指甲嵌入柔嫩的皮肉,幾乎要掐出血來,
那點微不足道的痛楚,是此刻唯一能讓我確認自己真實存在的東西。陸沉帶著我,
步履沉穩地穿過人群,走向主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無形的刀尖上。他微微頷首,
姿態恭敬卻又不失一方之主的從容:“父親。”陸正霆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
沉沉地落在我身上,帶著千鈞的重量。那是一種審視,一種評估,更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空氣仿佛凝固了數秒,大廳里的音樂和低語都似乎被這無形的壓力凍結。終于,
他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目光轉向陸沉,聲音低沉而威嚴:“回來了就好。” 隨即,
那銳利的視線再次掃過我,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施舍意味,“蘇晚是吧?既然進了陸家的門,
就要懂陸家的規矩。謹言,慎行。”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砸在心上。我垂下眼睫,
掩去所有情緒,露出最溫順馴服的模樣,聲音輕柔而堅定:“是,父親。我明白。
”一場奢華而冰冷的晚宴在無聲的硝煙中拉開序幕。精美的銀質餐具,珍饈美味,觥籌交錯。
我坐在陸沉身側,扮演著一個完美的、沒有靈魂的花瓶。陸沉偶爾會側過頭,
低聲與我交談幾句,或是體貼地為我布菜。在外人看來,這無疑是新婚燕爾的濃情蜜意。
他深邃的眼眸注視著我時,甚至會流露出一絲連他自己或許都未察覺的柔和,
尤其在目光觸及我眼尾那顆痣的瞬間。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每一次他靠近,
每一次他帶著“寵溺”意味的動作,都像毒蛇的信子舔舐過皮膚,激起一陣陣惡寒。
我強迫自己微笑,回應,甚至在他替我拂開頰邊一縷不存在的發絲時,
恰到好處地流露出羞澀與依賴。席間,陸沉的大哥陸錚,一個眼神陰鷙、笑容虛偽的男人,
端著酒杯走了過來。他狀似親熱地拍了拍陸沉的肩膀,目光卻像淬了毒的鉤子,
牢牢鎖在我臉上。“二弟,好福氣啊!”陸錚的聲音帶著一種夸張的贊嘆,
眼神卻在我眼尾那顆痣上反復流連,充滿了露骨的暗示和嘲諷,“弟妹這氣質……嘖,
真是越來越有林小姐當年的神韻了。難怪二弟這么寶貝,
連家宴都迫不及待地帶出來給我們‘鑒賞’了。”“鑒賞”兩個字,被他咬得又重又慢,
如同在拍賣一件貨物。周圍的空氣瞬間凝滯了一瞬。幾道看好戲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投了過來。
陸沉的臉色倏然沉了下去,眸底掠過一絲冰冷的怒意,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泛白。
他正要開口,我卻搶先一步,微微側過頭,
對著陸錚露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甚至帶著幾分懵懂天真的微笑。“大哥過獎了。
”我的聲音依舊溫軟,如同春水,“薇姐姐那樣好的人,我哪里比得上萬分之一呢?
只是能學到她一點點神采,讓阿沉看著開心些,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微微歪著頭,
眼神清澈無辜地看向陸沉,帶著全然的依賴和傾慕,“阿沉,你說是不是?”這一番話,
姿態放得極低,語氣真摯得連我自己都幾乎要相信。
將一個“癡戀丈夫、甘愿模仿他人只求丈夫一笑”的卑微替身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陸錚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上道”,甚至主動將姿態低入塵埃,
一時間準備好的刻薄話語竟噎在了喉嚨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而陸沉,
他眼底那絲冰冷的怒意在我這番“表白”后,奇異地沉淀下去,
轉化為一種更深沉、更復雜的東西。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幽暗難辨,
似乎想穿透我溫順的表象,看清我心底的真實。隨即,他伸手,極其自然地攬過我的肩膀,
將我往他懷里帶了帶,動作充滿了占有欲和一種宣告勝利般的意味。“大哥聽到了?
”他看向陸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帶著警告的弧度,“晚晚很好,不需要跟任何人比。
她只需要做她自己,做我的陸太太。”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這驟然安靜的一角,
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陸錚碰了個軟釘子,臉色鐵青,最終只能悻悻地哼了一聲,轉身走開。
陸沉的手臂依舊攬著我,他的掌心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滾燙的溫度。我溫順地靠在他懷里,
感受著他胸腔因說話而產生的微微震動,鼻尖縈繞著他身上那股強勢的氣息。在外人看來,
這無疑是一對恩愛夫妻抵御外界風雨的溫馨畫面。只有我自己知道,
心臟在胸腔里跳得又快又沉,像一面被瘋狂擂動的鼓。指甲更深地掐進掌心的軟肉,
那點疼痛尖銳而清晰,是唯一能讓我保持最后一絲冷靜的錨點。靠得這樣近,
他身體的每一分熱度,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像地獄的業火,灼燒著我早已冰封的靈魂。
我幾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克制住那股將他狠狠推開的沖動。
晚宴在一種表面浮華、內里緊繃的氛圍中終于結束。賓客陸續告辭,
奢靡的燈火也一盞盞暗了下去,只留下空曠大廳里沉重的寂靜。管家躬身引路,
我和陸沉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踏上鋪著厚實地毯的旋轉樓梯,走向位于老宅頂層的婚房。
走廊幽深而安靜,壁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將我們的影子長長地拖曳在地上,時而交疊,
時而分離。空氣中彌漫著老宅特有的、混合了木料、灰塵和昂貴熏香的味道。
陸沉走在我身側,步伐沉穩,沒有牽我的手,但那股無形的壓迫感始終如影隨形。
厚重的雕花木門被管家無聲地推開,露出房間內景。巨大的空間,
色調是奢華而沉郁的深紅與鎏金。一張鋪著暗紅色絲絨床罩的復古四柱大床占據著中心位置,
如同某種祭壇。空氣里彌漫著新換的、濃烈得有些甜膩的玫瑰精油香氣,試圖掩蓋什么,
卻徒勞無功。管家無聲地退下,輕輕帶上了門。“咔噠”一聲輕響,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這個巨大而冰冷的房間,和房間里兩個心思各異、各懷鬼胎的人。
空氣瞬間凝滯。剛才在眾人面前維持的溫存假象,如同脆弱的肥皂泡,
在這絕對的私密空間里,啪地一聲碎裂開來,露出底下冰冷堅硬的現實。陸沉沒有立刻動作。
他站在離床幾步遠的地方,背對著我,抬手慢條斯理地解著黑色西裝外套的紐扣。肩背寬闊,
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感。脫下的外套被他隨意地搭在一旁昂貴的絲絨扶手椅上。他轉過身,
深灰色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小片結實的胸膛和一小截性感的鎖骨。他并未看我,
徑直走向角落的吧臺,拿起一瓶琥珀色的威士忌,倒了一杯,冰塊撞擊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
房間里只剩下他倒酒的聲音,冰塊融化的細微聲響,
以及我們兩人之間那沉重得幾乎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端著酒杯,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濃得化不開的夜色和連綿的雨幕,城市的燈火在遠處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光暈。
我站在原地,背脊挺得筆直,像一株孤零零立在寒風中的植物。晚禮服緊貼著身體,
勾勒出曲線,卻帶不來一絲暖意。方才在樓下被陸錚挑釁時強行壓下的惡心感,
此刻如同反芻般翻涌上來。陸沉身上那強勢的、帶著侵略性的氣息,
在這密閉的空間里被無限放大,混合著玫瑰精油的甜膩,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混合物,
緊緊包裹著我。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鈍刀子割肉。
他沉默地站在窗前飲酒的背影,像一座無法逾越的山巒,散發著無形的壓力。終于,
他喝完了杯中最后一口酒,將空杯隨手放在窗邊的小幾上,發出輕微的磕碰聲。他轉過身,
目光終于落在我身上。那雙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幽暗,如同不見底的寒潭,
里面翻涌著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有審視,有探究,
或許還有一絲被剛才我那番“深情表白”勾起的、連他自己都未曾理清的波動。他邁開長腿,
一步步向我走來。锃亮的皮鞋踩在厚實的地毯上,幾乎沒有聲音,
卻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跳上。那股混合著威士忌、雪松和男性荷爾蒙的氣息越來越近,
帶著強烈的侵略性和壓迫感,幾乎讓我無法呼吸。他在我面前站定,
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了我。陰影投下,帶著沉甸甸的重量。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體散發出的熱力。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帶著薄繭的溫熱指腹,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輕輕撫上我的臉頰,然后緩緩滑向我的下頜,微微用力抬起,
迫使我直視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他的指尖滾燙,帶著灼人的溫度,
與他此刻冰冷審視的目光形成詭異的反差。指腹粗糙的觸感刮過皮膚,
激起一陣難以抑制的生理性戰栗。我被迫仰著頭,迎視著他。燈光從他頭頂斜上方打下來,
在他深邃的眼窩處投下濃重的陰影,使得那雙眸子更加幽暗難測。他的目光像探照燈,
一寸寸掃過我的額頭、眉毛、眼睛……最后,如同被磁石吸引般,
死死地釘在我左眼眼尾那顆精心復刻的淚痣上。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蜜糖,
帶著玫瑰精油的甜膩和威士忌的辛辣,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他指腹的溫度透過皮膚灼燒著我的神經末梢,那審視的目光更像冰冷的刀刃,
試圖剖開我精心構筑的偽裝。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即將繃斷的臨界點,我忽然動了。
不是退縮,而是向前。我微微踮起腳尖,身體主動向他靠攏,
縮短了那最后一點微不足道的距離。我的動作很輕,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
卻又異常堅定。一只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輕輕地、極其緩慢地撫上了他堅實溫熱的胸膛,隔著那層質料上乘的灰色襯衫。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內沉穩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擊著我的掌心,
帶著生命的搏動和力量。襯衫下,是壁壘分明的肌肉線條。我的指尖,
帶著一點冰涼的濕意(或許是緊張的冷汗),在他左胸心臟偏上的位置,
極其緩慢地、帶著某種奇異專注地移動、探索。那里,襯衫的布料下,
有一處極其細微、但仔細觸摸仍能察覺到的異樣——一道微微凸起的、略顯粗糙的疤痕邊緣。
房間里安靜得只剩下我們兩人交錯的呼吸聲,和我指尖劃過襯衫布料發出的極細微的沙沙聲。
終于,我的指尖在那道疤痕的位置停了下來,如同找到了最終的目的地。我微微抬起頭,
臉上的笑容依舊溫順,甚至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好奇,但眼底深處,卻像投入了碎冰的深潭,
驟然泛起一絲冰冷的、難以捉摸的漣漪。我的聲音很輕,如同情人間的呢喃,
在這死寂的房間里卻清晰得如同驚雷:“當年車禍的時候……”我頓了頓,
指尖在那道疤痕上極其輕微地按壓了一下,感受到他胸腔內的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
“這傷……是為她擋的吧?”話音落下的瞬間,時間仿佛被凍結了。陸沉的身體猛地一僵,
如同被無形的電流擊中。那雙一直深不見底、帶著審視和掌控欲的眼眸,
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觸及最深禁忌的暴怒……無數種激烈到極致的情緒如同火山噴發般在他眼底瘋狂沖撞、炸裂!
那目光瞬間變得極其危險,銳利如刀,帶著足以將人撕碎的戾氣,死死地釘在我臉上,
仿佛第一次真正地、穿透所有偽裝看清了我。他箍著我下頜的手指驟然收緊,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劇烈的疼痛從下頜骨傳來,
我甚至能聽到骨骼不堪重負的細微聲響。呼吸瞬間被扼住,眼前陣陣發黑。
“蘇晚……”他從齒縫里擠出我的名字,聲音低沉沙啞得可怕,
每一個音節都裹挾著暴烈的怒火和濃重的血腥味,像是受傷的猛獸瀕死前的嘶吼,
“你——在——說——什——么?!”那滔天的怒意和驟然爆發的危險氣息,
如同實質的颶風,瞬間將我吞噬。下頜的劇痛和窒息的恐懼讓我幾乎站立不穩,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擂動,幾乎要沖破喉嚨。然而,就在這瀕臨毀滅的風暴中心,
一絲冰冷的、近乎扭曲的快意,卻如同毒藤般從心底最黑暗的角落瘋狂滋生出來,
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痛嗎?陸沉。這就痛了?姐姐當年承受的,比這痛千倍!萬倍!
我強忍著下頜的劇痛和窒息感,
努力地、甚至帶著一絲挑釁地迎視著他那雙燃燒著地獄之火的眼眸。
臉上那溫順的假面如同脆弱的冰層,在巨大的壓力下開始出現裂痕,
一絲冰冷的、近乎瘋狂的執拗從眼底深處透了出來。我們就這樣對峙著,
在奢華冰冷的婚房里,在濃得化不開的夜色中。空氣里彌漫著硝煙和血腥的味道,
方才那點虛假的溫情被徹底撕碎,只剩下赤裸裸的、你死我活的較量。
他眼底翻涌的驚濤駭浪和暴怒尚未平息,那箍著我下頜的力道,如同鐵鉗,
帶著毀滅一切的怒意。窒息感讓我眼前陣陣發黑,視線邊緣開始模糊,金星亂冒。
可心底那株名為“復仇”的毒藤,卻在劇痛和死亡的威脅下,瘋長得更加猙獰。
就在我以為下頜骨會在他指下碎裂的瞬間,那股足以摧枯拉朽的力量,卻毫無征兆地松了。
不是完全的放開,而是從毀滅性的鉗制,變成了一種更復雜、更難以言喻的掌控。
他眼底那足以焚毀一切的暴怒,如同退潮般迅速隱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更幽暗、幾乎能將人溺斃的旋渦。那旋渦里翻滾著驚疑、審視,
還有一絲……被劇烈刺痛后反而被激起的、近乎病態的掠奪欲。
“呵……”一聲低沉沙啞的輕笑從他喉間滾出,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磁性。
他非但沒有退開,反而猛地俯身逼近!
滾燙的、帶著威士忌氣息的呼吸重重地噴灑在我的臉上,鼻尖幾乎要觸碰到我的鼻尖。
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此刻像捕獵者鎖定了無法逃脫的獵物,牢牢地攫取著我的視線,
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度。“蘇晚,”他念著我的名字,聲音低沉得如同情人間的絮語,
卻字字淬著冰,“你真是……越來越讓我‘驚喜’了。” “驚喜”兩個字被他咬得極重,
帶著一種危險的玩味。不等我做出任何反應,他箍著我下頜的手猛地一用力,
將我整個人狠狠地摜向身后那張巨大冰冷的婚床!天旋地轉!
后背重重砸在鋪著絲絨床罩的床墊上,發出一聲悶響。昂貴的布料觸感冰冷而滑膩。
巨大的沖擊力讓我眼前一黑,胸腔里的空氣被瞬間擠出,發出短促的嗆咳。黑影如山般壓下,
帶著絕對的重量和灼人的熱度。陸沉單膝抵在床沿,高大的身軀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
瞬間將我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我的手腕被他一只手輕而易舉地鉗制住,高舉過頭頂,
死死按在柔軟的枕頭上。另一只手則撐在我耳側的床面,將我的所有退路徹底封死。
他俯視著我,燈光從他背后打來,將他的面容隱在濃重的陰影里,只有那雙眼睛亮得驚人,
如同暗夜中燃燒的鬼火,跳動著瘋狂而執拗的光芒。“吃醋了?”他再次開口,
聲音低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一種近乎哄騙的蠱惑,卻又蘊含著令人心悸的暴戾。
他滾燙的唇幾乎要貼上我的耳垂,灼熱的氣息燙得我耳廓一陣戰栗。“嗯?
”他刻意拉長的尾音,帶著一種惡意的、懲罰般的挑逗。我被迫仰躺在床上,像獻祭的羔羊。
手腕被他鐵鉗般的手死死扣住,骨頭被擠壓得生疼。
他身上滾燙的溫度和強勢的氣息如同牢籠,將我密不透風地困住。
屈辱、憤怒、還有一絲被絕對力量碾壓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心臟,幾乎讓我窒息。
“放開我!”我掙扎著,聲音因為缺氧和憤怒而微微發顫,
眼底的冰冷幾乎要凝成實質的冰刃刺向他。
我的掙扎在他絕對的力量壓制下顯得如此微弱可笑。他非但沒有松開,反而俯得更低,
胸膛幾乎要貼上我的。那帶著疤痕的位置,隔著薄薄的衣衫,
清晰地傳來他心臟劇烈而沉重的搏動。“吃醋了?”他又重復了一遍,聲音更低,更沉,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告,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耳膜上,
“因為這道疤……是為她擋的?”他頓了頓,空出的那只手猛地抬起,帶著灼熱的溫度,
狠狠按在自己左胸心臟偏上那處疤痕的位置!力道之大,仿佛要將那陳年的傷口重新撕裂!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
眼底燃燒著毀滅一切的火焰,死死地鎖住我的眼睛,一字一句,
如同詛咒般砸下:“以后這里——只為你疼!”話音落落,他猛地低下頭,
帶著一種摧毀一切的決絕和掠奪般的瘋狂,狠狠地攫住了我的唇!“唔——!”那不是吻,
是撕咬,是吞噬,是懲罰!滾燙的唇舌帶著暴烈的怒意和一種病態的占有欲,
蠻橫地撬開我的齒關,攻城略地。威士忌的辛辣混合著他身上強勢的雪松氣息,
瞬間充斥了我的所有感官。濃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不知是他的還是我的。
屈辱的火焰瞬間燎原!我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被他鉗制的手腕拼命扭動,
指甲狠狠抓撓著他禁錮我的手臂。膝蓋用力向上頂撞!身體如同離水的魚般瘋狂扭動,
試圖擺脫這令人窒息的侵犯。但所有的反抗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都徒勞無功。
他的身體如同沉重的山巒,紋絲不動,反而將我壓制得更緊。
扣住我手腕的力道幾乎要將骨骼捏碎。他的吻更加深入,更加暴虐,
帶著一種要將我拆吃入腹的兇狠,像是要通過這種方式,
徹底抹殺我方才那膽大包天的試探和挑釁,將我重新烙印上屬于他的印記。
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海水般涌上來,眼前陣陣發黑。口腔里全是鐵銹般的血腥味,
還有他那令人作嘔的、帶著毀滅氣息的掠奪。身體的劇痛和心靈的屈辱交織在一起,
幾乎要將我撕裂。然而,就在這瀕臨崩潰的邊緣,在那被絕對力量碾壓的絕望深淵里,
一股更加冰冷、更加黑暗的力量從靈魂深處升騰而起,如同萬年不化的玄冰,
瞬間凍結了所有的恐懼和軟弱。我停止了徒勞的掙扎。身體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氣般,
軟了下來,不再抵抗。但那雙被他壓在枕上、被迫仰望他的眼睛,卻像淬了毒的寒冰,
穿透情欲和暴力的迷霧,直直地刺入他瘋狂燃燒的眼底深處。那里面,沒有了恐懼,
沒有了屈辱,只剩下一種近乎非人的、玉石俱焚的冰冷和嘲弄。
陸沉似乎感覺到了我身體瞬間的僵硬和放棄抵抗。他狂暴的動作微微一頓,抬起頭,
喘息粗重,唇邊還沾染著一點猩紅的血跡(不知是誰的)。他看到了我的眼睛。那雙眼睛,
如同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清晰地映出他此刻充滿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略顯狼狽的倒影。
沒有淚光,沒有哀求,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和……洞穿一切的嘲弄。那嘲弄像一盆冰水,
兜頭澆在他燃燒的欲望和怒火之上。他眼底翻騰的瘋狂風暴驟然凝滯了一瞬。
一種難以言喻的驚疑,如同冰冷的毒蛇,第一次清晰地爬上了他強勢的心頭。
他死死地盯著我,仿佛想從那冰冷的潭水中,重新看清他以為早已掌控在手心的“獵物”。
時間,在奢華冰冷的婚房里,在兩人粗重交錯的喘息聲中,一分一秒地爬行。窗外,
夜雨依舊滂沱,敲打著玻璃,發出連綿不絕的、如同嘆息般的聲響。婚房里死寂無聲,
只有窗外永不停歇的雨聲,敲打著玻璃,如同無數雙冰冷的手指在彈奏著絕望的挽歌。
濃烈的玫瑰精油香氣早已被血腥味和威士忌的氣息沖散,
只余下一種令人作嘔的、情欲與暴力混合后的粘稠味道,沉重地彌漫在空氣里。
陸沉撐在我身體上方,粗重的喘息尚未完全平復,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
每一次起伏都帶著滾燙的溫度擠壓著我的身體。他那雙燃燒著暴戾火焰的眼睛,
此刻死死地鎖在我臉上,里面翻涌的驚濤駭浪并未完全退去,
只是被一種更深沉、更冰冷的審視所覆蓋。那審視如同探針,
試圖刺穿我眼中那片死寂的寒潭,尋找一絲裂縫,一絲動搖。而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