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擦著耳邊飛過時，郁明川知道自己遇到了對手。"三點鐘方向，狙擊手！全員隱蔽！
"他對著通訊器低吼，同時一個側滾翻躲到集裝箱后。肩膀火辣辣的疼，
溫熱的血液已經浸透了作戰服。耳機里傳來隊友的咒罵聲："見鬼，
情報沒說'黑蝎'有這么厲害的角色！"郁明川咬緊牙關，快速檢查傷口。
子彈貫穿了左肩三角肌，差一點就傷到動脈。他摸出止血帶，牙齒配合右手熟練地捆扎。
這絕不是普通雇傭兵能造成的槍傷——對方預判了他的每一個戰術動作，
子彈像是計算好了他會往哪里躲。五百米外，廢棄工廠頂層的陰影里，
一個嬌小的身影收起狙擊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標受傷，芯片安全。
"寧笑笑按下耳麥，聲音冷靜得不像剛開過槍，"交易方已清除，準備撤離。""老大，
要不要追那支特種小隊？他們看到了你的臉。"耳麥里傳來搭檔"影子"的詢問。
寧笑笑瞇起眼睛，透過瞄準鏡觀察那個受傷卻依然指揮若定的身影。即使戴著面罩，
那人挺拔如松的身姿和凌厲的眼神也令人過目難忘。"當然要追。"她輕巧地躍下鋼架，
"特別是那個領隊的，他知道我們拿走了什么。查查他是哪邊的人。""代號'孤狼'，
真實身份不詳，但肯定是國家級的好手。老大，你確定要招惹？"寧笑笑已經跳上了摩托車，
黑色馬尾在夜風中飛揚："我最喜歡拔掉孤狼的牙了。"三個月后，京城大學校園。
"聽說了嗎？計算機系那個特困生，直接住進了研究生公寓！
""據說是郁氏集團特別資助的，長得挺漂亮，你懂的...""噓，
她來了..."寧笑笑抱著三本厚重的計算機專業書走過走廊，對周圍的竊竊私語充耳不聞。
厚重的黑框眼鏡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寬松的衛衣牛仔褲完美掩蓋了訓練有素的身材。
任誰看這都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大學生。直到她推開階梯教室的門，
看到講臺上那個身影。郁明川。他穿著筆挺的深灰色西裝，正與系主任交談。
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那肩膀的弧度，
那站姿——寧笑笑瞬間繃緊了全身肌肉。幾乎在同一秒，郁明川轉頭看向門口，
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在她身上。四目相對的剎那，兩人瞳孔同時微縮。他認出來了。
寧笑笑心想。有趣。"同學們安靜。"系主任拍拍手，
"今天很榮幸邀請到郁氏科技CEO郁明川先生為我們講解軍工級網絡安全項目。同時，
郁總將親自選拔五名學生參與校企合作計劃。"郁明川的視線仍釘在寧笑笑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我的選拔標準很簡單——解決這個問題的人就能加入。
"大屏幕上出現一段加密代碼。教室里頓時響起一片哀嚎。寧笑笑推了推眼鏡，
低頭掩飾眼中的鋒芒。這段代碼她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三個月前那晚，
她從"孤狼"眼皮底下搶走的量子芯片的入門級加密。挑釁？還是陷阱？她抬頭，
正好對上郁明川意味深長的目光。游戲開始了。寧笑笑盯著大屏幕上的代碼，
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摩爾斯電碼的節奏。
這段量子加密算法的入門題對普通學生來說可能是天書，
但在她眼里就像小學數學題一樣簡單。問題在于，該不該解出來。解了，
就等于告訴那個"孤狼"——郁明川，她不是普通學生。不解，又顯得太過刻意。
寧笑笑推了推眼鏡，余光掃視整個教室。大多數學生對著電腦抓耳撓腮，
幾個學霸型的人物正瘋狂敲鍵盤，只有她安靜得反常。"還有十分鐘。
"郁明川的聲音從講臺傳來，低沉得像大提琴的G弦。寧笑笑抬頭，正好撞上他探究的目光。
那雙眼睛黑得純粹，在燈光下卻折射出琥珀色的光，像某種夜行動物的瞳孔。
她曾在狙擊鏡里見過這雙眼睛——充滿殺意和警惕，而不是現在這副斯文儒雅的偽裝。
有意思。她決定賭一把。最后兩分鐘，寧笑笑突然舉手："教授，我能試試嗎？
"系主任驚訝地推推眼鏡："寧笑笑同學？當然可以，上來吧。"教室里響起竊竊私語。
寧笑笑低著頭走上講臺，刻意讓腳步顯得笨拙些。
她能感覺到郁明川的視線像X光一樣掃過她全身。"用我的電腦吧。
"郁明川將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推過來，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寧笑笑瞥了一眼——軍用級別的設備，改裝過的系統。一個陷阱。但她只是靦腆地點點頭，
雙手懸在鍵盤上猶豫了幾秒，然后開始敲擊。她的手指像在跳芭蕾，輕盈而精準。
屏幕上代碼飛速滾動，那些復雜得能讓普通程序員頭暈的算法，在她手下如同乖巧的綿羊。
三分鐘，僅僅三分鐘，加密被破解，屏幕上跳出"ACCESS GRANTED"的字樣。
教室里一片寂靜，隨后爆發出驚嘆聲。"天啊，她怎么做到的？""那不是特困生嗎？
這么厲害？"郁明川鼓掌，聲音不緊不慢："精彩。寧笑笑同學，歡迎加入項目組。
"他伸出手，"期待合作。"寧笑笑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指尖，立刻縮回手。接觸的瞬間，
她感覺到他指腹和虎口的槍繭——和她一樣，用特殊涂料掩蓋過，但逃不過同類的觸感。
"謝、謝謝郁總。"她結結巴巴地說，推著眼鏡低頭快步回到座位。
系主任宣布了其他四位入選學生，
其中包括計算機系系花周曼妮——一個從頭到腳都寫著"我很貴"的富家女。寧笑笑注意到，
當周曼妮上臺時，郁明川的目光在她限量版手表上多停留了一秒。不是欣賞，而是評估。
寧笑笑在心里記下這點。下課鈴響，學生們魚貫而出。寧笑笑故意慢吞吞地收拾書本，
等教室里只剩她一人時，她迅速檢查了講臺上的電腦——郁明川"忘記"帶走了。果然，
后臺運行著監控程序，記錄了她所有的操作習慣。更妙的是，
桌面上有個名為"校園監控"的文件夾。寧笑笑嘴角微揚，插入準備好的U盤，
十秒內下載了全部內容，然后清除了訪問痕跡。"找什么呢？"低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寧笑笑差點條件反射一個過肩摔。她猛地轉身，發現郁明川倚在門框上，手里拿著兩杯咖啡。
"我、我的U盤忘了..."她結結巴巴地說，臉恰到好處地紅了。
郁明川遞過一杯咖啡："喝嗎？美式，不加糖。"正合她的口味。寧笑笑警惕地接過，
小聲道謝。"你的代碼風格很特別。"郁明川突然說，"像受過軍事訓練。
"寧笑笑心跳漏了半拍，但表面上只是困惑地眨眨眼："軍事？
我就是在網吧自學了一點...""謙虛了。"郁明川微笑，"下周一項目組第一次會議，
別遲到。"說完，他拿起電腦離開，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寧笑笑等他的身影消失，
立刻掏出手機發了條加密短信："影子，查郁明川，全部資料。重點：他與國安局的關系。
"手機立刻震動回復："老大，你招惹國安的人干嘛？"寧笑笑翻了個白眼，又發："還有，
查查周曼妮。那女的看我的眼神像看蟑螂。""遵命，女王大人~"---周一早晨九點，
計算機樓307會議室。寧笑笑提前半小時到達，選了最角落的位置。
她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灰色衛衣，頭發扎成亂糟糟的馬尾，
活像個通宵打游戲的宅女。桌上放著老舊的筆記本電腦——上周剛從二手市場淘來的，
里面裝了她自己編寫的防火墻系統。其他組員陸續到達，周曼妮最后一個進來，
香奈兒五號的香水味先于人飄進房間。她掃視一圈，目光在寧笑笑身上停留片刻，
冷笑一聲坐到離郁明川最近的位置。郁明川準時踏入會議室，
黑色高領毛衣勾勒出寬肩窄腰的線條，手里拿著一個金屬箱子。
寧笑笑注意到他今天戴了副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眼睛銳利如鷹。"早上好，各位。
"郁明川打開箱子，取出五份文件，
"這是項目第一階段任務——為郁氏科技新研發的軍工級防火墻進行壓力測試。
"文件分發到每人手中。寧笑笑快速瀏覽內容，眉頭微蹙。這根本不是普通的測試任務，
而是一系列精心設計的挑戰，足以暴露一個人的真實技術水平。"有問題嗎？
"郁明川看向她。寧笑笑搖搖頭，周曼妮卻突然開口："郁總，
這種基礎測試為什么需要您親自督導？
隨便找個技術主管不就...""因為我在找特別的人。"郁明川打斷她，目光掃過每個人，
最后停在寧笑笑身上，"有人擅長隱藏，但真正的才華就像咳嗽——藏不住。
"寧笑笑假裝沒聽懂，低頭擺弄電腦。會議結束后，她第一個起身離開，卻被郁明川叫住。
"寧笑笑，留一下。"等其他人都走了，郁明川關上門，
從箱子里取出一個信封推到她面前："校園論壇匿名帖的IP地址，還有舉報電話的錄音。
我想你有權知道誰在針對你。"寧笑笑沒有碰信封："為什么幫我？""好奇。
"郁明川靠在桌邊，"一個能破解量子加密的特困生，被校園霸凌卻不反抗，為什么？
""我沒錢沒勢，拿什么反抗？"寧笑笑苦笑。郁明川突然俯身，
距離近得能聞到她發絲上淡淡的洗發水香氣："你知道嗎？人在說謊時瞳孔會放大，
但你的瞳孔——"他輕笑，"始終穩定得像狙擊鏡后的殺手。"寧笑笑心跳如鼓，
卻面不改色："郁總電影看多了吧。""周五項目組團建，別缺席。"郁明川直起身，
仿佛剛才的試探只是閑聊，"對了，你電腦太舊了，影響效率。"他留下一張名片，
"去這家店報我名字，換臺新的。"寧笑笑等他一走立刻查看信封內容。
校園論壇的帖子指控她"靠特殊關系"獲得助學金，
而國安局的舉報電話則聲稱計算機系有"國際間諜"。兩條線索都指向她，
時間點與郁明川出現在校園完全吻合。太巧了。她撥通影子的電話："查到了嗎？
""郁明川，31歲，郁氏集團三少爺，表面是科技公司CEO，實際是國安局特別顧問，
代號'孤狼'。去年帶隊搗毀了東歐武器走私集團，最近在追查一批失蹤的量子技術。
"影子頓了頓，"對了，他電腦里存了你的行動檔案，雖然還不完整。
"寧笑笑瞇起眼："周曼妮呢？""更有趣了——郁家二少郁明昊的表妹，表面是富家女，
私下幫表哥處理些'灰色業務'。最近通話記錄里有個跨國號碼，來自C國。
"C國——正是三個月前那場交易涉及的國家。寧笑笑冷笑，看來這場游戲玩家不少。
回到宿舍，寧笑笑發現門鎖有細微劃痕。她立刻警覺，從發卡里抽出兩根細鐵絲，三秒開鎖，
輕輕推開門。房間看似整齊，但她立刻發現枕頭角度偏移了2厘米，
抽屜把手上的發絲不見了，筆記本電腦雖然位置沒變，但電源指示燈顯示曾被打開過。
有人搜過她的房間。寧笑笑從床墊下摸出備用手機，發了條短信："準備安全屋，
我可能暴露了。"回復很快："需要撤離嗎？"寧笑笑看了眼郁明川的名片，
嘴角微揚："不，我要會會這位郁總。"周五早晨七點，寧笑笑站在宿舍樓下，
背著鼓鼓囊囊的雙肩包，一副標準大學生春游裝扮——寬松衛衣、牛仔褲、白色板鞋。
只有內行人才能看出，這套看似普通的衣服是特制防彈材料，鞋底藏著微型匕首，
而那個廉價背包里裝著她精簡過的特工裝備。"笑笑！這邊！"項目組的兩個男生沖她招手。
寧笑笑小跑過去，故意讓背包看起來沉重笨拙。
她瞥見周曼妮和另一個女生站在豪華SUV旁，兩人正對著她指指點點。
"聽說郁總親自開車帶我們？"寧笑笑裝作不經意地問。"是啊，郁總說團建要親力親為。
"眼鏡男生推了推眼鏡，"不過周曼妮她們非要坐自己的車..."正說著，
一輛黑色路虎駛來，穩穩停在眾人面前。車窗降下，
郁明川戴著墨鏡的臉出現在駕駛座："上車吧，山路不好走，暈車的坐前面。
"寧笑笑剛要往后排鉆，郁明川突然開口："寧笑笑，你坐副駕。
上次項目匯報你有暈車記錄。"寧笑笑動作一頓——她從未有過什么暈車記錄。這是個試探。
她低著頭鉆進副駕駛，系安全帶時故意笨手笨腳。"謝謝郁總關心。"她小聲說，
聲音細如蚊吶。郁明川嘴角微揚，沒說什么。車子啟動，駛向郊外的森林公園。
后座三個學生很快聊得熱火朝天，寧笑笑則"害羞"地望向窗外，
實則通過玻璃反光觀察郁明川的一舉一動。這個男人開車時背挺得筆直，雙手三點九點握姿，
每隔六秒掃一次后視鏡——典型的軍事化駕駛習慣。他的呼吸均勻綿長，
心率估計不超過65，是個常年高強度訓練的主。路虎后面，周曼妮的SUV緊咬不放。
寧笑笑注意到郁明川瞥了眼后視鏡，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不喜歡周曼妮？
"她突然小聲問。郁明川挑眉："為什么這么問？""你看后視鏡的表情，
像看到鞋底的口香糖。"寧笑笑說完立刻捂住嘴，裝作失言的樣子。
郁明川輕笑："觀察力不錯。"他頓了頓，"她表哥是我二哥。"寧笑笑眨眨眼。
影子給的資料顯示，郁家三兄弟關系微妙——大哥郁明琛從政，二哥郁明昊經商，
三弟郁明川看似專注科技公司，實則國安背景。而周曼妮正是郁明昊的表妹。
"家族企業真復雜。"她低聲嘟囔。"比你想象的復雜。"郁明川意味深長地說。兩小時后，
車隊抵達森林公園。郁明川宣布了團建內容——定向越野，五人分為兩組，他和寧笑笑一組，
其他三人一組。"這不公平！"周曼妮抗議，"郁總您那么專業，我們怎么比？
""所以給你們人多。"郁明川遞過兩張地圖，"先到終點的小組有獎勵。"他看了眼手表，
"三小時后山頂見。"周曼妮還想說什么，但郁明川已經轉身走進樹林。寧笑笑小跑跟上，
背包在她背上滑稽地晃來晃去。等遠離人群，郁明川突然停下："裝得挺像。
"寧笑笑差點撞上他的背："郁總什么意思？"郁明川轉身，一把扯開自己的衣領，
露出左肩的傷疤——一個已經愈合但仍清晰可見的槍傷。"認得這個嗎？'夜梟'小姐。
"空氣瞬間凝固。寧笑笑全身肌肉繃緊，右手不著痕跡地移向腰間。郁明川沒動，
只是盯著她的眼睛。"我不知道郁總在說什么。"寧笑笑聲音冷了下來。"那這個呢？
"郁明川突然抓住她的右手腕，擼起衛衣袖子，
露出內側一個小小的黑色羽毛紋身——夜梟的標志。寧笑笑不再偽裝。她眼神一變，
整個人的氣場瞬間鋒利如刀："'孤狼'先生，你確定要在這里開戰？
"郁明川松開手："不，我提議休戰。""理由？""第一，你不是我的目標；第二，
校園里有人在泄露軍工技術；第三..."郁明川頓了頓，
"周曼妮正在五十米外的灌木叢偷拍我們。"寧笑笑不用回頭也知道他沒說謊。
她迅速切回"怯懦大學生"模式，聲音提高八度："郁、郁總，
這樣不好吧..."郁明川配合地后退一步："保持現狀，合作查清校園泄密案。作為交換，
我幫你擺平那些謠言。"寧笑笑假裝絆倒，趁機掃視四周，
果然捕捉到一抹迅速隱入樹叢的衣角。她站起身，壓低聲音："暫時成交。
但別以為這就算完，那一槍的賬我還記著呢。""彼此彼此。"郁明川微笑，"現在，
繼續我們的定向越野？"三小時后，兩人"艱難"地抵達山頂，比周曼妮小組晚了十分鐘。
周曼妮滿臉得意，拿著手機不停擺拍。寧笑笑氣喘吁吁地癱坐在石頭上，演技滿分。返程時，
郁明川"順路"送寧笑笑回宿舍。車內沉默片刻，郁明川開口："下周一我辦公室，九點，
帶你看泄密案的資料。"寧笑笑點點頭，突然指著路邊："就停這兒吧，我想買點水果。
"郁明川停車，寧笑笑剛要下車，他突然遞來一部手機："專用聯絡，加密頻道3。
"寧笑笑接過手機塞進口袋，頭也不回地走向水果攤。等她確信郁明川的車開遠了，
立刻拐進旁邊的小巷，三拐兩拐來到一家破舊的網吧。"影子，緊急會面。
"她對著領口的微型麥克風說。十分鐘后，網吧最里面的包廂。
一個穿連帽衫的瘦小青年推門而入，帽子下露出一張娃娃臉："老大，你沒事吧？
"寧笑笑已經打開郁明川給的手機，正快速破解其中的監控程序："查查郁明川的妹妹，
什么情況。"影子——本名蕭影，
國際黑客組織"暗網幽靈"的前成員——吹了個口哨："哇哦，進展神速啊，都聊到家人了？
""別貧。"寧笑笑瞪他一眼，"郁明川電腦里有尋找妹妹的檔案，
加密級別比公司機密還高。"蕭影湊過來看屏幕："郁明笑，郁家小女兒，五歲被拐，
至今二十年。咦？這照片..."他放大一張模糊的童年照，"眼睛跟你有點像啊。
"寧笑笑皺眉。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
但要說她是郁家失散的女兒...這也太狗血了。"先不管這個。"她切換屏幕，
"看看校園泄密案。"蕭影遞過一個U盤："我黑進了系主任的電腦，
最近三個月確實有機密文件外泄，手法專業。有趣的是..."他調出一張圖片，
"接收方用的加密標志。"寧笑笑瞳孔驟縮——三叉戟環繞骷髏的圖案，
正是三年前她搗毀的跨國犯罪組織"海妖"的標志。"不可能，"她低聲說，
"我親眼看著他們的總部被炸平的。""殘黨復仇？"蕭影聳肩，"老大，
你這次可能惹上大麻煩了。"寧笑笑沉思片刻，
突然想起什么："周曼妮今天偷拍了我和郁明川，查查她把照片發給了誰。
"蕭影快速操作鍵盤："發給了...哇哦，郁明昊，還附言：'表哥，
三哥和那個特困生關系不一般，要不要做點文章？'"寧笑笑冷笑。
看來郁家內部的權力斗爭比她想象的還要精彩。同一時間，郁明川的辦公室。
他正在查看寧笑笑的完整檔案——或者說，國安局能查到的部分。五歲前記錄空白，
之后在多家孤兒院輾轉，十六歲失蹤，再次出現已是二十歲，
以"寧笑笑"身份考入京城大學。中間四年的空白，正是"夜梟"活躍的時間段。
最令他在意的是，檔案中寧笑笑的DNA數據與郁明笑的匹配度高達65%，
遠高于常人平均值，卻又不足以確認親屬關系。"長官，您真要跟她合作？
"助理林誠遞過咖啡，"那可是'夜梟'，國際通緝榜前十的危險人物。
"郁明川關上檔案："正因如此，她才是最好的誘餌。"他看向窗外，
"'海妖'殘黨、我二哥、周家...各方勢力都動起來了，我們得抓緊。
""萬一她另有所圖...""那就看看誰棋高一著。"郁明川拿起桌上相框，
里面是郁家全家福，五歲的小女兒笑容燦爛。他輕聲道："二十年了，該回家了。
"周一早晨八點四十五，寧笑笑站在郁氏科技大廈前，
仰頭望著這座玻璃與鋼鐵構成的龐然大物。她今天特意穿了件淺藍色襯衫和黑色休閑褲，
看起來像個正經實習生，只是背包里裝著全套黑客裝備和兩把微型手槍。
前臺小姐掃了眼她的臨時工牌，笑容標準："郁總吩咐過了，您可以直接上38樓。
"電梯勻速上升，寧笑笑通過金屬壁的反光檢查自己的偽裝——黑框眼鏡，
淡到幾乎看不見的妝容，頭發扎成最簡單的馬尾。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大學生形象。
"叮"——38樓到了。電梯門一開，寧笑笑就僵在了原地。整個樓層是一個開放式空間，
正中央是郁明川的辦公區，四周全是忙碌的員工。而她，
即將在所有目光注視下走過這條長長的"審判通道"。"寧小姐？
"郁明川的助理林誠站在電梯口，面無表情，"郁總在等您。"寧笑笑低著頭快步跟上，
感覺無數道好奇的目光像X光一樣掃過她全身。林誠把她帶到一間玻璃會議室，
郁明川正對著電腦屏幕皺眉。"來了？"他頭也不抬，"坐。"寧笑笑小心翼翼地坐下，
雙手放在膝蓋上，像個等待老師訓話的小學生。郁明川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襯衫，
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他側臉，勾勒出鋒利的輪廓。
五分鐘后，郁明川終于抬頭："抱歉，剛在處理些事情。"他推過一臺筆記本電腦，
"先看看這個。"屏幕上是一系列加密文件，寧笑笑立刻認出是軍工級別的技術圖紙。
"過去三個月，京城大學有七份類似文件外泄。"郁明川的聲音很低，
"接收方用的服務器在C國，但操作者在國內。"寧笑笑推了推眼鏡："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我只是個學生。"郁明川突然傾身向前，
近得能聞到她發絲上淡淡的洗發水香氣："因為昨天我查了你的上網記錄。"他嘴角微揚，
"'影子'。"寧笑笑心跳漏了一拍。影子是她黑客身份的代號，
全球能追蹤到這個身份的人不超過五個。"我不知道——""別裝了。"郁明川打斷她，
"昨晚凌晨兩點十七分，你黑進了國安三處的數據庫，搜索了'海妖'和'郁明笑'。
"他靠回椅背，"技術不錯，但還不夠隱蔽。"寧笑笑不再偽裝，
眼神瞬間銳利如刀："所以你打算逮捕我？""恰恰相反。"郁明川打開投影，
墻上顯示出一張復雜的關系網，"我需要你的技能。海妖殘黨不僅滲透了校園，
還和我二哥有聯系。"寧笑笑快速瀏覽圖表。郁明昊的名字確實與幾個可疑公司相連，
而周曼妮則是連接點。"合作條件？""你幫我查清泄密鏈，我幫你解決身份問題。
"郁明川遞過一份文件，"國安特聘顧問，年薪七位數，附帶完全赦免。
"寧笑笑掃了眼文件，冷笑："代價是終身被監控？""聰明人的選擇總是有限的。
"郁明川突然皺眉，看向窗外，"那是什么？
"寧笑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校園方向升起滾滾黑煙。下一秒，兩人的手機同時響起。
寧笑笑接通，聽筒里傳來蕭影急促的聲音："老大！理工樓著火，有學生被困！
監控顯示是人為縱火！"郁明川已經起身："走，我的車快。"十分鐘后，
路虎急剎在理工樓前。消防車還沒到，整棟樓濃煙滾滾，三樓窗口有幾個學生拼命揮手呼救。
"消防系統被黑了，噴淋沒啟動！"有人大喊。寧笑笑和郁明川對視一眼，同時行動。
郁明川沖向保安室重啟系統，寧笑笑則抓起地上一瓶礦泉水澆濕外套，蒙住口鼻沖進大樓。
"笑笑！回來！"郁明川的喊聲被她拋在身后。濃煙中，寧笑笑的感官自動切換到戰斗狀態。
她屏住呼吸，憑借記憶摸向樓梯間。
溫度、煙霧濃度、建筑結構——所有數據在她腦中自動計算。三樓走廊已經成了火海，
五個學生被困在實驗室里，拼命拍打著被封死的窗戶。寧笑笑踹開通風管道蓋，
像貓一樣鉆進去。管道狹窄灼熱，但她動作精準迅速，三十秒后出現在實驗室上方。"退后！
"她踢開通風口跳下，落地瞬間一個前滾翻緩沖。
學生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嬌小女生。
"你...你怎么..."寧笑笑沒時間解釋。她快速檢查門窗——電子鎖被遠程鎖定，
手動鎖則灌了強力膠。典型的專業手法。"讓開。"她從發卡里抽出細鐵絲，三秒撬開窗鎖，
但窗戶依然紋絲不動——外框被焊死了。火勢越來越大，濃煙開始灌入室內。
幾個學生咳嗽不止，有個女生已經癱軟在地。寧笑笑掃視四周，目光停在實驗用的液氮罐上。
"所有人，躲到角落，捂住耳朵！"她扛起液氮罐砸向窗戶，隨即一個側翻躲開。
超低溫氣體與高溫玻璃接觸，整扇窗瞬間爆裂。"一個一個來！"寧笑笑扯下窗簾擰成繩索，
系在固定實驗臺上。樓下已經聚集了人群和消防員。第一個學生安全下降時，
寧笑笑突然瞥見對面樓頂有個黑影一閃而過——狙擊鏡的反光。她本能地撲倒身邊的學生。
"砰！"子彈擊碎了她剛才站立位置的墻面。寧笑笑瞳孔驟縮。這不是普通縱火，
而是精心設計的陷阱！她迅速指揮剩余學生撤離，同時用身體擋住可能的狙擊線路。
最后一名學生安全落地后，寧笑笑沒有立即離開。她躲在墻角，從口袋摸出手機，
打開攝像頭放大觀察對面樓頂——黑影已經消失，
但狙擊點留下一個清晰的標記：三叉戟環繞骷髏。海妖。火舌已經舔到實驗室門口，
寧笑笑不再猶豫，抓住繩索縱身躍下。她故意在下降時制造了點"意外"，
讓落地看起來笨拙而狼狽。"笑笑！"郁明川沖過來扶住她，眼神復雜，
"你...""我沒事。"寧笑笑低聲說，"對面樓頂，海妖的人。
"郁明川微不可察地點頭，對趕來的校領導說："寧同學很勇敢，應該表彰。"當天傍晚，
寧笑笑宿舍。她剛洗完澡，正用冰袋敷著扭傷的腳踝——當然是偽裝的。
火災中那套行云流水的動作肯定被監控拍到了，她得想個合理解釋。手機震動，
郁明川發來消息："監控處理好了。明晚七點，郁家晚宴，我來接你。"寧笑笑挑眉。
監控"處理好了"是什么意思？他刪掉了她的異常表現？為什么？她回復："理由？
""周曼妮會帶'朋友'來，可能是海妖的人。我需要你認人。"寧笑笑思索片刻，
回了個"好"。正要放下手機，蕭影的電話打了進來。"老大！
我查到郁明昊最近與一家叫'藍海貿易'的公司頻繁接觸，
而這家公司的實際控制人是——""前海妖的三把手，李耀陽。"寧笑笑接話，
"火災現場有他們的標記。""你怎么...算了不問。"蕭影繼續道，"還有個奇怪的事，
國安系統里你的DNA數據被人為修改過，
原始數據與郁明笑的匹配度其實是..."通話突然中斷。寧笑笑皺眉，重撥卻提示空號。
她立刻打開筆記本，試圖聯系蕭影的備用頻道，卻發現所有通道都被切斷了。
有人不想讓她知道那個DNA結果。第二天晚上七點，郁明川的路虎準時停在宿舍樓下。
寧笑笑穿著一條簡單的黑色連衣裙——保守得像個大學生，卻又隱約勾勒出姣好身材。
她沒戴眼鏡，淡妝恰到好處，頭發松松挽起，露出修長的脖頸。
郁明川看到她時明顯怔了一瞬，隨即恢復常態："上車吧。"車內，
寧笑笑直接問："為什么幫我刪監控？"郁明川目視前方："互惠互利。
你救了我的學弟學妹，我保全你的身份。""就這么簡單？""還有，
"郁明川轉頭看她一眼，"我喜歡看你演戲，但更欣賞真實的你。"寧笑笑心跳突然加速，
趕緊轉移話題："晚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別被我二哥激怒，別碰老爺子收藏的古董，
還有..."郁明川嘴角微揚，"別用你藏在腿上的匕首切牛排。
"郁家莊園坐落在西山腳下，占地近萬平方米，主樓是中西合璧的建筑風格，
既保留傳統四合院的布局，又融入現代設計元素。
寧笑笑一下車就注意到至少十二個監控攝像頭和六個隱蔽的安保人員。"放松，
你今天是客人。"郁明川低聲說，手虛扶在她腰后。大廳里已經聚集了三十多位賓客，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寧笑笑立刻捕捉到幾道銳利的目光——周曼妮和她的女伴們站在香檳塔旁，
而一個與郁明川有七分相似但氣質陰鷙的男人正從二樓俯視她。郁明昊。"三弟，
這位就是你的'小朋友'？"郁明昊走下樓梯，聲音不大卻讓周圍安靜下來，
"怎么不介紹一下？"郁明川面不改色："寧笑笑，京大計算機系高材生，
我公司的項目合作人。"他轉向寧笑笑，"我二哥，郁明昊。"寧笑笑伸出手："郁二少好。
"郁明昊沒接，而是上下打量她："聽說你昨天在火災中表現很...特別？
""運氣好而已。"寧笑笑收回手，聲音輕柔，"我們窮人家的孩子，總要會些生存技能。
""是嗎？"郁明昊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瓷杯，"正好請教一下。
這是老爺子新收的成化斗彩，你覺得如何？"周圍響起幾聲輕笑。
這是明顯的刁難——一個"特困生"怎么可能懂古董？寧笑笑接過杯子，指尖輕輕摩挲杯底，
突然皺眉："郁二少真會開玩笑。這要是成化斗彩，我那臺二手筆記本就是銀河計算機了。
"笑聲戛然而止。郁明昊臉色一沉："你什么意思？""成化斗彩胎體輕薄透光，
釉面有'蛤蜊光'。"寧笑笑將杯子對著燈光，"這個明顯是現代仿品，
而且..."她嗅了嗅，"釉料里摻了氧化鈷，真品用的是天然青料。不信您看杯底？
"郁明昊奪回杯子查看底部，臉色變得難看。"說得好。"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眾人讓開一條路，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走上前，"小姑娘眼力不錯。""爺爺。
"郁明川微微躬身。郁老爺子沒理會孫子，而是盯著寧笑笑："學計算機的怎么懂瓷器？
"寧笑笑心跳如鼓，但面上不顯："小時候在古董店打過工，老板教了些皮毛。""有意思。
"老爺子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轉向眾人，"開席吧。"晚宴上，
寧笑笑被安排在郁明川旁邊，正對面是周曼妮和一個陌生男子。那人三十出頭，西裝革履，
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像個普通商人。
但寧笑笑注意到他切牛排時手腕內側若隱若現的紋身——微型三叉戟。海妖的人。
"寧小姐是哪里人？"眼鏡男突然問。"南方人，小地方，說了您也不知道。
"寧笑笑靦腆地回答。"聽說京大計算機系很難考啊，寧小姐真是才貌雙全。"眼鏡男微笑，
"不知道你父母是做什么的？"郁明川在桌下輕碰寧笑笑的膝蓋，示意她小心。
"我父母早逝，在孤兒院長大的。"寧笑笑低頭，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傷感。
眼鏡男還要追問，郁明川突然插話："李總對寧同學這么感興趣，是想挖我墻角？
"原來他姓李。寧笑笑記下這點。"愛才之心人皆有之。"李總笑著舉杯，"郁三少好眼光。
"晚宴后，郁明川帶寧笑笑到書房"討論項目"。一關上門，
寧笑笑立刻壓低聲音："那個李總是海妖的人，至少中層。"郁明川點頭："李耀陽，
藍海貿易CEO，我二哥的'商業伙伴'。"他打開電腦，"火災后他們行動加快了，
今晚肯定有動作。"正說著，電腦突然黑屏，隨后彈出一個血紅的三叉戟標志。"被入侵了。
"郁明川立刻敲擊鍵盤，但系統毫無反應。寧笑笑推開他："讓我來。
"她雙手在鍵盤上飛舞，三十秒后奪回控制權，但對方已經下載了部分文件。"是沖我來的。
"郁明川查看日志，"他們盜取了國安下周行動的加密文件。
"寧笑笑已經打開手機："影子，追蹤一個IP，快！"沒有回應。她這才想起蕭影失聯了。
郁明川看著她："用我的渠道。"他撥通電話，"林誠，啟動'捕鯨'協議，
有人動了我的電腦。"掛斷電話，郁明川突然問："你黑客技術跟誰學的？
"寧笑笑聳肩："自學。""撒謊。"郁明川打開一個加密文件夾，
"'影子'第一次出現是在五年前，黑進五角大樓只為修改《星際爭霸》的全球排名。
之后三年，這個代號頻繁出現在各種國際事件中，直到兩年前突然消失。"他盯著寧笑笑，
"而'夜梟'也是兩年前開始活躍的。"寧笑笑不置可否："所以？""所以我在想，
"郁明川靠近她，"是先有影子，還是先有夜梟？"寧笑笑正要反駁，電腦突然響起警報。
林誠發來消息："追蹤到黑客位置，在郁家莊園內！"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沖向門口。
走廊盡頭，一個黑影閃進了郁老爺子的收藏室。收藏室的門被寧笑笑一腳踹開，木屑飛濺。
室內一片漆黑，只有展示柜里的古董泛著幽光。郁明川按住她的肩膀，遞來一副夜視鏡。
"專業點。"他低聲道，自己則戴上了另一副。寧笑笑戴上夜視鏡，世界頓時蒙上一層綠光。
收藏室足有兩百平米，陳列著各式古董字畫，是完美的藏身之所。她打了個手勢，
示意分頭搜索。剛邁出兩步，寧笑笑就感到地板輕微下陷——壓力感應機關！
她本能地一個側翻，三支弩箭擦著耳邊釘入身后墻面。"小心機關！"她低聲警告。
郁明川已經摸到一個展示柜旁，正檢查下方的電子鎖。寧笑笑悄無聲息地靠近，
發現柜子里放著一套青銅器。"他在找這個。"郁明川指著其中一件青銅爵，"商晚期的，
底部刻有早期文字，據說是某種加密方式。"寧笑笑皺眉："海妖對古董也感興趣？
""如果那是一種古老密碼的話..."郁明川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從他們頭頂的橫梁掠過。
寧笑笑反應極快，抄起旁邊一個瓷瓶擲向黑影。"砰"的一聲，瓷瓶粉碎，
黑影被迫落地——正是李耀陽。他手中握著一個U盤形狀的裝置，拇指按在頂端的按鈕上。
"別動！"李耀陽冷笑，"這里面是VX神經毒氣，足夠讓整棟樓的人去見閻王。
"郁明川站直身體："李總，商業間諜罪最多判七年，你現在這樣可是死罪。
""郁三少真會開玩笑。"李耀陽慢慢后退，"我只是來取回屬于我們的東西。
那個青銅爵底部的密碼，本來就是'海妖'的財產。
"寧笑笑瞇起眼睛："三年前你們用那個密碼加密了全球十二個核設施的備用控制系統。
我摧毀'海妖'總部時，以為這秘密已經永遠消失了。
"李耀陽的表情變了："是你...'夜梟'。"他突然大笑，"老大一直想親手殺了你，
今天真是我的幸運日！"他拇指下壓，寧笑笑和郁明川同時撲向不同方向。
然而預期的毒氣并未釋放——裝置上的LED燈閃爍兩下后熄滅了。"怎么可能！
"李耀陽瘋狂按動按鈕。寧笑笑慢慢站起身："最新型的電子干擾器，
十米內所有無線設備失效。"她從耳后取出一個微型裝置，"國安局小玩具，挺好用的。
"李耀陽咒罵一聲，突然撲向最近的窗戶。郁明川箭步上前，一記手刀精準劈在他頸側。
李耀陽像截木頭般栽倒在地。"留活口。"郁明川對趕來的安保人員說，"帶下去，
我親自審。"安保人員拖走昏迷的李耀陽后，
寧笑笑才長舒一口氣："你早就知道他會來偷這個？"郁明川點頭："但沒想到他會用毒氣。
多虧你反應快。""那個干擾器...""是我剛才塞給你的。"郁明川撿起U盤裝置，
"不過你說摧毀'海妖'總部...那是你干的？
"寧笑笑沒有正面回答："青銅爵里的密碼，國安知道多少？""只知道與一組核設施有關，
具體內容還沒破譯。"郁明川直視她的眼睛，
"如果你知道什么...""我知道那組密碼對應的是已經被廢棄的蘇聯時期核井。
"寧笑笑打斷他，"真正的威脅是另一組——十二個民用核電站的后門控制代碼，
分布在全球各地。"郁明川臉色驟變："你確定？""我親手炸毀的服務器里有完整清單。
"寧笑笑壓低聲音，"但顯然'海妖'有備份。郁明川，這不是普通犯罪組織，
他們是全球級別的威脅。"一陣沉默后，郁明川突然問："為什么要摧毀他們？
以'夜梟'的身價，接他們的單子應該很賺錢。
"寧笑笑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每個人都有不能賣的價碼。"她轉身走向門口，
"今晚的事完了嗎？我想回學校了。"郁明川沒有追問，只是說："我送你。"回程的車里，
兩人都沉默不語。直到路過一家便利店，郁明川突然停車："等我一下。"五分鐘后，
他拿著兩個紙袋回來，遞給寧笑笑一個。里面是關東煮和熱奶茶。"你晚飯幾乎沒吃。
"郁明川簡單解釋，然后自顧自吃起自己那份。寧笑笑捧著熱奶茶，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在"夜梟"的生涯里，從來沒有人記得她有沒有吃飯這種小事。"謝謝。"她小聲說，
低頭咬了一口魚豆腐。雨開始下了，敲打在車窗上形成細密的水簾。郁明川打開雨刷，
暖風系統自動調高了一檔。車內彌漫著關東煮的香氣和淡淡的皮革味，奇異地令人安心。
"關于今晚的事，"郁明川突然開口，"我有個提議。"寧笑笑警惕地抬頭："什么提議？
""正式合作。你幫我查清'海妖'在國內的網絡，我提供國安的一切資源支持。
"郁明川頓了頓，"另外，為了方便行動，
在一些社交場合...你可以以我女友的身份出席。"寧笑笑差點被奶茶嗆到："什么？
""只是表面身份。"郁明川目視前方，耳根卻微微發紅，
"這樣你出現在我身邊不會引起懷疑，也能順理成章接觸郁家和我二哥的圈子。
"寧笑笑思索片刻，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合理的建議。
但"郁明川女友"這個身份...她偷瞄了一眼駕駛座上的男人。
雨水在車窗上投下流動的光影，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暫時同意。"她最終說，
"但有條件——不肢體接觸，不過問彼此私事，不干涉個人行動自由。
"郁明川嘴角微揚："成交。"三天后，郁氏科技年度酒會。
寧笑笑站在酒店化妝間的鏡子前，皺眉打量自己。一襲香檳色長裙勾勒出纖細腰身，
長發微卷披散，妝容精致得連她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太夸張了。"她小聲嘀咕，
"像個花瓶。""誰說的？"郁明川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今天穿了套午夜藍西裝，
襯得肩寬腿長，領帶是與她裙子同色系的香檳金。寧笑笑轉身，
不自覺地屏住呼吸——這個男人確實有讓全場矚目的資本。"我看起來不像個學生了。
"她扯了扯裙擺，"會不會太顯眼？"郁明川走近，遞給她一個小巧的手拿包："正相反，
今晚你需要足夠顯眼。"他壓低聲音，"李耀陽雖然被抓了，但他的同伙會來。
你要做的就是吸引他們注意，我的人會趁機鎖定目標。"寧笑笑打開手拿包，
里面除了一支口紅，還有把微型手槍和電子干擾器。"這才像話。"她微笑，"走吧，
'男朋友'。"酒會在酒店頂層舉行，水晶燈下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寧笑笑挽著郁明川的手臂入場時，
立刻感受到無數目光的洗禮——好奇的、羨慕的、嫉妒的...還有幾道充滿敵意的。
"九點鐘方向，灰西裝。"郁明川低頭在她耳邊輕語，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垂，
"'藍海貿易'的副總，李耀陽的左右手。"寧笑笑假裝整理頭發，
順勢觀察目標——四十出頭，標準商人打扮，正與幾位官員模樣的人交談，笑容得體。
但她注意到他左手小指不自然地僵直，那是長期使用特定型號手槍導致的肌肉記憶。
"確實有問題。"她小聲回應，"他右手袖口有輕微凸起，可能藏著注射器。
"郁明川微不可察地點頭："我去打個招呼，你...""我去拿杯香檳。
"寧笑笑松開他的手臂，露出一個甜蜜的假笑，"別擔心，我會做個稱職的'花瓶'。
"她在酒水臺前要了杯香檳，故意讓動作顯得笨拙，像個不習慣這種場合的學生。
灰西裝果然注意到了她，慢慢向這邊移動。"寧小姐？"灰西裝開口，聲音溫和得令人不適，
"久仰大名。我是張維，郁三少的朋友。"寧笑笑裝作驚訝："您認識我？
""郁三少第一次帶女伴出席公開場合，大家都很...好奇。"張維遞過名片，
"藍海貿易，主營進出口業務。聽說寧小姐學計算機？我們正缺這方面人才。
"寧笑笑靦腆地接過名片："我才大三，恐怕...""謙虛了。"張維微笑，
"火災中那套身手，可不像是普通大學生。"寧笑笑心跳加速——這個人知道火災細節，
絕對是海妖成員。她正想套更多話，大廳燈光突然暗了下來。郁明川的聲音通過麥克風響起，
宣布酒會正式開始。趁著黑暗，寧笑笑迅速將一枚微型追蹤器滑入張維的口袋。
接下來的半小時，她游走于各色賓客間，扮演著"幸運的灰姑娘"角色，
同時暗中標記了三個可疑人物。郁明川則在主席臺上致辭，時不時向她投來"深情"的目光，
演技堪稱影帝。"寧小姐。"一個侍者突然攔住她，遞過一張折疊的紙條，"郁三少給您的。
"寧笑笑展開紙條，上面只有一行字："露臺，緊急。——川"不對勁。
郁明川有專用通訊器，為什么要用紙條？她警惕地掃視四周，發現張維已經不在大廳。
露臺門虛掩著，寧笑笑右手握緊手拿包里的槍，左手推開玻璃門。夜風撲面而來，
露臺上空無一人。"郁明川？"她輕聲呼喚。背后傳來腳步聲，寧笑笑迅速轉身，
卻發現不是郁明川，而是一個陌生男子——黑色西裝，面容冷峻，右眼上一道猙獰的疤痕。
"夜梟。"男子開口，聲音像砂紙摩擦，"終于見面了。"寧笑笑全身血液瞬間凝固。
她認得這張臉——"海妖"的二號人物，代號"船長"的馬科斯·李。
國際刑警紅色通緝令上的常客，以殘忍和狡猾著稱。"馬科斯。"她冷靜地打招呼，
手指悄悄撥開手拿包搭扣，"沒想到你這么想我。"馬科斯冷笑："想你死是真的。
"他慢慢走近，"李耀陽那個廢物失敗了，但我不同。交出青銅爵的密碼，
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寧笑笑估算著距離和可能的掩體："我不知道什么密碼。
""撒謊！"馬科斯突然暴起，手中寒光一閃——一把蝴蝶刀直取她咽喉。寧笑笑側身避過，
同時掏出手槍。但馬科斯動作更快，一腳踢中她手腕，槍飛了出去。
兩人在狹窄的露臺上展開近身搏斗，寧笑笑的長裙限制了動作，幾次險些被刀鋒劃中。
"郁明川在哪？"她喘著氣問，試圖分散對方注意力。"忙著應付大廳里的'驚喜'呢。
"馬科斯獰笑，"你以為只有我一個？"寧笑笑心頭一緊。就在這時，露臺門被猛地推開，
郁明川沖了進來，西裝有些凌亂，嘴角帶著血跡。"笑笑，趴下！"他大喊。
寧笑笑毫不猶豫地撲倒在地。
郁明川從懷中掏出一個金屬球體擲向馬科斯——電磁脈沖裝置爆炸，所有電子設備瞬間癱瘓，
包括馬科斯藏在耳內的通訊器。馬科斯咒罵一聲，轉身就要翻越欄桿。寧笑笑一個箭步上前，
抓住他的腳踝猛力一拉。馬科斯失去平衡，重重摔在露臺上。郁明川上前補了一記手刀，
將他擊昏。"大廳怎么樣？"寧笑笑喘著氣問。"控制住了，抓了四個。
"郁明川擦掉嘴角的血，"你沒事吧？"寧笑笑搖頭，突然注意到郁明川左臂有一道傷口，
鮮血已經浸透了襯衫袖子："你受傷了！""小傷。"郁明川不以為意，"先處理這家伙。
他知道的肯定比李耀陽多。"安保人員帶走了昏迷的馬科斯。寧笑笑堅持要先給郁明川包扎，
兩人躲進一間空會議室。"脫衣服。"寧笑笑從手拿包里取出簡易醫療包。
郁明川挑眉："這么快？"寧笑笑翻了個白眼："傷口，郁總。
專業的特工隨身帶醫療包很奇怪嗎？"郁明川乖乖脫下西裝和襯衫，露出精壯的上身。
傷口在左臂外側，長約五厘米，不深但血流不止。寧笑笑熟練地清創縫合，動作輕柔精準。
"醫學院也自學？"郁明川半開玩笑地問。寧笑笑沒接話，專注于縫合。燈光下，
她睫毛在臉頰投下細小的陰影，鼻尖上有細密的汗珠。郁明川突然發現，
她左眼角有一顆極小的淚痣，平時被眼鏡遮住了。"好了。"寧笑笑剪斷縫合線，
"這幾天別碰水。"郁明川活動了下手臂："謝謝。
不過...你剛才為什么毫不猶豫就趴下？萬一我是假的呢？"寧笑笑收拾醫療用品，
頭也不抬："你的腳步聲。右腿落地比左腿重0.3秒，舊傷導致的習慣。
"郁明川愣住了——這個細節連他的主治醫師都沒注意到。雨又開始下了，
敲打在會議室的落地窗上。寧笑笑走到窗前，望著外面模糊的城市燈火。
"我十六歲被一個組織帶走訓練，十九歲開始以'夜梟'的身份活動。"她突然開口，
聲音很輕，"但我只接特定任務——摧毀那些威脅平民的黑暗組織。
兩年前我發現'海妖'計劃用核電站后門制造事故，就單槍匹馬端了他們總部。
"郁明川靜靜聽著，沒有打斷。"我以為他們都死了。"寧笑笑苦笑，"顯然我錯了。
"郁明川走到她身邊，遞過一杯水："為什么不找盟友？以你的能力，
完全可以加入正規機構。""像我這樣的人，檔案不是絕密就是不存在。"寧笑笑搖頭，
"正規機構第一件事就是把我關起來審問。""我不會。"郁明川突然說。
寧笑笑轉頭看他："什么？""我不會關你審問。"郁明川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我信任你。"雨聲填滿了沉默。寧笑笑想說些什么，卻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郁明川接通電話，臉色逐漸凝重。"怎么了？"他掛斷后，寧笑笑問。"馬科斯逃了。
"郁明川沉聲道，"押送車被劫，三名警衛重傷。
"寧笑笑并不意外："海妖的風格——永遠有B計劃。"她看了眼時間，"不早了，
送我回學校吧。明天還有課。"回程的車上，郁明川接到周曼妮的電話。
寧笑笑只聽他"嗯"了幾聲就掛斷了，但明顯感覺車速提高了。"怎么了？
"郁明川表情有些古怪："校園論壇有個熱帖，說你...傍大款。"寧笑笑挑眉，
拿出手機查看。帖子標題赫然是《揭秘"特困生"如何攀上高枝》，
里面是她和郁明川在酒會上的照片，配文極盡挖苦之能事。"周曼妮的手筆？"她竟然笑了，
"創意真差。"郁明川皺眉："你不生氣？""生氣有用嗎？"寧笑笑聳肩，"在孤兒院時，
這種程度的霸凌連開胃菜都算不上。"郁明川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我會處理。""別。
"寧笑笑搖頭，"我有更好的辦法。"第二天中午，京城大學食堂。寧笑笑架起手機，
開啟了人生第一次直播。"大家好，我是京大計算機系的寧笑笑。"她對著鏡頭微笑，
面前是一份標準的食堂套餐，"今天給大家展示一下'傍大款'的特困生日常。"直播中，
她詳細計算每頓飯的花費，展示自己如何用學生證享受折扣，
甚至教觀眾如何用代碼自動比價網購。彈幕從開始的嘲諷很快變成了支持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