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國腳陳野跪在更衣室，用染血的繃帶纏緊小腿骨折處——半小時后，
他必須上場踢贏這場賭命的黑賽，否則病危的母親就會被拔掉呼吸機。
鏡子里映出他后背的舊傷：足協封殺令烙下的條形碼刺青旁，但沒人知道，
他藏著一年前那場假球案的真正的證據，而今晚的對手，
正是當年親手給他注射興奮劑的人1 假球狗「啪！」海參湯連碗砸在我胸口。
滾燙的湯汁順著圍裙往下淌。「看看這是誰？」金鏈男把手機鏡頭懟到我潰爛的嘴角，
「假球狗改行當狗奴才了？」四周響起一片碗筷敲擊聲。像給斗獸場的死囚倒計時。
我彎腰撿碎片。碎瓷割破拇指。血珠在濃湯表面綻開成珊瑚狀。三十秒。
金鏈男沖向廁所像被踢爆蛋的野狗。我拎起洗地用的高壓水槍。金屬管結著冰霜。「手滑。」
我曾是足球隊里的天才運動員，突然協會卻把我禁足了。原來是我被誣告踢假球。
我一聲不吭甩著毛巾走回后廚，案板上的凍肉被拳頭砸得跳起來。砧板裂縫里滲出血水。
凌晨三點的醫院走廊。消毒水混著尿騷味。心電圖在黑暗里「滴滴」響。像催命符。
「先交二十萬。」護士敲著玻璃窗。褲兜里掏出所有鈔票。連硬幣都算上。
還差十九萬八千七。「媽，等我。」隔著ICU玻璃，她浮腫的眼皮在呼吸面罩下顫動，
像當年球場邊被風吹起的橫幅"。
我以為以我的之前的人脈能湊夠錢的前教練的門鎖換了密碼。「球隊解散了。」
貓眼里傳來教練聲音。發信息給曾經的搭檔。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最后發來個熊貓頭表情包。最惡心的還是徐明那個王八蛋。「簽個字的事。」
他推過來iPad。屏幕上《致球迷公開信》寫滿了我沒干過的臟事——「自愿配合賭球」
、「欺騙徐總栽培。」他腳邊保險箱開著。鈔票味道和醫院消毒水一樣刺鼻。
我盯著最后那行字：「感謝徐明先生在我墮落時的無私幫助。」茶杯在波斯地毯上炸開。
「那球明明是你讓后衛放的！」喉嚨里涌上鐵銹味。徐明笑了。他總在更衣室這樣笑。
「那你就看著你媽斷氧吧。」走廊監控拍到我踹翻了消防栓。警報聲像終場哨。
寧可當條喪家犬。也不做他徐明的哈巴狗。2 鐵籠生死斗我還是來到了這里。
地下**的后巷飄著腐肉味。老刀用匕首削蘋果。果皮垂下來像條斷了的跟腱。
「上個月死了三個。」他遞過來一疊照片。最上面那張——國青隊的王磊，左眼成了血窟窿。
「活下來的錢夠買十間ICU。」凌晨四點的廢棄球場。暴雨把繃帶泡發。
右腳踝的舊傷裂開，血水在積水里暈成鐵銹色。我對著生銹的球門抽射。鐵網嘩啦響。
像徐明辦公室的硬幣在笑。老刀說得對。這球場不吃假動作。只吃人命。
這天老刀把我帶到了城郊。鐵籠球場的燈光晃得人眼暈。我蹲下來假裝系鞋帶，
手指劃過草皮下的碎玻璃渣——這破場地連更衣室都藏著刀片。「喂！」
身后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那個染黃毛的小子指著我，
嘴唇發抖：「他...他是去年那個...」我抓起一把泥灰抹在臉上。「認錯人了。」
遠處陰影里，幾個野獸隊的紋身男突然站直了身體。其中一人掏出手機，
屏幕光照出他嘴角的疤——那是我三年前一記飛鏟留下的。「我'鐵釘'。」
我故意用沙啞聲音說。更衣室的燈泡滋滋作響，像被掐住喉嚨的裁判哨。我彎腰檢查球鞋時，
金屬冷光刺痛眼角——三枚圖釘倒插在鞋墊上，針尖還沾著可疑的黃色粉末。「新人？
來到這里要懂規矩。」紋著狼頭的壯漢用匕首拍打我的臉，刀刃上還粘著上場比賽的血痂。
我假裝發抖，手指卻摸到鞋帶扣里的備用鞋釘。「我...我這就換鞋...」
借著系鞋帶的動作，我把圖釘夾在指縫。當他們轉身時，
指尖一彈精準扎在一名野獸隊的鞋墊上。我笑了笑轉身就大步走出去了。比賽第三分鐘，
野獸隊前鋒突然抱著腳栽倒。他瘋狂撕扯球鞋的樣，還不停的呻吟著。裁判吹哨的瞬間，
我對著更衣室方向比了個"三"——還剩三個畜生沒收拾。終場哨響的瞬間，
整個球場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我抹了把臉上的血，轉身就往球員通道沖——但已經晚了。
三個黑衣壯漢堵在出口，手里的汽油桶正嘩啦啦地往外倒。刺鼻的液體瞬間漫過我的球鞋，
在水泥地上形成一片閃著油光的死亡沼澤。「跑啊，假球狗！」
領頭的疤臉獰笑著掏出打火機。火苗在他指尖跳動，
映出通道兩側貼著的"安全出口"標志——真他媽諷刺。我眼角瞥見場邊的醫療箱。下一秒，
整包酒精棉帶著火星飛向汽油灘。「操！」爆炸般的火光中，那幫畜生本能地往后躲。
我趁機一個箭步沖上墻邊的消防柜，
借著沖力用肩膀狠狠撞向銹跡斑斑的通風管道——「哐當！」生銹的鐵皮像紙一樣撕裂。
我蜷身鉆進去的瞬間，身后傳來汽油被引燃的轟響。
管道內壁的抓痕里嵌著帶血絲的指甲——看來我不是第一個逃亡者。我手腳并用往前爬，
指甲縫里全是鐵銹。上方傳來野獸隊歇斯底里的叫罵，還有消防栓被撞開的水聲。
但已經不重要了。通風管道的盡頭，是停車場后巷的垃圾堆。我跌進腐臭的垃圾袋堆里時，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警笛聲——從球場通風管爬出來的第二個小時，后頸的汗毛突然豎起。
我猛灌一口礦泉水，便利店玻璃上倒映出三個穿黑夾克的身影——最矮的那個右手揣在懷里，
鼓起的形狀像極了徐明保鏢標配的甩棍。「操...」塑料瓶在掌心捏爆。
這些陰魂不散的狗，從垃圾堆就盯上我了。故意繞進城中村迷宮般的小巷，
腳步聲在潮濕的窄道上響起回音。
左轉時瞥見墻上的涂鴉——去年踢野球時在這片廢車場埋過逃跑路線。「鐵釘！」
身后傳來帶痰的吼叫，「徐總請你喝茶！」我猛地急剎，
足球運動員的腳踝在水泥地上刮出火星。右腿舊傷撕裂般疼痛，但比起被拖回那個更衣室，
這他媽算個屁。突然發力蹬向堆放的舊輪胎，借力翻上兩米高的圍墻。
身后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和慘叫——那堆輪胎下面，我早埋好了圖釘。「咻——」
一塊碎磚擦著耳朵飛過。我回敬了個中指，縱身跳進廢車場。
生銹的轎車骨架像野獸隊的防守陣型，七年職業聯賽的肌肉記憶讓身體自動找到突破路線。
當甩開最后一個追兵時，肋骨疼得像是被老刀的匕首捅過。但繳費單還在兜里，
被汗浸得發軟——二十萬。媽媽的命。徐明的狗命。3 復仇之火三件事，一件比一件急。
連續三天，我故意在巷子口的早點攤晃悠。油條咬到第三口的時候，
余光掃到墻角那個戴鴨舌帽的家伙——又是他，從三天前就跟著我，
連換衣服都不知道換件新的。我慢悠悠地往公廁走，腳步聲在空蕩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推門進去的瞬間，袖口的鐵鏈已經滑到掌心——這是從廢車場拆下來的自行車鎖鏈，
帶著機油和鐵銹的腥味。「呃啊——」黑影剛跟進來，鐵鏈已經絞上他的脖子。
我膝蓋頂住他后腰，把他死死按在尿騷味沖天的瓷磚墻上。「徐明派你來的？」
鐵鏈又收緊一寸，那家伙的臉漲得發紫，眼白開始翻起。他褲兜里掉出部手機，
屏幕還亮著——最近通話記錄全是"徐總"。「...我們...只是...盯梢...」
他喉嚨里擠出破碎的音節，「老板說...要你踢不了球...」我松開鐵鏈時，
他像爛泥一樣癱在便池邊。
手機相冊里全是偷拍：醫院繳費處、地下球場、甚至我媽的病房號。
大屏幕突然播放徐明情婦在更衣室安裝針孔攝像頭的紅外畫面"。
但最惡心的是那段錄音——徐明沙啞的嗓音在說：「等他媽死了，這喪家犬自然會上門求我。
」指尖在刪除鍵上懸停三秒，我突然笑了。把手機塞回昏迷的黑衣人兜里，
順便往他嘴里塞了團擦過尿的衛生紙。鐵鏈在掌心纏成拳頭，骨節咔咔作響。我冷笑一聲，
該換個玩法了。林真的公寓門虛掩著，我推門時聞到濃烈的酒精味。她坐在陰影里，
手里攥著把手術剪，指節發白：「假球先生，你最好帶著比硫酸更狠的東西來。」
我我手握著關于徐明賭球的一些證據簡單的遞到林真面前。
她瞳孔猛地收縮——三年前徐明在她身上留過同樣的傷口。「我需要你幫忙。」
我把U盤扔在茶幾上。林真開始發抖，毛衣領口滑落，露出鎖骨下煙頭燙出的傷疤。「不夠。
」她突然拽住我衣領，我掰開她顫抖的手指，
露出掌心里的內存卡：「去年他強奸你的監控錄像，我從**黑來的。」她的呼吸驟然停滯。
調出手機里母親插著呼吸機的照片，「幫我弄死那個雜種」我面無表情的說。她突然笑了。
那笑聲像碎玻璃在金屬罐里搖晃：「知道嗎？你現在的眼神...」她拉開抽屜，
取出塵封的記者證：「...和我當年一模一樣。」窗外，
徐明集團的LED廣告牌突然閃爍起來。暴雨將至的悶雷聲中，
兩支錄音筆并排放在一起——她三年前偷錄的犯罪證據，和我昨天剛獲取的**錄音。
「明天上午九點，」她扯開窗簾，陽光突然刺破烏云，「他會在海灣酒店見情婦。」地板上，
我們交錯的影子終于合成一個完整的復仇方案。半決賽的太陽毒得能曬裂塑膠跑道。
我擰開礦泉水瓶的瞬間，就看見對面替補席交換的眼神——太明顯了，
那幫雜種連裝都懶得裝。「陳哥，喝口水。」隊醫遞來的毛巾帶著奇怪的苦杏仁味。
我仰頭灌水，喉結滾動，實則全部悄悄吐進肩頭的毛巾里。三秒后，我故意手抖，
瓶子啪地砸在邊線上。「操...」我踉蹌兩步，在對方10號面前突然跪倒，
手指痛苦地摳進草皮。余光瞥見擔架隊已經起身——他們連護具都沒戴，就等著抬「尸體」
呢。10號咧嘴笑了，彎腰在我耳邊噴著唾沫：「假球狗，老子會親自踩斷你...」
他話沒說完，我突然暴起！麻痹的右腿在草皮上蹬出深坑，整個人炮彈般從他身邊掠過。
看臺的驚呼聲中，我聽見他腳踝「咔」的脆響——這傻逼自己扭傷了。
球門前最后一個后衛明顯慌了，他扭頭去看場邊——那里本該躺著被擔架抬走的我，
現在卻空無一人。我起腳的瞬間，替補席傳來玻璃瓶爆裂的聲音。
足球擦著守門員指尖撞進網窩，2:1。終場哨響時，隊醫手里的針管掉在了地上。
我踩過那支裝滿肌肉松弛劑的注射器，對著鏡頭比了個「V」
——兩根手指正好指向觀眾席上面如死灰的徐明。更衣室里，我掏出震動的手機。
林真的消息亮起來：「錄像已到手，他給隊醫的轉賬記錄也截屏了。」
淋浴間的熱水沖在腿上時，我才發現右大腿在不受控制地抽搐——媽的，還是滲了點藥進去。
不過夠了。「假摔！黃牌！」裁判的哨聲刺破球場，他彎腰沖我吼的時候，
我聞到他嘴里濃重的煙味——和徐明抽的是一個牌子。我爬起來，右腿突然一陣刺痛。
低頭一看，球襪不知什么時候裂了道口子，血正順著腳踝往下流。裁判的嘴角抽了抽，
他腕表反射的光晃到我眼睛——那表我認識，徐明上個月剛在慈善晚宴上炫耀過。
「繼續比賽！」他推搡著我，指甲卻故意往我傷口里摳。看臺上一片噓聲。
大屏幕回放顯示我明明是被鏟倒的，但鏡頭突然切成了廣告——真他媽巧。我笑了。
突然抓住裁判的手腕，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我撕開染血的球襪。
皮肉翻卷的傷口暴露在陽光下，血滴在草皮上「嗒嗒」響。「你干什么？！」裁判慌了，
手往口袋里摸——那里有張紅牌，專門為我準備的。我沾血的手指直接戳上他的臉。
橫著劃一道，豎著再劃一道——一個血淋淋的紅叉。「現在，」我揪著他衣領，
讓全場看清他臉上的「紅牌」，「誰他媽在演戲？」觀眾席炸了。礦泉水瓶雨點般砸下來，
裁判捂著臉后退時，我瞥見VIP包廂里徐明鐵青的臉。大屏幕突然切回現場，
我的特寫占滿畫面——血順著小腿流進球襪，在白色布料上暈開一朵猙獰的花。終場哨響時，
比分定格在3:2。更衣室里，我掏出震動的手機。
林真的消息亮著：「裁判賬戶剛進賬五十萬，匯款人是徐明的情婦。」我扯下染血的護腿板。
決賽見，徐總。4 球場大暴動球場大屏幕突然黑屏的瞬間，我就知道徐明要掀桌子了。
「黑幕！退錢！」看臺的怒吼聲浪般壓下來，前排觀眾開始翻越欄桿。然后——「砰！」
槍聲像刀切黃油般斬斷所有聲音。保安隊長舉著的霰彈槍還在冒煙，全場瞬間死寂。
VIP包廂里，徐明正對著手機說什么，嘴角的笑比槍口還冷。我抓起場邊話筒，
電流尖嘯刺破凝固的空氣：「各位知道為什么押注系統在75分鐘故障嗎？」
大屏幕突然亮起——林真黑進了直播系統。
徐明和莊家的聊天記錄滾動播放：「等賠率到1:5就斷網」「安排警察清場」
......觀眾席像被點燃的汽油桶炸開！「他們吞了你們的血汗錢！」我踹翻廣告牌，
露出后面藏著的防暴警察，「還準備把鬧事的全送進局子！」第二聲槍響時，
我已經滾進球員通道。背后傳來徐明歇斯底里的吼叫：「攔住他！」
但太遲了——五千名暴怒的球迷正沖向莊家包廂，防暴盾牌在人群里像紙船般被掀翻。
我撞開緊急出口時，最后看見的是徐明被保鏢扛著逃竄的背影，
他那件阿瑪尼西裝已經被撕得稀爛。巷子里，林真發動摩托的轟鳴像勝利的號角。
「直播信號持續了三分二十秒，」她扔給我頭盔，
「足夠全國觀眾看清徐明褲兜里露出的槍柄。」我回頭望向冒煙的球場。警笛聲中，
那些被欺騙的賭徒此刻成了最好的同盟軍——有時候復仇不需要親自動手。
只需要給憤怒的人群，指出真正的敵人。暴動的聲浪還在身后沸騰，我剛拐進小巷，
就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是鐵釘！別讓他跑了！」黃毛小子帶著十幾個混混堵在巷口，
鋼管在路燈下泛著冷光。這小子記性真好，上次在球場就認出我，
現在帶人來領徐明的賞金了。「打斷他的腿！徐總說給五十萬！」鋼管砸來的瞬間，
我后撤步閃過，七年職業聯賽練就的爆發力在此刻徹底釋放。右腿肌肉繃緊，
一個箭步從兩人縫隙間穿過——「砰！」回身一記鞭腿掃翻最壯的混混，
那家伙兩百斤的身子砸倒了后面三四個。但人太多了，鋼管還是擦著我額頭劃過，
血立刻糊住左眼。「操...」我吐掉嘴里的血沫，突然加速沖向死胡同的墻壁。
在黃毛驚愕的目光中，我蹬墻騰空，
踩著堆放的貨箱翻上屋頂——這招在緬甸聯賽逃球迷圍堵時練出來的。「追！他跑不遠！」
他們在巷子里像無頭蒼蠅亂轉時，我已經在屋頂間飛躍。
職業球員的肺活量讓我保持高速沖刺，最后一個屋頂距離太遠——不管了！
我縱身躍向對面消防梯，金屬支架在沖擊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但足夠了，
借著下墜的慣性，我直接撞破二樓咖啡館的玻璃窗。滿屋顧客的尖叫聲中，
我踉蹌著從碎玻璃里爬起來，順手抓起柜臺里的毛巾按住流血的前額。后門就在十米外，
但黃毛那幫人已經繞到街對面——「借過！」我突然變向沖進女廁所，
在幾個女孩的驚叫聲中踹開通風窗。三米高的落差，我抱頭滾落，順勢卸力。起身時，
巷子盡頭摩托車的轟鳴如同天籟——林真擰著油門，手里還舉著個正在直播的手機。「上車！
」她大喊，「全網都在看徐明的狗腿子當街行兇！」我躍上后座瞬間，
鏡頭正好拍到黃毛帶人沖出咖啡館的畫面。直播間觀看人數突破百萬——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摩托車竄進夜色時，我回頭看了眼追兵。他們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包圍過來......林真的筆記本屏幕跳動著血紅警告——所有證據文件正在被批量粉碎。
「他們遠程啟動了格式化！」她砸著鍵盤，聲音發顫，「連云端備份都被清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