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重生1983,爹娘分家只給半袋發霉紅薯和破屋。哥嫂嘲諷:“賠錢貨,
餓死別來求我們!”我牽著五歲小妹住進漏雨的泥屋,掌心卻悄然浮現一口靈泉。
別人種菜靠天吃飯,我靈泉澆灌的西紅柿三天掛果,又大又紅。賣菜遇市管圍堵,
國營飯店經理卻擠進人群:“這菜我全包了!”村霸眼紅半夜撬門,
我掄起靈泉滋養的超級大南瓜。“嘭!”砸得他滿頭紅瓤哭爹喊娘。
當萬元戶照片登上縣報頭條,哥嫂堵門哭求:“帶我們發財吧!”我輕笑關門,
院外貨車長龍正等著裝貨。屬于我的商業帝國,才剛剛拔地而起。
---正文:冰冷的雨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砸在泥濘的地面上,濺起渾濁的水花,
也狠狠砸在林晚的心上。堂屋里那盞昏黃的電燈泡,光線微弱得可憐,在潮濕的空氣里搖曳,
映照著幾張冷漠又刻薄的臉。爹林有根蹲在門檻上,吧嗒吧嗒抽著嗆人的旱煙,煙霧繚繞里,
那張布滿風霜皺紋的臉木然得像塊石頭,眼皮耷拉著,仿佛眼前這場分家鬧劇與他無關。
娘王金花雙手叉腰站在屋子中央,聲音又尖又利,
像鈍刀子刮著人的耳膜:“……就這么定了!老大是兒子,要頂門立戶,這正屋三間,
還有東頭那兩畝好水田,自然歸他們!至于你,
”她那雙三角眼斜睨著站在角落、渾身濕透的林晚,
還有她緊緊護在身后、嚇得瑟瑟發抖的五歲小妹林星,“一個遲早潑出去的水,一個拖油瓶,
還想要啥?西頭河溝邊那間放雜物的破屋給你們落腳,再給你們半袋子紅薯,
算是當爹娘的最后一點心!省著點吃,餓死了可別怨天尤人!”林晚的心沉到了冰窖底,
四肢百骸都透著刺骨的寒意。不是第一次了,前世也是這樣,1983年的這個暴雨夜,
她被爹娘和大哥大嫂像丟垃圾一樣,
用半袋發霉的紅薯和一間夏天漏雨、冬天灌風的破泥屋徹底掃地出門。理由?
無非是她這個“賠錢貨”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家里又添了張嘴的小妹林星,白吃飯的貨色,
自然要清理出去,給即將娶妻生子的大哥騰地方。“聽見沒?晚丫頭!
”大嫂張春梅倚在門框上,嗑著瓜子,瓜子皮毫不客氣地吐在地上,
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幸災樂禍,“趕緊帶著你那小拖油瓶滾蛋!杵在這兒礙眼!
那破屋雖然破了點,好歹能遮個風,總比睡野地強!那半袋子紅薯,
可是我們牙縫里省出來的,夠你們姐妹倆對付一陣了,省著點嚼裹兒,
別沒幾天就舔著臉回來討飯!”她說著,還故意用腳踢了踢腳邊那個臟兮兮、半癟的麻袋,
里面露出的紅薯表皮發黑,帶著可疑的霉斑。大哥林強叼著根煙,沒說話,但那眼神,
比屋檐下滴落的雨水還冷,透著一種徹底甩掉包袱的輕松和嫌棄。林晚垂在身側的手,
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卻奇異地讓她混亂灼熱的頭腦瞬間冷靜下來。
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翻涌,
帶著前世被逼遠嫁、小妹早夭、自己一生窮困潦倒的刻骨悔恨和不甘。
那些畫面灼燒著她的神經,也點燃了她眼底深處壓抑了兩輩子的火焰。她猛地抬起頭。
濕透的黑發貼在蒼白的臉頰上,雨水順著發梢往下淌,可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像淬了寒冰又燃著火星,直直射向王金花和張春梅。那眼神太過銳利,太過陌生,
竟讓王金花叉腰的手下意識松了松,張春梅嗑瓜子的動作也頓住了。“好。
”林晚的聲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啞,卻異常清晰,像冰棱碎裂,砸在滿是泥水的地上,
“分家文書拿來,我按手印。那半袋紅薯,還有河溝邊的破屋,我林晚要了。從今往后,
我和小星,是死是活,跟你們林家,再沒半點瓜葛!”她一字一頓,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斬斷一切的決絕。林有根抽煙的動作停了,
渾濁的老眼終于抬起來,有些愕然地看著這個突然變得陌生的二女兒。王金花張了張嘴,
想再罵兩句“反了天”之類的話,卻被林晚那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莫名地心頭發虛。
林強皺緊了眉頭,張春梅則撇撇嘴,小聲嘀咕:“裝什么硬氣,
有本事別要那紅薯……”林晚不再看他們一眼,彎腰,用凍得有些僵硬的手,
一把抓起地上那袋散發著霉味的紅薯,沉甸甸的袋子勒得她指骨發白。然后,
她伸出另一只手,緊緊地、牢牢地握住了小妹林星冰冷顫抖的小手。那只小手瘦得可憐,
全是骨頭,此刻正死死攥著她的衣角。“小星,不怕。”林晚的聲音低下來,
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跟姐姐走,以后,姐姐養你。
”林星抬起哭得紅腫、滿是淚痕的小臉,對上姐姐那雙堅定得仿佛能穿透黑夜的眼睛,
奇跡般地,那劇烈的顫抖竟慢慢平復了一些。她用力地點點頭,小嘴抿得緊緊的,
把即將涌出的嗚咽死死憋了回去。姐妹倆再沒回頭,一頭扎進了屋外瓢潑的雨幕之中。
冰冷的雨水瞬間將她們澆了個透心涼,單薄的舊衣裳緊緊貼在身上,沉重又冰冷。
泥水很快灌滿了林晚腳上那雙破舊的塑料涼鞋,每走一步都發出“吧唧吧唧”的粘膩聲響,
在嘩嘩的雨聲里格外清晰。身后的林家老屋,那點昏黃的燈光,
在滂沱大雨中迅速模糊、縮小,最終徹底消失在視野里,連同里面那些所謂的血脈至親。
黑暗和雨水吞噬了前路。林晚憑著前世的記憶,
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村子最西頭、靠近河溝的方向艱難跋涉。小星緊緊貼著她,
小小的身體傳遞來細微的顫抖和冰冷。不知走了多久,
就在林晚感覺體力快要透支、肺里吸進的滿是冰冷潮濕的空氣時,前方雨幕里,
一個低矮破敗的輪廓隱隱浮現出來。到了。那是兩間幾乎要趴到地上的土坯房。
屋頂覆蓋的茅草稀稀拉拉,在狂風暴雨中可憐地飄搖著,露出底下腐朽的椽子。
墻壁是黃泥夯的,早已被雨水沖刷得溝壑縱橫,露出里面枯黃的稻草桿。
一扇歪斜的木門虛掩著,在風里發出吱呀吱呀的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散架。
屋后就是那條漲水的河溝,嘩嘩的水聲近在咫尺,
帶著一股土腥和水藻腐爛的混合氣味撲面而來。這里,就是她們姐妹倆唯一的“家”了。
林晚用肩膀頂開那扇搖搖欲墜的破門,
一股濃烈的霉味混合著灰塵和牲畜糞便殘留的氣息猛地沖出來,嗆得人直咳嗽。
屋里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她摸索著,
在靠近門口一個稍微干燥點的角落放下了那袋紅薯。小星立刻像只受驚的小獸,
緊緊挨著她蹲了下來,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汲取著姐姐身上那點微不足道的暖意。
“姐…姐姐…冷…黑…”小星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牙齒咯咯作響。“別怕,小星,別怕,
姐姐在。”林晚一邊低聲安慰,一邊摸索著墻壁。指尖觸到一片冰冷黏膩的潮濕,
那是雨水滲進來形成的。她心里一片冰涼,但比這更冷的,是前世那種走投無路的絕望感。
不!她用力甩甩頭,甩掉臉上的雨水和心底的寒意。她回來了!
帶著前世幾十年的記憶回來了!她知道未來幾十年的風云變幻,知道哪里是風口,
知道什么能賺錢!她絕不能再走前世的老路!絕不能讓小星再受苦!就在這時,
一股難以言喻的、源自靈魂深處的灼熱感猛地從心口炸開!那感覺如此強烈,
瞬間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仿佛有什么沉睡已久的東西被這極致的冰冷、絕望和重生的巨大刺激徹底喚醒了!
“呃……”林晚悶哼一聲,痛苦地蜷縮了一下身體,下意識地捂住了心口。“姐姐!
你怎么了?”小星驚恐地抓住她的胳膊,聲音帶著哭喊。
就在這劇痛和灼燒感達到頂峰的瞬間,一切又倏然褪去。緊接著,
一種奇異的、溫潤的、充滿勃勃生機的清涼感,如同最溫柔的泉水,
從她捂住心口的手掌心緩緩彌漫開來,迅速撫平了那撕裂般的痛苦,
甚至驅散了侵入骨髓的寒意。林晚猛地攤開自己的手掌!借著門口透進來那極其微弱的天光,
她清晰地看到,自己濕漉漉、沾滿泥污的掌心正中,赫然浮現出一口極其微小的“泉眼”!
那泉眼只有指甲蓋大小,呈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溫潤內斂的碧綠色澤,
仿佛濃縮了整個春天最純粹的生機。它靜靜地懸浮在掌心皮膚之下,
像一塊擁有生命的極品翡翠。一絲絲幾乎看不見的、氤氳著淡淡白霧的水汽,
正極其緩慢地從那泉眼中心彌漫出來,絲絲縷縷,
帶著一種沁人心脾、讓人精神為之一振的草木清香!靈泉!
前世她在一些網絡小說里看到過的神奇之物,竟然真的存在!而且,
隨著這口微小靈泉的出現,一股微弱卻清晰的信息流瞬間涌入她的腦海:滋養萬物,
催發生機!這泉水,就是她逆轉命運、安身立命的根本!狂喜如同驚濤駭浪,
瞬間沖垮了林晚心中所有的冰冷和絕望!老天爺!你終究沒有徹底拋棄我!這口靈泉,
就是她在這地獄開局中,撬動整個世界的支點!“姐…姐姐…你手里…有光?
”小星怯生生的聲音帶著驚奇,打破了這短暫的死寂。她努力睜大被淚水糊住的眼睛,
試圖看清姐姐手心那點微弱卻神奇的碧色。林晚猛地合攏手掌,
將那點驚世駭俗的碧綠光芒緊緊攥住。她深吸一口氣,
那帶著霉味和土腥的空氣此刻吸入肺腑,竟也帶上了一絲新生的甘冽。
她一把將小星冰涼的小身體摟進懷里,
用自己同樣濕透卻仿佛重新燃起火焰的胸膛緊緊包裹住她。“沒事了,小星,沒事了!
”林晚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力量和激動,甚至有些微微發顫,那是絕處逢生的狂喜,
“姐姐手里…攥著寶貝!咱們有救了!以后,姐姐讓你頓頓吃白米飯,穿新衣裳,
再也不會挨餓受凍!信不信姐姐?”小星仰著小臉,雖然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但姐姐眼中那從未有過的、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光芒,還有那斬釘截鐵的語氣,
像一道溫暖的陽光,穿透了冰冷的雨夜和沉重的恐懼,直直照進她幼小的心田。
她用力地點點頭,小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依賴之外的光彩,細聲細氣卻無比堅定地說:“信!
小星信姐姐!”破屋外,暴雨依舊如注,嘩啦啦地沖刷著破敗的屋頂和泥濘的大地。
風從墻壁的縫隙里嗚嗚地灌進來,帶著河溝漲水后特有的濕冷腥氣。
但在這間四處漏風、搖搖欲墜的泥屋里,一股微弱卻堅韌不拔的暖流,
正以姐妹相擁的方寸之地為中心,頑強地抵抗著無邊的寒冷與黑暗。林晚抱著小星,
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這個堪稱廢墟的“家”。
借著掌心那口微弱靈泉散發出的、只有她自己能清晰感知的溫潤生機,
她的視力似乎也好了許多。墻角堆著一些腐朽斷裂的木頭,大概是以前廢棄的門窗或房梁。
屋頂漏下的雨水在泥地上匯成一個個小水洼。唯一還算完整的,
是角落里一個豁了口的破瓦罐。“小星,你乖乖坐著別動,姐姐收拾一下,
馬上生火給你烤烤。”林晚放下小星,迅速行動起來。
她將那袋發霉的紅薯挪到相對干燥的墻根,然后開始清理角落的朽木。那些木頭雖然腐朽,
但內部還有些干燥的部分。她又摸索著在墻角找到幾塊邊緣鋒利的碎石片。生火!
這是當下最迫切的需求。小星凍得嘴唇都發紫了,再這樣下去非大病一場不可。
林晚努力回憶著前世看過的荒野求生知識,拿起兩塊相對干燥的朽木塊,
又挑了一塊邊緣尖銳的石片。她蹲下身,將一塊木頭墊在下面,
用石片的尖角抵住另一塊木頭干燥的側面,深吸一口氣,開始用力地、快速地來回摩擦!
刺啦!刺啦!刺啦!單調而費力的摩擦聲在破屋里響起。汗水混合著雨水從林晚的額角滑落,
滴在冰冷的地上。手臂很快傳來酸脹感,被石片邊緣磨破的掌心更是火辣辣地疼。
但她咬緊牙關,眼神專注得可怕,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一點——摩擦!生熱!火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小星抱著膝蓋,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姐姐,小臉上滿是緊張和期待。
就在林晚感覺手臂快要抬不起來的時候,一絲極其微弱的、幾乎看不見的白煙,
終于從兩塊木頭摩擦的接觸點裊裊升起!有希望!林晚精神大振,不顧掌心的刺痛,
更加用力地摩擦起來!刺啦!刺啦!速度更快!終于!嗤!
一點細小的、橘紅色的火星猛地迸濺出來,
落在了她事先準備好的、揉得極其松軟干燥的一小撮朽木纖維絨毛上!
那點火星如同脆弱的生命,在絨毛上頑強地閃爍了一下,然后,
在林晚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吹氣下,“噗”地一聲,
化作了一簇小小的、溫暖而明亮的火焰!火!生起來了!“著了!姐姐!火著了!
”小星激動地小聲叫起來,凍得發白的小臉上瞬間綻放出光彩,
下意識地就想湊近那溫暖的光源。“小心!”林晚眼疾手快地攔住她,
臉上也露出了重生以來第一個真正放松的笑容,雖然帶著疲憊,卻充滿了希望,“別燙著,
小星。來,幫姐姐把旁邊這些細柴火慢慢放過來,對,就這樣,
小心點…”姐妹倆小心翼翼地將找到的細小枯枝一點點架到那簇珍貴的火苗上。
火焰貪婪地舔舐著新的燃料,發出噼啪的歡快聲響,火勢漸漸穩定下來,
橘黃色的光芒跳躍著,迅速驅散了破屋一角濃重的黑暗和刺骨的寒意,帶來令人心安的溫暖。
火光映照著兩張蒼白卻充滿希望的臉龐。林晚看著跳躍的火焰,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依舊隱隱作痛、帶著新鮮擦傷的掌心。
就在剛才火星迸發、火焰升起的瞬間,她清晰地感覺到掌心那口微小的碧綠靈泉,
似乎極其微弱地“跳動”了一下!一絲難以察覺的暖流從中流出,
悄然滲入她磨破的掌心皮膚,那火辣辣的刺痛感竟神奇地減輕了許多!
這靈泉……竟還能滋養自身?林晚心中大定。金手指的輪廓,在她心中又清晰了一分。
“小星,餓了吧?等火再旺點,姐姐給你烤紅薯吃!
”林晚看著在溫暖火光下小臉漸漸恢復血色的小妹,柔聲說道。“嗯!”小星用力點頭,
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那堆火,又看看姐姐,小小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又往姐姐身邊蹭了蹭。
有火,有姐姐在,這個漏雨的破屋,似乎也沒那么可怕了。
林晚挑出兩個個頭稍大、霉斑相對少點的紅薯,用石片刮掉最外面發黑腐爛的表皮,
露出里面還算完好的黃白色薯肉。她將紅薯埋進火堆邊緣滾燙的灰燼里,利用余溫慢慢烘烤。
破屋里暫時安靜下來,只有柴火燃燒的噼啪聲、屋外連綿的雨聲,
以及……姐妹倆腹中因饑餓而發出的輕微咕嚕聲。火光跳躍,
將兩人的影子長長地投射在斑駁潮濕的泥墻上。林晚摟著小星,一邊警惕地照看著火堆,
一邊在腦海中飛速盤算。半袋發霉紅薯,支撐不了幾天。當務之急,
是找到能迅速變現的營生。種地?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她現在一窮二白,連種子都沒有。
做生意?沒有本錢,在這計劃經濟尾巴、市場經濟萌芽的混亂年代,
一個農村孤女貿然闖進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掌心。
那口碧綠的靈泉,在火光的映襯下,似乎溫潤的光澤更靈動了一絲。滋養萬物,
催發生機……種子!她需要種子!任何能快速生長的植物的種子!目光掃過破屋,
最終停留在門口泥濘的墻角。那里,在雨水沖刷下,頑強地生長著幾簇不起眼的野草,
其中一株的頂端,似乎掛著幾顆干癟的、深褐色的小小果實。野菜種子?
或者是某種雜草的種子?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是種子就行!林晚輕輕放開小星,
快步走到門口墻角,小心地將那幾顆干癟的深褐色小種子摘了下來,攏在手心。
只有寥寥七八顆,小的可憐。她回到火堆旁,在角落里找到那個豁了口的破瓦罐。
瓦罐底部積了一點渾濁的雨水。她小心翼翼地將那幾顆寶貴的種子放了進去,
讓它們浸泡在雨水里。然后,她深吸一口氣,集中全部精神,意念沉入掌心那口碧綠的靈泉。
催動它!引導它!起初毫無反應,那口泉眼如同沉睡。林晚并不氣餒,
回想著火焰升起時泉眼的悸動,那是源于她自身強烈的求生意志和成功的喜悅。
她再次凝聚心神,將所有的渴望——對食物、對改變、對小星溫飽的渴望,全部灌注于掌心!
嗡……掌心傳來一絲極其微弱的震動!那口指甲蓋大小的碧綠泉眼,
中心似乎極其緩慢地旋轉了一下,
一滴比針尖還要細小、幾乎無法用肉眼察覺的、氤氳著淡淡白霧的碧綠水珠,
顫巍巍地從泉眼中心分離出來,無聲無息地滴落,融入瓦罐底部的雨水中!
那滴靈泉水融入的瞬間,渾濁的雨水似乎極其短暫地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溫潤光澤,
隨即恢復了原狀。林晚緊張地盯著瓦罐里的種子。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就在她以為失敗了、心頭涌起失望的時候,異變陡生!只見那幾顆原本干癟、深褐色的種子,
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吸水、膨脹!深褐色的表皮迅速變得飽滿,
顏色也轉為一種充滿生機的淺褐色!緊接著,其中兩顆種子的尖端,竟然“啵”地一聲,
極其輕微地裂開了一道小縫,一點柔嫩無比的、帶著生命初綻的乳白色嫩芽,
顫巍巍地探了出來!發芽了!就在她眼前,短短十幾分鐘,發芽了!這速度!
林晚的心狂跳起來,幾乎要沖破胸膛!成了!靈泉催生,真的可行!而且效果如此霸道逆天!
“姐姐!種子…種子長小芽了!”小星也發現了瓦罐里的奇跡,驚奇地瞪大眼睛,
小手指著瓦罐,聲音都變調了。“嗯!姐姐的寶貝,厲害吧?”林晚摟緊小星,
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激動笑容。希望的火種,終于被她親手點燃了!
這破瓦罐里探出的兩抹微小嫩芽,就是她們姐妹在這1983年絕境中,
撬動命運的第一塊基石!就在這時,“咕嚕嚕……”一陣響亮的腹鳴從小星肚子里傳來,
打破了這充滿生機的喜悅。林晚回過神,趕緊用木棍扒開火堆邊的灰燼,
一股混合著焦香和薯類甜香的熱氣頓時彌漫開來。那兩個烤紅薯表皮焦黑,但掰開后,
內里是金燦燦、軟糯糯的薯肉,散發著誘人的甜香。“來,小星,小心燙。”林晚吹了吹,
撕下一小塊吹涼些,遞到小星嘴邊。小星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滾燙香甜的滋味在口中化開,
她滿足地瞇起了眼睛,含糊不清地說:“好甜!姐姐,好吃!”林晚也咬了一口。
烤紅薯帶著天然的甘甜,雖然比不上前世那些改良品種,但在饑寒交迫的此刻,
這無疑是人間美味。霉味?在高溫炙烤下早已被去除。她一邊吃,
一邊看著瓦罐里那兩株生機勃勃的嫩芽,又看看懷里吃得一臉滿足的小星,
心中那個模糊的計劃,瞬間變得無比清晰而堅定。種菜!利用靈泉催生,
種出市場上沒有的、頂頂好的蔬菜!這是她目前唯一、也是最快能翻身的路!雨,
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東方天際,泛起了一絲微弱的魚肚白。漫長而冰冷的黑夜,終于過去了。
破屋外,傳來早起鳥兒的啁啾聲,清脆悅耳,宣告著新的一天,新的希望,已然降臨。
林晚一夜未眠。后半夜雨停后,她將火堆移到門口,借著微光仔細清理了破屋的一角。
將相對干燥的朽木堆在一邊作為柴火,把漏雨最嚴重的地方下方用石塊墊高,避免積水。
小星蜷縮在火堆旁相對干燥的草堆上,裹著林晚唯一一件還算厚實的舊外套,終于沉沉睡去,
小臉上帶著一絲安穩。天光徹底放亮時,林晚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個豁口瓦罐,
里面兩株小小的嫩芽在晨曦中顯得格外翠綠可愛。
她將瓦罐放在屋內唯一一處從屋頂破洞漏下陽光的地方。然后,
她拿起那個空了大半、只剩下幾個紅薯的麻袋,
還有一把在墻角找到的銹跡斑斑但勉強能用的舊柴刀。“小星,”她輕輕推醒妹妹,
“姐姐出去一趟,找點能吃的東西,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好點的種子。你留在家里,
守著火堆,千萬別讓它滅了,也別出門,好嗎?”小星揉著惺忪的睡眼,看到姐姐,
立刻清醒過來,用力點頭:“嗯!小星看家!等姐姐回來!”林晚摸了摸她的頭,拿起東西,
毅然走出了破屋。清晨的鄉村,空氣清新得醉人,帶著泥土和青草的氣息。
雨后的陽光穿透薄霧,灑在掛著水珠的樹葉和莊稼上,閃閃發光。村子已經蘇醒,
遠處傳來雞鳴狗吠,還有人們下地勞作的吆喝聲。林晚避開大路,
專挑田埂和無人注意的溝渠邊行走。她的目標很明確:尋找一切可以吃的野菜,
以及任何能找到的、有價值的植物種子。
薺菜、馬齒莧、灰灰菜……這些常見的野菜在雨后格外鮮嫩肥美。林晚手腳麻利,
用柴刀小心地連根挖起,抖掉泥土,放進麻袋。這些野菜雖然不值錢,
但至少能填飽姐妹倆的肚子,節省下寶貴的紅薯作為“種子基金”。
她的眼睛像探照燈一樣掃視著草叢、田埂、甚至是人家菜園子的籬笆墻外。野豌豆的豆莢?
摘!里面有幾粒干癟的豆子。一種不知名野草結出的黑色小漿果?雖然不能吃,
但里面的籽或許有用!就連人家籬笆墻上爬著的幾顆干癟的牽牛花種子,
她也小心地收集起來。不知不覺,麻袋底部鋪了一層綠油油的野菜,
上面則混雜著各種各樣、大小不一的種子。就在她彎腰挖一叢特別肥碩的薺菜時,
一個刻薄又熟悉的聲音像根針一樣扎了過來:“喲!我當是誰呢?
這不是我們林家的金貴小姐嗎?大清早不在你那‘金鑾殿’里享福,
跑這爛泥地里刨食兒來了?”林晚動作一頓,直起身。不遠處的小路上,
大嫂張春梅挎著個籃子,正斜眼瞅著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譏諷和看好戲的神情。
她旁邊還站著幾個同樣早起下地或串門的村里婦女,聞言都停下腳步,目光復雜地看向林晚,
有同情,但更多是看熱鬧的好奇。林晚面無表情,只是緊了緊手里的麻袋和柴刀,沒理會她,
繼續低頭挖野菜。張春梅見她不理,更來勁了,聲音拔高了幾分,
故意要讓周圍人都聽見:“嘖嘖嘖,看看,這細皮嫩肉的,挖野菜?別糟蹋了地里的菜根兒!
怎么著,昨天硬氣,今天就扛不住了?那半袋子紅薯這么快就造完了?
餓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吧?要我說啊,趁早去給爹娘磕個頭認個錯,說不定心一軟,
還能賞你碗餿飯吃!帶著個拖油瓶,真當自己能成仙兒了?”那幾個婦女竊竊私語起來,
看向林晚的目光更添了幾分憐憫和輕視。林晚終于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張春梅。
那眼神里沒有憤怒,沒有委屈,只有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和疏離,
看得張春梅心里莫名地一突。“大嫂,”林晚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
“分家文書上寫的清清楚楚,我和小星跟老林家再無瓜葛。我吃野菜還是吃龍肉,
餓死還是發財,都是我自己的事。不勞你操心。你有這閑工夫嚼舌根,
不如想想怎么把大哥那件破洞的褂子補好,省得他光著膀子下地,讓人笑話。”她語氣平淡,
甚至沒帶什么情緒,但話里的意思卻像巴掌一樣扇在張春梅臉上。
周圍幾個婦女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目光揶揄地瞟向張春梅。
張春梅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指著林晚:“你……你個沒大沒小的賠錢貨!
你敢咒我當家的?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她說著就要沖過來。林晚握緊了手中的柴刀,
銹跡斑斑的刀刃在晨光下閃著冷光。她一動不動,只是冷冷地看著張春梅沖過來的腳步。
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張春梅沖到一半,
對上林晚那雙毫無溫度、仿佛下一刻就會揮刀砍過來的眼睛,腳步猛地剎住了。
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這丫頭……怎么像變了個人?
以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受氣包,怎么現在眼神這么嚇人?“你…你等著!
”張春梅色厲內荏地撂下一句狠話,在周圍婦女看戲的目光中,終究沒敢真沖上去,
狠狠剜了林晚一眼,扭著腰快步走了,背影都透著狼狽。林晚收回目光,
仿佛剛才只是趕走了一只煩人的蒼蠅。她不再看那些表情各異的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