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飄在墓碑上方,我看著老公顧承宇輕撫我的照片,
對身邊抱著孩子的女人溫柔一笑:“晚晚,你看,這就是我的前妻。現在她死了,
我們終于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冰冷的雨水穿透我的魂魄,刺骨的恨意讓我幾乎消散。
再睜眼,我回到了父親當眾宣布我婚訊的現場。
親的聲音慷慨激昂:“為表彰顧承宇同志……小女清越將與承宇喜結連理……”我霍然起身,
在滿場錯愕中奪過話筒,冷笑著開口:“爸,這鳳凰男,誰愛要誰要!
我寧愿出家當姑子也不嫁給他!”01靈魂輕飄飄的,沒有重量,
也感覺不到墓地里冰冷的雨。我飄在自己的墓碑上方,看著那個我愛了十年的男人,顧承宇。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大衣,身姿挺拔,眉眼間是我熟悉的、曾讓我無比沉溺的溫柔。
他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墓碑上我的照片,動作輕柔。可他身邊,站著另一個女人,
蘇晚晚。她抱著一個看起來兩歲左右的男孩,那孩子的眉眼,像極了顧承宇。“清越,
別怪我。”顧承宇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尖刀,狠狠扎進我的魂魄里。“娶你,
不過是我向上爬的跳板。你爸是省部級高官,而我,只是云嶺山溝里出來的窮小子。
不扒上你們沈家,我怎么往上爬?”他笑了笑,轉頭看向蘇晚晚和那個孩子,
眼神瞬間化為一汪春水,那是我從未見過的寵溺。“現在好了,你死了,我也站穩了腳跟,
現在我終于可以為自己活一次了。晚晚,我們的孩子,也終于能光明正大的叫我爸爸了。
”蘇晚晚依偎在他懷里,柔弱地說:“承宇,你別這么說,清越姐在天有靈會難過的。
要不是她,我們也不能……”“她?”顧承宇嗤笑一聲,眼底的溫柔消失殆盡,
只剩下冰冷的鄙夷,“一個被我哄得團團轉的蠢貨罷了。讓她放棄留學,
讓她跟我回云嶺‘同甘共苦’,讓她被我媽和我那些親戚磋磨,
讓她在網上被罵成作秀的草包千金……她還真以為那是愛情?”“我難產大出血的時候,
給他打了三十多個電話,他一個都沒接。他說,扶貧攻堅到了關鍵時刻,走不開。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的靈魂劇痛起來。原來,所謂的“關鍵時刻”,
就是陪著他的白月光和私生子。極致的背叛與羞辱感,像濃硫酸一樣腐蝕著我的魂魄。我恨!
我恨不得與他同歸于盡!靈魂仿佛被一股巨力撕扯,劇痛中,我猛地睜開了眼。
刺眼的燈光讓我瞬間瞇起了眼睛,耳邊是父親沈振邦慷慨激昂的聲音,
通過麥克風傳遍了整個宴會廳。“……顧承宇同志,
作為我親自從云嶺貧困縣選拔出來的優秀青年干部,他扎根基層,不畏艱苦,
為我省的扶貧攻堅工作做出了突出貢獻!我為有這樣的得力下屬感到驕傲!”臺下掌聲雷動。
我有些茫然地看著臺上,父親身邊站著的,正是年輕了幾歲的顧承宇。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謙遜與感動的笑容,正對著臺下深深鞠躬。
這是……云嶺扶貧項目階段性成功的表彰大會?我怎么會在這里?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就是這場表彰會,父親在事業頂峰,又逢心腹愛將立下大功,意氣風發之下,
當眾宣布了我和顧承宇的婚事。而我,被他精心編織的“愛情”蒙蔽了雙眼,
羞澀又幸福地默認了。那是所有悲劇的起點!“為表彰顧承宇同志的突出貢獻,
也為了讓他能更安心地投入到接下來的工作中,”父親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笑意,“今天,
我還有一件喜事要向大家宣布:我的小女兒沈清越,將與顧承宇……”就是現在!
不能讓他說出“訂婚”那兩個字!“等一下!”我霍然起身,清脆的聲音不大,
卻瞬間壓過了滿場的嗡嗡議論。我推開椅子,在數百道錯愕的目光中,快步走上臺。
父親震驚地看著我:“清越?你……”我沒有看他,徑直從他手中拿過話筒,
目光直直地射向顧承宇。他臉上的完美笑容,第一次出現了僵硬。我對著話筒,一字一句,
聲音清晰而冰冷,傳遍了會場的每一個角落:“爸,感謝您和顧秘書為我做的‘安排’。
”“不過,我的人生規劃里,暫時沒有結婚這一項。”“我決定,從今天起,
正式接手‘振邦扶貧基金’。第一筆投資,就投向云嶺。”全場嘩然!
“振邦扶貧基金”——這個以父親名字命名的基金會,
是父親早年用個人合法收益設立的非公募家族慈善基金,目的是回饋社會,
尤其關注他曾經奮斗過的貧困地區。它獨立于父親的公職身份運作,聘請專業經理人管理。
前世,它成了顧承宇洗錢和撈取政治資本的幌子,最終聲譽掃地,資金被掏空。這一世,
我絕不允許它再成為顧承宇的墊腳石!我要拿回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
用它來做真正有意義的事。父親的臉漲得通紅,錯愕又擔憂:“清越,你別胡鬧!
”顧承宇的反應極快,他瞬間收起慌亂,換上了一副受傷又深情的表情,上前一步,
想要來拉我的手:“清越,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有什么事,我們回家私下說,好嗎?
”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充滿了委屈和包容,像是在安撫一個無理取鬧的女朋友。
好一出影帝級別的表演!我避開他的手,內心的恨意翻江倒海,面上卻裝作平靜。“回家?
”我看著他,微微歪頭,“跟你回家我還不如出家!”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我清晰地看到,
顧承宇暗中攥緊了拳頭,那雙“深情”的眼眸深處,一閃而過的是我前世死前才看懂的陰鷙。
是的,就是這種眼神。披著人皮的狼,終于要藏不住尾巴了。02宴會不歡而散。
我以身體不適為由,提前回了家,將爛攤子甩給了我爸和他的“好秘書”。
剛到家顧承宇的電話就追了過來。我直接掛斷,拉黑。沒過多久,門鈴響了。門外,
顧承宇一臉痛心疾首地看著我,身后跟著同樣面色凝重的父親。他一進門,
就迫不及待地開始了他的表演。“清越,我知道你從小被沈叔叔寵壞了,有些大小姐脾氣,
但今天是什么場合?你這么做,讓沈叔叔的臉往哪兒擱?讓我的臉往哪兒擱?”他語氣沉痛,
仿佛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這是沈叔叔的心意,也是我們愛情的見證!你怎么能這么任性?
就算對我有什么不滿,也不能拿扶貧大局和叔叔的聲譽開玩笑啊!”他三言兩語,
就給我扣上了“任性妄為”、“不孝”、“破壞大局”三頂大帽子。這就是顧承宇,
PUA老手,道德綁架專家。前世的我,就是這樣一步步被他馴化,失去了自我。
“說完了嗎?”我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冰涼的液體讓我的頭腦更加清醒。我抬眼,看著他那張寫滿“失望”和“痛心”的臉,
忽然笑了。“顧秘書,你這‘深情’的戲碼,演給自己看就得了,在我面前,可以收一收了。
”我的目光如刀,精準地剖開他偽裝的外衣。“‘扶貧指標’?你完成得確實不錯。只可惜,
你只是我爸身邊的小秘書,還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踩著我一步登天?這輩子都休想!
”“轟隆”一聲。我看到顧承宇的瞳孔在一瞬間急劇收縮,那是極致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現。
他引以為傲的城府和偽裝,在我的毒舌面前,轟然崩塌。他怎么也想不到,我會這么清醒!
他的嘴唇翕動了幾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精彩紛呈。
“你……你說什么?我聽不懂。”他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但那份鎮定已經搖搖欲墜。
“聽不懂沒關系。”我將水瓶放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輕響,“我的基金會,
會真正把錢用在刀刃上。至于你怎么跟你那些嗷嗷待哺的親戚交代,
怎么去填你那些‘政績工程’的窟窿,不關我的事!”每多說一個字,
顧承宇的臉色就更難看一分。這些,都是他藏在“扶貧英雄”光環下的陰暗面,
是我前世用血淚換來的教訓。“清越!”父親沈振邦終于忍不住了,他一拍沙發扶手,
滿臉的憂心忡忡,“你怎么跟承宇說話的!太沒禮貌了!”他轉向我,
語氣軟了下來:“孩子,我知道你今天受了點刺激。但承宇這孩子,
我是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的,知根知底,吃苦耐勞,他是真心對你好啊!”“真心?
”我心中冷笑,父親啊父親,你這一生清廉正直,閱人無數,
怎么偏偏就被這條毒蛇給蒙蔽了雙眼?“你突然說要接手基金,還要去云嶺?
你知道那地方有多苦嗎?你從小到大哪里吃過那種苦!基金不是兒戲,幾千萬的資金,
不是讓你拿去胡鬧的!”我知道,在他眼里,我還是那個不諳世事、需要被保護的小女孩。
我沒有爭辯,只是從書房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文件,放在他面前。“爸,我不是孩子了。
云嶺的苦,我比您了解的更清楚。”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父親狐疑地打開文件夾,
那是一份長達三十頁的《關于“振邦基金”對云嶺縣進行商業投資的可行性報告》。
從當地特色農產品深加工,到生態旅游資源開發,再到電商渠道鋪設和物流體系建立,
邏輯清晰,數據詳實,SWOT分析(優勢、劣弱、機會、威脅)一應俱全。
父親越看越心驚,臉上的怒氣漸漸變成了震驚。這份報告的專業程度,遠超他的想象。
“這……這是你做的?”他抬起頭,像是不認識我一樣。“花了一個月的時間,
請教了專業團隊,每一個數據都是我親自核算的。”我平靜地回答,“爸,我說了,
我不是在胡鬧。基金會的錢,一分一毫都姓沈,我不會讓它打水漂。
”我的目光轉向一旁始終沉默、臉色變幻不定的顧承宇。“至于顧秘書……您信他,
但我不信。有些人,心太大,胃口也太大,我怕他消化不良。”我意有所指。最后,
我看著父親疲憊的臉色,輕聲說:“爸,您最近是不是總覺得胸悶氣短?
明天我陪您去醫院做個全面體檢吧。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前世,父親就是在這之后不久,
因為積勞成疾,突發心臟病。這一世,我絕不會讓悲劇重演。父親愣了一下,
下意識地想說“我沒事”,但看著我關切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送走父親后,
顧承宇卻沒有離開。他站在玄關處,背著光,臉上的表情隱匿在陰影里。“沈清越,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聲音里,再沒有了半分偽裝的溫柔,只剩下冰冷的質問。
“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我靠在門框上,冷冷地看著他。他死死地盯了我幾秒鐘,
忽然轉身,大步離去。我知道,他不是放棄了,而是要去調查,我到底發生了什么變化。
回到客廳,我看著那份被我爸翻閱過的報告,眼神逐漸冰冷。顧承宇,這只是個開始。
你欠我的,我會讓你連本帶利,加倍奉還!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
是張叔叔嗎?我是清越……對,我決定了,去云嶺……是的,團隊我已經找好了,
明天就出發……另外,我想請您幫我查一個人,蘇晚晚,應該也是云嶺人……”03一周后,
我帶著一支由專家組成的精干團隊,抵達了云嶺縣。來之前,我已經通過父親的老部下,
對云嶺的現狀有了清晰的了解。顧承宇所謂的“政績工程”——一個華而不實的扶貧產業園,
早已成了爛攤子。飛機落地,前來接機的是云嶺縣的二把手,以及……顧承宇。
他好像已經從那天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又變回了那個八面玲瓏、滴水不漏的顧秘書。不,
現在應該叫顧縣長了。“清越,歡迎你來云嶺!”他笑得春風和煦,當著眾人的面,
給了我一個“深情”的擁抱。我身體一僵,強忍住把他推開的沖動,
在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別演了,我嫌臟。”他的身體明顯一僵,
但松開我時,臉上依舊是那副完美無缺的笑容。“清越,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沒關系,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會用行動證明給你看。”他這話說得情真意切,
配合著他眼中的“寵溺”和“無奈”,
讓周圍的下屬們都露出了“原來是小兩口鬧別扭”的了然表情。
他甚至還安排了當地電視臺的記者,全程跟拍,
美其名曰“記錄沈小姐助力扶貧的動人事跡”。我心中冷笑,這是想把我架在道德的火上烤。
如果我表現出任何一點“嬌氣”,馬上就會被渲染成“高官千金作秀”、“瞧不起窮地方”。
他安排我們入住的,是縣里最好的招待所。說是最好,其實條件相當簡陋,
房間里還有一股陳舊的霉味。團隊里年輕的助理小聲抱怨了一句,顧承宇立刻“恰好”聽到。
他一臉歉意地對我說:“清越,對不起,是我們招待不周。云嶺條件差,委屈你了。
你要是住不慣,我……我把我在縣委的宿舍讓給你?”看,多會演。既點出了我的“嬌氣”,
又彰顯了他的“樸實”和“體貼”。“不必了,顧縣長。”我淡淡地打斷他,
“我是來投資的,不是來度假的。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還談什么扶貧?
”我直接讓團隊成員將行李搬進房間,看都沒再看他一眼。接下來的幾天,
顧承宇的“模范男友”表演秀輪番上演。他以“安全”和“熟悉情況”為由,
給我派了兩個“向導”,實則是他的眼線,二十四小時監控我們團隊的動向。早上,
他會給我送來據說是他親手熬的紅棗小米粥。中午,他會頂著大太陽,
送來幾根當地的老玉米,憨厚地笑著說:“沒什么好東西,給你嘗嘗鮮。”晚上,
他會準時出現在招待所,噓寒問暖,關切地問我累不累,習不習慣,
言語間充滿了對“任性女友”跑到艱苦地區受苦的擔憂和心疼。網絡上,在他的授意下,
一篇篇通稿開始發酵。《豪門千金為愛奔赴窮山溝,上演最美愛情童話》《細節見人品!
顧縣長對女朋友的愛,藏在每一碗小米粥里》不明真相的網友們磕瘋了,
紛紛贊揚他是“神仙丈夫”,而我,則是“嫁給愛情”的典范。
我看著手機上那些肉麻的評論,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他以為這樣就能軟化我,操控我,
讓我乖乖地把基金的錢投到他那個爛攤子產業園里?太天真了。我將計就計。
他不是喜歡讓媒體跟著嗎?那我就帶他們去看點“真實”的。
我沒有去他規劃好的“扶貧示范村”,而是帶著團隊,
一頭扎進了云嶺最偏遠、最貧困的幾個村落。那些地方,路不通,電不穩,
村民們住的還是搖搖欲墜的土坯房。鏡頭前,我脫下高跟鞋,換上運動鞋,
踩在泥濘的土路上,挨家挨戶地走訪。我問他們最需要什么,記錄下他們最真實的困境。
這些未經修飾的、赤裸裸的貧困,與顧承宇口中“日新月異”的云嶺形成了鮮明對比。
電視臺的記者扛著攝像機,臉色都有些尷尬。考察的最后一天,我當著所有媒體的面,
高調宣布了“振邦基金”在云嶺的第一個投資項目。“經過我們團隊的審慎考察,我們決定,
首期投資三千萬元,
用于在云嶺縣建立一個現代化的、以本地特色沙棘果為原料的農產品深加工廠!
”“我們基金會負責全部的資金、技術和銷售渠道。工廠建成后,將優先雇傭本地貧困戶,
并以高于市場價的價格,收購全縣的沙棘果。我保證,三年之內,讓‘云嶺沙棘’這個品牌,
走向全國!”這個決定,像一顆重磅炸彈,在人群中炸開。所有人都愣住了。
顧承宇臉上的笑容,終于再也維持不住,徹底僵硬在了臉上。他費盡心機,
就是想讓我把錢投到他的產業園,幫他解套,為他的政績添上最光鮮的一筆。可我,偏不。
我不僅不投,我還要另起爐灶,用一個真正能帶動當地百姓致富的項目,釜底抽薪,
徹底打爛他的如意算盤!“清越……”他艱難地開口,試圖挽回,“這件事,
是不是太草率了?建廠不是小事,你應該先和我,和縣里商量一下……”“商量?
”我看著他,眼神冰冷,“顧縣長,這是我們基金會的商業決策,似乎不需要向你報備吧?
”說完,我不再理他,轉身對身后同樣震驚的村民們大聲宣布:“鄉親們!
愿意跟著我沈清越干的,明天就可以來村委會報名!”人群先是寂靜,
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和掌聲。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我看到顧承宇的臉色,
鐵青得如同鍋底。就在這時,我的助理匆匆跑到我身邊,低聲說:“沈總,
省廳的張廳長讓我告訴你,你拜托他查的事有眉目了。
顧縣長每個月都會給一個叫‘蘇秀蓮’的賬戶打一大筆錢,這個蘇秀蓮,
是鄰縣一個村干部的老婆,而她的親妹妹,就叫蘇晚晚。”呵,狐貍的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顧承宇,你的好日子,到頭了。04建廠的計劃,遭到了顧承宇明里暗里的阻撓。
土地審批、環評手續、水電接入……每一個環節,都被以各種“合規”的理由拖延。
我早有預料,并不著急。他拖得越久,他那個爛攤子產業園的資金鏈就越緊張,死得就越快。
我每天帶著團隊,按部就班地進行市場調研、技術論證,甚至請來了國內頂尖的包裝設計師,
為“云嶺沙棘”設計全新的品牌形象。顧承宇見硬的不行,又開始來軟的。這天,
我正在臨時辦公室里和團隊開會,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嘩。“我找我兒媳婦!
我是顧縣長的媽!你們憑什么攔著我?”一個尖利的女聲響起。我眉頭一皺,來了。前世,
他就是這樣,把他那一家子極品親戚接到我身邊,像一群吸血鬼一樣,榨干我的耐心和尊嚴。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個身材矮胖、皮膚黝黑的農村婦女,
帶著七八個男男女女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顧承宇的寡母,王桂香。她一進來,
就用一雙精明的三角眼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眼神里充滿了挑剔和不屑。“你就是沈清越?
”她毫不客氣地開口,嗓門大得震耳朵,“看著人模狗樣的,怎么這么不懂事?
我兒子當了那么大的官,你在外面拋頭露面,給他丟人!
還不趕緊把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停了,回家伺候我兒子去!
”她身后一個長相刻薄的女人,應該是顧承宇的嫂子,也陰陽怪氣地附和:“就是!
城里的小姐就是嬌氣,哪有我們農村媳婦賢惠?我們承宇啊,
真要是娶了你可倒了八輩子霉了!”另一個男人,叼著煙,流里流氣地說:“弟妹,
我可聽說了,你那個什么基金,有好幾千萬呢?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可不能光顧著外人。
我們村那個祠堂,都破得不行了,你先拿個三五百萬出來,給咱們修修?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活像一群來打秋風的惡霸。這群人,前世就是這樣,
住我的、吃我的、花我的,還反過來罵我“不下蛋的雞”、“克夫的掃把星”。
我看著他們丑陋的嘴臉,前世的屈辱和恨意涌上心頭。還好一世我還沒嫁給他,當然,
我也不會再忍了。“說完了嗎?”我冷冷地開口。王桂香被我的氣勢鎮了一下,
隨即叉著腰罵道:“怎么?我說得不對?你要是想嫁給我們家承宇,就是我們顧家的人!
我們顧家的錢,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顧家的錢?”我笑了,笑得無比諷刺,“王女士,
你可能搞錯了。第一,我還沒嫁給顧承宇,我們現在什么關系都沒有。第二,
這個基金會姓沈,不姓顧,里面的每一分錢,都和你們顧家沒有半點關系。”我站起身,
走到他們面前,目光一一掃過他們貪婪的臉。“想讓我拿錢給你們修祠堂?可以啊。
”我頓了頓,在他們驚喜的目光中,話鋒一轉,
“讓顧承宇把他這些年從我們沈家拿走的東西,連本帶利吐出來。我算算,
究生的贊助費、他爸生病我爸出的手術費、還有這些年逢年過節他找我爸借的錢……加起來,
應該也夠修個祠堂了。”王桂香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你……你胡說八道!
我兒子有本事,那是他自己考上的!”“是嗎?”我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
里面傳出顧承宇卑微又討好的聲音:“沈叔叔,求求您再幫我一次,
只要能讀這個在職研究生,我以后給您當牛做馬……”這是我重生后,
從我爸車里的行車記錄儀里拷貝出來的。顧承宇的臉,丟盡了。“現在,帶著你的人,
從我的辦公室里滾出去。”我的聲音冷得像冰,“不然,我就讓保安來‘請’你們出去。
”王桂香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掃把星!
看我回去不告訴我兒子!”可惜,她這套撒潑打滾,對我已經沒用了。我一個眼神,
守在門口的兩個保安立刻上前,像拎小雞一樣,把這群鬧劇的主角一個個“請”了出去。
世界終于清靜了。我以為事情就這么結束了。但我還是低估了顧承宇的無恥。第二天,
網絡上鋪天蓋地的黑料,像海嘯一樣向我涌來。一段經過精心剪輯的視頻被頂上了熱搜。
視頻里,王桂香和顧家親戚們一個個哭得涕淚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