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顧準,但他恐同。我只能暗藏自己的喜歡,在速寫本里畫下與他的xx情節。
又把床挪到他書房隔壁,每天晚上聽著他開會的聲音入睡。
本以為我的小心思掩藏得天衣無縫。直到有天晚上他敲響了墻壁:“顧淮。
”“叫我名字紫薇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貼墻?”1我叫顧淮,有個大我八歲的鄰家哥哥,
顧準。爸媽是賺錢機器,把我生下來后就丟給保姆管著,所以從我記事起,
除了家里的保姆外,與我最親的就是顧準。也許是從小缺失母愛的緣故,我極其依賴他。
保姆下班后,偌大的別墅里只剩下了我和顧準。窗外電閃雷鳴,突然啪地一聲,停電了。
眼前陷入一片漆黑,我從小就有夜盲癥,膽子還小,正被雷聲嚇得哇哇大哭的時候,
一個溫暖又緊實的身體抱住了渾身發抖的我:“阿淮,不要怕,有哥哥在。”那一刻,
兩具少年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互相取暖,抵抗著雷聲的侵襲。2顧準對我很好,
無論我想要什么,第二天準會出現在桌子上。就連他物理競賽的獎牌,
都可以被我用來墊桌腳。我挑食,他親自練就一手好廚藝。我在學校闖禍,
他擔起家長責任去給我擦屁股。似乎無論我犯什么錯,他都能為我兜底。十八歲生日以前,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爸媽回家為我慶祝生日的間隙。
笑著打趣顧準說他年紀到了可以找個女朋友。而顧準笑著說好的時候。我忽然意識到,
顧準并不完全屬于我,以后還會屬于其他人。香甜的蛋糕在口腔里變成了苦味。眼眶發酸,
發澀。我隨便找了個理由丟下所有人,把自己反鎖進臥室。
瞪著天花板看了半夜后我忽然明白。我好像,喜歡上顧準了。3顧準很聰明,干事業也很拼。
我去上大學的時候,他就已經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開了游戲工作室。沒課的午后,
我抱著籃球,汗流浹背的跑去他工作室玩,
正好撞到同校一個學長站在門口和他表白:“顧準,從上次看到你來我們學校做演講開始,
我就知道我輸了?!薄安恢滥隳懿荒芙o我個機會……”顧準臉上的笑容禮貌而疏離,
甚至不待男生說完就直白地打斷了他:“不好意思這位同學,我恐同?!薄捌浯?,我的對象,
只能是女生……”腦海里不斷回播著顧準的話,籃球咕嚕嚕掉在地上,滾到了他腳邊。
他把球撿起來,又拿紙巾幫我擦額頭上的臭汗:“阿淮,中午想吃什么,
哥去給你買……”面對這樣一場糟糕的表白,心情瞬間跌到了谷底。顧準不喜歡男生。
我又是他的弟弟。我們之間,甚至沒有一絲可能……我躲開他摸我頭的親昵動作,
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為了不讓顧準討厭我,我默默收起自己的小心思,
只能在速寫本里寫滿他的名字。情緒無法疏解的時候,
就在速寫本里畫出和顧準的十八禁情節。我大三的時候,顧準的工作室擴張成了公司。
他也從那個溫暖內斂的哥哥變成了西裝革履,不善言笑的斯文敗類。唯一不變的是,
他對我的吸引從未消退過。公司步入正軌后,顧準就忙了起來,以至于想見他一面都很難。
但是每天晚上,他會在書房里開很長時間的工作會議。于是我把床搬到了他書房隔壁,
聽著他開會的聲音入睡。或者喊著他的名字,在心里想著他的臉,
用手做點兒別的……我的睡眠再次好了起來。又是一個晚上,
嘴里情不自禁喊出了他的名字:“顧準…哥哥…”我忘記了此時的顧準距離我,
不過一墻之隔。4就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敲墻聲:“顧淮。
”顧準那低沉又帶著點磁性的聲音悠悠鉆入我的耳朵:“叫我名字紫薇的時候,
能不能不要貼墻?”什么情況?顧準居然聽見了?這一刻,我猶如被剝光了丟在他面前,
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幾秒鐘后,顧準擰開門走了進來,
臉上看不出是什么耐人尋味的表情。我拿被子擋住身體,
顫抖著聲音解釋:“不是那樣的哥哥……”“那是哪樣,嗯?”顧準靠在門背后,
像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父一樣注視著我,既冷漠又仁慈。我被看得渾身發燙,
幾乎要被他灼出一個洞來。從床上爬下去打算求饒的時候,
懷里的速寫本又該死不死的掉了出來?!芭尽钡匾宦?,在漆黑寂靜的夜里極其顯眼。
剛要低頭去撿,顧準卻先我一步,用修長的手指撿起了那本牛皮本?!鞍⒒?,
哥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
青春期有點兒欲望很正?!钡请S著顧準翻看速寫本的動作,他的臉色越來越黑,
就連好看的眉毛也全都擰到了一起。看到最后,他青筋暴起的大手狠狠攥住本子,
勉強從牙縫里擠出一句:“阿淮,你可真行。
”我抱著小被子嚇得瑟瑟發抖:幸好他手里的是本子,不是我的脖子。眼看我臉紅著不說話,
他點上一支煙抽著,在我房間里來回踱著步。后來大概是氣急了無處發泄,
便差傭人搬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對立面。“跪下?!彪S著顧準說話的聲音,
半截煙灰搖搖欲墜,顫抖著落在他的袖口上。我自知反抗無門,從床上爬下來,
聽話地跪在了距離顧準只有幾厘米的位置。幸運的是,地上鋪了厚厚的羊絨地毯,
我并不感到很痛。5沉默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說話,我掀起眼皮偷偷從下往上打量著顧準。
他今天穿的是一雙CL的紅底皮鞋,鞋面锃亮,干凈得能看到我的臉。
深灰色的襪子包裹住腳踝,黑色西褲里露出小半截勁瘦的小腿。再往上看去,
剪裁得體的西褲包裹著他修長筆直的腿肉,就連褶皺都透著一股矜貴。
我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正感嘆顧準身材真好的時候。紅底鞋的鞋尖突然挑起我的下巴,
迫使我抬起了頭:“顧淮,爸媽和我送你學習藝術,不是讓你畫這些臟東西的。
”我梗著脖子,試圖矯正他:“哥,你這是偏見……”顧準沒料到我還敢狡辯,
臉色又冷了幾分:“那你告訴哥,剛才在房間里,喊我名字做什么?”我怔住了,
總不能頭鐵說喊你名字做不好的事吧。最后只能轉念策略,主動求饒:“哥,
我知道錯了……”黑暗里響起一陣衣料瑟縮的聲音。下一秒,他抽出皮帶,
拍了拍我的臉:“阿淮?!薄坝涀×?,我只能是你哥?!薄芭尽钡匾宦暎?/p>
皮帶毫不客氣甩在我臉上。我痛得倒抽一口涼氣,想要掙扎卻被他牢牢按住后頸。
想叫又叫不出來,最后只能一口咬上他的腹肌。嗯,口感很好。眼看我痛得發抖,
幾乎要受不住的時候,顧準終于松開了我后頸。他抬起來我的臉,伸手揩掉我眼角的淚痕。
炙熱又好聞的氣息如羽毛般落在臉上,惹得我大氣都不敢出。顧準不知道的是,
即使在這種時候,他的呼吸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勾引?!耙院笤僮屛野l現你有什么奇怪的舉動,
我不敢保證會對你做出什么來?!鳖櫆仕砷_了我。眼看他要走,我忽然想起什么,
抓住了他的西裝下擺:“哥,那我的速寫本…能不能還給我…”顧準一根一根掰開我的手指,
抽出他的衣服:“內容不夠積極向上?!薄皼]收?!蔽蚁裥沽藲獾钠で虬銣喩砻摿Γ?/p>
跌倒在地上。重新躺回到床上后,隔壁顧準又繼續了會議。線上會議沒有那么正式,
我聽到有人開玩笑問他:“顧總,那會兒您這邊是什么聲音?”顧準頓了一下,
語調里帶著絲不易察覺的淺笑:“家里養的小狗發情了,亂叫而已。
”“我剛才已經收拾過他了?!鳖櫆?,我日你大爺!6第二天,
我的床被顧準差人搬回了原來的房間,我再度陷入了失眠狀態。但我很快又有了新主意。
顧準有張良計,我恰好有過橋梯。趁著他去公司上班的功夫,
我偷偷在他的書房、臥室安裝了攝像頭。最后我還嫌不過癮,
又紅著臉讓人在他的淋浴間裝了一個。安裝工人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還以為我有什么怪癖。
但在我拿出一疊大鈔后,工人還是眉開眼笑地幫我裝了起來。一切準備就緒后,
我把數據實時連接到了手機里。這樣只要顧準在家,我就可以每時每刻從手機上看到他了。
因為是周末,我約了好朋友杜飛來家里打游戲。正和他在沙發里單挑的時候,
顧準笑著從書房走了出來:“阿淮,好好招待你的朋友。”“我先洗個澡,一會兒出來了,
帶你們去吃好吃的。”什么?洗澡!我頓時來了興致。胡亂找了個理由把杜飛支走后,
我拿起手機鉆進了臥室。監控視頻里,顧準站在煙霧繚繞的淋浴間,
一絲不茍地解開了自己的襯衫。頂上水簾傾注下來,水珠打濕了他的發絲,
順著他的臉頰流到喉結上,腹肌上,最后又沿著腰間的人魚線,沒入陰影里。好大!好喜歡!
我感覺自己變成了個魅魔,想要沖進去大吃特吃。因為沐浴畫面太過于養眼,
我趴在抱抱熊上看得入了迷。以至于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人影。
7“看片兒呢?”“嗯。”“好看嗎?”“好看。”“身材挺好啊?”“那可不,
這可是我哥……”等等!后腦勺逐漸浮起一層寒意,這聲音怎么那么熟悉?我猛地回頭,
正對上顧準那雙眉目陰鷙,如惡鬼般的眼睛。他頭發濕漉漉的還沒有來得及吹干,
身上穿著黑絲絨浴袍,透著一股冰冷的氣息?!邦櫥础!薄斑€記得我上次給你說過什么嗎,
嗯?”他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溫熱的水滴帶著雪松的香氣,滴落在我臉上。
我不敢直視那雙讓我沉淪的眼睛,心虛地說道:“記…我都記著呢…”“那我怎么感覺,
你都忘了?”我自知輸了理又沒有人來解救我,于是快速轉變策略,
十分自覺地撅起了屁股:“哥,輕點兒打,上次差點……”話還沒有說完,
顧準就打斷了我:“別再叫我哥。”“我也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弟弟?!蔽医┰谠?,
二十多年以來,顧準第一次對我說這樣的話??晌覍嵲诳床幻靼最櫆?,他那么聰明,
怎么會不知道我在他的房間里裝攝像頭?這一切,難道不都是他默許的嗎?但是此時此刻,
他卻又這樣冷漠無情?!案纭櫆剩闵洗味伎梢栽徫?,為什么這次不可以?
”“上次是你年紀小不懂事,可你現在,已經成年了。”我揪著衣角,只覺得口干舌燥,
想不出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邦櫥?,我會盡快搬出顧家,和你斷絕關系,不再見面。
”胸腔猛烈地顫動起來,我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和顧準在一起生活二十多年,
從未想過有一刻我們的關系會徹底分崩離析,也無法想象沒有他的世界會有多難熬。
我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抱住他的褲腿,祈求得到垂憐:“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別走好嗎?別把我一個人丟下……”淚水順著我的臉砸進地毯里,最后又消失不見,
留下一圈不太明顯的水跡??赡莻€人始終不發一言,冷漠得如同雪地里的石頭。
8“我求求你了,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愿意聽你的。
”“以后我就是你的狗…”嘴里說著如此卑微的話,我自己都嫌臉紅,
但好在神明的態度終于有了松動。他轉過身,
略帶薄繭的大手摩挲著我的臉頰:“什么都愿意做?”面對神明的垂憐,
我自當狠狠抓住機會諂媚,主動用毛茸茸的發頂蹭著他的掌心:“嗯,只要哥不走,
我什么都愿意。”“那就把這個簽了吧?!鳖櫆食槌鍪?,從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了我。
打開一看,是留學申請。這是,什么意思?“顧淮,你不是說什么都可以聽我的嗎?
”“只要你同意去美國留學,我可以不走,還保證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你爸媽。
”“而且對于現在的你來說,出國留學是最好的出路。”呵,敢情老狐貍在這等著我呢。
但他說得確實沒錯,我的成績在國內沒有任何前景。出國留學鍍個金,
再回來接手家族企業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但我舍不得離開顧準,所以一直很抗拒。
“所以其實你一直知道我在你房間里裝了攝像頭,故意不戳破,
就是想借機會把我送出國是吧?”顧準怔了一下,沒有否認:“你還算聰明。
”我不禁有點想笑,在這場騙局里,顧準以身作餌,引我入甕。他是老狐貍成了精,
我是徹頭徹尾的大笨蛋。三兩下就著了他的道兒,被他釣成了翹嘴。我又羞恥又生氣,
抓住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一聲很輕的悶哼聲響起,但他并沒有甩開我。
血腥味兒在舌尖蔓延開,我松開血肉模糊的手腕看向他:“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恨你?
”他痛得皺起眉頭,態度不減:“與你的前途比起來,恨我又算得了什么。
”最終我還是沒有拗過顧準,在留學申請上簽了字。似乎是害怕我反悔,
顧準三天就幫我辦好了所有手續。9航班起飛那天,他開車來送我。到了機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