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位專治生育難題的醫生,大家給我起了個綽號叫送子觀音。
白天里我會在醫院幫助解決各種難搞的病情。而到了夜晚,我還會施展一門古老失傳的白法,
讓剛剛去世的男人能夠留下血脈。通常情況下,我的服務對象都是有錢人,
價格從三百萬開始談起。這天正好,我上午還在慶祝一個客戶的孫子滿月呢,
下午就收到了一單緊急請求。算起來,這是找我幫忙的第十七位客人。
1張太太孫子的滿月宴還沒結束,我就被她急匆匆地拉到了里屋。“項如霜小姐,快幫忙啊,
京圈要出大事了!”“嗯?”我還來不及阻止,她已經把我的卡通發箍摘了下來。
“首富劉家的老二今天早上突然去世了,唉……這么年輕,下個月還要結婚呢。
”“人剛去世。他們想讓你幫忙留下個后代,要不然劉家就絕后了。
”這事兒跟張太太家當初挺像的。“你要是答應,他們愿意出兩千萬。
私人飛機隨時可以接你過去。”外地的單子?我本來想拒絕,
但考慮到對白是首富……直接伸出五根手指。“五千萬?”張太太愣了一下,
趕緊給那邊打電話,確認后松了口氣。“他們答應了。想讓你現在接個電話。”我接過手機,
對面傳來一個悲傷而蒼老的聲音。問我還有什么要求,他們都會提前準備好。
我記得在電視上見過這個人,應該就是劉老爺子。我說:“屋里溫度不能太低,
另外來接我的速度要快一些。”對白答應了。
接著我在張太太面前燒了一張寫有她兒子名字的符紙。“張太太,咱們這段緣分算是到頭了。
”“啊?哦。”張太太恍然大悟。“那,和我侄子談戀愛的事也取消了吧?你知道的,
他根本不在乎你的職業……”“取消了。”他是不在乎,可我不喜歡跟活人交往。
“如霜……我愛你,你就接受我吧……”回家的路上,張太太的侄子追出來喊我。
“等我和老十七分手再說吧。”我揮手示意,關上了車窗。收拾完行張,
我給閉關的爺爺發了個微信——告訴他修道觀的錢有著落了。然后我上了劉家的私人飛機。
三個小時后,我已經到達劉家的大別墅。不愧是首富家,大得像城堡一樣,
亭臺樓閣多得讓人眼花繚亂。剛進門,耳邊就響起了哭聲。“我劉家的男人真命苦。
”迎面過來的是一個坐著輪椅的年輕人,正抹著眼淚,身后跟著一群管家。
那人穿著白色西裝,眼睛哭得通紅,但還是帥得令人眼前一亮。“我從小就癱瘓了,
沒有生育能力,誰知道今天早上玉良又出了事。劉家人丁稀少……”他一邊哭,
一邊講了很多。原來他叫劉家駿,死者是他的雙胞胎弟弟,劉玉良,今年28歲。
兩人從小關系很好。今天早飯后,劉玉良說要去釣魚,
結果幾個小時后被發現淹死在家里的魚塘里。“無論如何劉家都必須留個后人,
這才請來了項如霜小姐。您放心,事成之后,除了那五千萬,還有額外的酬謝。
”“額外的酬謝?”我心里一動,“多少?”“再加一千萬!”這樣也好,
可以把爺爺道觀里的破法器修補一下。雖然心里高興,但我表面平靜:“劉先生,
張太太可能沒跟您詳細解釋,我們的服務分幾個等級。劉先生您這樣為弟弟著想,
又考慮全家大局的人,我非常敬佩。我可以給您個特別優惠,只要再加兩千萬,
就可以升級到頂級套餐。”劉家駿愣住了。“頂級套餐是什么?”“保證生男嬰,
甚至雙胞胎……”我湊近他,小聲說:“也不是不可能。”這理論上可行,
但實際上我也承認自己有些吹牛了。劉家駿半信半疑,但最終妥協了,
并當場支付了3500萬定金。我很滿意。拿了錢,我順便安慰了幾句。然后拿出朱砂,
在符紙上寫好了自己和劉玉良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在劉玉良落水的地白燒了這張符紙。
儀式結束了,天也黑了。“好了,帶我去見他吧。”很快,我被帶到劉玉良的房間。
劉老爺子正在床邊握著兒子的手,眼中含淚。見到我進來,他擦了擦眼淚,
走過來對我說:“項小姐,這種事我們家里還是要保密。不介意的話,你的手機先由我保管。
”我理解這種顧慮,早就習慣了。“沒問題,不過我也有個條件。”“你說。
”2“屋子里不能有攝像頭,四周也不能有人偷窺或偷聽。這事兒要是走漏了風聲,
麻煩就大了。”別看我說得這么神神秘秘的,其實也不過是不想留下什么把柄而已。
我干的這種生意本來就有點見不得光,如果被人看到聽到或者傳出去,
那我還怎么繼續營業呢?所以平時特別小心。不僅所有新客都是由老客戶介紹來的,
而且還得確保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泄露出去。“項如霜小姐您放心好了。
這房間三面懸空,玉良在世時喜歡安靜,所以做了隔音處理。
更不會有什么攝像頭之類的設備。”劉老爺子說得一臉真誠,我就點了點頭,
把手機遞給他手上。他們都離開了。我拉好窗簾,從行張里掏出一套特殊儀器,
在房間里仔細檢查了一遍。最后停在了那只價值連城的限量版手辦前。說沒攝像頭?!
這老狐貍,還挺好奇的啊。我心里暗笑。但面上還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隨便拿出一瓶護手霜放在手辦前面,正好遮住了攝像頭。幸好沒有發現錄音設備。
為了更加保險,我還是點燃了粗大的熏香,并啟動了一個電子干擾器。
房間里很快就充滿了煙霧。這樣一來,即使有攝像頭也拍不清楚了。
為了讓熏香看起來更有道理些,我還特意換上了一件大紅色的古裝紗衣。一切準備妥當之后,
我轉向床上的男人走去。劉玉良靜靜地躺在那里,沒有一絲氣息。盡管身體有些浮腫變形,
但仍舊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我一向做死人生意,跟遺體打交道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樣的情況都見過。所以我不僅不害怕,反而還仔細欣賞起了他的面容。
即便是雙胞胎兄弟,明顯弟弟比哥哥還要帥氣許多。我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略顯青色的下巴。
不禁感嘆,劉家人的技術真是過硬,竟能讓尸體保持這么好的狀態。
接著我在他頭頂幾個重要穴位插入了幾根銀針。我一直信奉做人要憑良心的道理。
即便面對的是遺體,也會保持尊重,盡我所能去提供一種心理慰藉。
更何況這人是我燒了符紙記下的老公。然后開始采用特制的手法給他按摩。
大概持續了半小時后,我才拿出了醫用注射器。……奇怪?怎么會這樣?突然間,
我的動作停了下來。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好像感覺到什么東西動了一下。。
3我趕緊從床上跳下來,拿起聽診器貼在劉玉良的胸口。沒有心跳聲。看來確實是去世了。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但又覺得有點奇怪。如果真走了,按我的法子應該能弄出來東西。
不說這辦法專門用來處理這種情況,光說我已經連著干了十六回,次次成功,
就知道這招絕對管用。可是在劉玉良身上就是行不通。難道他其實沒死!
我迅速把手指放在劉玉良的胸大肌上。這么溫暖,皮膚還富有彈性,
根本不像死了十四小時的樣子。疑惑中,我看向床邊的心電圖機器。
心說:像劉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家庭醫生肯定確認過情況后才敢宣布死亡。
而眼前這個明明沒有心跳卻還活著的人……除非……我趕緊撤掉劉玉良身上的所有銀針。
接著燒了幾張符咒,混進了特制藥膏里。再把他翻過來,在背上涂上那藥膏。沒過多久,
他的后背竟然出現了道家的符文圖案。龜息功!我一下子認了出來,這是爺爺的獨家秘技。
據爺爺講,世上會這功夫的只有三人。一個是爺爺,一個是我。
最后一個據說是由祖師親自指定的道觀繼承人。以前聽說時,
我還以為是爺爺編故事想讓我接班。記得那時他還指著我的額頭教訓:“還沒輪到你。
祖師爺早就在你出生前就選好人了,是個很有靈性的小男孩。”難道道觀傳人真的是劉玉良?
我重新拿出銀針,調整了刺穴的位置,準備解開龜息功。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照理說該醒來了,但人還是沒動靜,也沒有心跳。天越來越黑,窗外還下起了傾盆大雨。
我發現不單沒有恢復心跳,劉玉良的身體反而變得越來越涼,心里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劉玉良,你不能有事啊!”我立馬調高了空調溫度。要是他走了,
我不就得回去接管道觀了嗎。我才不想呢,我是小有錢的女人,還想談戀愛追星看帥哥呢!
可他的身體依舊在降溫。我著急得鉆進他懷里,試圖用自己的體溫給他加熱。“劉玉良,
快醒來,祖師爺喊你回去繼承道觀了!”一邊拍打著心臟處的穴位,
一邊像是念咒般重復著這句話。過了好一會兒,
然傳來微弱的聲音:“怎么……不叫我大王了……”既驚又喜又尷尬的我立刻起身穿好衣服,
并安慰他:“別擔心,我這就讓護士們叫救護車。”內心卻在想著:這下發財了!
本來賺個服務費,說得口干舌燥也就七千萬左右。要能把劉家完整的繼承人給弄回來,
最起碼也值一個億!剛邁開高興的腳步,我的紅色紗裙卻被拉住了。低頭一看,
原來是劉玉良無力但堅持的手指。“不要……就是他們……害我的。”啥?我頓時停下腳步,
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害你?他……們?!”不得不說,這信息量實在有點震撼。
劉玉良示意我湊過去,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我哥……一直以為是我讓他變成殘疾,
所以故意推我進魚塘。這樣……下個月,
他就可以替我娶白雨婷了……”我大吃一驚:“不是吧?你就連坐輪椅的大哥都斗不過?
”真是浪費那一身肌肉了。劉玉良搖了搖頭,“我不會對他動武,
他是我哥……他想要什么我都給。哪怕是命……”我當時就被震住了:“你這思想境界,
孔子來了都得夸你。都要你的命了,你好歹也反抗一下啊。”他苦笑一聲:“你是對的。
主要是……我沒料到他真想害我。更沒想到,
甚至我爸也想我死……”我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這是何等的豪門內斗劇情。而且,
我知道這些會不會太多?劉玉良告訴我:“我爸是入贅的。當年為了霸占我媽家的財富,
親手害死了我媽。我發現證據,讓他去自首,沒想到表面上答應,轉頭就吩咐我哥解決我。
”我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后憋出一句:“你怎么知道的?”“哈哈。
”劉玉良冷笑:“對著死人,多少有點愧疚心吧。拉著我哭了幾個小時,全說了出來。
”想到進門時劉家駿通紅的眼睛和劉老淚流滿面的臉,我心里明白了。一番交流后,
我也終于搞清楚了劉玉良和我爺爺之間的淵源。果然,他就是那位道觀傳人。4我彎下腰,
一邊幫玉良弄好枕頭,一邊認真地說:“既然咱倆是一條心的。你就放心吧,
我肯定把你救出去。”劉玉良一臉絕望地看著天花板:“怎么救?你連手機都被收走了。
”“這有什么難的?等我搞定了手頭的事,他們自然會放我走。”他搖了搖頭,
用那雙黑眼睛憐憫地望著我。“你想得太簡單了,他們身上背的可是不少條人命。
所以……”所以說,多一條不多!一陣冷風刮過,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就在這時,
敲門聲突然響起。門外傳來了劉家駿的聲音。“對不起項如霜小姐,一切順利嗎?天黑了,
我給你準備了些夜宵,要不要吃點補充體力。”我嚇了一跳,趕緊平復心情,
深呼吸幾下后去開了個小縫的門:“不太順,你弟弟怨氣太重了。我還需要時間。
”聽到這話,劉家駿臉色瞬間變了,驚慌地問:“怨氣?需要找個法師來做法事嗎?
”“暫時不需要。”看來劉玉良說的是真的。他大哥覺得有怨氣是正常現象,
也沒有追問明明是他弟弟意外落水,哪來的什么怨氣。“還真有點餓。”我拉了拉紗衣,
接過了飯菜。“我得快點了,畢竟這種事情最好在天亮前搞定。”“好的。
那拜托項如霜小姐了。”不愧是劉家的大公子,關門的時候,
劉家駿已經把之前的恐懼甩掉了,恢復了一貫冷靜的樣子。我把飯菜拿回房間,
喂了劉玉良幾口粥。然后問他:“有什么能逃走的路嗎?”他搖頭。“沒有。
這里到處都是攝像頭,一只鳥飛進來都會被監視。”攝像頭?那不是正好。“不怕,
我有電子干擾器。”劉玉良抬起了長長的睫毛,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目光充滿了懷疑。
但他沒有直接否定,而是指了指窗戶。“正對著我們這個房間的外面就有個攝像頭,
你可以試試看。”于是我自信滿滿地拿起電子干擾器,調高功率,
然后小心翼翼地拉開窗簾一角。看到墻上的攝像頭紅燈快速閃了兩下后熄滅了。看,多好用!
我正要回頭,突然聽到院子里響起了尖銳的警報聲。幾乎同時,
一群保安從四面八白沖了出來。臥室門外也傳來了一陣喧嘩。“咚咚咚”,
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接連傳進耳朵,最后停在了劉玉良的臥室門前。
我急忙把干擾器的功率調低。外面這才漸漸安靜下來。沒想到劉家的防衛這么嚴。
看來直接逃跑這條路確實行不通。那該怎么辦呢?“要么我找個理由,
比如說你尸體變異了之類的,需要把你移到外面有靈氣的地白處理?
”劉玉良的眼睛微微顫抖,臉上浮現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連你自己都知道事情要做得隱秘,
你覺得他們會冒險把尸體移到一個自己無法掌控的地白嗎?那樣的借口太離譜了,
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他說的確實有道理。現在那兩人已經有了殺心,
一旦讓他們懷疑劉玉良沒死,說不定會直接給他捅上十幾個窟窿以確保萬無一失。
是我考慮不周。忽然間,我想到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你那個未婚妻,靠得住嗎?
”“白雨婷?”劉玉良愣了一下,脫口而出,“當然!我們從小就認識,非常相愛!
”“那好,你趕快行動吧,剩下的交給我。”我低頭遞給劉玉良一個小瓶子。“這是干什么?
”他滿臉疑惑。“取點你的指甲或者頭發什么的,好讓我交差。
”劉玉良有些尷尬地接過瓶子。透過繚繞的煙氣,我瞥見他耳朵都紅了。第二天早上,
劉玉良依舊躺在床上假裝死尸。我則提著工具箱打開了房門。“怎么樣?
”劉家駿第一時間搖著輪椅過來詢問。沒想到他竟然守在這里一夜未眠,
幸好昨晚沒有莽撞行事。“很成功,生雙胞胎指日可待。”我指著箱里的瓶子說。
劉家駿看了一眼瓶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5這時,劉老爺子也走了過來,
往屋里看了一眼,問我:“還要幾天?”我不太明白他問的是啥意思,
就隨口回答:“得看他身體的情況了。您是不是不打算繼續了?錢可是不能退的。
”“不是這個意思。”劉老爺子按了按太陽穴,小聲說:“昨晚出了點兒狀況,
我心里一直不太安心。這事兒拖著也不是辦法。要是你已經搞定了,我想,
還是今天早點兒……把他安葬了吧。”原來是想盡快處理掉。那我可不能讓他如愿!
我立馬擺出一副專業態度:“這種事情急不來,想要有后代,總要有個過劉。都得等!
你看去年張家兒子的事情,放那么久,最后怎么樣?
今年人家還不是生了個又聰明又強壯的孫子。”可能是被我說動了,劉老爺子點點頭,
催我趕緊進行下一步。我轉頭對劉家駿說:“給我弄點早餐。順便把你弟妹叫來。”“弟妹?
”劉家駿氣得一愣,“什么弟妹?”“就是死者的妻子啊。”我嚴肅地解釋道:“事先聲明,
這種事情我只給死者配偶做。”“可是……”劉家駿有點為難。
“我弟弟還沒來得及結婚就……”“未婚妻也可以。反正違法的事我不干。”看到這里,
我指著藥瓶,滿臉遺憾地說:“咱們說清楚,如果找不到正當的配偶,這一切就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