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當天，班花煽動全班去救被拐的富豪兒子。我揭穿騙局，讓所有人準時赴考，
最終全員清北。可當懸賞三千萬的新聞爆出。“你毀了我的豪門夢！”她掐著我的脖子，
將我推下高樓。再睜眼，我回到了那輛駛向考場的大巴上。
林爽正舉著手機高喊：“發現被拐孩子！見者有份！每人一千萬！”全班沸騰。這次，
我系好安全帶，微笑看她帶人沖向地獄。我要看她自取滅亡。1.死后，我的怨念太深，
靈魂飄蕩在空中。看見全班為林爽求情，一群人站在我的尸體旁冷臉嘲弄。“要不是白瑤，
我們每個人至少能分到一千萬！”“誰他媽要她假好心，高考能重讀再考，
一千萬我要幾輩子才能賺來！”“賤東西，死的好！我們去寫聯名狀，
林爽是在幫我們聲張正義，不能死！”班花在網上造謠說我阻攔他們救被拐兒童，
是自私自利之人。我飄到她身后，看著她編造那些我從未說過的話、從未做過的舉動。
她的睫毛膏暈染了一點，卻絲毫不影響她在自拍鏡頭前擠出眼淚。那條微博迅速發酵，
#自私女學生白瑤#的話題在短短兩小時內登上熱搜。一時幾百萬人參與討論，在我死后，
我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網暴。我的靈魂在無數電子設備間穿梭，看著那些陌生人對我的謾罵。
“這種人就該死！”“活著浪費空氣！”“父母怎么教育的？連人最起碼的共情都做不到？！
”我的父母是兩個普通的中學教師。得知消息后在醫院的停尸間抱著我的尸體哭到昏厥。
他們試圖在網上為我辯解，但聲音很快被淹沒在鋪天蓋地的惡意中。三天后，
我的骨灰盒被父母帶回鄉下老家。父親一夜白頭，母親的精神狀態時好時壞，
總對著空氣叫我的小名。法庭上，林爽哭得梨花帶雨，
她的律師展示著我們班三十五人聯名的求情信。法官斟酌社會輿論，
最終判了她二十年有期徒刑。但我知道，以她家的關系，減刑是遲早的事。
我的靈魂在人間游蕩了十年。看著林爽因表現良好提前出獄。她出獄那天開了直播，
花了不少錢請公關重新將十年前的事拿出來炒冷飯。
她在鏡頭前聲情并茂地講述這些年的經歷，收獲百萬打賞。又過了五年，
林爽成了知名帶貨網紅。邊賣貨邊在直播間里笑著講述自己涅槃重生的故事。而我的父母，
在鄉下教書，拿著微薄的薪水。老屋的墻上，還掛著我高中畢業的照片。隨著一滴淚的滑下。
我也徹底消散在這人間。2.我感覺到渾身酸痛，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
掙扎了許久才勉強睜開。眼前的景象熟悉得令人心驚。這是高考當日的大巴車上！
陽光透過車窗照在藍色座椅上，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汗水和防曬霜混合的氣味。下一秒，
林爽舉著手機沖大家高喊。“京市首富家的小少爺被拐了！首富發了懸賞照片，見者有份，
至少一千萬！”“你們快看我發群里的照片！人販子的車半小時前就從這里經過。
”“我表哥有門路，他說人販子的車往碼頭開，要走水路！我們現在去救人，
一來一回一小時絕對足夠！”林爽在群里發出的藍底白字懸賞證明圖片讓全班轟動了。
照片上的小男孩約莫六七歲，穿著私立學校的制服。懸賞金額后面跟著一串令人眩暈的零。
有同學提出質疑。“為什么這么大的事微博上沒有啊？”林爽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
“都說了我表哥有門路還問，可別發到網上，這懸賞單剛出來，
多一個人知道就是多分一筆錢。”全班都知道林爽的表哥是當地有名的混混，
去年還因為打架斗毆上過新聞。聽說在社會上說話很有分量。
此刻她的話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性。我愣愣地看著這一切，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前世就是在這個時刻，我的人生走向了不可挽回的悲劇。現在，
我竟奇跡般地回到了命運的轉折點。我當機立斷地站起身喊道：“停車！”我不去。
這三個字還沒說口，林爽立刻沖到我面前，一把將我推開。“你有病吧白瑤？
你沒看見我發的圖片嗎？你不認字兒？
”“每個提供線索并找到小少爺的人會提供一千萬現金！一千萬啊！這得多少輩子才能賺到？
！”“先不提錢，你連一個兒童被拐賣，車子就在我們前面，明明可以解救你都不愿意嗎？
”“也就你這種人把高考看的比命還重要，你這么冷漠無情的女人，
能考上也是社會中的敗類！”她的聲音尖銳刺耳，每個字都像刀子般扎來。
全班同學的目光齊刷刷射向我，帶著不解、厭惡和鄙夷。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卻感覺不到疼痛。前世的記憶如此清晰。當我揭穿這個騙局后，他們也是這樣看著我，
用同樣的詞匯辱罵我。3.司機絲毫沒有停車的意思，反而笑著打圓場。“小妹妹別急，
現在距離高考還有一小時，來回時間充裕得很。”他透過后視鏡瞥了一眼，
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顯然也被那筆巨額賞金誘惑了。他完全忽略了今天的特殊性。
高考期間市區必然大堵車。就算勉強進入市區，
學校門口早就會被送考家長的車輛圍得水泄不通。這是一個百分百會錯過考試的選擇。
上一世，我就是不忍心看著寒窗苦讀三年的同學們錯過高考，才會報警攔停大巴，
最后由警車將我們準時送到考場。全班因此都考上了清北，卻換來他們對我的冷眼相待，
甚至奪走了我的生命。林爽見我不作聲，雙手抱胸嗤笑道：“再說了，我們可是重點班，
平時模擬考用一半時間都能穩拿650分以上。”“你不是老師欽點的學霸嗎？這都做不到？
”她揚起下巴，語氣里滿是輕狂。“別說一小時，就算遲到四十分鐘，
我們也比其他人考得好。”她話里滿是自傲，連我都不敢夸大其詞到這種程度。
高考是人生的分水嶺，怎能用模擬考的心態來對待？可其他同學看完懸賞單后，
個個面紅耳赤，激動不已。“是啊，林爽說的沒錯，我們班次次模擬考全年級第一，
就算我們讓他們一小時，他們也追不上來。”“白瑤你真的太無情了，
高考難道比一個兒童被拐賣重要嗎？”“就算遲到，家長和老師知道我們去救人，
肯定也不會發脾氣，說不定還會請記者采訪我們。”“到時候說不定我們錢也有了，
名也有了，還要個屁成績啊？！”多說無益，
他們已經陷入到一千萬人民幣里不知天地為何物了。看著他們狂熱的神情，
我知道再多勸說都是徒勞。明明都是清北的苗子，未來的人生再怎樣也能輕松賺到百萬。
卻為了一張虛假的懸賞單就要放棄多年努力。全國天才如過江之鯽，他們憑什么如此自負？
更諷刺的是，這張懸賞單根本就是假的。我本想提醒他們，
可腦海中閃過他們對著我尸體吐口水的畫面，怒火瞬間淹沒了理智。
我憑什么還要為他們著想？我不該這么良善。別人的生死與我何關？想通這點，
我抬頭對他們擠出一抹笑：“你們說的對，和人命相比，高考真的算不上什么，我支持你們。
”林爽明顯松了口氣：“這才對嘛，跟著我們少不了你的好處。”我在心里冷笑，
她天真得可憐。回到座位，我將背包牢牢綁在腰間，確保萬無一失后大步走向司機：“停車！
我要下車！”上一世的記憶清晰浮現。當時他們怕我搶奪方向盤，
幾個人合力將我架回座位嚴防死守。林爽更是狠毒，直接打開車窗把我的背包扔了出去。
后來我在兜里偷偷雙擊開機鍵，用手機緊急報警，謊稱高考生被綁架才讓警方攔停大巴。
等所有人都回去考試后，警察陪同我返回尋找裝有準考證的背包。
導致開考半小時才趕到考場。4.司機猛地一打方向盤，輪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車身劇烈晃動差點撞上路邊巨石。他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變卦，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你剛剛不都說了和大家一起去嗎？怎么又要下車？”“你聽叔一句勸，
這一來一回真用不了多久，叔開快點肯定耽誤不了你考試。”我突然想起前世的新聞。
當時全班被警車接走后，這個司機獨自去了碼頭。林爽所謂的表哥其實是人販子線人，
專門提供假消息誤導搜尋方向。首富兒子真正被關在城南化工廠，而碼頭只是個陷阱，
專門誘捕像我們這樣的熱心市民。他們綁架富商兒子要贖金，綁架成年人賣去緬北。
這條灰色產業鏈，就因為朋友圈忘記屏蔽相熟的人，被林爽轉發擴散，最后被警方一網打盡。
“停車！”我再次怒吼，聲音在密閉車廂里炸開。司機充耳不聞，反而踩下油門。
我沖到車門處，抬腳狠狠踹向緊急開門裝置。不讓我下車？那都別活了！
“小妹你別這么暴躁啊！你這很影響我開車，萬一出了事怎么辦？”“再說了，
這后面校車一輛接一輛，我這開的東拐西歪的，肯定會被發現不對勁啊！
”同學們驚慌地掀開窗簾，只見后方校車長龍中，已有好幾輛車的師生探頭張望。
此起彼伏的喇叭聲里，我們的車像醉漢般歪歪扭扭占著兩個車道。
幾個司機不停的按喇叭催促。有很多同學收到朋友的微信詢問：「你們那車什么情況？
沒出事兒吧？」甚至老師在班級群里發消息：「同學們，你們車的司機狀況還好嗎？
是否有不舒服？如果司機生病了，請立馬叫停，老師會安排車輛來接送。」
林爽見狀立馬快速地回復：「沒事啦老師，我們是太緊張了，在車里唱歌打氣呢！」回復完，
她立刻在群里找到我的頭像，點了踢出群聊。踢人出群，并不會在群內顯示，老師沒有發現，
只是發了個微笑的表情就沒再回復。5.林爽猛地站起身，手指緊緊攥著手機，
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這件事誰都不準說出去！懸賞金就這么多，多一個人知道，
我們每人就少分一千萬！”她環視車廂，目光灼熱得嚇人：“等拿到錢，別說高考了，
出國留學都綽綽有余！”有些人正想著給朋友炫耀自己要發財了，聽見這話默默刪除了文字。
有些女同學性子膽小，憂心忡忡地說：“可是我爸媽早就去學校門口等我了，
要是看見我遲到…”另外一女同學附和：“對啊，我也有點害怕，要不還是算了吧，
也挺危險的…”也有膽子大的人在嘲諷。“你們女的就是頭發多見識少，
我們三四十個人還打不過幾個人販子了？”“咱們國家可禁止biubiubiu，
怕個屁啊！”“就算我們遲到，我們這么多清北苗子，想都不用想會為我們開通道重新考。
”“是啊是啊，說不定我們這么多人沒來，高考會為了我們推后時間。”聽到這些話，
我差點笑掉大牙。這些平日自恃天才的人，竟然會做這種春秋大夢。從古至今，
高考什么時候會為一個人延后時間？真以為自己是爽文小說里的天選主角了？
他們總以為成績好，受到家長和老師們的溺愛，尤其學校為了清北升學率，
這段時間把他們班級的人算是捧在手心，什么都依著。導致這些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得意忘形起來。高考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人，更是一個家庭的未來，
他們竟然對高考這么沒有實感。林爽見有些人意志不堅定，立馬又在群里發了張照片。
全班同學炸開了鍋。“我靠！一千萬只是提供線索的定金？找到人后還會給兩千萬？
那就是三千萬啊！”“我的媽呀，這誰還高考啊，考上狀元了學校才給一百萬！
”“林爽你真的是我們的貴人，我們就算畢業了，這輩子也賺不到這么多錢。
”“那幾個女的，你們可以下車了，別來分我們的錢！”先前猶豫的女生們此刻也紅了眼睛。
一個扎馬尾的女生怯生生地問：“林爽，這...這真的靠譜嗎？”“愛信不信！
”林爽冷笑一聲，栗色卷發隨著甩頭的動作飛揚，“不想去的現在就可以下車，
正好少幾個人分錢！”車廂里頓時鴉雀無聲。我看見有人偷偷把已經摸到門邊的手收了回來，
有人把準考證塞回了書包最底層。陽光照在一張張年輕的臉上，映出的全是貪婪的狂熱。
6.林爽連班級小群都把我踢了出去。我側頭瞥見鄰座男生的手機屏幕，
上面赫然顯示著林爽新發的第二張"懸賞令"。藍底白字，連最基本的公章都沒有。
粗糙得像是用Word臨時趕制的。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張漏洞百出的假圖，
讓全班陷入了更瘋狂的躁動。林爽在班級里的威信太高了，
這都要歸功于她那個神通廣大的表哥。無論是熱門音樂節還是電競比賽門票，
只要她一個電話，那個男人總能弄來幾十張。我永遠記得那個雨天的傍晚。
校園后門的梧桐樹下，我看見林爽被她"表哥"按在樹干上親吻。
男人粗糙的手掌探進她的校服下擺，而她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媚態。
那不是兄妹該有的關系，卻又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哥哥寵愛妹妹"。
“轟——”大巴突然一個急轉，打斷了我的回憶。本該直行的車輛猛地拐進一條下坡小路，
輪胎碾過碎石發出刺耳的聲響。司機趁著紅綠燈間隙甩掉了后面的車隊，此刻正得意地吹噓。
“走這條近道，四十分鐘就能到！保準你們趕上考試還能領賞金！”車廂里爆發出歡呼，
每個人臉上都浮現出病態的潮紅，仿佛已經觸摸到了那些根本不存在的鈔票。
我低頭看了眼手機。距離高考入場截止只剩五十分鐘。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我盯著窗外飛速后退的荒蕪景色。前世新聞里那些血腥的畫面突然閃回。
被掏空的腎臟、電擊留下的焦黑傷痕、緬北詐騙園區里行尸走肉般的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