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絲“果然如此”的了然。李倩是我的室友，也是我大學四年最好的搭子，

我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包括陳嶼。

另一個平時和陳嶼關系不錯的男生王平也站了出來：“行，散了吧，來我搭把手，

帶陳嶼回去。”就在大家準備要離開時，陳嶼大聲喊：“散什么散，這才幾點？再喝會，

都坐著，誰也不許走。”他拉著我的手，讓我繼續(xù)坐在塑料凳子上，然后他也在我旁邊坐下。

大家看陳嶼沒有離開的意思，又繼續(xù)坐在座位上，三兩成群地聊了起來，

大家都很珍惜這畢業(yè)前的最后一次聚會。他牽著我的手的大拇指，不斷在我的手背摩擦，

然后他歪著頭，湊到我的耳邊說話，溫熱的臉頰不時蹭到我的頭發(fā)，

每一次無意識的觸碰都像帶著微弱的電流，讓我的心跳漏掉半拍。他說：“郭影，

感謝你這四年的陪伴。跟著你和老馬，我大學做了很有有意義的事情，創(chuàng)業(yè)了，談戀愛了，

也交了朋友了……”“你怎么一直不找對象啊？我知道法學院那誰，不是一直在追你嗎？

你怎么不答應人家？我看那小子還不錯……”“你上次說，你跟你媽說起過我，

你媽怎么說我的？她覺得我怎么樣。”…………他嘴里還在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什么，

聽不真切，但那個“對不起”的尾音，如今，似乎還纏繞在耳邊。

我貪戀地享受著這種近距離的感覺，此刻是這四年間跟他最親密的時刻，我不想打斷。

“你喝醉了。”最終，在他絮絮叨叨很長時間后，我推開他的身體，看著他的眼睛說。

這話是說給他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企圖用這四個字，筑起一道脆弱的堤壩，

攔住心底那片即將洶涌泛濫的酸澀洪流。半夜十二點，飯館要打烊了，我們被“請”了出來。

此刻，學校的宿舍門早就鎖上不讓進了。還比較清醒的老馬說：“怎么著？我們是去KTV，

還是去小旅館？去小旅館得有身份證，你們都帶著呢嗎？”高璐她們說不想去KTV了，

明天還得收拾行李趕火車，太累了。學校后門附近的小旅館，

是學生們心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