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黑衣保鏢們如同潮水般簇擁著那抹艷麗的紅,步伐有序的離開。
林薇攥著裙角的手沁出薄汗,正想跟著保鏢大哥的屁股后面混出去。
卻在對上銀發男人視線的瞬間如墜冰窟,那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件死物,林薇低下頭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紅衣女人的保鏢走了,銀發男人的保鏢自動填充位置。
紅衣女人留下的香水味還未散盡,訓練有素的侍從們已開始整理這片空間。
女人剛才坐過的真皮沙發被抬走的瞬間,三個戴著白手套的壯漢就扛著黑色的真皮沙發填補了空缺。
染血的那塊草皮被卷起來,嶄新的草皮已經鋪得完好無損。
穿暗紋西裝的特助手里拿著一個平板,低頭匯報。
聲音不大不小,林薇也能聽到。
那個男大學生是銀發男人的小姨養了半年的小白臉,吃穿住行都是高檔奢華。
仗著小姨寵他,心逐漸大了。
最近有點飄了,假冒富二代在大學交了個小兩歲的女朋友。
住著小姨送的豪華公寓,帶女朋友去吃二十塊錢的麻辣燙。
外表再豪氣,也掩蓋不了他內心的卑劣小家子氣。
摳摳搜搜的談了半個月戀愛,第一次送女朋友的禮物,還是買的林薇的二手包。
銀發男人斜倚在沙發上,耷拉著眼皮,指尖把玩著一柄蝴蝶刀,刀刃翻飛間寒光閃爍。
聽到最后,嗤笑一聲,刀尖在指間轉了個漂亮的弧。
銀發男人終于抬起眼皮,目光慢悠悠地掃過被保鏢扔在一塊好像是裹尸袋的黑色塑料袋上的男大學生。
嘴角噙著笑,眼底卻冷得駭人。
指間的蝴蝶刀翻飛出殘影,刀刃劃出森冷的弧光,刀鋒擦著男大學生的臉釘在他身后的墻上。
一股尿騷味突然涌出來,男大學生嚇尿了。
林薇離得近,第一時間就聞到了,也不敢捂鼻子。
心里還有點的莫名其妙的慶幸男大學生下面墊了個塑料袋,不然,這一大片的草皮都要換新的了。
銀發男人忽然皺了皺眉,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抬,身旁的助理立刻會意,遞上一方雪白的真絲手帕。
掩住口鼻,隔絕某種令人不悅的氣息,聲音里帶著幾分厭棄:"扔下去。"
三個黑衣保鏢動作利落,一把扯過黑色加厚垃圾袋,兜頭套住男大學生還在滲血的腦袋。
拉鏈"唰"地一聲拉緊,將他的嗚咽和掙扎全部封死在袋中。
男大學生像條離水的魚一樣瘋狂扭動,可手腳早被捆死,只能發出沉悶的"咚咚"撞擊聲,被兩個保鏢一前一后抬著,像運一袋垃圾般朝著頂層的欄桿外圍走去。
林薇瞳孔驟縮,這可是在鬧市區啊,還是大白天,竟然說扔就扔。
她眼睜睜看著保鏢推開一道道護欄,一陣帶著熱氣的風吹過來,卻吹得她脊背發寒。
黑色塑料袋在樓頂的邊沿晃了晃,里面的人形劇烈抽搐著,下一秒就要被拋入深淵。
"等等。"銀發男人忽然開口。
林薇剛松半口氣,只見他指尖挑開助理遞來的平板,掃了眼監控畫面:"等三十秒。"
保鏢們訓練有素地收住動作,真的開始默數。
林薇雙腿發軟,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看著袋子里瘋狂蠕動的輪廓,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威脅,不是表演,而是真正視人命如草芥的冷酷。
當秒針劃過最后一格,黑色塑料袋在她眼前劃出一道拋物線,消失在頂層。
很快,傳來一聲模糊的悶響。
林薇有些奇怪,想去看看,又不敢。
這么高的樓,不可能這么快落地,還能聽到清晰的聲音啊,頂樓下面應該是有不一樣的構造。
銀發男人轉過頭,灰色的眸子第一次正眼看向林薇:“你叫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