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她什么話都沒說。
只是用盡全力,拼命地想要站起,卻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恍惚間,她好像回到了與薄斯年初見那日。
那群富家女踩著她的腦門,逼她去舔鞋上的嘔吐物,眾人圍著她取樂,而薄斯年只是動了動手指,那些人就被嚇的磕頭認錯。
他卻慢條斯理地說:“你們該道歉的對象,不是我。”
他將她從地上抱起,說以后不會再讓她受半分委屈。
而現(xiàn)在,他為了另一個女人,親手毀了對她的承諾。
手腕因掙扎流出了更多的血,阮心瓷拼盡全力起身,坐到畫板前。
唐雪這才滿意的嘟了嘟嘴:“麻煩你咯。”
“不過我想和斯年一起入畫,你要把我的臉畫小一點哦!”
幫小三和老公畫合像,還是當著全京海權(quán)貴的面。
這是將她的臉摁在地上摩擦。
阮心瓷覺得有一柄尖銳的刀在翻攪她的心臟,她疼得喘不過氣,卻還要握緊住手中的畫筆。
她心如死灰的掀開畫布,卻發(fā)現(xiàn)畫板上貼滿了她和那群想強 奸她的,赤摞男人的不堪合照!
她拼命地想要去遮,卻有更多的合照從她頭頂撒了下來!
“阮小姐,你真的沒必要這樣!”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唐雪卻紅著眼眶,不可置信地后退。
“斯年那天之所以會站在我這邊,是因為我是真正的受害者,你演這場戲污蔑我,丟的是你自己的臉!”
“還是說......”她摔碎香檳,拿玻璃指向自己的脖子,“你的目的,是逼我用死證明清白!”
她說完就要用力,卻被薄斯年制止。
唐雪虛弱的靠在男人懷里:“我錯了,我不該奢望她會道歉的,她這樣只會加重對我的傷害......”
薄斯年輕柔地拍著她的背,耐心哄:“不,你沒錯。”
“錯的,另、有、其、人。”
他直接將人打橫抱起,看向阮心瓷時,臉上的表情陰冷嚇人。
但嘴角竟然帶著一絲笑意:“阿瓷,你到底在較什么勁?”
“既然不乖,那就只能受罰了。”
他抱著人剛離開,京海的熱搜就全炸了!
不僅是今晚的這些照片,那些她在夜總會做服務(wù)生,被霸凌被羞辱的照片和視頻一齊登上了熱搜。
視頻上,她幾乎赤摞的縮在墻角,拼命用手遮擋住隱私部位。
那些富家女卻不肯罷休,直接揪著她的頭發(fā)丟進酒桶。
等她沒力氣時,再用鋒利的開瓶器在她的臉上、身上,以血作畫。
她臉上毫無血色,像尸體一樣躺在地上,鮮血浸濕了大片的地板。
現(xiàn)在,阮心瓷像個小丑一樣站在臺上,被男人對著身材評頭論足,被女人譏笑嘲諷。
“怎么會有這么螢蕩的女人!”
“畢竟是夜總會出來的,真是在哪兒都能勾男人。”
“不過薄總把她養(yǎng)的倒挺好,她要是跪下來求我,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睡了。”
說話間,有色膽大的就要上臺摸她。
有人憂心:“不好吧?畢竟她和薄總還沒離呢。”
“你眼瞎啊!沒看見薄總現(xiàn)在最愛的是唐小姐嗎?用過的女人而已,薄總怎么可能在乎!”
阮心瓷雙眼空洞無光,她仿佛又回到了在夜總會任人欺辱的時候。
她的思緒混亂如麻,那些譏諷的話語如同利刃,在分割她的心臟。
不知那里來的力氣,她一把撞開擋在她身前的人,拼命地往大門口跑去。
暴雨將她的身體淋濕,將她的視線模糊。
突然“嘭”的一聲,她整個人被撞飛了出去。
再睜開眼,入眼的便是病房的天花板。
“醒了?”
男人的面容一半隱藏在了黑暗中,他嘴上叼了一根煙卻沒抽,身上的侵略感愈發(fā)強勢。
見她不說話,薄斯年幽深的狹眸染上了危險的氣息。
他折斷煙,一把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自殺?我還真是小看你了,阿瓷!”
他手上青筋暴起,眼神偏執(zhí)可怕:“我那么愛你,頂著那么大的壓力將你娶進門,你居然敢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