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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嬌軀一顫,看到離婚協議書的黑色大字,下意識后退幾步,滿臉不可思議。
沒想到江靖川當面提出離婚,心臟像是被揪住,無法呼吸。
尤其是江靖川那冷漠到極致的目光,令她心慌意亂。
沈知意只是氣憤江靖川的不懂事,希望他能大度點,不要為難沈清洵,從未想過離婚。
但江靖川的行為,使得驕傲的她,沒有半點退路。
想到江靖川三年來對她的執念,壓根不敢離婚。
對啊。
江靖川之所以那么囂張,肯定是吃醋了,只是用離婚協議書嚇唬而已。
聯想到雙方平時的地位,沈知意的目光變得冷漠。
她接過離婚協議,飛快在上面簽好字,丟在江靖川身上,滿臉冷笑:【想要欲擒故縱,小心玩火自 焚,江靖川,如果我哥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還有離婚后,你如何跟江家交代,怎么跟股東們交代,你就不能成熟點,做事情動動腦子。】
【到時候別來求我!】
沈知意篤定江靖川是危言聳聽,不敢真的離婚,索性借機好好懲罰對方。
望著遠去的背影,江靖川許久才反應過來。
他捏著離婚協議書,心中狂喜,沒想到最頭疼的事情變得如此簡單。
在離開后,省去不少麻煩。
江靖川趕緊將離婚協議書發給陳律師,一個月后,他便能跳出婚姻般的牢籠,去尋找真正的自由。
有了沈知意的親筆簽名,陳律師承諾盡快辦好。
江靖川又給周妙怡打電話,約好地點簽字交易。
仿佛能聞到遠方海水的味道,看見云貴高原的玉龍雪山,還能體會到真正自由的感覺。
江靖川不自覺的加快腳步,剛走出醫院,卻聽見了劇烈的轟鳴聲。
轉頭望去,一輛車子瘋狂朝他撞來。
出于堅定的求生欲 望,在被撞擊的瞬間,江靖川硬生生側開身軀。
可依然被撞飛狠狠砸在地上。
沈清洵走下車,面色猙獰,抄起棒球棍往下砸。
【要死了嗎?】
這是江靖川昏迷前,無奈而絕望的最后一個念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靖川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空氣中充滿消毒水的味道。
還是原來的病房,還是一樣的冷清。
醫生告訴他,若不是運氣好,便不是斷一條腿那么簡單。
對方明顯沖著撞死人去的。
江靖川想起沈清洵怨毒的眼神,心中涌出強烈的憤怒,對方竟然真的想殺人。
事情絕對不能輕易算了。
于是他立即給陳律師打電話詢問沈清洵的情況,對方沉默片刻,告知一個令他無比心寒和憤怒的消息。
原本沈清洵涉嫌故意殺人,已經被警方關押。
但沈知意動用關系,拿出沈清洵的精神病鑒定書,并且以受害者家屬的身份簽訂諒解書,把人從警局保釋出來。
至于江母不知道與沈知意做了什么交易, 竟然答應和解。
【江先生,還是算了吧,目前沈家和江家放話,沒有那個律師事務所敢接這個案子。】
陳律師的話,宛如驚雷在腦海中爆炸。
江靖川攥著手機,仰天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淚水瘋狂決堤。
破碎不堪的心,再次被最在乎的人拎出來,反復蹂碎。
自己的妻子,自己的母親,竟然如此偏袒一個瘋子。
原本以為賣掉股份有所愧疚,如今眼神逐漸變得凌厲。
江靖川在病房枯坐半天,期間沒有任何人來探望。
江母因為在外地開會,只是吩咐助理付醫藥費。
至于沈知意,不用刻意打聽,便從醫護人員口中得知,她正忙著照顧沈清洵。
不明白兩人關系的看客,以為他們才是恩愛的夫妻。
江母的電話打來,語氣嚴厲:【事情我知道了,知意為了表示歉意,打算將城南的那塊地讓出來,反正你也沒什么大事,夫妻之間應該要和睦,此事就此作罷。】
江靖川深情麻木,嘴角彎起,露出譏諷之色。
這就是他又怕又愛的母親啊。
在她眼中,一塊地便能換兒子一條命。
果然是豪門的人,夠冷血。
江靖川隨口應付兩句,便掛了電話, 不顧醫生的勸阻強行出院。
他粗暴的拔掉針頭,任憑鮮血如水滴般染紅地板,以最快的速度逃離。
江靖川顧不得驚世駭俗,親自找到周妙怡,簽好股權交易協議,然后隨機買了一張機票。
他要離開這座城市。
他要離開那群冷血的親人。
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