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又欺負夢晴了？”
蘇耀陽走過來，慢悠悠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
顯然，幾人的對話，他聽到了。
“蘇營長，冤枉啊，我真沒有，我哪敢欺負她。”
楊浩天就差沒發毒誓了。
他在首都城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蘇耀陽了。
蘇耀陽、陸懷年兩人跟劉夢晴大哥是發小。
那十年的時候，紀、劉兩家都被下放了。
陸懷年就是那會改的名，隨紀老太太姓，對外說他是紀老太太娘家大哥的兒子。
紀家老爺子戰功赫赫，是元老級別的大人物，三年不到就平反回城了。
那會情況太亂，可能怕又出什么問題，又或者是叫著叫習慣了，陸懷年的姓一直沒改回來。
相比于紀家，劉家則沒那么好運了。
一直到那十年快結束，劉夢晴才跟奶奶從鄉下回城。
而她那大哥和爹媽，則死在了鄉下。
因為成分不好，剛回來那會，劉夢晴沒少被人戳脊梁骨，罵她是資本家大小姐。
士農工商，楊浩天祖上三代都是工人，又紅又專。
他那會年紀小，被洗腦的厲害，也跟著大院里其他人一塊罵過劉夢晴老右，往她身上扔牛糞。
也是他倒霉，別人欺負劉夢晴都沒事，就他正巧被蘇耀陽遇到。
蘇耀陽那會逮著他就揍，見他一次揍他一次。
這導致楊浩天到現在看到蘇耀陽都怕，腿本能發抖。
“來，抽根煙。”
蘇耀陽將煙遞給少年，面上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跟笑面虎一樣。
“不……不用。”
楊浩天擺手，嚇的冷汗直冒，說話聲音都在抖。
蘇耀陽的煙，他哪敢接。
“別緊張，放輕松點。”
“給。”
蘇耀陽伸手遞煙。
大中華。
這可是好東西。
楊浩天煙癮犯了，饞的咽了咽口水。
他街溜子一個，沒工作，窮的很。
每次饞了只能撿地上的煙屁股吸兩口，哪抽過這么好的玩意。
“不給面子？”
故意的，蘇耀陽聲音冷了下去。
“沒，沒，我哪敢。”
“謝，謝謝蘇營長。”
楊浩天接過，舔著臉狗腿道謝。
“有火嗎？”
蘇耀陽問。
“有，有。”
楊浩天抖著手在兜里掏啊掏，什么都沒掏到。
“浩哥，我有。”
一個少年開口，眼睛死死盯著楊浩天手里的大中華，饞的不行。
“給我。”
楊浩天一把搶過火柴，狗腿的滋啦劃了一根，然后攏著水把火苗湊到蘇耀陽面前，“蘇營長，火。”
“聽說這一片都歸你管？”
煙點燃，蘇耀陽深吸了一口，緩緩開口。
“啥？”
楊浩天被嚇到了，以為他這是要找自己麻煩，連連擺手，“沒有，絕對沒有的事，我真沒有拉幫結派欺負人。”
“別緊張，只是想跟你打聽個事。”
蘇耀陽安慰性的拍了拍少年的肩頭。
“這個啊，好說，不是我吹牛，這首都城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楊浩天松了口氣，拍著胸脯保證。
“是嗎？”蘇耀陽笑，“你有沒有認識姓茍的女孩，年紀跟你差不多，十八九歲左右。”
“狗？”楊浩天一臉懵逼，“還有人姓狗啊。”
“咋沒有，姓豬都有呢。”
卷毛少年嘴快。
蘇耀陽：……
蘇耀陽：“不是貓狗的狗，草字頭的茍。”
“草字頭。”
楊浩天懵逼臉。
“我知道了，就男人女人在苞米地茍合的茍是吧。”
楊浩天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蘇耀陽：……
林念：……
“這個還真沒有，不認識。”
楊浩天搖頭。
“咋沒有，念姐媽媽不就姓茍嗎。”
卷毛少年開口。
聞言，走遠的陸懷年腳步微頓。
蘇耀陽則是深深看了林念一眼。
“就你聰明，人家問的是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林阿姨都多大了。”
楊浩天啪的一巴掌敲在少年腦門上。
“這個倒是，林阿姨人也不在了。”
卷發少年不好意思撓撓頭。
“蘇營長，你打聽這個干嘛？”
楊浩天好奇問。
卷毛少年：“浩哥，你是不是傻，當然是蘇營長看上人家了，想上門提親唄。”
蘇耀陽：……
林念：……
“你們繼續，先走了。”
蘇耀陽擺擺手，抬腳走了。
“陸哥哥，怎么了？”
離的遠，劉夢晴沒聽清蘇耀陽他們說的話，抬頭疑惑看向突然停下的陸懷年。
“沒。”
陸懷年斂眸，回過了神。
他在部隊當過一段時間偵察兵，耳力很好，全聽到了。
“走吧。”
蘇耀陽跟上了兩人。
“上車再聊。”
蘇耀陽給了陸懷年一個眼色。
陸懷年頷首。
“夢晴，不用送了，回去照顧你奶奶吧。”
蘇耀陽叮囑。
軍用吉普車就停在機械廠家屬院門口。
蘇耀陽和陸懷年先后上了車。
“好，再見蘇哥哥，再見陸哥哥。”
劉夢晴沖兩人擺手。
汽車遠去，揚起一地的塵土。
“嘖嘖，真威風。”
卷毛少年一臉羨慕。
“對，好氣派啊。”
其他少年也是一臉的向往。
“還蘇哥哥，陸哥哥，這娘們咋越長大越惡心。”
楊浩天吐槽，雞皮疙瘩都快出來了。
他不喜歡劉夢晴，以前不喜歡，現在更討厭。
“惡心？”
林念狐疑看向少年，“惡心你還調戲人家？”
楊浩天：“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調戲她了。”
“沒調戲她剛怎么那么怕你。”
林念顯然有點不信。
“姐，我真沒有，是這幫小子每次看到她就吹口哨。”
楊浩天快冤枉死了。
面對劉夢晴，他只有揍的沖動。
他也說不上為什么，反正看到就討厭。
特別是那劉夢晴每次看到他就躲，一副好像他要調戲她的樣子。
拜托，他楊浩天只是沒錢，不是沒女人好嗎！
只要他揮揮手，大把女人過來投懷送抱，比她年輕漂亮多了。
“就這小子，每次吹的最歡。”
楊浩天說著火氣上來，對著卷毛少年就是一腳。
卷毛少年：“浩哥，你說話就說話，咋又踹我。”
楊浩天：“你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要調戲也換個年輕漂亮點的行嗎。”
卷毛少年：“可我就喜歡年紀大的啊。”
林念：……
楊浩天：……
“浩哥，這劉夢晴跟陸團長啥關系啊。”
卷毛少年好奇問。
“說你蠢你還不信，當然是……”
楊浩天啪的一巴掌拍在少年頭上。
“所以他們到底啥關系？”
楊浩天疑惑開口。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