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天武城，剛踏進客棧門檻，就聽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抬頭一看，靈悅正站在門口，臉上寫滿了擔憂和疲憊。
“你終于回來了。”她輕聲說。
“嗯。”云澈點點頭，聲音有些沙啞，“你還記得我？”
靈悅愣了一下，眉頭微蹙：“你在說什么？我當然記得你。”
“是嗎？”云澈冷笑一聲，“那你為什么在我執行任務的時候，連一條消息都不回？”
靈悅張了張嘴，想解釋，卻被他的語氣堵得說不出話來。
“你以為我沒看到嗎？”云澈繼續說道，“我在妖獸堆里拼命，差點死在北荒山脈，而你……卻像個局外人一樣，什么都不管。”
“我不是不關心你！”靈悅的聲音提高了幾分，“玄劍宗那邊出了大事，我根本抽不開身！你以為我愿意錯過你的任務嗎？”
“可你就是錯過了。”云澈的眼神冷了下來，“你知道我一個人面對的是什么嗎？不是普通的妖獸，而是有人專門派來的殺手。他們想讓我死。”
靈悅的臉色變了：“你說什么？殺手？”
“你不信？”云澈從懷里摸出一塊染血的布條，“這是昨晚那個刺客留下的，你要是早點來，說不定還能抓到他。”
靈悅伸手想去接那塊布條，卻被他一揮手擋開。
“算了，你現在才來問這些，還有什么意義？”云澈的聲音里透著深深的失望。
靈悅咬緊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委屈：“我知道最近我們都沒能好好溝通，但我真的盡力了。玄劍宗的長老會要重新選人，我父親那邊也施壓，我每天都被夾在中間，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所以你就把我扔下不管了？”云澈冷笑，“我拼死完成任務，回來只看到你遲到的身影，還有你那一句‘你還記得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靈悅急了，“我只是……只是太累了。”
“累？”云澈的聲音陡然拔高，“我也累！你以為我不累嗎？我每天都在被人算計、被人追殺，我連睡個安穩覺都不敢。可我還是堅持下來了，因為我以為，至少還有一個值得我堅持的理由。”
靈悅的眼眶紅了：“我是你的理由啊。”
“可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你的理由？”云澈看著她，眼神中透著疲憊與憤怒，“你總說我對你不夠信任，可你又何嘗真正理解過我的處境？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會怎么樣？”
靈悅沉默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我不想再說了。”云澈轉身走向房間，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如果你真那么忙，那就別來了。”
門“砰”地一聲關上，靈悅站在原地，手指緊緊攥住衣角，指甲幾乎掐進了掌心。
房間里，云澈靠在門后，緩緩滑坐在地上。他閉上眼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他知道剛才的話有點重，但他控制不住自己。那種被拋棄的感覺太真實了，就像前世一樣，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廢物，沒人會在乎他的生死。
而現在，連她也開始這樣對他了。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風吹得窗戶吱呀作響。
靈悅最終沒有再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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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玄逸風來找云澈時，發現他已經不在客棧。
“走了？”玄逸風皺眉，“去哪兒了？”
店小二遞來一封信：“他說要去找點線索，查清楚是誰派的刺客。”
玄逸風接過信，打開一看，只有寥寥幾字：
＞ “別讓靈悅來找我。”
玄逸風嘆了口氣，把信折好收起。
他走出客棧，迎面撞上了靈悅。
“他在哪？”她問。
“走了。”玄逸風如實回答，“他說不想見你。”
靈悅的臉色瞬間蒼白：“他又誤會我了……”
“你也知道是誤會？”玄逸風看著她，“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們之間到底缺了什么？”
靈悅低頭不語。
“你太忙了，忙得連他的安危都顧不上；他也太倔了，倔得不肯聽你一句解釋。”玄逸風語氣緩和了些，“但你們都是在乎對方的人，難道就這樣耗著？”
靈悅抬起頭，眼里帶著堅定：“我要去找他。”
“他讓你別去。”玄逸風提醒道。
“可我不能不去。”她低聲說，“不然他會一直誤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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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云澈已經來到北荒山脈外圍的一處廢棄營地。
這里曾是天武王朝獵妖隊的據點，后來因為一次失敗的任務被廢棄。他在調查刺客身份時，發現了幾個可疑的名字，其中一個正是曾經在這支隊伍里服役過的軍官。
他蹲在地上，翻動著一堆破舊的賬冊，忽然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我說過不要跟來。”他頭也不回地說。
“可我還是要來。”靈悅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云澈的手頓了頓，卻沒有回頭。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他問。
“我問了玄逸風。”靈悅走近幾步，“我想跟你談談。”
“沒什么好談的。”云澈合上賬冊，站起身來，“我已經決定怎么做，不需要你插手。”
“你還是不信我。”靈悅的聲音有些哽咽。
“不是不信。”云澈終于轉過身來看她，“是我怕再信你一次，我會輸得更慘。”
“我沒有忽略你的安危。”靈悅咬著唇，“我只是……太難了。”
“每個人都很難。”云澈看著她，“但你選擇了玄劍宗，而不是我。”
靈悅的眼淚終于落下：“我從來沒有放棄過你。”
“那你現在來做什么？”云澈問，“來安慰我？還是來告訴我，其實你也很辛苦？”
靈悅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回去吧。”云澈轉身，背對著她，“你留在這里，只會讓我分心。”
靈悅站在原地，淚水模糊了視線。
“云澈……”
她剛邁出一步，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異響。
像是金屬碰撞的聲音，還夾雜著低沉的咆哮。
云澈立刻警覺起來，迅速抽出長劍。
“你最好躲遠點。”他對靈悅說，“這次來的，可能不止一個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