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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潯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起出門時,正好碰上了隔壁的嬸子。
她望著自己欲言又止。
“嬸子,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嬸子猶豫了許久,才說道:“江團長,我聽說頌華一家搬走了?”
他身形一僵,點點頭。
嬸子面帶愁容,繼續說道:“畢竟知苑害死她侄子,她離開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可惜了你們這一段好姻緣,我們本來都等著喝喜酒了......”
江一潯耳朵一陣轟鳴,聲音像是回蕩在耳廓:“嬸子,你說什么?什么叫知苑害死了頌華的侄子?”
“誒呀,你看我這張嘴,或許知苑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太害怕了,才會拉頌華侄子擋在面前。但是,那畢竟是個孩子,這件事我還是要批評她的......”
江一潯腦子像是被瞬間冰凍,什么都聽不進去了。
慢腦子都是嬸子說的那句拉著頌華侄子擋在面前。
林知苑明明告訴他,是因為狗發狂,頌華的侄子躲閃不及,才會被狗撲倒咬傷。
他又回想起溫頌華見到她時,那一副想要殺了她的模樣。
他以為是她在針對林知苑,沒想到蒙在鼓里的竟是自己!
害死侄子的人就是林知苑!
江一潯簡直不敢想象當時溫頌華內心的絕望。
而他呢?
他做了什么?
他告訴她,這件事就是個意外,與林知苑無關。
那個時候的溫頌華,內心在想什么?
才會導致她后來毅然決然地離開自己?!
江一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得家。
林知苑見他離開又返回以為是漏了什么東西:“哥,你是拉下什么東西了?”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她,嗓音暗啞:“頌華的侄子究竟是怎么死的?真的是意外嗎?”
頓時,她臉色驟變,牽強地擠出一抹笑:“哥,你說什么呢?就是意外啊!”
他一步步靠近她,眼神冰冷:“我離開的時候,明明將繩索綁緊了,狗明明帶著嘴套,他是怎么掙脫的?”
林知苑一步步后退,被他攝人的氣勢壓倒:“哥,我真的不知道......”
“頌華的侄子,才五歲,那么小的孩子,你是怎么忍心拉著他做擋箭牌的?”
他五指扣住她的喉嚨,滿目赤紅。
“咳咳——”她喘不上氣,使勁拍打著他的手,“哥——”
五指越來越用盡,在她以為自己要被掐死時,他一個甩手,將她甩到地上。
“這件事,我會交給警察來處置。”
聞言,林知苑抬起頭,難以置信地望著他:“江一潯!我是你妹妹!你竟然要把我送進監獄!你是不是人啊!”
“正因為你是我妹妹,我才不會對你徇私。”
他當著她的面撥打了報警電話。
林知苑徹底崩潰了:“江一潯!你這個騙子,你是不是早就愛上溫頌華了!為了她故意報復我!”
“早知道那天我就該騎著自行車撞斷她的腿!”
江一潯心中一驚,一把攥住她的衣領:“那一天是你故意撞頌華的?”
“是又怎么了?”她破罐破摔,“反正她已經消失了!你再也找不到她!”
“啪——”
他怒不可遏地扇了她一巴掌,手指抖得不像話。
如果一切都是林知苑做的,那么自己對頌華到底做了什么?!
拖車、水牢、逼著她放棄名額,甚至間接害死了她唯一的親人!
警察到來的時候,林知苑似是發了瘋,滿嘴污言穢語,一會兒說溫頌華這個賤人勾引她哥哥,一會兒說她真的好愛他。
江一潯癱坐在椅子上,似是一具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