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萱認為,字也簽了,條款都答應(yīng)。
讓蘇揚回一趟家不過分吧!
此時。
車底再次傳來悶聲。
“我的頭好痛,啊呀,冬妹,能不能送我去一下醫(yī)院。”
丁錦鶴蓬頭垢面,單手摁住頭上的傷口,臉上沾著血在叫屈。
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女人的思路被打斷,她真是把這個師哥忘了。
突然,他騰空而起,被扔進車?yán)铩?/p>
蘇揚坐進駕駛位,面露寒霜,撥動檔把。
姜冬萱心里一驚,扒著車門:“老公!你怎么——”
她怕蘇揚把這個師哥弄死!
“別叫我老公!”男人一口懟回去!
隨后瞟了副駕狼狽不堪的丁錦鶴一眼,對車外的女人說道。
“我打的我負責(zé),不會粘上他的命,一定徹底治療他!”
說罷,一腳油門開車走了。
蘇揚看著路牌,有了主意,操作了幾下手機。
猛地打方向!
此時。
剛才奄奄一息的丁錦鶴居然坐直了。
頭上只是磕破點皮,但蘇揚剛才那幾下痛穴,是真要命!
他輕聲的說道:“蘇哥,隨便找個小診所,包一包就成!”
蘇揚余光瞟去,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卑微,可嘴角壓不住。
一副奸計得逞的既視感。
丁錦鶴放倒座椅,躺了下去,沖蘇揚的背影瞇起眼。
“蘇哥,其實我認為是冬萱耽誤了你,蘇家家大業(yè)大,你離婚了,大把嫩模名媛在等你,我在美國有條路,每年收益百分之六十以上,感興趣可以投一點。”
蘇揚冷笑一聲,不屑的掃了他一眼,像看馬戲團的猴子。
“你不是快死了嗎,還在拉客?”
丁錦鶴臉上僵住,抖擻了一下,調(diào)整表情。
“我是勞碌命,活到什么時候,干到什么時候,畢竟,勞動最光榮。”
“你他媽別臟了這兩個字!”蘇揚又接上一句“墓地選好了嗎?”
“還是燒成灰,喂豬吧,反正拉出來都是屎!”
他快被懟死了,頭上的傷口還在隱隱刺痛。
許是那幾下穴道被摁,痛感過后,全身麻麻的,像骨頭散架了一樣。
心里生出暗火,身體又坐直,氣憤起來。
“蘇揚!你別咒我,當(dāng)初你能娶到姜冬萱,是我不出手而已!”
“她嫁給你,只是為了擺脫窮山僻壤,你就是一根上岸的梯子。”
“冬妹在美國為我哭鼻子,給我請護工,拜訪名醫(yī),還付清我所有的賬單。”
丁錦鶴越說越得意:“人工授精的費用,也是她付的!”
蘇揚握著方向盤,眼瞳發(fā)顫。
果然!
剛才在質(zhì)問姜冬萱為什么沒錢時,他幾乎已經(jīng)猜到了。
還有她閃爍的眼神,飛快的簽字,只是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
可她把自己當(dāng)成上岸天梯是出乎意料的。
大學(xué)里,她最喜歡吃路邊攤上賣的豆花,后來在一起,就開始嫌棄。
說她家就是出攤的,吃厭了。
結(jié)婚以后,她幾乎斷絕了與老家人的來往,姜小兵拿來的山貨,她都嗤之以鼻,老家的東西她一概不要,還叫她弟弟以后別來了。
一幕一幕在蘇揚的腦子里都開始一一對應(yīng)。
之前,只覺得她是一個不屈現(xiàn)狀,努力拼搏的善良女人,當(dāng)代典范!
現(xiàn)在看來,是當(dāng)代典型!
丁錦鶴一直在偷偷觀察蘇揚的臉色,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沒什么變化,跟姜冬萱說得一樣,在外人面前裝清高,悶葫蘆。
私底下,在冬妹面前又是個嚶嚶暖男,真是個窩囊廢。
可丁錦鶴還是忌憚他是蘇家長子,雖聽說已經(jīng)決裂,但仍有余威。
他打算見好就收,張弛有度!
“蘇哥,其實當(dāng)時你老婆要替我付清賬單的時候,我是極力阻攔的,可她一廂情愿!”
他一臉認真,擺出一副正義模樣。
“全當(dāng)我欠你的,等我的保金一到位,先付你的那一份,畢竟我丁錦鶴死后也不喜歡欠別人的。”
叱.....
男人一腳急剎,丁錦鶴整張臉拍到擋風(fēng)玻璃上,像塊面團。
“啊!”
丁錦鶴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慘叫起來。
蘇揚嘴角微微勾起,彎著眉眼,但眼瞳里散發(fā)駭人氣息。
“既然你這么懂事,那我也不能失禮!”
隨即往車外一指:“這是全市最好的私立醫(yī)院——萊士醫(yī)療,專供名流,你去吧,我買單!”
丁錦鶴心里咯噔一下,臉突然就不疼了。
剛才只顧說話,對于目的地沒有察覺。
觀察四周,發(fā)現(xiàn)一棟法式獨棟矗立在旁,周邊綠茵搖搖,鳥語花香。
他扯著難看的笑開口:“不用了吧,蘇哥,我全好的!”
“我是講禮貌的,你是我打的,也該治好你,腦子除外。”
說罷,蘇揚下車。
出發(fā)前,已經(jīng)在手機上溝通過了。
一個金發(fā)大胸的白人迎賓,外面套著雪白的長褂,內(nèi)搭黑色蕾絲低胸連衣短裙,笑著走來。
“您好,蘇先生,我叫莉娜,安院長都交代好了。”
男人看到后很滿意,果然是高端醫(yī)療,儀容儀表很到位,效率也高。
這家私人醫(yī)療中心是蘇揚的導(dǎo)師開的,橋接了蘇家擴展的人脈一炮而紅。
此時。
丁錦鶴心里慌極了,他知道男人想干什么。
推開車門跑了,可全身酸麻,沒力氣。
莉娜一個眼神,強壯的安保像揪小雞一樣,把那個雜碎拎了回來。
丁錦鶴滿臉是傷,頭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失神大叫。
“我沒被人打,我不疼,我不治,你們放開我!”
“蘇揚!你買單我也不稀罕,你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去告你!”
“我不看病,我也要告你們醫(yī)院!”
發(fā)現(xiàn)沒人理,又放大聲。
頻頻高亮嘶聲,引得路人圍觀過來,竊竊私語。
“這人誰啊,頭上都是血,還說自己不疼?”
“不知道,怕是神經(jīng)病,萊士醫(yī)療門檻很高的,進去看看美女護士都行!”
“那個金發(fā)洋妞好..欲。”
“都退后點,看他那副張牙舞爪的瘋樣子,怕是接收的精神病人,萊士有精神病科的,很有名!”
丁錦鶴渾身發(fā)抖,瘋了一樣掙扎,被人拖進去!
蘇揚面龐清冷,伸手扭起領(lǐng)子上的兩顆黑金扣子,緩緩轉(zhuǎn)身。
擺動的身形映出流暢的肌肉線條,英挺之氣盡顯。
結(jié)合種種,他更加篤定——丁錦鶴根本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