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你……你胡說八道什么呢?”“云棲在家里……在家里……”他哆嗦著,拿出手機,
打開了家里的監控。屋里已經沒了我的東西,安安靜靜,略顯空蕩。江硯清的手機,
滑落在地,摔得屏幕裂了開。隨后打開手機,打給了顧星遇。“老顧,
跟我去趟治安署……快!”顧星遇被江硯清叫來,兩個人一起走了進去,
看到安安靜靜躺在尸檢臺上的尸體。他顫抖著,將上面的白布掀開。身體已經有些浮腫,
但臉上的疤痕遍布,他再一次閉上了眼睛。“家屬確認,這是孟云棲小姐嗎?
”顧星遇看向江硯清,他的嘴唇顫抖,但還是點了頭,“是她。
”“雖然尸體已經認不太出來,但是手上的那枚戒指,我不會認錯。”他猩紅著雙眼,
死死盯著那枚戒指。那是他向我表白的那天,他送給我的戒指。
治安員看著江硯清痛苦的表情,開口解釋道。
“江先生……您的夫人本來可以活下來的……”“只不過我們去救援的時候,
她的身上綁著一塊大石頭。”“等我們的救援人員拿來剪子的時候,
已經晚了……”“抱歉……”江硯清嘴巴微微張著,看著我那已經泡腫的尸體。
“假的……”“哈哈哈哈哈!”“云棲小時候被水嗆過,她最怕水了。
”“她就算要死也不會選擇這個死法。”“老顧,你肯定是在逗我,對不對?
”他抓著顧星遇的手,聲音逐漸哽咽,直到顧星遇嚴肅地搖頭。他啞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跌跌撞撞,走到尸體旁。“嘿嘿……”他突然笑了,抓著那泡的水腫的手。“云棲,我錯了,
不就是一個角色嗎,我再投資一個?”“啊……對對對。”“我給你說個秘密。
”“那個沈嬌嬌,是我在外面養的情人。”“那天晚上她翻我手機,翻到了你發的消息。
”“她非要那個角色,便要鬧事。”“是我想要讓她演那個角色的,是我毀了你的前程。
”“沒想到吧,云棲,所有事情的幕后,都是我啊!”“快,快起來!
”“你以前不是說過么?如果我出軌了,你就閹了我。”“我現在出軌了,你起來閹了我呀!
”“起來,起來……”他越發無力,最終抓著那雙焦黑的手,軟倒在地。
“云棲……你是個騙子,你說過陪我到老的……”“求你了,
別丟下我……”“我怕……”葬禮這天,他送走了每一位賓客。最終才發現,留下來的朋友,
全是共同好友。“原來我們的生活早已分不開了……”他蹲在我的墓前,
一口接一口地抽著煙。一邊抽,一邊咳嗽。“別抽了。
”顧星遇掐掉了他的煙:“讓嫂子看到你學會了抽煙,她會打你的。”“打……我?
”江硯清落寞的眼睛里,浮現出一抹光芒。他立馬拿出煙盒,將剩下的煙全都倒出來,
一股腦含進嘴里,而后拿出打火機,哆嗦地摁了幾下。直到火苗出現,十多支煙點燃,
嗆得他激烈咳嗽。“蘇云棲,你個小氣鬼。”“起來打我,快!”顧星遇勸了他兩次,
他卻依舊執著地抽著,哪怕嗆得咳血。最終,顧星遇終于看不下去了。一腳,踢在他肩頭。
滿地的煙,灑落在我墳前。“江硯清,我真他媽的瞧不起你。”“你干什么不好,
你非要將她逼成這個樣子。”“非要跟一個臭婊子滾床單!”“這個臭婊子哪里比得上嫂子,
偏偏就把你魂迷住了!”“你還鬼迷心竅,為她撐腰,讓她騎到嫂子的頭上?”“現在,
她人都死了,你又哭上墳了?”“你哭給死人看?她活著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能對她好一點!
”江硯清被他踹倒在地,在地上匍匐了許久。隨后,才緩緩抬起頭。
“老顧……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可你也不懂……”“她生過孩子的,所以我才覺得,
不公平……”顧星遇瞳孔一震:“嫂子生過孩子?”江硯清痛苦地點頭。
“沈嬌嬌連親子鑒定都找出來了。”“她的孩子,
就是她老家的弟弟……”“她十四歲時候生的……”顧星遇瞬間捏緊了拳頭,往前跨了一步,
又是一腳踹在他肩頭。“你放你媽的屁!”“嫂子什么為人,我們都看在眼里!
”“操你大爺,一個臭婊子的話,你也信?”江硯清趴在地上,鼻涕眼淚同時下來了。
“我……我心里堵啊……老顧……”“那親子鑒定報告是真的啊……她弟弟,
就是她的兒子啊……”顧星遇蹲在他面前,抓住他的衣領,狠狠地瞪著他。最終,
撂下了一句狠話。“江硯清,你他媽的……活該有此劫!”隨后,他罵罵咧咧丟下江硯清,
離開了我的墳墓。直到他上了車,開出陵園十多公里后,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嫂子……”“啊,不對,蘇云棲,最終就這樣了。”“下一步,你打算去哪兒?
”我站在機場,望著頭頂飛過的飛機。巨大的呼嘯,讓我聽得不太真切。
沈嬌嬌來到家里挑釁我,江硯清義無反顧的站在她那邊,我確實生氣。可我沒想過死。
江硯清不值得我死,至于沈嬌嬌,我更想看到她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只是找了搬家公司,
收拾好我所有的物品,準備搬家。收拾途中,恰好遇上顧星遇。他打不通江硯清的電話,
便把一個緊急文件送到家里來。見我搞出這么大的陣仗,他沒勸,只是轉頭去買了兩瓶酒。
“聊聊?”這些年來跟著江硯清,我的社交逐漸斷了,已經沒有自己的,可以交心的朋友。
老顧雖然是江硯清穿著開襠褲便一起長大的兄弟,但他為人正直,受人所托便能忠人之事,
嘴也很嚴。我的確也需要一個人傾訴,便和他聊了起來。“其實,我什么都知道。
”“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老顧,我已經沒有當媽媽的資格了,對吧?”老顧一怔,
隨后苦笑了起來。他只是默默喝酒,聽我泄氣般的敘述。直到我告訴他,
我真的打算離開江硯清后,他將酒瓶一摔。“嫂子,這活我接了。”他辦事效率極高,
迅速在市里一個太平間,找到了和我身材相仿的,淹死的尸體。隨后,
便是與尸體的親屬交流,借尸體一用。從開始謀劃,到我拿下手上的戒指交給他,
總計不超過一個小時。“老顧,我很難相信你不是早有預謀。”我笑著將鐲子遞給他。
他也笑了。“嫂子,等你平穩以后,給我打個電話。”“我抽空,瞞著江硯清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