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父女倆曾用來捉弄蘇敏的小把戲，沒想到母親在半昏迷中還記得。一下，兩下，停頓，

三下 ——"她...... 不是人。" 林晚秋的脊背驟然繃緊，

監護儀的心率曲線突然揚起尖銳的波峰。蘇敏慌忙起身調整輸液泵，袖口滑落的瞬間，

林晚秋看見她腕骨上方有片蝶形的淤青，形狀像極了十二歲那年自己扔向泳池的海星標本。

"您該回去休息了。" 林晚秋扯過病歷本，指尖觸到紙頁上凹凸的字跡，

那些星芒仿佛在皮膚下生長出細小的根須。蘇敏沒有爭辯，只是將搪瓷杯往病床邊推了推，

杯壁上的牡丹花紋在燈光下投出詭異的陰影。臨出門時，這個女人忽然輕聲說："秋秋，

你還記得那年折的紙船嗎？"夜色漫進病房，林晚秋坐在陪護椅上翻看病歷。

泛黃的紙頁間掉出張老照片，1993 年的夏天，父親穿著白大褂站在手術室外，

蘇敏的手搭在他肩上，無名指上的戒指閃著陌生的光。

照片背面是父親的字跡："素梅手術成功，敏敏說這是新的開始。

" 她的手指突然頓住 —— 父親從不會叫蘇敏 "敏敏"，這個昵稱屬于母親。

窗外的合歡樹在夜風里沙沙作響，林晚秋摸出手機，調出醫院人事系統。

搜索 "蘇敏" 的入職記錄時，屏幕突然閃爍兩下，1993 年的檔案照片里，

那個扎著麻花辮的護士嘴角有顆痣，可記憶中蘇敏的左頰始終光滑如初。更讓她心驚的是，

檔案里的出生日期是 1965 年，而蘇敏的身份證上明明寫著 1955 年。

床頭的電子鐘顯示 23:59，林晚秋的視線落在母親的手腕上，那里有塊淡褐色的胎記，

形狀像片殘缺的星芒。當分針劃過 12 的瞬間，陳素梅突然睜開眼睛，

瞳孔里倒映著監護儀的冷光："秋秋，泳池底的星星在發光。" 話音未落，

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綠色的波形線漸漸變成平直的細線。"護士站！快拿除顫儀！

" 林晚秋的醫生本能讓她立刻起身，可在轉身的剎那，她看見蘇敏站在病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