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沒有趕走陸崇州。雖然初見他是嚇了我一跳。男人穿著破舊的睡衣，頭發凌亂，
好看的棱角上長滿了胡茬。曾經那個歲月從不光顧的少年，短短一年時間，
就成了一副頹敗腐朽的模樣。我不明白，我只是如他所愿離開了他和舒瑜的世界，
怎么他似乎過得更不好了。清香的菊花茶被我推到他手邊。
陸崇州卻只怔怔地看著樹蔭下的墓碑。“是乖寶嗎？”他眼里含淚，悲傷不似作假。
我點點頭。他卻突然起身，踉蹌著就要沖過去。我毫不客氣地攔下他，在他瘋魔的時候，
給了他重重地一巴掌:“你會踩到乖寶的花。”陸崇州被我打懵，后知后覺往腳下看去。
五彩斑斕的花叢將乖寶團團圍住。根本沒給他半點靠近的機會。陸崇州似是受了極大的打擊，
跪倒在地，掩面痛哭:“所以，乖寶到死都不愿意原諒我嗎？”我看著他，心里無波無瀾。
半晌，終于道:“你知道乖寶最后和我說的一句話是什么嗎？”“他說，他不要爸爸了，
這輩子，下輩子，永永遠遠都不要爸爸了。”“所以，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陸崇州不甘心，抬眼問我:“那你呢？你也……不要我了嗎？”我點頭，不再看他。
可他卻不相信一般，發了瘋地開始細數我愛他的證據。“不可能，你怎么會不要我。
”“你明明那么愛我！”“你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我愛吃的，我只是對蔥花皺了皺眉，
家里就再也沒出現過。”“你連我穿在最里面的襯衣，都要每個細節熨燙整齊。
”“你連我開的車的角落，都要打整干凈，怕我不適。”“你為了煮最好的醒酒湯，
被燙到手指起泡也不停。”“你為了陪我去潛水，明明那么怕水的人，
卻還是抹著眼淚往里跳。”“你明明愛我愛到比自己還重要，怎么會輕易不要我？！
”可我只是定定地看著他發瘋。在他終于停歇時道:“你原來知道我愛你。”“我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