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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白一把揪住特助的衣領(lǐng),雙目赤紅。
“說!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特助的臉慘白如紙,“裴總,不是......不是一個男人......”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特助的聲音都在發(fā)抖,“夫人她......在爛尾樓那天,被那些人......被他們玷污了?!?/p>
這幾個字像一道驚雷,在裴硯白耳邊轟然炸開。
他整個人都懵了。
片刻后,他突然笑了。
“你在胡說什么?那些人是她找來對付琳琳的,他們怎么可能會碰她?”
他放開特助,“這是她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對不對?又是想刺激我,想讓我‘恢復(fù)記憶’,對不對?”
“你現(xiàn)在就去找到她,告訴她,我什么都想起來了,我要跟她復(fù)婚?!?/p>
特助看著他,眼神里滿是憐憫,“裴總......是真的?!?/p>
“那天,正好有人在爛尾樓附近玩航拍,都錄下來了。我已經(jīng)拿到了原版視頻,其他的拷貝都銷毀了?!?/p>
特助遞過來一個黑色的U盤。
“您......是要現(xiàn)在看,還是直接銷毀?”
裴硯白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從特助手里接過那個U盤的。
只是當(dāng)他回過神,那冰冷的東西已經(jīng)攥在了他的掌心。
他僵硬地坐在電腦前,幾次想將U盤插 進(jìn)去,手又顫抖著縮回。
特助那句話,像魔咒一樣在他腦中盤旋,
被他們玷污了。
他不敢想,親眼看到那一幕,自己會變成什么樣。
最終,裴硯白深吸一口氣,插 入了U盤。
視頻畫面一打開,就是透過破損窗口拍攝的爛尾樓內(nèi)部。
許昭枝被粗暴地綁在桌子上,衣服被撕扯,她拼命掙扎著。
裴硯白的手死死抓住椅子扶手,指節(jié)因為用力過度而發(fā)白。
畫面中,許昭枝突然停止了掙扎,她的視線透過窗口看向樓下,眼中的光芒一點點熄滅,最后變得空洞無神。
“不......”
裴硯白目眥欲裂,心臟像是要被生生捏爆。
他強迫自己看下去,看著那些畜生一個接一個地......
許昭枝像個破碎的布娃娃,任由他們擺布,眼中沒有一絲生的氣息。
視頻的最后,許昭枝慢慢穿好衣服,整理著凌亂的頭發(fā),然后仰面從窗戶墜落,掉在了樓下的防護(hù)網(wǎng)上。
視頻戛然而止。
裴硯白雙目猩紅,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渾身劇烈顫抖著。
他想起自己當(dāng)時的話:“人都是她找來的,有什么不安全的?”
這一切的一切,竟都是他親手推動的!
許久,他緩緩走到酒柜前,顫抖著手打開一瓶酒,猛地往嘴里灌。
烈酒嗆得他劇烈咳嗽。
“??!”
一聲的怒吼,他狠狠摔了手里的酒瓶。
裴硯白額頭青筋暴起,嘶吼著,最后跪在了一地的酒瓶碎片上。
尖銳的玻璃劃破膝蓋,鮮血滲透褲子。
可這點痛,和心里的萬分之一的痛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
不知跪了多久,他顫抖著拿出手機,撥通特助的電話。
“不惜一切代價,抓住那些畜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