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考取得年級前百的我,滿心歡喜地拿著試卷想與祁硯分享,
卻意外撞破他冷漠的真相——原來他對我的輔導不過是爺爺的命令,在他眼中,
我永遠也考不上與他相同的大學。那一刻,滿心期待如手中試卷般被撕碎。我悄然退學,
斬斷與過去的聯系。而曾經冷漠的祁硯,卻在五年間發了瘋般尋我,
可那些破碎的時光與心意,還能重新拼湊嗎?
第一章:期待破碎夏日的蟬鳴聒噪地響徹整個校園,教室后方的風扇吱呀轉動,
卻吹不散空氣中的悶熱。我緊緊攥著那張被手心汗水浸濕邊緣的試卷,指節泛白,
心跳快得像是要沖出胸腔。這是我進入三中以來第一次考進年級前一百,
想到祁硯看到試卷時或許會露出的欣慰笑容,我的嘴角不自覺上揚。踩著下課鈴,
我幾乎是小跑著往祁硯所在的尖子班跑去。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就像我此刻滿心的歡喜。還沒到教室門口,祁硯清冷的聲音便傳入耳中。“大學霸,
你不會真打算輔導那個混混跟你上同一所大學吧?”是祁硯青梅的聲音,
帶著一絲調侃與不屑。我腳步一頓,下意識地躲在門后,心臟突然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一種不安的預感涌上心頭。“爺爺的命令罷了。”祁硯的聲音依舊溫柔,
卻像冰錐般刺進我的心臟,“再說,她也考不上。”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固,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原來那些耐心的輔導、溫柔的鼓勵,都只是因為爺爺的命令。
我一直以為,在祁硯眼中,我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我可以通過努力,成為能與他并肩的人。
可現在才明白,在他心里,我不過是個永遠也扶不上墻的混混。手中的試卷被我攥得發皺,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卻比不上內心的萬分之一。我看著試卷上鮮紅的分數,
只覺得無比諷刺。曾經以為這是我們之間靠近的橋梁,如今卻成了笑話。
在他們看不到的角落,我顫抖著雙手,將試卷一點點撕碎。紙片如雪般飄落,
就像我破碎的夢。淚水模糊了視線,我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轉身跌跌撞撞地跑開。
回到空蕩蕩的教室,我趴在課桌上,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奔涌而出。窗外的陽光依舊燦爛,
可我的世界卻在這一刻轟然倒塌。曾經,我以為祁硯是我黑暗生活中的一束光,
照亮我前行的路,讓我有了努力學習的動力。如今,這束光不僅熄滅了,還灼傷了我。
放學的鈴聲響起,我抬起紅腫的眼睛,看著同學們陸續離開。沒有人發現我的異樣,
也沒有人在意。我收拾好書包,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充滿回憶的教室,轉身離去。從這天起,
我決定退學。既然在這里找不到歸屬感,也得不到想要的回應,那我便離開。
沒有告訴任何人,就像我從未出現在這里一樣。而我也不知道,在我離開后,
祁硯會發了瘋般找我整整五年,更不知道,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第二章:悄然離去蟬鳴聲依舊喧囂,可校園里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失去了顏色。
退學的念頭一旦生根,便瘋狂生長。我趁著夜色翻進教師辦公室,
在學籍檔案袋上草草寫下“自愿退學”四個字,墨水洇在紙面,暈染出歪歪扭扭的痕跡,
像極了我此刻凌亂的心緒。抽屜里還留著祁硯借給我的筆記,
工整的字跡旁畫著可愛的小太陽,那是我曾經熬夜臨摹的動力。
此刻我卻將它們一頁頁撕下來,混著撕碎的試卷塞進黑色垃圾袋。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
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孤獨又狼狽。收拾課桌時,前排男生落下的游戲機卡帶掉在我腳邊。
曾經我會為了借這張卡帶,幫他寫一周的作業。現在想來,這些所謂的“朋友”,
不過是在我身上索取便利罷了。我把卡帶丟進垃圾桶,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驚飛了窗外棲息的麻雀。退學手續辦得異常順利。教導主任甚至沒抬頭看我一眼,
揮揮手說:“現在的學生,說走就走。”走出教務處的瞬間,走廊盡頭傳來尖子班的讀書聲,
整齊又響亮。我下意識摸向口袋里被揉成團的錄取通知書——那是一所重點職高發來的,
本想等祁硯夸完我再拿出來分享。校門口的梧桐樹沙沙作響,我最后望了眼三中斑駁的鐵門。
門衛大爺叼著煙打盹,絲毫沒注意到那個總愛翻墻逃課的女生,正拖著塞滿課本的行李箱,
頭也不回地離開。夕陽把我的影子越拉越短,直到消失在街角的轉彎處。回到家時,
母親正在打麻將。牌桌的喧鬧聲混著劣質香水味撲面而來,
她頭也不抬地問:“怎么今天回來這么早?”我攥緊行李箱拉桿,
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退學了,明天就去打工。”麻將碰撞的嘩啦聲突然停了半秒,
隨即又恢復如初。深夜,我躺在發霉的床墊上,聽著隔壁傳來的爭吵聲,
打開手機刪掉了所有同學的聯系方式。祁硯的頭像還亮著,
對話框里最后一條消息是他發來的數學題講解。手指懸在刪除鍵上許久,
最終還是按下了確定。窗外的霓虹透過破舊的窗簾照進來,我蒙住頭,在黑暗中無聲地流淚。
沒有人知道,那個總愛逃課打架的“混混”,曾為了一個人,
在深夜的路燈下背單詞;也沒有人知道,當我把撕碎的夢想埋進垃圾桶時,心里的某扇門,
也跟著轟然關閉。第三章:初尋無果晨光刺破云層時,祁硯習慣性摸出手機。
聊天框里那個總愛發小狗表情包的頭像,已經三天沒亮起過。他握著馬克杯的手頓了頓,
咖啡在杯口漾開細小的漣漪。直到早讀課開始,后門那個總愛遲到的空位依舊空著,
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不對勁。“看見十七班的林小滿了嗎?”課間操時,
祁硯攔住路過的值日生。少年被他身上清冷的氣場震懾,
結結巴巴道:“聽、聽說她退學了……”這句話像一記悶雷炸在頭頂,
祁硯攥著欄桿的指節泛白,記憶突然翻涌——三天前他在走廊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當時忙著去競賽班,連招呼都沒打。放學鈴聲響起,祁硯第一次沖進普通班教室。
灰塵在光束里起舞,林小滿的課桌里只剩半截斷成兩截的自動鉛筆。他蹲下身,
在墻角發現半張撕碎的試卷殘片,鮮紅的“98”分刺得他眼眶發燙。
后知后覺想起上周輔導時,她趴在桌上小聲說:“等我考進前一百,就給你看個驚喜。
”教務處檔案室里,祁硯對著“自愿退學”四個字反復摩挲。墨跡未干的簽名歪歪扭扭,
像極了她做題時總寫不好的函數圖像。教導主任不耐煩地敲著桌面:“現在的學生,
說走就走。”他張了張嘴,最終把“她不是這樣的人”咽回喉嚨里。暴雨傾盆的傍晚,
祁硯站在林小滿租住的城中村樓下。晾衣繩上褪色的校服在風中搖晃,
二樓窗戶透出麻將碰撞的嘈雜聲。他攥著傘柄的手被雨水泡得發白,
直到屋里傳來女人尖利的叫罵:“沒錢還學人讀書?趕緊滾去打工!”雨幕模糊了視線,
祁硯轉身時撞翻墻角的垃圾桶。黑色垃圾袋里飄出半張寫滿公式的紙,是他親手寫的筆記,
邊角畫著的小太陽被雨水暈染成模糊的色塊。他蹲在泥水里一張張撿拾,
突然想起她說過“這些筆記比情書還珍貴”。深夜的書房,
祁硯在地圖上圈出所有職校的位置。電腦屏幕藍光映著他通紅的眼睛,
搜索引擎里“林小滿”三個字的相關詞條,除了初中時打架的新聞,再無其他。
窗外驚雷炸響,他摸著手機里存著的合照——照片里她叼著冰棍,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卻不知道這竟是最后一面。第四章:五年時光春去秋來,祁硯書桌上的日歷撕了五遍。
泛黃的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紅圈早已褪色,而尋找林小滿的行程,卻從未在他的生活里缺席。
每個寒暑假,他都背著包,穿梭在大大小小的職校之間,拿著那張邊角磨損的照片,
不厭其煩地詢問:“你見過這個女孩嗎?”大學圖書館的深夜,祁硯揉著發酸的眼睛,
在論壇上又發了一則尋人帖。屏幕微光里,照片上的林小滿眉眼彎彎,
仿佛還帶著當年的倔強與不羈。青梅曾勸他:“都五年了,說不定她早就忘了你。
”祁硯只是沉默地合上電腦,月光透過百葉窗灑在他的側臉,映出眼底執拗的光。這五年,
祁硯養成了收集舊報紙的習慣。每到一座城市,他都會去報刊亭翻找,
期待能在社會新聞的角落,找到一絲與她有關的線索。有次在偏遠小鎮,
他頂著烈日找了整整三天,最后在廢品回收站的舊報紙堆里,
發現一張被雨水泡皺的招聘啟事——那歪歪扭扭的字跡,
和林小滿留在退學申請上的簽名如出一轍。深夜的出租屋里,祁硯翻出塵封的手機。
那個早已欠費的號碼,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撥打,期待著某一天能聽到熟悉的聲音。
通話記錄里,密密麻麻的未接通記錄,像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手機相冊里,
除了尋找的沿途風景,剩下的全是疑似林小滿的背影照片,
雖然最后都被證明只是一場空歡喜。某個飄雪的冬日,祁硯在兼職的咖啡館打工。
推門而入的女孩扎著高馬尾,轉身時露出的側臉讓他呼吸驟停。追出去時,
只看到女孩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圍巾在寒風中揚起,
恍惚間又回到了五年前那個撕碎試卷的午后。五年的時光,
祁硯從青澀的少年長成沉穩的青年,他的生活里塞滿了尋找的痕跡。
書架上擺著各地的旅游手冊,筆記本里記滿了打聽到的零碎信息,
連社交軟件的簽名都一直是“等一個歸人”。而這些年獨自走過的路,見過的人,
都比不上記憶里那個總愛翻墻逃課的身影。他知道,在那個蟬鳴聒噪的夏天,
他弄丟的不僅是一個人,更是一顆再也無法平靜的心。
第五章:意外相遇梅雨季的雨絲黏膩地纏繞著整個城市,
祁硯攥著濕透的簡歷沖進寫字樓大廳。實習面試的最后期限迫在眉睫,
他卻在電梯前驟然僵住——玻璃幕墻映出一抹熟悉的身影,黑色職業套裝裹著纖細的腰身,
栗色長發隨意扎成低馬尾,耳后那顆朱砂痣在暖光下若隱若現。“林小滿!
”他聽見自己沙啞的嗓音混著心跳聲。轉身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
五年光陰在她眉眼間沉淀出沉靜,曾經飛揚的眼角多了幾分內斂,
唯有看向他的眼神像淬了冰,冷得讓他喉頭發緊。她無名指上的銀色戒指晃得他眼花,
指尖還殘留著當年撕碎試卷時沾染的墨跡溫度。“祁同學認錯人了。
”她的聲音像隔著層毛玻璃,禮貌又疏離。電梯門在身后緩緩閉合,祁硯下意識伸手阻攔,
卻只觸到冰冷的金屬邊框。樓層數字跳動的紅光里,他聽見自己劇烈的喘息,
以及她高跟鞋叩擊地面漸漸遠去的聲響。深夜的便利店,
祁硯盯著手機里偷拍的模糊背影反復確認。照片里她正在自動柜員機前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