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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一頭被精心飼養的牲口,只等著今天,被公開宰殺。婚宴上的燈光晃得我眼暈,

丈母娘的手像一把鐵鉗,死死掐著我的胳膊,向每一個賓客炫耀著我這個“好女婿”。

她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笑開了花,只有我知道,那笑容背后藏著多少貪婪與算計。

我收到了一條匿名短信,只有三個字:“動手吧。”那是我發給自己的。今天,

不是我的祭日,是他們的。1 婚禮凌遲婚禮現場的空氣里,

漂浮著香水、酒精和食物混合的甜膩氣息。這種味道讓我感到一陣陣的惡心。我端著酒杯,

臉上掛著訓練了上千次的溫順笑容。丈母娘Pocky女士正緊緊挽著我的手臂,

像是在展示一件價值不菲的戰利品。“哎喲,王總,我跟您介紹,這是我家女婿,王富貴,

有出息吧!”她干瘦的手指隔著西裝布料,狠狠地掐進我的肉里,力道尖銳而刻薄。

我配合地點頭微笑,手臂上傳來的刺痛感,反而讓我更加清醒。

清醒地看著眼前這場為我精心準備的、盛大的凌遲。我的妻子,Yumi,正站在不遠處,

和她的閨蜜們談笑風生。她今天很美,潔白的婚紗襯得她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可我知道,那仙女皮囊下,是一顆早就腐爛發臭的心。她偶爾朝我瞥來一眼,

眼神里帶著居高臨下的施舍和一絲不耐煩。仿佛在說,看,我隨便一抬手,

就給了你這個鄉巴佬夢寐以求的一切。我低下頭,看著杯中晃動的紅色液體,

像極了被抽干的血。Pocky還在喋喋不休地炫耀著。“這孩子,孝順!

知道他小舅子King要結婚,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婚房過戶給了King!”“不止呢,

今天這場婚禮,里里外外的花銷,也都是王富貴全包了!你說說,上哪兒找這么好的女婿去?

”賓客們發出隨聲附和的贊嘆,那些目光像無數根細小的針,扎在我身上。

他們贊嘆的不是我,而是Yumi家的好運,是他們如何成功地馴服了一個完美的工具。

我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辛辣的液體灼燒著我的食道。很好,一切都按照他們的劇本在上演,

氣氛烘托得恰到好處。只有這樣,當屠刀落下時,才足夠震撼,足夠痛快。

我感受著口袋里那個小小的U盤傳來的冰冷觸感,嘴角的笑容,不由得又加深了幾分。

“下面,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有請我們今天最帥的姐夫,王富貴先生,

上臺分享一下他的喜悅!”司儀高亢的聲音透過音響傳遍整個大廳,

一束追光燈精準地打在我身上。我放下酒杯,整理了一下衣領,在眾人矚目中一步步走上臺。

接過話筒的瞬間,我的思緒被拉回一年前那個暴雨傾盆的下午。那天我負責的項目提前完工,

我興沖沖地提前回了家。我甚至還繞路去買了Yumi最愛吃的草莓蛋糕,想給她一個驚喜。

可當我躡手躡腳地打開家門,準備給她一個擁抱時,臥室里傳出的聲音,卻讓我如遭雷擊,

瞬間凍結在原地。是Yumi在和丈母娘打電話,那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輕蔑與得意,

像個陰謀得逞的女巫。“媽,你放心吧,房產過戶手續全都辦完了,

房本已經是King的名字了。”“王富貴那邊?他就是個傻子,還真以為我愛上他了?

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他和他那對鄉下爹媽,

就是給我們家King鋪路的墊腳石,用完了,一腳踹開就是了。”“等King結了婚,

我就找個理由跟他離,他家那點錢早就被我們榨干了,翻不起什么浪了。”轟的一聲,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我耳邊炸開,然后陷入一片死寂。手里的蛋糕“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奶油和草莓摔得一片狼藉,就像我那被瞬間碾碎的心。原來,我不是丈夫,不是家人,

我只是一頭被養肥的豬。他們一家人磨好了刀,就等著我身上最后一滴油水被榨干,

然后把我送進屠宰場,分割干凈。那一刻,我沒哭也沒鬧,只是默默地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站在滂沱大雨里,我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只剩下徹骨的冰冷。從那天起,

我心里的那個“好人”王富貴,就已經死了。活下來的,是一個只為復仇而存在的魔鬼。

閃回的記憶結束,我的視線重新聚焦在宴會廳里。我看到了我的父母,

他們被安排在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和那些打包剩菜的遠房親戚坐在一起。

他們穿著我特意買的新衣服,卻還是顯得那么局促不安,與這里的富麗堂皇格格不入。

我看著父親那雙布滿老繭的手,無措地放在膝蓋上,看著母親花白的頭發,

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為了給我湊齊那套房子的首付,父親賣掉了爺爺留下的祖宅。

母親拿出了她攢了一輩子的棺材本,一夜之間,愁白了頭發。而現在,他們畢生的心血,

成了別人婚禮上看笑話的背景板。我的家,我父母的尊嚴,都被這家人踩在腳下,碾得粉碎。

這時,丈母娘Pocky走上了臺,她從司儀手里接過話筒,開始了一場聲淚俱下的表演。

“我首先要感謝的,就是我這個比親兒子還親的好女婿,王富貴!

”她用手帕擦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聲音哽咽。“這孩子,知道我們家King不容易,

不僅慷慨地把他們小兩口的婚房,無償地送給了King當新房,

還贊助了這場婚禮的全部費用!我Pocky上輩子是積了什么德,才遇到這么好的孩子啊!

”臺下,不明真相的賓客們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閃光燈此起彼伏,

記錄著這“母慈子孝”的感人一幕。我看著臺上惺惺作態的Pocky,

看著臺下滿臉得意的Yumi和King。他們笑得那么開心,那么理所當然。

我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他們遙遙一敬,然后對著司儀說。“等一下。”我的聲音不大,

卻透過麥克風,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作為姐夫,在小舅子的婚禮上,

我也有幾句話想說,還有一份我精心準備的‘新婚禮物’,要送給我的好小舅子。

”2 真相暴擊大屏幕上,首先出現的是一段溫馨浪漫的視頻剪輯。背景音樂,

是我親自挑選的,那首張宇的《給你們》。“一定是真的,他說的我都會相信…”歌聲中,

一幕幕畫面流淌而過。那是我和Yumi曾經的“甜蜜”瞬間。我在廚房里為她系上圍裙,

笨拙地學做她愛吃的菜;雨天里,我背著崴了腳的她,

一步步爬上沒有電梯的六樓;她半夜發燒,我守在床邊,一夜沒合眼,

用溫水一遍遍擦拭她的額頭。這些畫面,

都是我從過去幾年的朋友圈和手機相冊里精心挑選出來的。每一幀,

都足以證明我曾經是多么愛她,多么用心。賓客們看得一臉動容,

發出善意的微笑和低低的贊嘆聲。就連Yumi的臉上,

都露出了一絲恰到好處的、虛假的感動,仿佛真的在回味我們曾經的愛情。她大概以為,

我這是在用這種方式,向她的新家庭,向她的弟弟,表達最后的祝福和交接。

一種“扶貧”成功的、偉大的交接。丈母娘Pocky更是演技炸裂,她捂著胸口,

用手帕不停地按著眼角,做出激動得說不出話的樣子。那副慈母的模樣,幾乎能騙過所有人。

這溫情的一幕,將現場的氣氛推向了頂點。它像一盆滾油,燒得旺旺的,

也為我接下來要潑進去的冷水,鋪就了最完美的斷頭臺。音樂,戛然而止。畫面,陡然一轉。

一張刺眼的、鮮紅的房產證高清掃描件,瞬間占據了整個大屏幕。上面沒有我的名字,

也沒有Yumi的名字,在所有權人一欄,“King”兩個字被無限放大,

像一個血淋淋的烙印,燙在每個人的眼睛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畫面再次切換。

一張張銀行流水截圖,如雪花般飛速閃過。我父親王健林的賬戶,將畢生積蓄三十萬轉給我。

我母親周秀蘭的賬戶,將棺材本十五萬轉給我。然后,是我和Yumi的聯名賬戶,

一筆筆五萬、十萬的大額資金,如抽血般,精準地流向了King的個人賬戶。

每一筆轉賬記錄,都清晰無比,時間、金額,分毫不差。最致命的,

是一段段被我特意放大、加粗了字體的微信聊天記錄,黑底白字,像一把把尖刀,

剖開了他們所有的偽裝。丈母娘Pocky:“Yumi,催催王富貴,

讓他再跟他爸媽要二十萬,King談女朋友開銷大,不能委屈了咱們兒子。

”Yumi:“媽,他家已經榨干了,那個蠢貨昨天還想偷偷留點錢給他那個快死的爹看病,

被我罵回去了。你放心,他聽話得很。”小舅子King:“姐,

那傻X今天好像有點懷疑了,你晚上回去好好‘伺服’他一下,把他穩住了,等房子到手,

就讓他滾蛋。”屏幕上甚至出現了King用Yumi的身份證,

借下二十萬高利貸的電子合同。以及他拿著那些錢,頻繁出入澳門各大**的高清監控照片,

照片上的他,神情亢奮,紙醉金迷。證據,還在繼續。他們一家人背著我,

如何商量轉移財產,如何嘲笑我父母是鄉巴佬,如何計劃著榨干我最后一分價值的語音,

被我轉成了文字,一條條,一句句,觸目驚心地陳列在所有人面前。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

所有的偽裝,所有的溫情,都在這冰冷的鐵證面前,被撕得粉碎。死寂,只持續了三秒。

隨即,現場如同油鍋里潑進了一整盆冷水,瞬間炸裂開來。新娘家的親戚們,

臉色從看好戲的紅色,變成了震驚的白色,最后變成了被欺騙的青色。

他們看Yumi家人的眼神,充滿了鄙夷、憤怒和毫不掩飾的嘲弄。“哎喲,我的高血壓!

”丈母娘Pocky承受不住這從天堂到地獄的巨大羞辱,她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

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暈了過去。“王富貴我殺了你!”King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雙眼赤紅,面目猙獰地想沖上臺來打我。他嘴里不干不凈地咆哮著,

卻被我早就打過招呼的酒店保安死死按在了地上。兩個壯漢壓著他,

讓他像條蛆一樣在地上掙扎,丑態百出。而我的好妻子Yumi,則徹底崩潰了。

她瘋了一樣沖到大屏幕前,想用自己瘦弱的身體擋住那些證據,可屏幕那么大,

她又能擋住多少呢?她只能歇斯底里地尖叫著,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我是魔鬼,是畜生,

毀了她的一切。那副癲狂的樣子,再也沒有半分新娘的美麗。我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像在看一個滑稽又可悲的跳梁小丑。等她罵累了,叫啞了,我才慢步走到她面前。

我從西裝內袋里,掏出一沓準備好的文件,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臉上。紙張散落一地,

最上面一張,“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清晰無比。“Yumi。”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這是離婚協議書。財產?你和你家欠我的,我會一筆一筆,

連本帶息地,從法律上拿回來。”我頓了頓,彎下腰,湊到她耳邊,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地說。“祝你們,新婚快樂。

”3 復仇序官司打贏了,我坐在空蕩蕩的房子里,卻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

這里每一個角落,都還殘留著那一家人貪婪的氣息。果然,他們不會就此罷休。

Yumi很快就在網上發動了攻勢,她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個被鳳凰男拋棄的怨婦,

寫下幾千字的小作文,字字泣血。她聲淚俱下地控訴我如何家暴她,如何精神控制她,

甚至還配上了幾張自己精心化出來的“傷痕妝”。眼角的淤青,嘴角的破裂,

在美顏濾鏡下顯得格外逼真,楚楚可憐。評論區炸了鍋,不明真相的網友罵聲鋪天蓋地,

我的個人信息被扒得一干二凈。我成了他們口中榨干妻子青春,用完就扔的世紀渣男。

這還不夠。丈母娘帶著King,直接殺到了我的公司。她穿著最破舊的衣服,

一屁股坐在公司大門口,哭天搶地,鼻涕眼淚抹得到處都是。King則在一旁拉起橫幅,

白布黑字,刺眼得很:“當代陳世美,逼死岳母還我血汗錢!

”他們像是兩出拙劣的戲劇演員,用盡全身力氣表演著自己的無辜與悲憤。

同事們遠遠地指指點點,眼神里充滿了鄙夷和獵奇。很快,人事經理就找到了我,

表情官方而冷漠,通知我即刻停職,接受公司內部調查。我一言不發地收拾東西,

走出公司大門時,還能聽到丈母娘那穿透力極強的哭嚎。我沒有憤怒,心里反而平靜得可怕,

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我低估了King的愚蠢,也高估了高利貸的底線。

催債的混混們可不管借條上簽的是誰的名字,他們只認合同上Yumi的身份證和家庭住址。

起初,他們只是往Yumi租的那個小單間門口潑紅油漆,用膠水堵死鎖眼。

Yumi被嚇得魂不附體,但她想到的不是報警,也不是自己解決問題,

而是把災禍引向別處。她竟然帶著那群兇神惡煞的催債人,直接找到了我父母在老家的住處。

那是我用畢生積蓄為他們蓋的養老小院,是他們在這世上唯一的凈土。那天深夜,

我接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說母親犯了心臟病,

已經被送去鎮上的醫院搶救了。我腦子里“嗡”的一聲,連夜開車往家趕。醫院走廊里,

父親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他抓著我的手,渾濁的眼睛里全是血絲和恐懼。“……她,

Yumi帶著人來的,指著你媽說,‘別找我,找他們!他兒子有錢,這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我看著急救室亮著的紅燈,聽著父親一字一句的復述,

感覺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捏得粉碎。最后一絲對這段婚姻的情分,

最后一縷對人性的幻想,在那一刻徹底煙消云散。我不需要法律給他們一個公正的判決了。

我要的,是讓他們在自己制造的泥潭里,親手掐斷彼此的脖子,

一同沉入最黑暗、最絕望的地獄。我的生活徹底成了一團亂麻。工作停了,網上被人肉謾罵,

還要在醫院照顧父母。這正是我想要的,我需要這場混亂來做掩護。我知道,

Yumi家就像一個寄生體,當他們賴以生存的外部“血包”被徹底切斷后,為了活下去,

他們必然會開始互相啃食。現在,我只需要給他們遞上一把刀。我用新買的匿名手機卡,

給Yumi發去了一張圖片。那是一張我用軟件偽造的銀行流水截圖,賬戶名是King,

上面清晰地顯示著一筆五十萬的入賬,備注是“會所投資分紅”。圖片下面,

我只跟了一句話:“你弟可以啊,拿著你的賣命錢在外面養小三、搞投資,

還想甩了你這個累贅姐姐,恭喜。”發完,我拔出手機卡,掰成兩半,扔進了路邊的下水道。

然后,我換了另一張卡,用變聲軟件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

是負責King那筆高利貸的催債頭目。我用一種在酒吧里聽八卦的輕浮口氣,

裝作無意中說漏了嘴:“哎,聽說最近King他姐發了筆橫財,正準備換個地方瀟灑呢,

你們可得看緊點,別讓人跑了。”一根猜忌的毒刺,

就這樣被我精準地扎進了那對“情深義重”的姐弟心臟之間。潘多拉的魔盒,

已經被我親手打開了。4 裂痕深淵我不需要親眼去看,

就能想象出Yumi在收到那條短信時的表情。她那張漂亮的臉蛋,

一定會因為嫉妒和憤怒而扭曲得不成樣子。果不其然,

一場風暴在她和King之間瞬間引爆。她立刻打電話給King,

尖叫著質問那五十萬是怎么回事。King本就因為欠債而心虛,被姐姐這么一吼,

更是語無倫次,結結巴巴地否認。可在已經認定事實的Yumi聽來,他每一個遲疑的字眼,

都是心虛的鐵證。與此同時,我放出的“消息”也起了作用。催債人不再去騷擾Yumi,

而是像鬣狗一樣死死盯住了King,每天用各種手段逼迫他,

還在他耳邊不停地“善意提醒”,說他姐姐馬上就要丟下他跑路了。恐懼和懷疑像藤蔓一樣,

纏住了King那顆本就不堪一擊的心。他開始偷偷摸摸地翻Yumi的錢包,

趁她不注意時檢查她的手機通話記錄和聊天軟件,瘋狂地尋找她“準備跑路”的證據。

那對曾經在外人面前牢不可破、同仇敵愾的姐弟聯盟,在我輕輕的攪動下,

已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我能清晰地聽見,那裂痕正在不斷擴大,

發出令人愉悅的“咔咔”聲。丈母娘從醫院出院后,眼看著一雙兒女鬧得不可開交,

自作主張地張羅了一桌“和解飯”。她還想用她那套和稀泥的把戲,

來縫合已經潰爛流膿的親情。飯桌上,她苦口婆心地勸著:“King啊,你姐從小最疼你,

為你付出了多少你不知道嗎?”又轉頭對Yumi說:“Yumi,

他可是你唯一的親弟弟啊,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然而,猜忌的種子一旦種下,

就會長成參天大樹,遮蔽掉所有的信任和親情。

Yumi看著對面弟弟那張因為恐懼和貪婪而變形的臉,只覺得一陣陣惡心。

King則死死盯著姐姐那張故作鎮定的臉,覺得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充滿了虛偽和算計。

一頓飯,三個人,各懷鬼胎,氣氛壓抑得幾乎能擰出水來。飯后,

丈母娘悄悄把Yumi叫進了自己的房間。她從床底下摸出一個布包,里三層外三層地打開,

露出一本泛黃的存折。“Yumi,這是媽最后的本錢了,你拿著,快走,去外面躲躲風頭。

”她壓低了聲音,像是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千萬別讓你弟知道。”這一幕,

每一個字,每一個動作,都恰好被門外通過縫隙偷聽的King,看得清清楚楚,

聽得明明白白。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終于在他腦中斷了。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我一個人坐在黑暗的房間里,窗外電閃雷鳴,狂風拍打著玻璃,像是有無數冤魂在哀嚎。

我的耳朵里戴著一副無線耳機,

里面正實時傳來我早就安裝在Yumi家老宅客廳那個歐式掛鐘里的竊聽器信號。

先是激烈的爭吵聲,King在質問他的母親和姐姐,是不是要合伙賣掉他,獨吞家產。

然后,是丈母娘氣急敗壞的哭喊和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緊接著,

耳機里傳來了King徹底失控的咆哮:“錢呢!我的錢呢!

你們是不是都想拋下我一個人去死!從小到大你們都控制我!現在還想扔掉我!我告訴你們,

沒門!”突然,耳機里傳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噗的一下,像是熟透的西瓜被重重砸在地上。

緊接著是丈母娘一聲短促到幾乎無法分辨的慘叫,然后是花瓶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的刺耳聲響。最后,

是Yumi那驚恐到極致、幾乎要撕裂聲帶的尖叫:“King!你瘋了!你殺了媽!

”尖叫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用手死死捂住了嘴巴。耳機里,

瞬間只剩下了一個男人粗重如破風箱般的喘息,和窗外呼嘯的風雨聲。我靜靜地坐在黑暗中,

聽著耳機里那死一般的寂靜,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了一抹冰冷而滿足的微笑。我知道,

我親手制造的那個惡魔,終于開始享用他的“祭品”了。

5 人間的向日葵三天后的上午九點,我準時撥通了Yumi的電話。

聽筒里傳來冰冷的系統女聲,一遍又一遍,無人接聽。我掛斷,

換上早就準備好的一次性電話卡,再次撥打。結果一模一樣,那是一種意料之中的死寂,

卻被我演繹成了心驚肉跳。時機正好。我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聲音控制得恰到好處,帶著一絲因睡眠不足而產生的沙啞,和無法掩飾的焦急。“警察同志,

我……我懷疑我前妻出事了。”“我叫王富貴,我前妻是Yumi。我們雖然離婚了,

但畢竟夫妻一場,我還是很擔心她。”我將早已編好的說辭緩緩道出,

每一個字都浸透著“關切”。我告訴警察,

Yumi和她那個精神狀態一直不穩定的弟弟King有很深的矛盾,為了家產,

為了她那個偏心到病態的媽。“我已經整整三天聯系不上她了,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她弟弟的電話也打不通,我真的,我擔心……”我適時地停頓,讓尾音帶上一點顫抖,

一個雖然離婚但仍舊情深義重的好男人形象,就這么立住了。警察的效率很高,半小時后,

我便帶著兩名警員站在了Yumi家那棟破舊的老宅門前。鐵門緊鎖,院子里雜草叢生,

透著一股被遺棄的頹敗。門被從里面反鎖了。一名年輕警員敲了半天門,里面毫無動靜。

我湊上前,裝作不經意地抽了抽鼻子,眉頭緊鎖:“警官,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氣味。像是甜膩的香水味,混合著什么東西腐爛發酵的酸氣,

還夾雜著一股潮濕的泥土腥味。它絲絲縷縷地從門縫里鉆出來,像一只無形的手,

抓撓著人的神經。老警察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

在我的“堅持”和對“可能發生的悲劇”的反復暗示下,他終于下定了決心。“破門!

”那一聲巨響,伴隨著木屑飛濺,在我聽來,是這個世界上最悅耳的交響樂。

我設計好的舞臺,大幕,終于拉開了。門被撞開的瞬間,

客廳里的景象讓兩名警察都愣在了原地。屋里一片狼藉,翻倒的椅子,摔碎的碗碟,

食物殘渣和泥土混在一起,踩上去黏膩又骯臟。而King,

那個曾經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正像個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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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8 03:2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