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鐵證如山親姨媽讓我給草包表哥當牛做馬,背盡黑鍋,我卻笑了。她不知道,
她用來陷害我的爛尾項目,正是我送他們母子倆進監獄的鐵證!我忍氣吞聲,
將所有委屈化為利刃,在堆積如山的數據中,挖出那筆三百萬的貪污鐵證。攤牌那天,
姨媽痛斥我白眼狼,我當眾播放她手把手教唆表哥做假賬的錄音,全場死寂。
看著他們被帶走,我明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才是最硬的后臺!
2 暗流涌動我握著實習轉正通知書,指尖因為激動而輕微顫抖。
啟航科技的辦公大樓二十八層,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天際線,
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嶄新的工位上。我的名牌就擺在桌角——王冬,數據分析師。
這四個字承載著我全部的夢想。張姨從總監辦公室走出來,
她今天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職業套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臉上掛著我熟悉的溫和笑容。
“大家過來一下,我給你們介紹個新同事。”她的聲音在開放式辦公區里響起,
幾個同事紛紛抬起頭。“這是我外甥女,王冬,名校碩士,以后大家多帶帶她。
”張姨的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那種熟悉的親情讓我瞬間放松下來。
畢業這幾個月找工作的煎熬歷歷在目。投出去的簡歷如泥牛入海,面試官冷漠的表情,
一次次的拒絕郵件。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張姨伸出了援手。“冬冬啊,你這么好的學歷,
怎么能在家里待著呢?正好我們公司缺人,你來試試吧。”那通電話至今還在我耳邊回響。
張姨轉過身,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冬冬,在公司別叫我姨,叫張總監。”她壓低聲音,
眼神中透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銳利。“要靠自己努力,別讓人說閑話,明白嗎?
”我連忙點頭。當然明白,張姨這是在保護我。職場如戰場,親戚關系確實容易招人非議。
她能給我這個機會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我暗自握緊拳頭,一定要做出成績來。
不能給張姨丟臉,更不能辜負這份知遇之恩。三周后,機會來了。
“星辰計劃”這個項目像一塊燙手的山芋被扔進了我們部門。新產品推廣,
三天內要拿出精準的用戶畫像和完整的推廣策劃案。整個部門的人都在搖頭。“三天?
開什么玩笑,光是數據收集就要一個星期。”“這種急活兒接了就是找死,做不好還要背鍋。
”“誰愛接誰接,反正我不碰。”我看著會議室里一張張回避的臉,
心中升起一股不服輸的勁頭。“張總監,我來試試。”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驚訝,有質疑,還有幸災樂禍。張姨看著我,
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點了點頭。“好,那就交給小王了。”她的語氣聽起來很欣慰,
但我總覺得那笑容里藏著什么。接下來的三天,我幾乎沒有離開過辦公室。第一天,
我搭建了用戶行為分析模型,從海量數據中篩選出目標用戶群體。
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字讓我眼花繚亂,但每一個數據點都是有價值的信息。第二天,
我開始競品分析,對比了市面上十幾款同類產品的推廣策略。
辦公桌上堆滿了外賣盒和空咖啡杯,鍵盤上都是餅干屑。第三天,我完善用戶畫像,
設計推廣渠道,制定投放策略。當我終于完成最后一頁PPT的時候,
辦公室里的燈光顯得格外刺眼。我看了看時間,凌晨四點半。這份策劃案一共八十一頁,
每一個字都是我的心血。從用戶年齡分布到消費習慣,從渠道選擇到投放時機,
從預算分配到效果預測。我把所有的知識和經驗都傾注在了這份文件里。早上九點,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張姨的辦公室。鏡子里的自己眼圈發黑,頭發凌亂,
但眼中充滿了期待。這是我職業生涯的第一個重要項目。“張總監,
星辰計劃的策劃案完成了。”我將厚厚的文件夾放在她的桌上。張姨接過文件,
看都沒看內容,只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她從抽屜里拿出另一個文件夾,
封面已經重新制作過了。我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主策劃人:張偉”這幾個字像錘子一樣砸在我的胸口。
我的名字只在最后一頁的項目助理欄里,用小號字體標注著。
“張姨……這……”我的聲音在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冬冬。”張姨打斷了我,
語氣中透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威嚴。“你表哥剛進公司,根基不穩,
需要一個亮眼的項目來立足。”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你不一樣,
你是憑真本事進來的,以后機會多的是。”她的手輕撫著我的肩膀,就像小時候安慰我一樣。
“你帶帶他,幫他一把,都是一家人,別這么小氣。”一家人。
這三個字像咒語一樣在我腦海里回響。“你剛畢業,太年輕,頂著這么大的項目,
別人會不服。”張姨的聲音變得更加溫和,但話語中的威脅卻越來越明顯。
“讓偉偉在前面頂著,你在后面支持,不是一樣嗎?”她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銳利。
“難道你想讓外人看我們家的笑話?”我的心在滴血。三天三夜的通宵達旦,
九十八頁的心血結晶,竟然要拱手讓人。
而且這個人還是那個連Excel都不會用的表哥張偉。
我想起媽媽臨別時的叮囑:“在外面要多聽你姨媽的話,她是長輩,也是你的恩人。
”我想起爸爸語重心長的話:“做人要懂得感恩,張姨幫了我們這么大的忙,
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委屈、憤怒、不甘,這些情緒在我胸中翻滾。但更強烈的是愧疚。
我怎么能因為一個項目就對恩人心生怨恨呢?張姨說得對,我們是一家人。
幫助表哥不是應該的嗎?我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掐進手心里。疼痛讓我保持清醒,
也讓我壓下心中的不甘。“……我知道了,張總監。”這句話從我喉嚨里擠出來,
聲音小得像蚊子。張姨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才是我的好侄女,我就知道你最懂事了。
”我轉身走出辦公室,背后傳來張姨打電話的聲音。“偉偉啊,項目的事情搞定了,
明天你就可以在會議上發布了……”辦公室里的空調嗡嗡作響,但我渾身發冷。
我坐在工位上,看著電腦屏幕上那份被替換署名的策劃案。每一個數據,每一張圖表,
每一段分析,都是我的心血。但從今天開始,它們都屬于張偉了。
3 真相大白慶功會設在市中心的金輝酒店,二十六樓的宴會廳裝修得富麗堂皇。
水晶吊燈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夜景。我坐在角落里,
看著表哥張偉站在臺前接受眾人的恭賀。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新買的深藍色西裝,
頭發也用發膠打理得一絲不茍。“小張,你這個策劃案真是太棒了!
”市場部的王經理舉著酒杯走過來,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是啊,
短短一個月就為公司帶來了千萬用戶增長,簡直是奇跡!”人事部的劉主任也湊了過來,
眼中滿是羨慕。張偉的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他端起酒杯,故作謙虛地擺了擺手。
“哪里哪里,這都是團隊合作的成果。”我的手緊緊握著玻璃杯,指關節已經發白。
那些夜以繼日的數據分析,那些反復推敲的用戶畫像,那些精心設計的投放策略,
現在都成了他口中的“團隊合作”。張姨今天穿了一身酒紅色的禮服裙,
正在李總身邊眉飛色舞地介紹著什么。“李總,我這個兒子從小就聰明,學什么都特別快。
”她的聲音里透著掩飾不住的驕傲。“這次的項目雖然時間緊,但他一點都不慌張,
三天就拿出了這么完美的方案。”李承澤是啟航科技的創始人,五十多歲,
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他一直安靜地聽著大家的討論,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小張,過來。
”李總的聲音在嘈雜的宴會廳里響起,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張偉有些緊張地走到他面前,
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你這個策劃案我看得很仔細,確實很出色。
”李總的目光銳利地盯著張偉。“特別是里面關于KOL投放轉化率的預測模型,
非常有創新性。”張偉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謝謝李總的認可。
”“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李總放下酒杯,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這個模型你們是如何定義核心變量的?又是怎么排除噪音數據干擾的?
”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張偉身上。這是一個極其專業的問題,
需要深厚的數據分析功底才能回答。張偉的臉瞬間漲紅,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下。
“這個…李總,我們是…是綜合了市場…市場大數據…”他的聲音開始顫抖,
話語變得支離破碎。“然后通過…通過用戶粘性…不對,
是轉化率…是用戶粘性和轉化率的…”他越說越亂,甚至把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混為一談。
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種令人窒息的尷尬。張姨察覺到了不對勁,
連忙想要打圓場。“李總,偉偉可能是太激動了…”李總抬起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犀利,顯然已經看出了問題所在。我看著臺上狼狽不堪的張偉,
心中涌起一種復雜的情緒。這本來就是我的成果,憑什么要讓他享受這份榮耀?
死寂的沉默中,我緩緩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我,包括李總那雙銳利的眼睛。“李總,不好意思,我補充一下。
”我的聲音在安靜的宴會廳里顯得格外清晰。“張主管剛才可能太激動了,
我來解釋一下這個模型的具體設計。”張偉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知道自己已經露餡了。
“我們這個模型叫做'多維因子回歸模型'。”我開始有條不紊地講述著。
心變量我們選取了三個:KOL的粉絲畫像匹配度、過往三個月的平均互動率和內容垂直度。
”李總的眼神從審視變成了專注的傾聽。“關于噪音數據的處理,
我們主要采用了Z-score標準化方法。”我繼續說道,聲音越來越自信。
“首先識別出偏離正常范圍的極端值,然后通過統計學手段進行平滑處理。
”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只有我的聲音在回響。“在模型構建過程中,
我們還考慮了季節性因素和用戶生命周期的影響。”“通過多重共線性檢驗,
確保各個變量之間的獨立性。”“最終的預測準確率達到了92.3%,
這在行業內是相當高的水準。”我用了三分鐘時間,
將整個模型的設計思路、算法邏輯、數據處理流程完整地闡述了一遍。每一個技術細節,
每一個參數選擇,都有充分的理論依據。李總的表情從最初的懷疑,到驚訝,
最后變成了毫不掩飾的欣賞。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目光意味深長地看向張姨。
“這個模型確實很專業。”李總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深意。
“看來我們公司的人才儲備比我想象的要豐富。”張姨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她顯然意識到了什么。張偉更是如坐針氈,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小王,
你是哪個部門的?”李總的目光轉向我,眼中閃爍著興趣的光芒。
“我是市場部的數據分析師,王冬。”我平靜地回答道。“很好,很好。
”李總連說了兩個“很好”,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年輕人有才華,這是公司的幸運。
”他停頓了一下,環顧四周。“我希望大家都能向小王學習,用實力說話。
”這句話無疑是在打張偉的臉,也是在暗示張姨。宴會廳里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種暗流涌動。我重新坐回角落,心中卻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
接下來的時間里,不斷有人過來和我交流,詢問項目的技術細節。
我從容地應對著每一個問題,展現出了專業的素養。而張偉則像個泄了氣的皮球,
縮在角落里不敢吭聲。慶功會結束后,我走出酒店,夜風吹在臉上格外清爽。
今晚的月亮特別亮,照亮了整條街道。手機突然響起,是張姨發來的微信。
“明天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只有短短的幾個字,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的怒火。我淡然一笑,
收起手機。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張姨的微信。簡短的幾個字,透著壓抑的怒火。
辦公室的門在我身后重重關閉,發出沉悶的響聲。張姨坐在她那張紅木辦公桌后面,
臉色陰沉得可怕。她的手指緊緊扣著桌面,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白。“王冬!
”她的聲音突然爆發,整個辦公室都在震顫。厚厚的項目文件被她狠狠砸在桌面上,
發出巨大的響聲。幾張散落的表格飛濺到地面,在大理石地板上滑行。“你真是長本事了!
”張姨猛地站起身,胸口劇烈起伏著。“誰讓你出風頭的?你是不是覺得我提拔了你,
你就可以踩著你表哥往上爬了?”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充滿了歇斯底里的憤怒。
我靜靜地站在那里,低著頭。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在掩飾眼中的冷意。昨晚回到家后,
我一夜未眠。腦海中反復回放著慶功會上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
我終于明白了。在張姨眼中,我從來不是需要被保護的侄女,只是一個用完即棄的工具。
“我告訴你,沒我,你連進這個公司的門都摸不到!”張姨的聲音越來越尖銳。
“你個白眼狼!”這三個字砸在我心上,卻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反而有一種解脫的輕松。
既然她已經撕下了偽善的面具,那我也不用再裝作感恩戴德的乖侄女。“我知道了,張總監。
”我抬起頭,平靜地看著她。張姨似乎被我的鎮定激怒了,她繞過辦公桌走到我面前。
“既然你這么能干,我給你安排個更適合的項目。”她的嘴角掛著報復的冷笑。“藍海項目,
聽說過嗎?”我的心臟猛地一沉。藍海項目,全公司聞之色變的爛尾工程。
這個項目已經持續了兩年,換了三任經理,燒掉了公司近千萬資金,卻毫無產出。
在公司內部,它就是“職業生涯火葬場”的代名詞。“一個月,給我盤活它,讓它見到收益。
”張姨的聲音里充滿了惡毒的快感。“做不到,你就自己滾蛋,別讓我親手辭退你,
大家臉上都難看!”辦公室里的空調還在嗡嗡作響,但我渾身發冷。這不是懲罰,
這是要置我于死地。“我接受這個安排。”我的聲音出奇地平靜。張姨愣了一下,
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干脆地答應。她原本準備了更多刻薄的話語,現在都咽了回去。
“那就好,明天就去三樓的檔案室報到。”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記住,一個月時間,我要看到實實在在的成果。”我轉身離開辦公室,
腳步堅定得連我自己都有些意外。走廊里其他同事都在忙碌著,沒人注意到我的異樣。
我按下電梯按鈕,看著數字一層層跳動。三樓。藍海項目的“墳墓”。電梯門打開,
一股陳腐的氣味撲面而來。三樓的檔案室位于走廊最深處,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推開門,
里面堆滿了廢棄的資料盒和文件夾。墻角還放著幾臺淘汰的舊電腦,
顯示器上積了厚厚的灰塵。這就是我的新辦公室。我在一張破舊的辦公桌前坐下,
開始整理藍海項目兩年來的所有資料。文件盒一個接一個地打開,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數據報告。大部分都是無效信息,混亂不堪。但我沒有自暴自棄。
既然張姨想看我的笑話,那我就讓她失望。整整三天,我泡在這堆資料里。眼睛熬得通紅,
手指被紙張劃出幾道小口子。但專業的直覺告訴我,這里面有問題。很大的問題。第四天,
我終于發現了第一條線索。每到季度末,項目數據就會有一次“斷崖式”的下跌。
但總有幾筆巨大的“緊急推廣費”支出,用于“數據修復和流量購買”。
這些推廣費的投入和產出完全不成正比。第五天,
我開始深入挖掘服務器里的垃圾數據文件夾。那些被標記為“刪除”卻沒有徹底清理的文件,
成了我的突破口。通過數據恢復技術,我找到了幾份被故意覆蓋的原始數據。對比之下,
篡改痕跡昭然若揭。那幾筆去向不明的“推廣費”,
都指向一個從未在公司供應商名錄里出現過的空殼公司。飛馳傳媒。我在網上搜索這家公司,
結果讓我倒吸一口冷氣。注冊地址是個根本不存在的門牌號。
法定代表人的身份證號碼有明顯的錯誤。這根本就是個虛假的皮包公司。我靠在椅背上,
腦海中的線索開始串聯起來。這不是項目失敗。這是有人在利用項目失敗做掩護,進行貪污。
張姨以為給我安排了一個火坑,卻不知道這個坑下面埋著金子。我繼續往下挖,
想要找到更多證據。三百萬。這是兩年來通過“飛馳傳媒”轉出的總金額。
而且每一筆都有張偉的簽字確認。我盯著電腦屏幕上那些數字,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敲擊。
現在我明白張姨為什么這么著急想要封我的嘴了。不是因為慶功會上的出風頭。
而是因為害怕我發現藍海項目的真相。可惜她算錯了一步。她以為把我扔進這個“火坑”,
我就會知難而退。但她不知道,我最擅長的就是從數據廢墟中找到真相。我打開錄音軟件,
對著電腦屏幕開始記錄。“藍海項目調查報告,第一份證據…”檔案室里只有我一個人,
鍵盤敲擊聲在空曠的房間里回響。窗外的夕陽透過百葉窗灑在桌面上,將那些數字染成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