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夫人，老爺房里又傳來笑聲了。"春花端著茶盞進來，小心翼翼地看著我。我正在繡花，
聽到這話，手中的針線停頓了一下，很快又恢復(fù)如常。"知道了。"三個月前，
蕭景淵納了柳如煙進府。那女子生得一副弱柳扶風(fēng)的模樣，眉目如畫，
聲音軟糯得像糖一樣甜膩。初見時，我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來做客。"夫人，這是柳姑娘，
老爺新納的妾室。"管家恭敬地介紹。我愣了一下。蕭景淵站在旁邊，目光閃爍，
不敢與我對視。"夫人好。"柳如煙盈盈一拜，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確實惹人憐愛。
我點點頭，"既然進了府，就好好過日子。"可是這三個月來，
蕭景淵幾乎夜夜宿在柳如煙的房里。我們成親五年，他從未這般冷落過我。"夫人，
您的手……"春花驚呼。我低頭一看，不知何時針尖刺破了手指，
一滴血珠正滴在雪白的繡帕上，如梅花般綻放。"無妨。"我放下針線，"收拾一下，
我要出府。""夫人要去哪里？""回娘家。"蕭府的大門口，馬車已經(jīng)備好。我剛要上車，
就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婉清，你要去哪里？"回頭，蕭景淵一身月白色長袍，匆匆而來。
"回娘家小住幾日。"他皺眉，"為何不說一聲？""夫君日理萬機，我不敢打擾。
"我的話里帶著刺，蕭景淵自然聽得出來。"婉清，你是不是……""不是什么？"我冷笑，
"不是因為你納妾？不是因為你這三個月來對我視若無睹？"蕭景淵臉色一變，
"你胡說什么？""我胡說？"我指著他身后的房屋，"柳姑娘的房里，
剛才不是還傳來笑聲嗎？"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我不再看他，直接登車。"婉清！
"馬車啟動，我聽到他在身后呼喚，卻沒有回頭。五年的夫妻情分，在他納妾的那一刻，
已經(jīng)煙消云散。沈府距離蕭府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程。當(dāng)我回到娘家時，
母親正在院子里曬太陽。"婉清？你怎么回來了？""娘，我想家了。
"母親看著我憔悴的面容，心疼地拉著我的手。"是不是蕭景淵那個混賬欺負你了？
"我沒說話，眼淚卻掉了下來。母親立刻明白了，"他是不是納妾了？"我點點頭。
"這個畜生！"母親氣得拍桌子，"我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娘，你別生氣了。
""我怎么能不生氣？我的女兒嫁給他五年，兢兢業(yè)業(yè)地持家，
他竟然……"母親越說越激動，我連忙安慰她。"娘，我已經(jīng)想開了。""想開了？
"母親瞪大眼睛，"你想開什么了？"我擦干眼淚，"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你想做什么？""我要休了他。"母親愣住了。在這個時代，
女人休夫是極其罕見的事情。"婉清，你確定嗎？""確定。"我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我沈婉清絕不會做一個被人踐踏的糟糠之妻。"母親看著我，最終點了點頭。"好，
娘支持你。"當(dāng)晚，我住在了娘家。第二天一早，春花就匆匆趕來了。"夫人，
老爺派我來接您回府。""回去做什么？""老爺說……說柳姑娘病了，需要您照料。
"我冷笑一聲。讓我去照料他的妾室？蕭景淵的臉皮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厚了？
"你回去告訴他，我沈婉清不是仆人，不會去伺候他的小妾。"春花為難地看著我，
"夫人……""春花，你跟了我五年，應(yīng)該知道我的脾氣。"春花點點頭，"是，
奴婢這就回去回話。"等春花走后，我讓人去請了沈府的管家。"管家，我要你去辦一件事。
""小姐請吩咐。""去蕭府，給我遞一紙休書。"管家震驚地看著我，"小姐，
您……您真的要休了姑爺？""是的。""可是……""沒有可是。"我的語氣堅決，
"蕭景淵既然選擇了柳如煙，就讓他們好好過日子吧。"管家嘆了口氣，"是，小姐。
"休書很快就寫好了。我親自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后交給管家。"記住，
一定要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遞給蕭景淵。""是。"看著管家離去的背影，我長出了一口氣。
五年的婚姻，就這樣結(jié)束了。可是我不后悔。一個不懂得珍惜的男人，不值得我浪費一生。
2管家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小姐，休書已經(jīng)遞到了。""蕭景淵什么反應(yīng)？
""姑爺當(dāng)時正在柳姑娘房里，聽到休書的內(nèi)容后，臉色鐵青。"我冷笑，"他還知道臉紅？
""姑爺說……說要親自來接您回去。"我搖搖頭，"他不會來的。""為什么？
""因為柳如煙不會讓他來。"果然，第二天一整天，蕭景淵都沒有出現(xiàn)。
反倒是柳如煙派人送來了一盒燕窩。"說是柳姑娘的一片心意，請夫人務(wù)必收下。
"我看著那盒燕窩，笑了。"春花，你說她送這個是什么意思？""奴婢……奴婢不知道。
""她這是在向我示威。"我將燕窩推到一邊，"告訴她，我不需要她的好意。
"春花為難地看著我，"夫人，這樣會不會……""會不會什么？得罪她？"我站起身，
"她一個妾室，有什么資格讓我得罪？""可是……""沒有可是。"我的語氣冷了下來，
"春花，你是我的人，還是她的人？"春花連忙跪下，"奴婢當(dāng)然是夫人的人。
""那就按我說的做。"春花不敢再說什么，拿著燕窩離開了。我走到窗邊，
看著院子里的花朵。這些花都是我親手種的，每一朵都傾注了我的心血。
可是蕭景淵從來沒有注意過。他只看得到柳如煙的弱柳扶風(fēng)，看不到我的默默付出。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為這段感情執(zhí)著？正想著，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小姐，有客人來訪。
""誰？""是秦公子。"秦公子？我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了。秦慕白，我的表哥，
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讓他進來吧。"很快，秦慕白就走了進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
一身青色長袍，溫文爾雅。"婉清，聽說你回娘家了？""表哥，你怎么來了？
""我剛從外地回來，聽說你的事情了。"他坐下來，"你真的要休了蕭景淵？"我點點頭，
"已經(jīng)遞休書了。"秦慕白皺眉，"他同意了？""他同不同意都無所謂。
"我倒了杯茶給他，"反正我已經(jīng)決定了。""婉清，你想好了嗎？
休夫這種事情……""表哥，你也覺得我不該休夫？""不是。"秦慕白搖搖頭，
"我是擔(dān)心你以后的路不好走。""那又怎樣？"我笑了，"總比做一個被人踐踏的妻子強。
"秦慕白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婉清，你變了。""人都會變的。"我端起茶杯，
"經(jīng)歷了這些事情，我自然也會變。""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我想了想，
"暫時先在娘家住著，等這件事過去了再說。""如果……如果蕭景淵來求你回去呢？
"我冷笑，"他不會來的。有了柳如煙，他還要我做什么？"話音剛落，
外面就傳來了喧嘩聲。"夫人，老爺來了！"春花匆匆跑進來，臉上帶著慌張。
我和秦慕白對視一眼。"他還真來了。"很快，蕭景淵就走了進來。他的臉色很難看，
眼中帶著憤怒。"婉清，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我淡淡地看著他，
"我已經(jīng)休了你，你來這里做什么？""休了我？"蕭景淵冷笑，"就憑你一紙休書？
""不夠嗎？""當(dāng)然不夠！"他聲音很大，"我蕭景淵堂堂七尺男兒，
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女人來休我？"我站起身，冷冷地看著他。"那你想怎樣？""跟我回去！
""不回。""沈婉清！"蕭景淵怒道，"你別給臉不要臉！""給臉不要臉？"我笑了，
"蕭景淵，你納妾的時候，有考慮過給我臉嗎？"蕭景淵一愣。"你夜夜宿在別的女人房里，
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讓我去照料你的妾室，有考慮過我的尊嚴嗎？
"我一句一句地問著，蕭景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你什么？"我冷笑，
"現(xiàn)在知道理虧了？""婉清，我承認我做得不對，但是……""沒有但是。"我打斷他，
"蕭景淵，我們的緣分已經(jīng)盡了。""我不同意！""你不同意也沒用。"我指著門外，
"請你離開，這里不歡迎你。"蕭景淵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婉清，
你真的要這樣絕情嗎？""絕情？"我笑了，"你納妾的時候，怎么沒說自己絕情？
"蕭景淵無話可說。他看了看旁邊的秦慕白，眼中閃過一絲嫉妒。"你是為了他？""什么？
""你休我，是為了嫁給秦慕白？"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蕭景淵，
你的想法還真是齷齪。""我齷齪？"他冷笑，"你休夫的當(dāng)天，就有別的男人在你身邊，
誰齷齪？""夠了！"秦慕白站起身，"蕭景淵，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蕭景淵看著他，"我還想問你什么意思呢？""我是婉清的表哥，來看看她有什么問題嗎？
""表哥？"蕭景淵冷笑，"血緣關(guān)系這么遠，也能叫表哥？"秦慕白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蕭景淵，你不要太過分。""我過分？"蕭景淵指著我，"她是我的妻子，
你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誰過分？"我聽不下去了。"蕭景淵，你給我滾出去！""我不走！
""你不走是吧？"我冷笑，"來人，給我把他轟出去！"很快，沈府的護衛(wèi)就沖了進來。
"小姐，需要我們做什么？""把這個人轟出去，以后不許他再進沈府半步。
"護衛(wèi)們看著蕭景淵，雖然有些為難，但還是上前了。"蕭公子，請您離開吧。
"蕭景淵看著我，眼中滿是不甘。"沈婉清，你會后悔的。""我后悔什么？
""你以為休了我，就能嫁給別人？"他冷笑，"我告訴你，只要我不同意，
你這輩子都休想再嫁！"我愣了一下。在這個時代，男人確實有這樣的權(quán)力。
如果他不肯放手，我確實很難再嫁給別人。但是我不怕。"那又怎樣？"我笑了，
"大不了我就一輩子不嫁。"蕭景淵沒想到我會這樣說，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我什么？"我冷笑，"蕭景淵，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我告訴你，
我沈婉清就算一輩子不嫁，也不會回到你身邊！""就算你有一千個一萬個妾室，
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蕭景淵的臉色徹底黑了。他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沈婉清，你給我等著！"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長出了一口氣。終于，徹底決裂了。
3蕭景淵走后，秦慕白擔(dān)心地看著我。"婉清，你沒事吧？""沒事。"我坐下來，"表哥，
謝謝你今天幫我。""我們是一家人，說什么謝不謝的。"他皺眉，
"不過蕭景淵剛才那話……""你是說他不讓我再嫁的話？""嗯。"秦慕白點點頭，
"他確實有這個權(quán)力。""我知道。"我倒了杯茶，"不過我不在乎。""不在乎？
""是的。"我看著他，"表哥，我現(xiàn)在只想過自己的日子，不想再被任何男人束縛。
"秦慕白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你真的這樣想？""真的。"他沉默了一會兒，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先在娘家住著，等風(fēng)頭過了再說。
""如果蕭景淵再來找麻煩怎么辦？"我想了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秦慕白笑了，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什么都不怕。""小時候我有爹娘保護，現(xiàn)在我只能靠自己了。
""你還有我。"我看著他，心中涌起一陣暖流。"表哥，謝謝你。""我們是一家人，
不用說謝謝。"接下來的幾天，蕭景淵果然沒有再來。我本以為他已經(jīng)放棄了，
沒想到第五天的時候，春花匆匆跑來了。"夫人，不好了！""怎么了？
""老爺……老爺把您的嫁妝都搬走了！"什么？我愣住了。"你說什么？""老爺說，
您既然休了他，就不配擁有這些東西。"我氣得渾身發(fā)抖。那些嫁妝都是我的私人財產(chǎn)，
蕭景淵憑什么搬走？"他還說了什么？""他說……他說您如果想要回嫁妝，
就乖乖回府認錯。"我冷笑一聲。蕭景淵這是想用嫁妝來威脅我？"夫人，我們怎么辦？
"我想了想，"春花，你去請府里的管家來。""是。"管家很快就來了。"小姐，您找我？
""管家，我要你去蕭府一趟。""去做什么？""要回我的嫁妝。"管家為難地看著我，
"小姐，蕭公子說了，除非您回府認錯，否則不會歸還嫁妝。""他憑什么不歸還？
"我怒道，"那些是我的私人財產(chǎn)！""小姐，您說得對。但是……""但是什么？
""但是您現(xiàn)在的身份有些尷尬。"管家小心翼翼地說，"您雖然遞了休書，
但是蕭公子沒有同意。在外人看來，您還是蕭夫人。"我明白了。在這個時代，
女人休夫確實很難得到認可。大多數(shù)人都會認為，是我在胡鬧。"那你的意思是，
我就這樣忍了？""小姐，要不您再考慮考慮？"我冷笑，"考慮什么？
回去給他當(dāng)妾室的陪襯？""小姐，您別這樣說。""我就是這樣說。"我站起身，"管家，
我不管別人怎么看，我沈婉清絕不會向蕭景淵低頭。""那嫁妝……""嫁妝我自己想辦法。
"管家嘆了口氣，"是，小姐。"等管家走后，我一個人坐在房間里想了很久。
蕭景淵這一招確實很毒。他知道我最看重的就是尊嚴和獨立，現(xiàn)在用嫁妝來威脅我，
就是想讓我屈服。但是他想錯了。我沈婉清就算一無所有，也不會向他低頭。正想著，
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小姐，秦公子來了。""讓他進來。"秦慕白走進來，看到我的表情，
立刻問道："怎么了？"我把蕭景淵搬走嫁妝的事情告訴了他。秦慕白聽后，
臉色變得很難看。"這個蕭景淵，太過分了！""他就是想用這個來威脅我。
""那你打算怎么辦？"我想了想，"表哥，我想開個鋪子。""開鋪子？""是的。
"我點點頭，"我會繡花，會畫畫，可以靠這些技能養(yǎng)活自己。"秦慕白看著我，
眼中滿是心疼。"婉清，你一個大家閨秀，怎么能去做生意？""為什么不能？"我笑了，
"難道我就應(yīng)該一輩子依靠男人生活？""不是這個意思。""那就是了。"我站起身，
"表哥，我想證明給所有人看，女人也可以獨立生活。"秦慕白沉默了一會兒，"你想好了？
""想好了。""那我?guī)湍恪?"不用。"我搖搖頭，"這是我的事情，我要自己來。
""婉清……""表哥，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是我必須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秦慕白看著我，最終點了點頭。"好，我支持你。"第二天，
我就開始為開鋪子的事情奔波。首先要找個合適的地方。我在街上轉(zhuǎn)了一圈，
最終選定了一個靠近市集的小鋪子。鋪子不大，但是位置很好，人流量也不錯。"掌柜的，
這個鋪子怎么租？""你要租鋪子？"掌柜的上下打量著我，"小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知道。""租金可不便宜，一個月要五兩銀子。"五兩銀子確實不便宜，
但是我還承擔(dān)得起。"可以，我租了。"掌柜的有些驚訝，"你真的要租？""真的。
""那你要做什么生意？""賣繡品和畫作。"掌柜的點點頭，"也行。
先交一個月的租金吧。"我付了租金，拿到了鋪子的鑰匙。看著這個小小的鋪子，
我心中充滿了希望。這里將是我新生活的開始。晚上回到家，我把開鋪子的事情告訴了母親。
母親有些擔(dān)心，"婉清，你一個姑娘家，拋頭露面做生意，會被人說閑話的。""說就說吧。
"我不在乎，"娘，我不想一輩子依靠別人生活。"母親看著我，眼中滿是心疼。
"我的女兒啊，都是那個蕭景淵害的。""娘，這不是害，這是讓我成長。"我笑了，
"如果沒有這件事，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潛力。"母親嘆了口氣，"也罷，
既然你決定了，我就支持你。""謝謝娘。""不過有一點，你要答應(yīng)我。""什么？
""如果遇到困難，一定要告訴我。""好。"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為鋪子的開業(yè)做準備。
首先要準備貨物。我把以前繡的帕子、荷包、香囊等等都拿出來，
又畫了一些山水畫和花鳥畫。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質(zhì)量都很好。其次要布置鋪子。
我買了一些木架子和布匹，把鋪子裝飾得很雅致。最后要想個好聽的名字。我想了很久，
最終決定叫"婉清齋"。這個名字既有我的名字，又有清雅的寓意。一切準備就緒，
我選了個黃道吉日開業(yè)。開業(yè)那天，我特意穿了一身素雅的衣服，站在鋪子門口迎接客人。
剛開始，很多人都是好奇地看看，并不買東西。我也不著急，微笑著介紹我的商品。
到了中午，終于有人買了第一件商品。是一個中年婦人，買了一個我繡的荷包。"姑娘，
這荷包繡得真好。""謝謝夫人。""你是誰家的小姐？怎么會出來做生意？"我笑了笑，
"我只是想靠自己的手藝養(yǎng)活自己。"婦人點點頭，"好志氣。"有了第一個客人，
后面就容易多了。陸陸續(xù)續(xù)又有幾個人買了東西。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是讓我很有成就感。
這是我靠自己的能力賺到的第一筆錢。晚上回家，我興奮地告訴母親。"娘，
我今天賣了八件東西，賺了二兩銀子。"母親看著我興奮的樣子，也笑了。
"我的女兒真厲害。""娘，我發(fā)現(xiàn)做生意還挺有意思的。""那就好。"正說著，
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誰這么晚還來？"春花去開門，很快就匆匆跑回來。"小姐，
蕭府的管家來了。"我皺眉，"他來做什么？""說是老爺有話要傳。"我冷笑，
"讓他進來吧。"蕭府的管家走進來，恭敬地行禮。"夫人，老爺讓我來傳話。""說。
""老爺說，如果您愿意回府，他可以把柳姑娘送走。"我愣了一下。
蕭景淵要把柳如煙送走？"他為什么要這樣做？""老爺說，他想通了，夫人比柳姑娘重要。
"我笑了。"想通了？""是的。""那他為什么不親自來說？"管家有些為難，
"老爺說……說怕您不見他。""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我冷笑，"你回去告訴他，
我沈婉清說過的話不會改變。""夫人……""他送不送走柳如煙都與我無關(guān)。"我打斷他，
"我已經(jīng)開始新的生活了。"管家嘆了口氣，"夫人，老爺是真心的。""真心？"我冷笑，
"如果他真心，就不會納妾。""人都會犯錯……""有些錯誤是可以原諒的，
有些錯誤是不可以的。"我看著他，"蕭景淵犯的就是不可原諒的錯誤。"管家無話可說，
只能起身告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中五味雜陳。蕭景淵終于知道后悔了。
但是已經(jīng)太晚了。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來了。4第二天，我照常去鋪子。
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柳如煙正站在我的鋪子前，一身白衣勝雪，楚楚可憐。
"柳姑娘，你來這里做什么？"她轉(zhuǎn)過身，眼中含著淚水。"沈姐姐，我是來向您道歉的。
""道歉？"我冷笑，"你有什么好道歉的？""是我……是我搶了您的夫君。""搶？
"我笑了，"柳姑娘，是蕭景淵主動納你進府的，不是你搶的。"柳如煙一愣，
"可是……""可是什么？"我走到鋪子門口，"你來這里，是受誰的指使？
""沒有人指使我。""是嗎？"我看著她，"那你來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柳如煙咬了咬嘴唇，"我想求您回去。""回去？""是的。"她噗通一聲跪下，
"沈姐姐，我求您回去吧。"我皺眉，"你這是什么意思？""老爺這幾天一直在發(fā)脾氣，
府里的人都不敢招惹他。""那又關(guān)我什么事？""老爺還說……還說要把我送走。
"我明白了。柳如煙是怕被送走，所以來求我回去。"柳姑娘，我想你搞錯了什么。
""什么？""第一，我不會回去。第二，蕭景淵送不送走你都與我無關(guān)。
"柳如煙臉色一白，"沈姐姐……""第三，你跪錯人了。"我冷笑，"你應(yīng)該去跪蕭景淵，
求他不要送走你。""我跪過了。"柳如煙哭了起來，"可是老爺說，只有您回去，
他才會留下我。"我搖搖頭。蕭景淵這一招還真是高明。他利用柳如煙來求我回去，
如果我不回去，柳如煙就會恨我。如果我回去，就等于承認了我還在乎他。"柳姑娘，
起來吧。""沈姐姐，您答應(yīng)了？""我答應(yīng)什么？"我冷笑，"我說的起來，
是讓你離開這里。"柳如煙愣住了。"沈姐姐，您真的這么狠心嗎？""狠心？"我笑了，
"當(dāng)初你進府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你什么？"我看著她，
"現(xiàn)在知道求我了？早干什么去了？"柳如煙哭得更厲害了。"沈姐姐，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我冷笑，"你錯在哪里？""我……我不該進府。""不對。
""那我錯在哪里？"我看著她，"你錯在太天真了。""什么？
""你以為蕭景淵真的愛你嗎？"柳如煙一愣。"你以為他納你進府是因為愛情嗎？
""不是嗎？"我搖搖頭，"柳姑娘，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他今天可以為了你冷落我，
明天就可以為了別人冷落你。"柳如煙臉色越來越白。"你不信？"我笑了，"那我問你，
他這幾天有沒有去你房里？"柳如煙不說話了。"看來是沒有。"我點點頭，
"你現(xiàn)在明白了嗎？""我……""你在他心里，其實什么都不是。"我冷笑，
"他現(xiàn)在要送走你，你還指望我去救你？"柳如煙徹底崩潰了，哭得撕心裂肺。"沈姐姐，
我該怎么辦？""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問蕭景淵，不是問我。""可是……""沒有可是。
"我轉(zhuǎn)身要進鋪子，"柳姑娘，請你離開吧。""沈姐姐！"我沒有回頭。
柳如煙在我身后哭了很久，最終還是離開了。我站在鋪子里，心情有些復(fù)雜。
說不同情柳如煙是假的，但是我更不能原諒她。她選擇了這條路，就要承擔(dān)后果。
中午的時候，秦慕白來了。"聽說柳如煙來找過你？""消息傳得真快。
""街坊鄰居都在議論。"他皺眉，"她來做什么？"我把剛才的情況告訴了他。
秦慕白聽后，臉色很難看。"蕭景淵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他就是想用這種方式逼我回去。
""你不會心軟吧？"我看著他，"表哥，你覺得我是那種心軟的人嗎？"秦慕白笑了，
"不是。""那就對了。""不過我擔(dān)心他還會用別的手段。"我想了想，"應(yīng)該不會。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威脅我的了。""希望如此。"下午的時候，生意出奇地好。
來了很多客人，都是來看熱鬧的。"聽說這就是那個休夫的女人開的鋪子？""是的，
就是她。""真是膽子大啊，女人也敢休夫。""你看她長得還挺標(biāo)致的，
不知道為什么要休夫。""聽說是因為她丈夫納妾。""哦，那確實過分了。
"我聽著這些議論，心情倒是很平靜。說什么都無所謂，我已經(jīng)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了。
重要的是，我的生意確實因為這些議論而變好了。很多人都買了我的東西，有些是真心喜歡，
有些是出于好奇。但不管怎樣，都是我的收入。傍晚的時候，我正在整理東西，
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硇鷩W聲。"讓開！都讓開！"我走到門口一看，只見一群人圍在街上，
不知道在看什么。"怎么了？"我問旁邊的人。"蕭公子來了！""蕭公子？
""就是那個被休的蕭公子！"我心中一沉。蕭景淵又來了。很快，人群分開，
蕭景淵帶著幾個隨從走了過來。他的臉色很難看，眼中帶著怒火。"沈婉清！""蕭公子，
有什么事嗎？"我冷淡地看著他。"你給我出來！""這里就是我的地方，我為什么要出去？
"蕭景淵氣得臉都紅了。"你一個女人，拋頭露面做生意，成何體統(tǒng)？""關(guān)你什么事？
""你還是我的妻子！""我不是。"我冷笑，"我已經(jīng)休了你。""我沒有同意！
""你同不同意都無所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在竊竊私語。"真是太精彩了。
""這女人膽子真大。""蕭公子也是的，納了妾還不讓正妻休夫。"蕭景淵聽到這些議論，
臉色更加難看了。"都散了！散了！"但是沒有人聽他的。"蕭景淵，你在這里大吵大鬧，
是想讓全城的人都看我們的笑話嗎？""我……""如果是的話，那你的目的達到了。
"我冷笑，"現(xiàn)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個負心漢了。"蕭景淵氣得說不出話來。"沈婉清，
你給我等著！""我等著。"他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就走。圍觀的人見沒有熱鬧可看，
也慢慢散了。我回到鋪子里，心情有些沉重。蕭景淵今天的表現(xiàn)讓我明白，
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接下來的日子，我要更加小心了。5果然，接下來的幾天，
蕭景淵開始使用各種手段來對付我。首先，他派人到我的鋪子周圍散布謠言。
"聽說那個女人品行不端。""是啊，不然為什么要休夫？""肯定是在外面有了野男人。
"這些謠言傳得很快，很多原本要來買東西的客人都猶豫了。有些人甚至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我的生意一落千丈。但是我沒有氣餒。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只要我堅持下去，
總會有人相信我。第二個手段更加惡劣。蕭景淵派人到我的鋪子里鬧事。"老板娘，
這個荷包質(zhì)量不好，我要退貨。""這位客人，您買的時候我們都檢查過了，沒有問題的。
""什么沒有問題？你看這里，明明就有瑕疵。"那人指著荷包上一個很小的地方，
說是有瑕疵。但是我明明記得，那個地方原本是沒有問題的。很明顯，是他故意弄出來的。
"客人，這個瑕疵明顯是后來弄出來的。""你什么意思？說我故意的？""我沒有這樣說。
""你就是這樣說的！"那人開始大聲嚷嚷，"大家都來看看，這個女人賣假貨！"很快，
圍觀的人又聚集了過來。"怎么回事？""這個女人賣假貨，還不承認。""真的假的？
""你們看，這個荷包明明有瑕疵，她還說沒有。"我知道這是蕭景淵安排的，
但是我不能聲張。"這位客人，如果您真的不滿意，我可以退貨。""退貨？"那人冷笑，
"你以為退貨就完了？""那您還想怎樣？""我要你賠償我的損失！""什么損失？
""精神損失！"我差點氣笑了。一個荷包而已，能有什么精神損失？
但是圍觀的人都在看著，我不能和他爭執(zhí)。"好，我賠償。""賠多少？""您說個數(shù)。
""十兩銀子。"圍觀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一個荷包才幾十文錢，他要十兩銀子的賠償，
這明顯是敲詐。"這……是不是太多了？"有人小聲說。"多什么多？"那人瞪眼，
"我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創(chuàng)傷，十兩銀子算少的。"我知道這是蕭景淵故意安排的，
目的就是要讓我破產(chǎn)。但是我不能認輸。"好，十兩銀子是吧？""對。
"我從柜臺里拿出十兩銀子，放在桌上。"錢在這里，拿走吧。"那人愣了一下，
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痛快。"你……你真的給？""給。"我冷笑，"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這個荷包檢查一遍，找出所有的瑕疵。
"那人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如果你能找出真正的瑕疵，這十兩銀子就是你的。
"我看著他，"如果找不出來，你就是在敲詐。""我……""怎么？不敢了？
"圍觀的人也看出了問題。"對啊，仔細檢查一下。""如果真的有瑕疵，我們也長長見識。
"那人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知道自己露餡了。"算了，不要了。"說完，他就想溜走。
"站住。"我叫住他，"事情還沒完呢。""什么事情？""你剛才說我賣假貨，
現(xiàn)在證明是你在撒謊。"我冷笑，"你應(yīng)該向我道歉。""我……""還有，
你是不是應(yīng)該賠償我的損失？""什么損失？""名譽損失。"我學(xué)著他剛才的話，
"你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我賣假貨，對我的名譽造成了極大的損害。"那人臉色鐵青。
"你……你想怎樣？""道歉，然后賠償。""賠償多少？""十兩銀子。
"圍觀的人都笑了。"這個女人有意思。""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人知道自己理虧，但又不想賠錢。"我沒有錢。""沒有錢？"我笑了，
"那你剛才為什么要敲詐我十兩銀子？""我……""算了，我也不為難你。"我擺擺手，
"滾吧，以后別讓我再看到你。"那人如蒙大赦，灰溜溜地跑了。圍觀的人都為我鼓掌。
"這個女人真厲害。""對付無賴就應(yīng)該這樣。""我倒要看看她的東西怎么樣。
"很多人開始進鋪子看我的商品。經(jīng)過這件事，大家對我的印象反而更好了。
當(dāng)天的生意出奇地好。晚上回家，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母親。母親聽后，臉色很難看。
"蕭景淵這個畜生，真是太過分了。""娘，您別生氣了。""我怎么能不生氣？
"母親拍桌子，"他這是要置你于死地啊。""不會的。"我安慰她，"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可是……""娘，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只會依賴別人的沈婉清了。"我笑了，
"現(xiàn)在的我，誰都不怕。"母親看著我，眼中滿是心疼。"我的女兒啊，都是娘沒用，
不能保護你。""娘，您已經(jīng)給了我最好的保護。""什么？""您教會了我要有骨氣，
要有尊嚴。"我握住她的手，"這比什么都珍貴。"母親的眼淚掉了下來。"我的好女兒。
"第二天，我照常去鋪子。剛到門口，就看到秦慕白在那里等我。"表哥，你怎么這么早？
""我聽說昨天蕭景淵派人鬧事了？""是的。"我把昨天的情況告訴了他。秦慕白聽后，
臉色很難看。"蕭景淵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
""但是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那又怎樣？"我不在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秦慕白看著我，眼中滿是擔(dān)心。"婉清，要不你暫時回沈府住吧？""為什么？
""這樣比較安全。""表哥，我不會因為蕭景淵的威脅就改變自己的生活。"我堅定地說，
"我要讓所有人看到，女人也可以獨立自強。"秦慕白嘆了口氣，
"你的性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倔強。""是的。"我笑了，"我就是這樣的人。
""那我能為你做什么？""表哥，你的關(guān)心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正說著，
又有幾個人朝我的鋪子走來。我警惕地看著他們，以為又是蕭景淵派來的。沒想到，
為首的是個中年婦人。"姑娘，你這里是賣繡品的嗎？""是的，夫人。
""我想定制一套嫁衣，可以嗎？"嫁衣？我眼睛一亮。這可是個大生意。"可以的，夫人。
請問您有什么要求？""我女兒下個月要出嫁，我想給她定制一套最好的嫁衣。""您放心，
我一定會用心制作的。"我們談了很久，最終確定了款式和價格。
這套嫁衣的價格是五十兩銀子。雖然貴，但是我有信心做好。"夫人，需要多長時間？
""一個月。""一個月夠嗎？""夠的。"我點點頭，"我會日夜趕工的。
""那就麻煩姑娘了。"婦人付了定金，留下了女兒的尺寸就離開了。
我興奮地看著手中的銀子。這是我開業(yè)以來接到的最大的訂單。"婉清，恭喜你。
"秦慕白笑道。"謝謝表哥。""不過你確定一個月能做完嗎？""確定。"我點點頭，
"我會努力的。""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秦慕白走后，我立刻開始準備制作嫁衣的材料。
這套嫁衣要用最好的絲綢，最精美的繡花。我必須全力以赴。
忙碌的日子讓我暫時忘記了蕭景淵的威脅。但是我知道，他不會這么輕易放棄的。
6接下來的半個月，我全身心投入到嫁衣的制作中。每天從早到晚，我都在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