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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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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時空逆流訂婚宴上,我接到未婚妻車禍離世的噩耗。絕望之際,

我得到一塊能回到過去的懷表。第一次穿越,我提前一小時攔住了她的車。可當天晚上,

她在火災中喪生。第二次穿越,我提前一天守在她家門口。這次我們平安度過了24小時。

清晨陽光里,她笑著問我怎么哭了。2 生死輪回我醒來卻躺在醫院,

醫生說我車禍昏迷時她一直守著我。“為了給你買藥,

她沖進了起火的大樓……”第三次穿越,我砸碎懷表回到更早的過去。

這次我選擇遠遠看著她的背影。手機里彈出新聞:陳氏千金車禍身亡。照片上,

她戴著我第一次送的發卡。我瘋了一樣沖向現場,卻在血泊里看見她緊握的紙條:“別救我,

每次重生都在消耗你的壽命。”---3 烈火焚心冰冷的、黏膩的雨絲,

被城市高樓的霓虹切割得支離破碎,又重重摔在車窗上,發出連綿不絕、令人窒息的輕響。

我靠在勞斯萊斯幻影冰涼的皮椅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絲絨戒指盒那細膩的紋路。盒子里,

那枚耗盡頂級工匠心血、切割得如同星辰碎片般的鉆戒,正無聲地蟄伏著,

等待稍后屬于它的輝煌時刻。車窗外的流光溢彩飛速倒退,映在玻璃上,

像一條條扭曲、滑膩的彩色毒蛇。手機屏幕在昏暗的車廂里突兀地亮起,

慘白的光刺得我眼瞳驟然一縮。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是陳晚的助理,小楊。

一種冰冷的、毫無緣由的恐慌,像一條毒蛇,猛地從脊椎骨竄上來,瞬間纏緊了我的心臟,

扼住了呼吸。指尖帶著細微的、不受控制的顫抖劃開了接聽。

“林…林總……”小楊的聲音像被砂紙狠狠打磨過,支離破碎,

帶著濃重的哭腔和無法遏制的戰栗,

“出事了……晚姐……晚姐她……”我的心跳在那一刻徹底停滯,

整個世界的聲音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粗暴地抽離,

只剩下小楊那斷斷續續、字字滴血的嗚咽。

濱江路……車禍……太突然了……林總……您快來……”戒指盒從我驟然脫力的手指間滑落,

“啪”地一聲悶響,砸在昂貴的地毯上。那顆價值連城的星辰碎片,狼狽地滾落出來,

在昏暗中閃爍著冰冷而嘲諷的光澤。“去濱江路!快!”我的吼聲嘶啞變形,

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司機猛地打了個激靈,方向盤急轉,

輪胎在濕滑的路面上發出尖銳的、仿佛瀕死般的摩擦聲。幻影龐大的車身像一頭發狂的困獸,

蠻橫地撕開雨幕,沖向那個吞噬了我全部世界的深淵。雨刮器瘋狂地左右搖擺,

視野卻依然一片模糊。前方的路像是被潑上了一盆粘稠的、深紅色的油漆。

耳的警笛聲、救護車絕望的嘶鳴、人群模糊而雜亂的驚呼……所有聲音都隔著厚厚的毛玻璃,

沉悶地撞擊著我的耳膜。我跌跌撞撞地沖下車,冰冷的雨水瞬間澆透了昂貴的西裝,

緊貼在皮膚上,寒意刺骨。推開混亂的人群,撥開試圖阻攔的警察僵硬的手臂,視野中央,

那抹熟悉的、刺目的白終于撞入眼簾。那是我早上出門時,親手為她挑選的白色羊絨大衣。

此刻,它被染成了驚心動魄的深紅,濕漉漉地裹著她蜷縮在冰冷瀝青路面上的身體,

像一朵被暴風雨徹底摧殘、碾入泥濘的白玉蘭。她的臉側向一邊,

烏黑的長發被雨水和血污黏在蒼白的臉頰上,遮住了大半面容。只有那只垂落在泥水中的手,

纖細、冰冷,還保持著一點熟悉的輪廓。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銀色尾戒,

在她沾滿泥濘的小指上,折射著警燈旋轉的、殘忍的紅藍光芒。

那是我創業失敗、最潦倒的那個冬天,在街邊小店用最后幾十塊錢買的。不值錢,

可她一直戴著,從未摘下。“晚晚……”喉嚨里滾出的聲音像是破舊風箱的嘶鳴,

微弱得連我自己都聽不清。雙腿一軟,

我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混合著汽油味和血腥味的泥水里,膝蓋砸在路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我伸出手,指尖抖得厲害,想去觸碰她冰冷的臉頰,想去擦掉那些礙眼的泥濘和血污,

想去感受一絲哪怕最微弱的、屬于她的溫度。手指在距離她皮膚還有幾厘米的地方,

被一只戴著白手套的手有力地、不容置疑地攔住了。“先生!不能碰!救護車馬上來!

”警察的聲音嚴厲而急促,帶著一種職業性的冰冷。救護車?我茫然地抬起頭,

透過被雨水模糊的視線,看到醫護人員抬著空擔架匆匆跑來,

又很快抬著那個覆蓋著白布的、毫無生氣的輪廓匆匆離去。那刺目的白布,

像一張巨大的、嘲弄的裹尸布,徹底隔絕了我的世界。“晚晚——!

”一聲野獸般的、撕心裂肺的嚎叫終于沖破了我喉嚨的桎梏,回蕩在冰冷的雨夜里,

隨即被無情的雨聲和喧囂徹底吞沒。巨大的黑暗如同實質的潮水,帶著令人窒息的重量,

瞬間將我淹沒。……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也許是一個世紀。

我像一具被抽空了靈魂的軀殼,漫無目的地游蕩在深夜空寂的街頭。

昂貴的西裝早已被雨水和泥濘糟蹋得不成樣子,緊貼在身上,沉重而冰冷。

雨水順著額發流下,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意識。

世界只剩下一個念頭:逃離這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空洞。本能把我帶到了江邊。

渾濁的江水在黑暗中翻涌,發出沉悶的低吼,像一頭伺機而動的巨獸。

冰冷的鐵質欄桿觸手生寒。我撐著欄桿,探出身,望著下面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淵。

只需要一步,一步就夠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甘,所有蝕骨的思念和悔恨,

都會被這冰冷的江水徹底帶走。就在這時,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如同生銹的齒輪摩擦,

突兀地在我身后響起:“年輕人,心死了?”我猛地回頭。路燈昏黃的光暈邊緣,

站著一個穿著老舊深灰色中山裝的老人。他身形佝僂,面容隱在寬大的帽檐投下的陰影里,

看不真切。只有一只枯瘦的手從袖口伸出,掌心托著一塊東西,在微弱的燈光下,

反射著一種奇異、內斂的幽光。那是一只古舊的黃銅懷表。表殼上布滿細密而神秘的暗紋,

像某種古老儀式的符咒。表盤卻不是常見的羅馬數字,

而是層層疊疊、宛如迷宮般旋轉的同心圓,圓心處嵌著一顆細小、深邃的暗紅色寶石,

如同凝固的血滴,又像一只沉睡的眼睛。“拿著它。”老人將懷表往前遞了遞,

那只枯手像風干的樹枝。“它能帶你回去。一次機會。記住,只有一次。

代價……在你回去之后,自會知曉。”他的聲音平淡無奇,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靈魂的力量。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釘子,鑿進我混沌的意識里。

回去?這兩個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我腦海中濃稠的絕望。“回去?回到什么時候?

”我的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回到……你想改變的那一刻之前。

”老人的身影在路燈的光暈邊緣微微晃動,仿佛信號不良的投影,輪廓變得模糊不清。

“轉動它,逆時針。但記住,年輕人,時間是條固執的河,強行逆流,

激起的浪花會撲向何方,沒人能預料。代價,很重。”說完,不等我再有任何反應,

那只托著懷表的手突然向前一送,冰冷的黃銅懷表精準地落入我下意識攤開的掌心。

幾乎在同一剎那,老人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鉛筆痕跡,

毫無征兆地、徹底地消失在昏黃的光暈和淅瀝的雨幕之中。

原地只留下冰冷的雨絲和我掌心那塊沉甸甸、散發著古老金屬氣息的懷表。

那顆暗紅色的寶石,在雨水的浸潤下,似乎微微亮了一下,又歸于沉寂。我死死攥緊了它,

黃銅冰冷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卻帶來一種奇異、病態的清醒。回到過去!改變那場車禍!

這個念頭像一劑強心針,瞬間點燃了我血液里瀕死的火焰。什么代價?什么浪花?

我都不在乎!只要能救她,只要能再看到她的笑,哪怕是地獄的烈火,我也敢縱身跳下!

我毫不猶豫地撥開表殼,露出那詭異繁復的同心圓表盤。指尖冰冷而穩定,

捏住了小巧精致的表冠,用盡全身的力氣,逆時針猛地一擰!咔噠!

一聲極其輕微、卻仿佛響徹靈魂深處的機械咬合聲從懷表內部傳來。緊接著,

掌中的懷表驟然變得滾燙!一股無法形容的龐大力量瞬間攫取了我,

視野被一種純粹、刺目的白光徹底淹沒、撕裂!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

仿佛被投入了狂暴的時空亂流,被瘋狂地拉扯、擠壓、重塑…………白光褪去,

眩暈感如同退潮般緩緩消失。

嘈雜的人聲、尖銳的汽車喇叭聲、混雜著各種食物氣味的空氣……一股腦兒涌進我的感官。

我發現自己正站在人行道上,手里還緊緊攥著那塊恢復冰冷的黃銅懷表。

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空氣干燥,帶著城市特有的喧囂和微塵氣息。沒有雨。

沒有冰冷刺骨的絕望。只有喧囂的、活生生的世界。我猛地抬頭看向路邊巨大的電子廣告牌。

上面清晰地顯示著:2023年10月27日,下午3點15分。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

幾乎要撞碎肋骨!我成功了!我真的回來了!回到了車禍發生前,整整一個小時!

廣告牌下方,一行小字滾動著實時路況信息:“濱江路東段車流較大,

請提前繞行……”濱江路!車禍地點!血液瞬間沖上頭頂。來不及多想,我拔腿就跑!

西裝革履成了最大的障礙,我粗暴地扯開領帶,任由它飄落在地。

皮鞋在堅硬的人行道上敲擊出急促混亂的鼓點,肺部火辣辣地疼,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周圍的景物在狂奔中飛速倒退、模糊。時間!時間就是一切!

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車禍發生的地點——濱江路中段,

靠近那個有著巨大藍色廣告牌的十字路口。我抄最近的小路,不顧一切地狂奔。

拐過最后一個街角,濱江路那熟悉的車流終于出現在眼前。下午三點多的濱江路,車流不息,

一片繁忙。隔著寬闊的馬路,我一眼就看到了她!

陳晚那輛小巧的白色MINI COOPER,正安靜地停在對面路口的紅燈前!

駕駛座的車窗半開著,她似乎正微微側頭看著什么,

午后溫暖的陽光勾勒著她柔和的側臉輪廓,幾縷碎發被微風輕輕拂起。她還活著!就在那里!

觸手可及!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嘯般瞬間將我淹沒,幾乎讓我窒息。綠燈亮了!

她前面的車開始緩緩移動!“晚晚!停下!別過去!”我用盡畢生的力氣嘶吼,

聲音在喧囂的車流中顯得如此微弱。不管了!我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猛地沖向馬路!

尖銳刺耳的剎車聲、憤怒的司機探出頭來的咒罵聲瞬間包圍了我。

一輛黑色的SUV幾乎是擦著我的身體驚險地剎停,司機臉色煞白地探出頭來破口大罵。

我置若罔聞,眼中只有那輛即將啟動的白色小車。我撲到她的駕駛座旁,

雙手死死扒住半開的車窗,胸膛劇烈起伏,汗水混合著后怕的淚水流進嘴里,咸澀無比。

“晚晚!別開!前面……前面危險!”我語無倫次,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陳晚被我突如其來的出現和狼狽的樣子徹底嚇住了。她猛地轉過頭,

那雙我魂牽夢縈的清澈眼眸里盛滿了驚愕和難以置信。“林默?!

你怎么……”她看著我汗濕的頭發、凌亂的西裝、失魂落魄的模樣,眉頭緊緊蹙起,

“你怎么在這里?還弄成這樣?什么危險?你沒事吧?”“別問!信我一次!就這一次!

”我幾乎是哀求地看著她,眼神里是劫后余生般的恐懼和不容置疑的急切,“下車!跟我走!

立刻!”她被我眼中那近乎瘋狂的絕望和祈求震住了。短暫的猶豫在她眼中閃過,

隨即是深深的擔憂。她解開了安全帶,推開車門。就在她雙腳剛踏上人行道的瞬間——“轟!

!!”一聲震耳欲聾、仿佛天崩地裂般的巨響猛地從十字路口的方向炸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我們倆同時驚駭地轉過頭。只見十字路口中央,

一輛失控的油罐車如同脫韁的鋼鐵巨獸,蠻橫地撞開了路障,

狠狠地撞上了一輛正常行駛的公交車!巨大的撞擊力讓兩輛龐然大物瞬間扭曲變形,

金屬撕裂的刺耳聲令人牙酸。緊接著,是更恐怖的爆燃!

刺眼的橘紅色火焰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沖天而起!滾燙的氣浪裹挾著灼人的碎片和濃煙,

如同地獄的巨口,瞬間吞噬了十字路口及周圍的一切!剛才還秩序井然的路口,

瞬間變成了烈焰翻騰、濃煙滾滾的人間煉獄!

驚恐的尖叫、痛苦的哀嚎、車輛燃燒的噼啪聲……匯成一片絕望的交響。

陳晚的臉在火光映照下變得慘白如紙,她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臂,

指甲深深陷入我的皮膚,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那輛白色MINI COOPER剛剛停靠的位置,距離爆炸的中心點,不足十米!

一片燃燒的、扭曲的車門碎片,裹挾著火焰,呼嘯著砸在了MINI剛才停靠的位置,

將地面砸出一個淺坑,火焰在柏油路上跳躍燃燒。我們倆僵在原地,

如同兩尊被施了定身法的雕像。巨大的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四肢百骸。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她抓著我手臂的手指,冰冷而用力,帶著劫后余生的戰栗。我成功了!

我真的把她從死神的鐮刀下搶回來了!狂喜如同灼熱的巖漿,瞬間沖垮了所有的理智堤壩。

我猛地轉過身,一把將她死死地、用力地擁入懷中!她的身體先是僵硬了一瞬,

隨即也緊緊地回抱住了我,把臉深深埋進我的頸窩。

我能感受到她溫熱的淚水迅速濡濕了我的襯衫領口,還有她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

“沒事了……晚晚……沒事了……”我的聲音嘶啞哽咽,一遍遍地在她耳邊重復,

像安撫受驚的孩子,更像是在確認這失而復得的奇跡,

“別怕……我在……我在這里……”我們緊緊相擁,

在身后那片煉獄般燃燒的十字路口背景前,仿佛驚濤駭浪中唯一幸存的孤島。

夕陽的余暉穿過濃煙,將我們相擁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投射在冰冷的人行道上,

交織在一起,不分彼此。……夜,深得像化不開的濃墨。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璀璨的萬家燈火如同散落的星群,無聲地流淌著。這里是市中心頂層的豪華酒店套房,

遠離了濱江路的喧囂和硝煙,靜謐得只剩下中央空調低沉的送風聲。浴室的門輕輕滑開,

氤氳的水汽彌漫出來。陳晚穿著酒店柔軟的白色浴袍,赤著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走出來。

剛沐浴過的臉頰帶著自然的紅暈,濕漉漉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卸下了所有妝容的她,

眉眼間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疲憊和脆弱。下午那場近在咫尺的爆炸帶來的巨大沖擊,

顯然還在她心底劇烈地翻騰。“餓不餓?我叫了餐,應該快到了。”我起身,

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視線掃過她浴袍下纖細的脖頸和鎖骨,

那里下午被我用力擁抱時留下的淺淺紅痕還未完全消退,像某種隱秘的印記。她搖搖頭,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抱著手臂,安靜地望著外面流動的光河。

纖細的背影在寬大的浴袍下顯得有些單薄,透著一絲易碎感。落地窗映出她模糊的側影,

長長的睫毛低垂著。“林默,”她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像被砂紙磨過,“下午……你怎么會知道?”n我的心猛地一沉。該來的問題終究會來。

我該怎么解釋?告訴她我來自未來,知道她會死于車禍?

告訴她我依靠一塊神秘的懷表逆流了時間?她會信嗎?會不會覺得我瘋了?或者……更糟?

“我……”喉嚨有些發干,我走到她身后,手臂下意識地想要環住她的腰,卻在半空中停住。

最終,只是輕輕地、帶著安撫意味地搭上她的肩膀。“我……接到一個匿名電話。

”這個借口蹩腳得連我自己都不信,可倉促間,我找不到更好的說辭。巨大的秘密壓在舌尖,

沉甸甸的,幾乎讓我窒息。我只能選擇暫時隱瞞這匪夷所思的真相,

“電話里說那個路口會有危險……聲音處理過,聽不出是誰。我當時正在附近,

就……瘋了似的趕過去。”她緩緩轉過身,清澈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幽深,

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她靜靜地注視著我,目光帶著審視,仿佛要穿透我拙劣的謊言,

直達我心底那個驚世駭俗的秘密核心。“匿名電話?”她重復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揚,

帶著明顯的疑惑。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幾乎要凝固空氣時,門鈴適時地響了起來。

我幾乎是如蒙大赦般快步走過去開門。侍者推著精致的餐車進來,

動作熟練而無聲地布置好餐具,將幾碟色香味俱全的餐點擺放在靠窗的小圓桌上。

食物的香氣暫時驅散了房間里緊繃的氣氛。“先吃點東西吧。”我替她拉開椅子,

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你嚇壞了,需要補充體力。”她沒有再追問,順從地坐下,

拿起銀質的叉子,小口地吃著盤子里的沙拉。但她的眼神依舊有些飄忽,

顯然心緒并未完全平靜下來。房間里只剩下餐具偶爾碰撞的輕微聲響,氣氛微妙而沉默。

時間在沉默中流淌。窗外城市的燈火漸漸稀疏,夜色更深了。陳晚似乎終于被疲憊徹底征服,

她放下幾乎沒動多少的食物,輕輕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一點生理性的淚光。“我有點困了。

”她站起身,浴袍的帶子勾勒出纖細的腰身。“嗯,去睡吧。”我點點頭,

指了指主臥的方向,“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沙發。”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

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轉身走向主臥。

厚重的房門在她身后無聲地合攏,隔絕了兩個空間。確認她關好門后,我并沒有立刻去沙發。

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像冰冷的藤蔓,從下午在十字路口看到那沖天烈焰起,

就悄然纏繞上我的心臟,此刻隨著夜深人靜,越收越緊。

那老人沙啞的聲音再次在耳邊回響:“時間是條固執的河,強行逆流,

激起的浪花會撲向何方,沒人能預料……”代價……會是什么?

我焦躁地在寬敞的客廳里踱步,厚厚的地毯吸走了腳步聲。

巨大的液晶電視、造型簡約的落地燈、墻角不起眼的煙霧報警器……一切都顯得平靜而奢華。

不行,不能留任何隱患!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走到門邊,

仔細檢查了電子門鎖,確認反鎖到位。又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檢查了每一扇窗戶的鎖扣,

確保它們都牢牢扣緊。然后,我走到墻角的煙霧報警器下方,搬來一把椅子,踮起腳,

伸出手指,用力地戳了戳報警器下方那個小小的、圓形的測試按鈕。

“嘀——”一聲短促而尖銳的蜂鳴聲響起,報警器頂端的小紅燈也閃爍了一下。功能正常。

我稍微松了口氣。接著,我的目光落在了房間角落那個小巧的、裝飾性的壁爐上。

雖然是燃氣壁爐,但為了安全,我找到燃氣閥門,用力擰緊。最后,

我的視線掃過房間里所有可能通電的電器——電視、機頂盒、加濕器……我走過去,

毫不猶豫地將它們的電源插頭一個個從墻上的插座里拔了出來。做完這一切,

客廳里只剩下幾盞昏暗的壁燈提供著微弱的光源,顯得格外空曠和安靜。

只有中央空調還在不知疲倦地送出恒定的暖風。我疲憊地倒在客廳寬大的沙發上,

身體陷入柔軟的靠墊,但神經卻像拉滿的弓弦,絲毫不敢放松。

那塊冰冷的黃銅懷表被我緊緊攥在手心,堅硬的棱角硌著皮膚,

帶來一種奇異的、提醒般的痛感。代價……我付出了什么?晚晚平安度過了下午的車禍,

但更大的代價會是什么?它會在哪里等著我們?是下一秒?還是明天?

紛亂的思緒像無數只嗡嗡作響的蒼蠅,在腦海中盤旋。眼皮越來越沉重,

身體和精神的雙重透支終于將我拖入了混沌的黑暗。意識沉浮間,

我似乎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焦糊味?……“轟隆——!!!

”一聲沉悶得如同地底巨獸咆哮的巨響,伴隨著腳下樓板劇烈的、令人站立不穩的搖晃,

將我從淺眠中猛地炸醒!心臟瞬間被一只無形巨手攥緊,提到了嗓子眼!

一股濃烈到令人窒息的焦糊味,混合著塑料燃燒的刺鼻臭味,

如同洶涌的潮水般瞬間灌滿了整個房間!“晚晚!”我嘶吼著她的名字,

身體像裝了彈簧一樣從沙發上彈起。眼前的一幕讓我的血液瞬間凍結!

客廳通往走廊的厚重實木門下方,濃密的、翻滾的黑煙正如同活物般瘋狂地涌入!

那黑煙帶著灼人的高溫,眨眼間就充斥了客廳的上半部分!而主臥的門縫下,

同樣有滾滾濃煙在洶涌鉆入!火!大火!而且就在門外!“晚晚!開門!快出來!

”我沖向主臥門,用力拍打著門板,手掌拍得生疼。門板滾燙!里面沒有任何回應!

只有濃煙涌入的嘶嘶聲和遠處隱約傳來的、令人心膽俱裂的爆裂聲和哭喊聲!“晚晚!

回答我!”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我,比下午在濱江路時更甚!我后退兩步,用盡全身力氣,

狠狠地用肩膀撞向那扇緊閉的門!“砰!砰!砰!”實木門異常堅固,

每一次撞擊都讓我肩膀劇痛,反震力幾乎讓我跌倒。濃煙越來越嗆人,視野迅速模糊,

喉嚨和鼻腔像被砂紙狠狠刮過,火辣辣地疼。絕望像冰冷的毒液,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晚晚——!!!”我發出野獸般的嚎叫,不顧一切地再次撞向那扇門!這一次,

門鎖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咔嚓”一聲斷裂了!門被撞開!濃煙瞬間將我吞沒!

主臥里更是濃煙彌漫,能見度極低。我跌跌撞撞地沖進去,憑著記憶撲向那張巨大的床鋪。

床上是空的!“晚晚!你在哪?!”我嘶啞地喊著,被濃煙嗆得劇烈咳嗽。

“咳……咳咳……林默……”一個微弱、顫抖的聲音從靠近浴室的地面傳來。我循聲撲過去,

借著窗外透進來的、被濃煙染成暗紅色的火光,看到了她!

陳晚蜷縮在靠近浴室門口的地毯上,身上還穿著那件白色浴袍,已經被濃煙熏得發灰。

她一手死死捂著口鼻,另一只手徒勞地在地上摸索著什么,臉上滿是驚恐的淚痕,

被煙灰染得一道一道的,眼神因窒息而有些渙散。她看到我,眼中爆發出強烈的求生光芒,

掙扎著想爬起來。“別動!捂住口鼻!”我沖過去,一把將她拉起來,緊緊護在懷里。

濃煙如同厚重的幕布,隔絕了方向,溫度在急劇升高,灼烤著皮膚。必須立刻離開!

“走這邊!”我護著她,憑著進來時的方向感,摸索著沖向客廳。客廳里的濃煙同樣可怕,

但依稀能看到通往玄關的路線。我半拖半抱著她,艱難地在濃煙中穿行,

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炭火上。終于沖到了玄關!厚重的防盜門緊閉著。

我伸手去擰門把手——“嘶——!”一股鉆心的灼痛瞬間從掌心傳來!

門把手滾燙得如同烙鐵!“門把手燙!”我縮回手,掌心一片通紅,瞬間起了水泡。

“咳咳……窗戶……”陳晚虛弱地指著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對!窗戶!我護著她,

兩人跌跌撞撞地沖回客廳。濃煙已經彌漫到齊腰高,視線更加模糊。我們沖到落地窗前。

我抓住窗戶把手,用盡力氣一擰——紋絲不動!下午檢查時明明鎖扣都打開了!“打不開!

鎖死了!”我心頭一沉,巨大的不祥預感如同冰冷的鐵箍勒緊了心臟。下午我明明檢查過!

“咳咳咳……試試……咳咳……打碎它……”陳晚急促地咳嗽著,身體搖搖欲墜,

指著旁邊一個沉重的金屬裝飾花瓶。時間就是生命!我顧不上多想,抓起那個沉重的花瓶,

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巨大的落地玻璃猛砸過去!“嘩啦——!!!

”刺耳的玻璃碎裂聲在濃煙和火焰的咆哮中顯得如此微弱。

大片大片的鋼化玻璃如同破碎的冰面般向內爆裂、坍塌!

冰冷的夜風瞬間卷著新鮮空氣灌了進來!“快!晚晚!”我一把拉住她,

想要將她推向那個豁口。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轟——!!!

”客廳通往走廊的那扇已經被濃煙包裹、燒得通紅的實木門,連同門框一起,

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猛地從外面炸開!兇猛的火焰如同被壓抑了千年的熔巖,

瞬間找到了宣泄口,咆哮著、翻滾著,裹挾著致命的濃煙和灼人的熱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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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8 06:5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