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春日午后，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梳妝臺上。我正對著銅鏡描眉，
身后傳來丫鬟小翠急促的腳步聲。"夫人，夫人不好了！"我手中的眉筆一頓，
從鏡中看向她："何事如此慌張？"小翠喘著粗氣，臉色煞白："夫人，
老爺他...他在后院的梅花亭里和那個新來的通房丫頭..."我緩緩放下眉筆，
轉過身："看見了什么？""老爺抱著那丫頭，還...還說要納她為妾！
"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我嫁給蕭君琰三年，一直以為他是個君子。
雖然他對我算不上多么情深意重，但至少表面上還算恩愛和睦。沒想到，
他竟然..."夫人，您還好嗎？"小翠擔心地看著我。我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衣裙："無事。去把我的嫁妝單子拿來。""啊？夫人要嫁妝單子做什么？
""既然他要納妾，那我也該為自己打算了。"我走到窗邊，看著院中盛開的海棠花。
三年前，我蘇瑤華以丞相府嫡女的身份嫁給蕭君琰，帶來的嫁妝足足抬了八十八抬。父親說，
女兒家有了自己的產業，腰桿子才能硬氣。當時我還覺得父親多慮了。現在看來，
父親果然英明。小翠很快拿來了嫁妝單子，我仔細翻看著。良田三千畝，商鋪十二間，
金銀珠寶無數，還有母親留給我的那套祖傳首飾..."夫人，
您這是要...""明日一早，你去找牙行的王老五，讓他幫我把城南的那幾間鋪子賣了。
""賣了做什么？""換銀子，我要離開這里。"小翠大驚："夫人，您要和離？
"我搖搖頭："不用和離。既然他要納妾，我便成全他。只是從今往后，
我蘇瑤華再不是蕭府的人了。"正說著，外面傳來蕭君琰的聲音："瑤華，你在房中嗎？
"我示意小翠不要作聲，自己整理了一下心情，走過去開門。蕭君琰站在門外，
一身月白色長袍，依然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夫君回來了？"我淡淡地問。"嗯，
今日朝中無事，便早些回府。"他走進房中，"瑤華，我有件事要與你商量。""何事？
"蕭君琰在椅子上坐下，似乎在組織語言："府中新來的那個丫頭青蓮，我打算納她為妾。
"果然。我表面波瀾不驚，心中卻已是風起云涌："哦？為何突然有此想法？
""青蓮她...很懂事，又善解人意。我覺得她適合留在府中。"懂事，善解人意。
這些詞用來形容一個通房丫頭，還真是新鮮。我淡淡一笑："既然夫君喜歡，那便納了吧。
只是有一事要與夫君商量。"蕭君琰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顯然沒想到我會同意得這么痛快："什么事？""我想回娘家住一段時間。""回娘家？
為何？""母親身體不好，我想回去照顧幾日。"蕭君琰想了想，點頭道："也好，
你去照顧夫人也是應該的。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不必，我自己去就行。"當天夜里，
我便開始收拾行李。不過我收拾的不是幾日的衣物，而是所有的貴重物品。
小翠幫我整理著："夫人，您真的要離開嗎？""嗯。""可是您要去哪里？
總不能真的回丞相府吧？"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窗外的月色："我有個地方要去。
"第二章第二日清晨，我便帶著小翠和兩個粗使丫頭離開了蕭府。臨走時，
蕭君琰還親自送到門口，一副不舍的模樣："瑤華，早些回來。"我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馬車緩緩駛出蕭府大門，我掀開車簾回望了一眼。三年的夫妻情分，就此別過。"夫人，
我們現在去哪里？"車夫老王問道。"先去丞相府。"我確實要回娘家一趟，
不過不是為了住下，而是要取一樣東西。到了丞相府，父親蘇德明正在書房中處理公務。
看見我回來，臉上露出笑容："瑤華回來了？君琰呢？""父親，女兒有事要與您商量。
"蘇德明看出我神色不對，揮退了下人："出什么事了？
"我將蕭君琰要納妾的事告訴了父親。蘇德明聽完，臉色鐵青："混賬東西！
他蕭君琰何德何能，竟敢如此待我蘇家女兒！""父親息怒。"我反而很平靜，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生氣也無濟于事。女兒今日回來，是想要那個東西。"蘇德明一愣，
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個東西，是當年母親臨終前交給父親的，說是留給我將來用的。
一直放在父親的私庫中，從未動過。"瑤華，你當真要...""是的，父親。
女兒已經決定了。"蘇德明沉默了很久，最終點頭："也罷，既然你心意已決，為父支持你。
"他從私庫中取出一個精致的木匣子，遞給我。我打開看了一眼，
里面靜靜躺著一封信和一塊玉佩。"這些年我一直在等機會，現在看來，時機到了。
"我將木匣收好，"父親，女兒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去哪里？""北疆。
"蘇德明大驚："北疆？那里天寒地凍，又有戰事，你一個女子家...""父親放心，
女兒自有分寸。"我站起身，"這些日子，蕭君琰若是來問，您就說女兒去莊子上靜養了。
""瑤華...""父親，女兒心意已決。這些年在蕭府，女兒過得并不快樂。
既然他有了新人，我也該為自己打算了。"蘇德明看著我堅定的眼神，
最終長嘆一聲："也罷，我蘇家的女兒，確實不該受這等委屈。去吧，記得照顧好自己。
""女兒告退。"離開丞相府后，我讓車夫直接趕往城外。"夫人，我們真的要去北疆嗎？
"小翠忐忑地問。"嗯。""可是北疆那么遠，
還有邊關戰事..."我看著窗外掠過的景色："小翠，你跟了我三年，
可曾見我真正快樂過？"小翠想了想，搖搖頭："沒有。夫人在蕭府總是小心翼翼的，
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是啊，我活得太累了。"我靠在車壁上，"這次去北疆，
我要活得像個真正的蘇瑤華。"車隊在城外一處客棧停下休息。正準備用膳時，
忽然聽見外面傳來馬蹄聲。我掀開窗簾看去，只見一隊人馬風塵仆仆地趕來。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身材挺拔，面容俊朗，只是神色間帶著幾分冷峻。
那人翻身下馬，正好與我的目光對上。他略一挑眉，隨即移開了視線。"夫人，您看什么呢？
"小翠好奇地問。我放下窗簾："沒什么，用膳吧。"但心中卻有種奇怪的感覺，
仿佛剛才那一眼，有什么東西悄然改變了。用過膳后，我們繼續趕路。夜幕降臨時，
車隊在一個小鎮上停下投宿。客棧老板是個熱情的中年婦人，見我們一行人風塵仆仆，
連忙招呼："幾位客官是要住店嗎？我們這里有上等的客房。""給我們準備兩間上房。
"我吩咐道。"好嘞，幾位這邊請。"正要上樓時，忽然聽見樓下傳來熟悉的聲音："小二，
有房間嗎？"我停下腳步，從樓梯的縫隙往下看去。果然是白天在客棧見過的那個黑衣男子。
只是此時他身邊多了幾個手下，正在與小二交涉。"爺，實在抱歉，客房都滿了。
不過后院還有間柴房，您要是不嫌棄..."黑衣男子皺眉："算了，我們去別處看看。
"我略一思索，開口道："這位公子，若是不嫌棄，我這里有間客房可以讓出來。
"那人抬頭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姑娘說什么？""我們只需要一間房就夠了，
另一間可以讓給公子。""那如何使得？"我走下樓梯："公子客氣了，出門在外，
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黑衣男子看著我，眼神中帶著探究："在下慕容玨，不知姑娘芳名？
""蘇瑤華。""蘇姑娘，多謝了。"慕容玨...這個名字讓我覺得有些熟悉，
卻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聽過。第三章夜深人靜時，我獨自坐在窗邊，
手中拿著母親留下的那封信。信上的內容讓我震驚不已。原來，母親竟然是北疆慕容家的人。
當年她為了愛情離開北疆嫁給父親，但臨終前卻告訴我，如果有朝一日在京城待不下去了，
可以拿著這封信和玉佩去北疆找慕容家。慕容家在北疆可是響當當的將門世家，
現任家主慕容玄武更是北疆軍的統帥。而今日遇見的那個慕容玨，會不會...正想著，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騷動。我連忙起身走到窗邊往下看，只見客棧外圍了一群黑衣人，
個個面露兇光。"慕容玨，今日你插翅難飛！"其中一人高聲喝道。我心中一驚，
看來慕容玨遇到了麻煩。樓下傳來慕容玨的聲音："就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也想要我的命？
"話音剛落，便是一陣兵器相撞的聲音。我雖然是女子，但從小跟著父親練過武，
自然聽得出這是在打斗。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無論如何，
慕容玨算是我的恩人，我不能袖手旁觀。樓下的打斗異常激烈，
慕容玨一人對戰七八個黑衣人，雖然武功高強，但終究寡不敵眾。我見狀，
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趁其中一個黑衣人不備，一刀刺向他的后心。那人慘叫一聲倒地。
慕容玨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投入戰斗。有了我的幫助，
局面很快發生了變化。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那些黑衣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蘇姑娘，
多謝相助。"慕容玨收起長劍，朝我抱拳道謝。"不必客氣。"我將匕首收回袖中，
"慕容公子，這些人是什么來頭？"慕容玨的表情變得凝重："都是些江湖敗類，
專門劫財害命。蘇姑娘武功不錯，師從何人？""家父教的一些防身的手段，不值一提。
""蘇姑娘太謙虛了。"慕容玨看著我，"姑娘此行是要去哪里？"我略一猶豫，
還是如實說道："北疆。"慕容玨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姑娘一個人去北疆？那里可不太平。
""我有要事必須去。""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同行？我也正要回北疆，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我想了想，點頭道："好。"雖然不知道慕容玨的真實身份，但從他剛才的表現來看，
應該是個可以信任的人。而且，既然我要去慕容家，有個姓慕容的人同行，說不定能幫上忙。
第二日一早，我們便一起出發了。慕容玨的馬很快，我的馬車雖然也不慢，但終究比不上。
"蘇姑娘，要不你也騎馬？這樣能快一些。"慕容玨建議道。我搖搖頭："不必，我不急。
"其實我是故意放慢速度的。既然要去北疆投靠慕容家，總要先了解一下那里的情況。
而慕容玨，顯然是個很好的信息來源。一路上，我時不時地和慕容玨聊天，
從他口中得知了不少關于北疆的消息。慕容家確實是北疆的大族，不僅在軍中有很大的勢力，
在商界也有不少產業。現任家主慕容玄武是個傳奇人物，年輕時就已經是威震邊關的大將軍。
"慕容將軍真是令人敬仰。"我感嘆道。"是啊，他是我們北疆人的驕傲。
"慕容玨說這話時，眼中滿是敬意。我心中暗想，看來慕容玨對慕容玄武很是崇拜，
說不定他也是慕容家的人。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喊殺聲。我們連忙趕過去，
只見不遠處有一隊商旅正在被土匪打劫。"蘇姑娘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
"慕容玨說著就要策馬前去。"我和你一起去。""太危險了。""我可以照顧自己。
"我堅持道。慕容玨看了我一眼，最終點頭："那你小心些。"我們一起沖向那隊商旅。
土匪們見又來了人，頓時更加兇狠地揮舞著刀劍。慕容玨的武功確實不錯，
一人就解決了三四個土匪。我也不甘示弱，雖然力氣不如男子，但勝在身法靈活，
很快也放倒了兩個。很快，土匪們就被我們擊退了。"多謝兩位壯士相救！
"商隊的頭領感激地說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慕容玨擺擺手。我卻注意到，
那個頭領看慕容玨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認識他。果然，那人猶豫了一下，
小聲問道："敢問壯士可是慕容家的..."慕容玨臉色一變："你認錯人了。
"那人連忙道歉："是在下眼拙了，得罪了。"看來我猜得沒錯，
慕容玨確實和慕容家有關系。只是他為什么要隱瞞身份呢？第四章又行了三日，
我們終于到達了北疆的邊境小城雁門關。這里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士兵，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蘇姑娘，北疆的冬天來得早，你的衣物夠嗎？
"慕容玨關心地問道。"夠了，多謝關心。"我們在城中找了間客棧住下。
掌柜的是個精明的中年男子，見我們風塵仆仆，連忙招呼："兩位客官是要住店嗎？
""要兩間上房。"慕容玨說道。"好嘞，兩間上房。"掌柜的邊登記邊問，
"兩位是來做生意的嗎？""算是吧。"慕容玨應付道。"那兩位可得小心些，
最近這一帶不太平，經常有土匪出沒。""多謝提醒。"安頓好之后，
我找了個借口把慕容玨叫到我的房間。"慕容公子，我有件事想請教。""蘇姑娘請說。
"我從懷中取出母親留下的玉佩："你看這個，可曾見過？"慕容玨接過玉佩仔細看了看，
臉色突然變了："這...這是哪里來的？""我母親留給我的。""你母親叫什么名字？
"慕容玨的聲音有些顫抖。"慕容婉兒。"慕容玨猛地站起身，
眼中滿是震驚："你...你是婉兒姨母的女兒？""你認識我母親？""何止認識！
"慕容玨激動地說道，"婉兒姨母是我父親的妹妹，也就是說...""你是我的表哥？
""是啊！"慕容玨緊緊握住我的手，"瑤華妹妹，我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你！
"原來如此，難怪我總覺得慕容玨這個名字很熟悉。母親生前經常提起她在北疆的哥哥，
說他有個兒子叫慕容玨。沒想到兜兜轉轉，我竟然真的遇見了表哥。"表哥，我這次來北疆，
就是想投靠慕容家的。"我將自己的遭遇簡單說了一遍。慕容玨聽完，
臉色陰沉："蕭君琰那個混蛋！竟敢這樣對待我們慕容家的女兒！""表哥息怒，
事情已經發生了。""妹妹，你放心，既然你來了北疆，就是我們慕容家的人。
以后誰也不能欺負你！"有了表哥的話，我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對了，妹妹，
你先別急著回家。"慕容玨忽然說道。"為什么？""父親現在在前線帶兵，
家中只有祖母一人。我擔心你突然回去，老人家受不了這個刺激。"我想了想，
覺得有道理："那表哥你說怎么辦？""這樣，我先回去告訴祖母，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然后再接你回家。""也好。""那你就在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慕容玨走后，
我獨自待在客棧里。小翠見我心情不錯，好奇地問："夫人，您遇到熟人了？""嗯，
是我表哥。""原來如此，怪不得夫人今日這么高興。"確實，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么輕松過了。在蕭府的三年，我每天都在小心翼翼地維持著表面的和諧。
現在終于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了。正想著，外面忽然傳來馬蹄聲。我走到窗邊看去，
只見一隊身穿軍裝的士兵正往客棧這邊來。為首的是一個年約三十的男子，相貌堂堂，
氣質非凡。那人在客棧門口翻身下馬，徑直走了進來。不一會兒，掌柜的就上樓來敲我的門。
"蘇姑娘，樓下有位軍爺要見您。"我皺眉："見我？我不認識什么軍爺。""那軍爺說，
是慕容公子讓他來的。"聽到慕容玨的名字，我這才放心下來。跟著掌柜的下樓，
那個軍爺正在大堂里等著。"在下張副將，奉命來接蘇姑娘回府。"那人恭敬地說道。
"慕容公子呢？""公子在前線有軍務要處理，暫時回不來。特命在下來接姑娘。
"我有些疑惑，不過既然是慕容玨的安排，應該沒問題。"好，我這就收拾行李。"很快，
我們就坐上了馬車，向慕容府駛去。一路上，我透過車窗看著北疆的風景。
這里確實和江南不同，到處都是蒼茫的草原和巍峨的雪山。雖然環境惡劣，
但卻有一種別樣的壯美。"姑娘，前面就是慕容府了。"張副將在車外說道。
我掀開車簾看去，只見遠處有一座規模龐大的宅院，雕梁畫棟，氣勢非凡。
果然不愧是將門世家。馬車在大門前停下，我剛要下車，
忽然聽見里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瑤華回來了嗎？
"第五章聲音的主人是一位鶴發童顏的老夫人，正是慕容家的老太君。
她拄著拐杖快步走出來，眼中含著淚花。"祖母。"我上前行禮。
老太君顫抖著手撫摸我的臉："真的是瑤華，長得真像婉兒。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祖母言重了。""快進來，快進來。"老太君拉著我的手往里走，
"家里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房間。"慕容府確實很大，
光是從大門走到正院就用了小半炷香的時間。一路上遇見的下人們都恭敬地行禮，
看得出慕容家的家風很嚴。"瑤華，你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老太君關心地問。
"祖母，我不累。只是有件事想問您。""什么事？""表哥他...真的在前線嗎？
"老太君一愣，隨即苦笑道："玨兒那孩子，還瞞著你呢。""什么意思？
""他不是在前線，而是被禁足了。"我大驚："為什么？""唉，說來話長。
"老太君嘆了口氣，"玨兒和他父親吵架了，說要退出軍隊去經商。
他父親一怒之下就把他關了起來。"原來如此，難怪慕容玨要隱瞞身份。
"那表哥現在在哪里？""在后院的思過堂。"老太君看著我，"瑤華，你要去看看他嗎？
""嗯。"老太君讓人帶我去后院。思過堂是一間很簡陋的房子，四周都是高墻，
確實像個監獄。慕容玨正坐在院子里發呆，看見我來了，連忙站起身。"妹妹，你怎么來了？
""表哥，你為什么要騙我？"慕容玨苦笑道："我不想讓你擔心。
""那你為什么要和舅舅吵架？"慕容玨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妹妹，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退出軍隊嗎？""為什么？""因為我不想再打仗了。
這些年我見過太多的死亡，太多的痛苦。我想換一種方式為百姓做點事情。
"我看著慕容玨真誠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陣暖流。原來表哥是這樣一個有理想的人。"表哥，
我支持你。""妹妹...""不過，你這樣和舅舅對抗不是辦法。"我想了想，
"要不我去和祖母說說？""算了，父親的脾氣我了解。他不會改變主意的。
""那你打算怎么辦？"慕容玨看著遠方："等吧，總有一天他會理解我的。
"我陪著慕容玨聊了一會兒，直到天色漸暗才回去。晚膳時，老太君給我介紹了家中的情況。
慕容家除了老太君和慕容玨，還有幾個遠房親戚也住在府中。其中有個叫慕容雪的女子，
是老太君兄長的孫女，今年二十歲，還未出嫁。"雪兒的性子比較孤僻，你們年紀相仿，
可以多親近親近。"老太君說道。"是，祖母。"用過晚膳，我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是一間很大的廂房，布置得很雅致。小翠正在幫我整理衣物："夫人，這里真是太好了。
老太君對您這么好，您就安心住下吧。""嗯，我也是這么想的。"正準備就寢時，
外面傳來敲門聲。小翠去開門，進來一個身穿淡藍色衣裙的女子。
正是剛才老太君提到的慕容雪。"瑤華妹妹，我是慕容雪。"她的聲音很輕很柔。"雪姐姐，
請坐。"慕容雪在椅子上坐下，打量著我："妹妹長得真好看，怪不得祖母這么喜歡你。
""姐姐過獎了。""妹妹，我聽說你是從京城來的？""是的。""那里一定很繁華吧？
"慕容雪眼中閃過一絲向往。"確實很繁華，不過我更喜歡這里的寧靜。"我們聊了一會兒，
慕容雪就告辭了。雖然她表面上很友善，但我總覺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不過初來乍到，
我也不想多想。第六章在慕容府住了幾日，我漸漸熟悉了這里的生活。老太君對我很好，
幾乎把我當成了親孫女。慕容雪也經常來找我聊天，我們的關系越來越親密。
只是慕容玨還在禁足，我只能偶爾去看看他。這日午后，我正在花園里散步，
忽然聽見有人在議論。"聽說了嗎？京城來了個女子，說是老爺的外甥女。""真的假的？
老爺不是只有一個妹妹嗎？早就嫁到京城了。""聽說那個女子已經嫁人了，
這次來是因為和夫家鬧翻了。""哎，現在的女子，怎么能隨便離開夫家呢？
"我聽著這些議論，心中有些不快。看來我的身份已經在府中傳開了，
而且還添油加醋了不少。正想著，慕容雪從后面走過來。"瑤華妹妹，你在這里啊。
""雪姐姐。""妹妹，你聽見什么了嗎？"慕容雪的表情有些奇怪。"沒有什么重要的。
"我淡淡地說。"妹妹，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但是..."慕容雪欲言又止。
"姐姐有什么話直說就是。""我聽說，妹妹在京城的時候是有夫家的？
"我點點頭："是的。""那妹妹現在...是和離了嗎？""沒有。
"慕容雪臉色一變："那妹妹這樣離開夫家，是不是有些...""有些什么？"我看著她。
"有些不合適。"慕容雪小聲說道，"畢竟夫妻之間有什么矛盾，也不應該離家出走啊。
"我冷笑一聲："姐姐的意思是，即使夫君納妾，我也應該忍氣吞聲？
""這..."慕容雪有些尷尬，"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常事，妹妹作為正妻，
應該大度一些。""大度？"我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那姐姐認為，女子就應該任人欺負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既然不是，那就請姐姐不要再說這些話了。"我轉身就走，
留下慕容雪一個人站在原地。走了幾步，我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慕容雪的表情很復雜，
似乎有憤怒，也有...嫉妒？為什么她會嫉妒我呢？當天晚上，老太君把我叫到她的房間。
"瑤華，你和雪兒吵架了？""算不上吵架，只是意見不合。
"老太君嘆了口氣："雪兒這孩子從小就比較固執，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