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08年5月12日下午2點28分，大地開始顫抖。我叫方志強，
汶川縣消防大隊的一名普通消防員。當警報響起的那一刻，我正在宿舍里整理裝備。
8.0級地震，震中就在我們腳下。整個世界都在搖晃，天花板的灰塵簌簌而下。
我抓起頭盔，沖出宿舍。外面已經亂成一團，到處都是倒塌的建筑和哭喊聲。"方志強！
立即集合！"隊長的聲音在廢墟中響起。我跑向集合點，路上看到一棟教學樓完全垮塌。
那是汶川中學，里面有上千名學生。我的心一沉，加快了腳步。"所有人聽著！
"隊長王建軍站在一輛消防車前大聲喊道，"這次地震史無前例，傷亡慘重。
我們的任務就是救人，能救一個是一個！"我點點頭，檢查著手中的設備。
氧氣瓶、切割機、生命探測儀，一樣都不能少。就在這時，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里。柳如煙，縣里最大建筑公司的副總，
也是我大學時的同學。她穿著一身職業裝，在這滿目瘡痍的廢墟中顯得格外刺眼。
更奇怪的是，她身邊還跟著幾個拿著攝像設備的人。"如煙？你怎么在這里？
"我跑過去問道。她轉過身，臉上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志強，真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
我是來記錄救災過程的，為了讓更多人了解災情。"我皺了皺眉。地震才剛發生不到半小時，
她的反應速度未免太快了。而且，她那身衣服干凈得像剛換的。"記錄？
"我指了指周圍的廢墟，"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不是拍照。
"柳如煙的笑容僵了一下："當然，救人最重要。不過記錄也很有必要，這是歷史見證。
"隊長的哨聲響起，我來不及多想，轉身跑向集合點。但心里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第一批救援隊，目標汶川中學！"王隊長指著遠處的廢墟，"那里被困學生最多，
情況最緊急！"我們十幾個人立即出發。路上，我回頭看了一眼，
柳如煙正在對著攝像機說著什么，表情嚴肅而凝重。但我分明看到，她眼中閃過的不是悲傷，
而是某種興奮的光芒。2汶川中學的現場慘不忍睹。五層教學樓完全坍塌，
鋼筋混凝土堆成了一座小山。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血腥味，不時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有人在這里！"隊友李小軍趴在廢墟上大喊。我們立即圍過去，
果然聽到下面傳來孩子的哭聲。"別怕，我們來救你們了！"我對著縫隙喊道，
然后開始清理上面的碎石。就在這時，柳如煙又出現了。她帶著攝制組，
在不遠處架起了攝像機。"各位觀眾，我現在在汶川中學救援現場。"她對著鏡頭說道，
"消防員們正在緊張地救援被困學生。讓我們為這些英雄們祈禱。"我心里一陣惡心。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作秀？"方志強，你去那邊看看！"隊長指向另一處廢墟。
我拿著生命探測儀走過去，儀器顯示下面有生命跡象。我正要開始清理，
柳如煙突然走了過來。"志強，你能配合我們拍個鏡頭嗎？"她笑著說，"就是救人的過程，
很有意義。""你瘋了嗎？"我瞪著她，"下面有孩子在等著救命，你還想著拍戲？
"柳如煙的臉色變了變："我這是在記錄歷史，在弘揚正能量。你不配合就算了。"說完，
她轉身離開。但我注意到，她走向了另一組救援隊員。過了一會兒，
那組隊員突然停止了救援工作，開始配合柳如煙拍攝。他們在廢墟前擺出各種救援姿勢，
柳如煙在一旁指導著。我越看越憤怒。這些時間，夠救出多少孩子了？"喂！你們在干什么？
"我沖過去質問。為首的隊員是張華，平時和我關系不錯。他有些尷尬地說："如煙姐說，
拍個宣傳片，能鼓舞更多人參與救災。""宣傳你個頭！"我指著廢墟，"下面還有活人呢！
"柳如煙走過來，臉色陰沉："方志強，你別太過分。我們這是在做有意義的事情。
""有意義？"我冷笑，"你知不知道每耽誤一分鐘，就可能有一條生命消失？
""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嗎？"柳如煙的聲音提高了，"這里有那么多救援隊，
不差你一個。但我的紀錄片能影響全國，意義更大。"我被她的邏輯驚呆了。在這種時候，
她居然還在考慮影響力？"你給我滾開！"我推開她，繼續挖掘廢墟。
身后傳來柳如煙陰冷的聲音："方志強，你會后悔的。"3救援工作進行到傍晚，
我們已經救出了十幾個孩子。雖然累得精疲力竭，但看到那些獲救的小臉蛋，一切都值得。
隊長王建軍把我們召集起來："今晚在這里設臨時指揮部，輪流值班。明天還有硬仗要打。
"我被分配到后半夜值班。趁著休息時間，我找了個角落，給遠在成都的女友打電話。
"小雨，我沒事，就是很累。你那邊怎么樣？""我這邊還好，就是擔心你。
"電話里傳來趙小雨關切的聲音，"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放心吧，我會的。對了，
有件事很奇怪......"我正要跟她說柳如煙的事，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壓低的說話聲。
"......按計劃進行，不能出任何差錯。""明白，如煙姐。
那些消防員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吧？""不會的，我已經搞定了大部分人。
就是那個方志強有些麻煩。"我心一跳，小心地走近聲音來源。躲在一輛車后面，
我看到柳如煙正在和幾個陌生男子說話。"如煙姐，這樣做真的好嗎？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
"其中一個男子有些猶豫。"好什么好？"柳如煙冷笑，
"你知道這次地震給我們帶來多大的機會嗎？整個縣城都要重建，這是多大的工程量？
只要按我的計劃來，我們公司就能拿到大部分重建合同。
""可是......""可是什么？"柳如煙的聲音變得尖銳，"那些樓本來就要倒，
我們只是讓它們倒得更徹底一點。這樣重建起來更容易，也更安全。"我倒吸一口冷氣。
她在說什么？難道......"明天上午，按計劃執行。記住，一定要做得隱蔽。
"柳如煙繼續說道，"特別是那棟百貨大樓，里面的支撐結構必須徹底破壞。""明白了。
"幾個男子離開后，柳如煙站在原地，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的手在顫抖。
她居然想要人為破壞建筑？那棟百貨大樓里還困著很多人，
如果支撐結構被破壞......我必須阻止她！悄悄回到休息區，我立即給王隊長打電話。
但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我又試著聯系其他同事，結果都是關機或無人接聽。怎么回事？
難道柳如煙說的"搞定了大部分人"是真的？我想起白天她和那些救援隊員拍攝的場景，
心里升起一個可怕的猜測。她該不會用什么手段收買了他們吧？不行，我得想別的辦法。
我拿出手機，準備報警。但剛撥通號碼，手機突然被人奪走了。"方志強，大半夜不睡覺，
在這里干什么？"我轉身，看到柳如煙站在身后，臉上帶著冷笑。4"把手機還給我。
"我伸手去搶。柳如煙把手機舉高："你想給誰打電話？報警嗎？""你偷聽我說話？
""偷聽？"柳如煙冷笑，"我只是碰巧路過。不過看你這么慌張，是聽到什么不該聽的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柳如煙，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她走近一步，
"我在做有意義的事。方志強，你知道這次地震后，汶川需要多少資金重建嗎？數千億！
這是多大的商機？""你瘋了！"我瞪著她，"這是人命關天的事，你居然想著賺錢？
""人命？"柳如煙嗤笑一聲，"那些建筑本來就要塌，我只是讓它們塌得更徹底。
這樣重建的時候，地基更穩固，以后更安全。從長遠來看，我是在救命。""狡辯！
"我咬牙切齒，"你明明是想破壞救援，好讓你們公司拿到更多重建合同！
"柳如煙的表情變得陰冷："看來你真的聽到了很多。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她打了個手勢，從暗處走出兩個壯漢。"方志強，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柳如煙掏出一張銀行卡，"第一，拿著這五十萬，閉嘴離開汶川。
第二......"她頓了頓，眼中閃過寒光："第二，我讓你永遠閉嘴。
"我看著那張銀行卡，心中涌起巨大的憤怒："柳如煙，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什么人？
"她冷笑，"一個月薪三千的小消防員而已。五十萬，夠你干十年了。""去你的錢！
"我一把打飛銀行卡，"我是消防員，職責就是救人。你想害人，我就要阻止你！
"柳如煙的臉徹底陰沉下來："給臉不要臉。"她揮了揮手，兩個壯漢立即向我撲來。
我雖然是消防員，身體素質不錯，但面對兩個職業打手還是有些吃力。幾個回合下來，
我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最后問你一次，同意還是不同意？
"柳如煙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按在地上的我。我艱難地抬起頭，
沖她吐了一口血沫："我絕不會讓你得逞！""很好。"柳如煙點點頭，
"看來你是選擇第二條路了。"她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是我。
有個麻煩需要處理......對，永久性的。"我心中一涼。她真的要殺我？就在這時，
遠處傳來汽車引擎聲。柳如煙皺了皺眉："先把他帶走，找個安靜的地方。
"兩個壯漢拖著我向一輛面包車走去。我拼命掙扎，但體力已經透支，根本無力反抗。
就在被塞進車里的瞬間，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遠處跑來。"方志強！你在哪里？
"是趙小雨的聲音！她居然從成都趕來了？"小雨！救我！"我用盡全力大喊。
柳如煙臉色一變："快走！"面包車發動，向山里開去。透過后窗，
我看到趙小雨在廢墟中四處尋找我的身影。5面包車在山路上顛簸了半個多小時，
最后停在一個廢棄的工廠里。這里距離縣城很遠，四周一片荒涼。即使有人路過，
也不會注意到這里的動靜。兩個壯漢把我拖下車，扔在地上。柳如煙從另一輛車里走出來，
手里拿著一把刀。"方志強，你本來可以拿著錢安安穩穩過日子的。"她蹲下身，
用刀尖挑起我的下巴，"可惜你太不識趣了。""柳如煙，你殺了我也沒用。
"我強忍著恐懼，"總會有人發現你的陰謀的。""是嗎？"她冷笑，"你以為我沒想過嗎？
明天上午，百貨大樓會在'二次余震'中徹底倒塌。然后我會帶著攝制組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記錄'悲慘'的一幕。""你......""然后，
縣政府會把重建工程全部交給我們公司。畢竟，我們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最了解情況。
"柳如煙的眼中閃著貪婪的光芒，"幾百億的工程，足夠我們家族稱霸西南了。
"我徹底明白了她的計劃。利用地震的混亂，人為制造更大的災難，然后趁機壟斷重建工程。
"你不怕報應嗎？"我怒視著她。"報應？"柳如煙大笑，"成王敗寇，
歷史只會記住勝利者。而且，我還會被稱為'抗震英雄'呢。"她站起身，
揮了揮刀："動手吧，記住要干凈點。"兩個壯漢逼近過來。我閉上眼睛，
心中默念著小雨的名字。對不起，小雨。我無法保護你了......就在這時，
工廠外突然傳來汽車聲。不是一輛，而是很多輛。柳如煙臉色大變："怎么回事？
""如煙姐，外面有很多車，像是警察。"一個壯漢跑進來報告。"警察？怎么可能？
"柳如煙慌了，"他們怎么知道這里的？"工廠外傳來喇叭聲："里面的人聽著，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即放下武器，投降自首！"我睜開眼睛，心中涌起希望。是誰報的警？
柳如煙惡狠狠地瞪著我："一定是你搞的鬼！""我怎么搞鬼？"我冷笑，
"我的手機都被你搶了。""老大，怎么辦？"壯漢們慌張地問。
柳如煙咬了咬牙："先把他帶上，從后門走。"她們拖著我向工廠后面走去，但剛走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