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潁川小村鎮的那半年,可以說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光。
溫顧澤對青澀漂亮的我一見鐘情。
病愈后,死活賴著不肯走,每天都來祖母家中給我送親手采摘的鮮花。
后面又因為山里泄洪,他挺身而出救了半個村子的人,連帶著救活了我,我們才定下終身。
跟他去到華城后,我們仍舊是人人欽羨的一對。
他對我的呵護與包容,幾乎都是無可挑剔。
可此時此刻,溫顧澤面對我時的歇斯底里也是真的。
“誰虧待你們母女了嗎?你說升學宴,我直接花了七位數給她辦!你們要什么我沒給?現在我只是想要一個兒子!你就這么容不下蘭漪母子嗎!”
蘭漪這個名字像一把刀插進我的心臟。
她是名校畢業的海歸碩士,是那個總能在董事會上提出絕妙建議的聰明女人,更是半年前為他意外懷孕即將生下兒子的完美情人。
他為了騙我,還說是他母親認下的干女兒。
我忽然笑了,笑他的荒唐,“是你出軌,現在卻覺得我貪得無厭嗎?”
可他仍舊振振有詞。
“你看看你整天穿著打扮,能讓我有半分胃口嗎?文馨,你早就變了!變得粗鄙不堪!”
溫顧澤的語氣都帶著嫌棄,“你伸出你的指頭看看,自己不嫌惡心嗎?”
可當初我們相遇時,就是在鄉村??!
溫顧澤愛上我,就因為我的自然樸素,不經雕琢,可為什么現在又成了嫌棄我的理由呢?
難道我手指上的繭子是一夜之間長出來的嗎?
“如果不是蘭漪當我的賢內助,光靠你?我的事業能有這么大進步?我能這么輕松嗎?”
溫顧澤冷哼,“你能有今天的舒坦日子,該謝謝蘭漪才對!”
“還敢在這爭風吃醋,跟我談什么離婚?離了婚,你狗屁不是!”
說到底,他從未試圖了解過我。
我早在十八歲前就修完了該學的課程,文化程度一點不比蘭漪這個海歸碩士低下。
琴棋書畫我也精通,可溫顧澤給過我展露的機會嗎?
我可是潁川唯一的傳承人,族人對我的教育從不局限在應試上。
而他呢?只希望我乖乖的當他的金絲雀!
不歡而散后,溫顧澤更加放肆。
不僅讓家里的傭人稱呼蘭漪為“太太”,更是徑直將她帶去了我們的主臥。
“你還知道回來嗎?我還以為你骨頭有多硬!”
溫顧澤見我消失三天后又回來,眉眼間滿是得意,“省省力氣坐下吃飯吧。”
我隨意一瞥。
蘭漪坐在屬于我的位置上,用著我和溫甜親手雕做的餐碗。
甚至此時還擺出一副女主人姿態,“是啊文馨,先坐下填飽肚子吧?!?/p>
“你不在的這些天,我和阿澤都很擔心你呢!”
聽她開口的一瞬間,我的胃里只剩下火辣辣的疼。
而這還不夠,蘭漪掩著唇,繼續嗔笑:“不過有句古話是什么來著?有其母必有其女,一個愛玩消失,另一個直接連家都不回了!”
“阿澤,以后溫甜的教育工作,你可是要多多費心了?!?/p>
蘭漪這算不算是明著挑釁我不知道,但我可咽不下這口氣,尤其是在心死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