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怡跟溫紹遠約會回來,剛一進門,就被客廳里堆著的亮晶晶的禮品盒晃到了眼。
她鞋都顧不上換,激動的小跑進門,兩下便拆了條絲巾往脖子上系。
“放那,”舒糖從樓梯上下來,走到她面前冷聲問:“是你的嗎?你就動。”
舒怡愣了,看著滿桌的東西,看向剛走過來的舒母,震驚:“媽,這些不是給我買的?”
她手上這條新款絲巾,是心心念念惦記很久的,眼看著被舒糖拿走,她恨得雙眼通紅。
舒糖站在一旁看熱鬧看得起勁。
搶東西嘛,看不見對方氣急敗壞的表情還有什么成就感。
她在旁邊笑得毫不掩飾。
其實不怪舒怡難受,舒家是家底雄厚,但叔嬸在舒怡的花費用度上卻不那么大方。
一是怕花錢太張揚引來禍事,二,也為了裝窮。
畢竟家產里一半的錢都是她舒糖的,不裝窮,就要實打實的分家產出來,讓那兩個老逼登吐錢,他們怎么肯!
舒糖笑完,指尖捏著那條絲巾故意在舒怡臉前晃:“哎,正好,你都拿起來了,就順手幫我把茶幾上那些通通都搬進臥室來吧。”
舒怡眼睛瞪得更大了,臉色陰沉:“什么?這些全是你一個人買的?你哪來的錢?”
“絲巾、裙子、腰帶……咱們家一個月家用才多少錢,你就這么糟踐!”
“媽,你也不管管她?”
舒怡眼紅的把盒子掃了一地,剛起身,
“啪——”
舒糖扔下絲巾,掄圓胳膊照著舒怡的臉上就狠狠甩了一巴掌。
她這巴掌沒收著勁,掌心被震得發麻。
舒怡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被扇懵了:“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舒糖瞇了瞇眼,往前一步:“糟蹋錢?”
她冷聲問:“糟蹋誰的錢?”
“看來你是忘了這套房子是誰的,家里的錢多半又是誰留下的!”
“別說買這么點東西,只要我愿意,就算把百貨商場都買回來你也管不著!”
她說完冷笑一聲,視線從舒怡表情扭曲的臉上,移向一旁:“嬸子,你說是吧。”
女兒被當面甩了一巴掌,舒母臉色陰得不行,卻還要強撐著虛偽假面:“對……對,怡怡,不許這么說話,快跟姐姐道歉。”
“我道歉?媽你腦子沒病吧,是她亂家里錢,是她——”
“啪——”
這一巴掌,是舒母親手扇的。
清脆聲落下,舒怡歇斯底里的喊叫。
怪吵耳朵的,舒糖懶得聽這噪音污染,搓了搓耳朵上樓去了。
樓梯走到一半,停在原地轉身:“對了嬸子,辛苦你幫我把東西收拾好送到房間。”
客廳。
舒糖走后,舒怡徹底崩潰,大聲地質問舒母:“你給她買了那么多東西,一條絲巾都給我買?媽!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
本來提到錢舒母就心疼,眼見著舒怡還要跟她鬧,就更不耐煩了,大聲地罵:“要要要!就知道張嘴要!要不是為了你要換嫁,我至于花這么多錢嗎?”
“婚事婚事指望不上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出去找男人!溫紹遠喜歡你,你怎么不讓他給你買?”
“再哭就給我滾!”
母親嫌棄的語氣和夢中場景里的一模一樣。
舒怡晃了晃神,用力咬了下舌尖,下一秒,鐵銹味在口腔里瞬間蔓延開來,她才從虛幻的場景中掙脫出來。
冰冷恨意從后背升起,一點點侵蝕她的五感。
她看著母親冷漠的表情,又想起舒糖臨走前頤指氣使的模樣,狠狠攥了攥拳。
這個家,還有舒糖,先讓她們得意兩天,等嫁給紹遠哥,有她們巴結她的日子,到時候……
到時候她要把今天受的氣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想到夢里,鄰居和家中傭人羨慕的語氣,舒怡心情舒緩了一些,咬了咬牙,等著看!
嫁妝的事舒母說了不算,舒怡回到房間,把上午買的東西收進空間后,在房間里睡了一個美美的午覺。
約莫著舒父快下班了,才端了盤瓜子下樓,坐在客廳里等。
舒父下班回家,門推開,人還沒邁進屋呢,就迎面看見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嗑瓜子的舒糖。
“叔回來了?”舒糖見舒父進門,放下盤子,隨意拍掉了手上的灰,往靠背上一靠,“叔上一天班,累了嗎?”
舒父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答:“累了。”
“那行,累了也別閑著,”舒糖朝著舒父勾手:“來,坐會,嬸子讓我來問問你我嫁妝的事。”
舒父聞言,怒沖沖瞪向舒母,舒母顯然也被這口從天而降的巨鍋砸懵了,楞在原地,無聲搖頭,朝著他口型暗示:我沒有。
還真沒心思看他倆在這玩啞語。
舒糖嬉笑出聲:“哈,叔和嬸都結婚二十多年了還這么恩愛,一下班就眉目傳情。”
舒父咬了咬牙,收回視線,沉著一張臉問舒糖:“什么嫁妝?”
“我爸留給我的嫁妝啊。”舒糖眨了眨眼,開玩笑的語氣:“咋?叔不會想私吞吧。”
他原來還真有這個想法,要不是……要不是!
他狠狠瞪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女兒,但凡這丫頭片子肯乖乖嫁去徐家,哪還至于有現在這么多事。
不過現在說什么也晚了。他到底還得指望著舒糖嫁到徐家替他說話,吸了口氣,皮笑肉不笑道:“怎么會?糖糖說笑了。”
“只不過這嫁妝吧,得準備一段時間,等你想好嫁徐家還是溫家的時候再給你也來得及。”
“行,那先把嬸子答應我的五萬塊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