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糖,一個活在二十一世紀(jì)五好青年,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fēng)里,二十幾年來唯一看見過的槍,就是文具店門口擺著的呲水槍。
這不是和平年代嘛!
怎么在大馬路上走著都能走出生命危險!
脖頸被身后男人的大掌牢牢箍住,隨即,后腰抵上一個堅硬的物件,舒糖嚇得后背一抖。
下一秒,頭頂傳來一聲輕蔑的譏笑,那笑聲像是在喉嚨里滾過一圈似的,磁性悅耳,“就這么點兒膽子還敢跟蹤我?”
舒糖自己都服了自己了,生命緊急關(guān)頭居然還有心思聲控!
下一瞬,不是,這時代的男人都有病是吧!
她好好走著路呢,跟蹤誰了!
她小聲解釋:“同志,我要說我沒跟著你,你信嗎?”
她承認(rèn),為了不曬黑,她今天的裝扮是顯得不像好人了一些,又因為沒找到工業(yè)部的信箱位置,在門口鬼鬼祟祟觀察了半天。
但她可真不是什么反動分子啊!
語言是蒼白的,舒糖吸了吸鼻子,嗓音控制不住地發(fā)顫,細(xì)聲細(xì)語地跟身后人商量:“同志,哥!我害怕,你能先把那危險的東西移開嗎?我真能解釋。”
她脖子縮著,身體抖得很有頻率,耳環(huán)撞出清脆的叮當(dāng)響,用肢體語言把“慫”這個字詮釋的徹底。
外面“鵪鶉”都比她膽大,徐西臨蔑笑了聲,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收槍入套:“成,你去派出所解——”
“釋”字沒等說出來,他整個人便被電流擊中,后腰一麻,下半身瞬間失去知覺,不受控制地單膝跪在地上。
小m昨天晚上給她做的剩下的小鐵片派上了用場,舒糖把用完的作案工具小心翼翼地揣回兜里,轉(zhuǎn)過身,揉著被捏痛的脖頸,本想打擊報復(fù)的在那男人身上來上同樣一腳:“嗯?怎么不說了? 嗨,忘了,現(xiàn)在輪到我發(fā)言了!”
但,伸出去的腿猝然停在了空中。
這男人身材,有、點、好啊!!!
他摔坐在地上,后背靠著墻,還有些余力的那只手臂撐著地,用力時,黑色背心下,肌肉繃成流暢的弧度。
他黑色背心下面搭配的是一條束腿作戰(zhàn)褲,腳上踩著黑色輕靴,褲腿干凈利落地扎在靴子里,一條腿支起來,顯得腿又長又直。
看得舒糖瘋狂心動!
被電后會短時間失去活動能力,仗著徐西臨暫時動不了,舒糖色膽包天湊上前去,蹲下身,細(xì)細(xì)打量起面前的男人。
看著看著,心頭一動:“哎,我可沒占你便宜啊,你剛才也掐我脖子了。”
她伸手,指尖摁在眼前男人脖子側(cè)面,然后順著他肩膀一路滑到大臂,在肌肉隆起處用力捏了捏。
這肌肉練得,帶勁!
之前光在網(wǎng)上看過這種身材,第一次遇見活的,就是可惜了。
舒糖嘆了口氣,說出心中所想:“可惜了……”
活這么大,第一次被個姑娘偷襲成功,徐西臨氣笑了,垂了垂眸,側(cè)首看過來,瞇著眼,眸中噙著危險的笑意:“可惜什么?可惜下次見面就是你的死期?”
很好聽的聲音,很難聽的話。
舒糖癟了癟嘴,沒跟他計較:“可惜,我未來老公估計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不然就你這長相身材,我倒是挺愿意為你花錢的。”
前世沒錢,她只能在擦邊男博主的視頻底下嘴炮留言:等姐有錢,來我床上跳。
現(xiàn)在有錢了,也遇見了極品,卻帶不走,舒糖連嘆三口氣,愁得眉頭擰成一團(tuán)。
徐西臨被她氣笑,削薄唇畔上浮現(xiàn)出冷峭笑意:“呵,你玩的還挺花。”
舒糖正色,為自己解釋:“不啊,我只是想給天下所有帥哥一個家。”
挺遺憾的,不知道眼前這個帥哥最后要便宜誰了。
不能多待,舒糖最后看了徐西臨兩眼,起身之前勾著他的下巴,挑了一下,戀戀不舍地離開。
肖少安在巷子里找到徐西臨的時候,他正坐在地上。
肖少安一眼看出來他狀態(tài)不對,緊張地大步走上前:“西哥!你這是咋的了?”
剛才擊中他的電流比一般電棍后勁要大,徐西臨倚在墻邊坐著,閉著眼睛晃了晃頭,沒說話。
“哪受傷了?能不能動啊?”肖少安急的不行,說著就要動手把他拽起來,背去醫(yī)院。
徐西臨輕推他一下:“不用,就是被電了一下。”
都電的不能自理了!那能是“一下”嗎?
肖少安面色頓時凝重起來:“是撞上叛匪了嗎?他們跟來京市了?”
徐西臨抿唇搖頭。
肖少安見狀松了口氣:“也是,你這次回來結(jié)婚,就連隊里的人都不知道。”
又問:“那是小毛賊嗎?你都兩年沒在京市了,總不能是之前的仇家吧。”
“誒我說,西哥你別光閉眼睛啊,說說話行嗎?急死我了你,到底誰干的,你看清沒啊?用不用報警?”
肖少安實在是聒噪的不行,徐西臨手指動了動,見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單手撐著膝蓋起身:“不用,一個小姑娘,沒查清楚身份之前先別驚動人。”
他們?nèi)蝿?wù)涉密,怕萬一真是叛匪,提前走漏消息不好。
他是這么打算的,誰料,肖少安一聽是個小姑娘,一下子就精神了:“姑娘?!西哥,該不會是你那娃娃親知道你要退婚,提著電棍來逼婚了吧?”
“滾!”徐西臨踹他一腳,扯了扯唇角:“一個女的,一直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在這附近晃悠。”
不過經(jīng)肖少安這么一提醒,徐西臨突然反應(yīng)過來,剛才那姑娘手里什么都沒拿,是用什么把他電倒的?
這事越想越不簡單。
沉吟兩秒:“你這兩天抽空給我查查她吧,年紀(jì)大約20出頭,身高165cm,體重95斤上下,白皮膚,眼睛很大,鼻尖上有一顆小痣。”
“長得挺好看。”
肖少安點頭,然后問:“就這些?還有嗎?這么大眾的特征我上哪找去?”
“嗯,”徐西臨頓了頓,報出一串?dāng)?shù)字:“92,59,90。”
聽得肖少安一頭霧水:“啥玩意?這仨數(shù)字是啥意思啊西哥?”
徐西臨眸色一沉:“三圍。”
剛才那女人對他上下其手的時候,那角度正好能看見她的三圍。
干了這么多年工作,記住嫌疑人特征是最基本的。
肖少安默默記錄,抽空問:“然后呢?聲音特征,她跟你說了什么話?”
“……”徐西臨沉默了。
半晌后:“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