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020年2月的江城，街頭空蕩蕩的。江浩戴著口罩，推著輪椅走過醫院走廊。
作為江城第一人民醫院的護工，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轉運病人、清潔病房。"江浩，
去三樓發熱門診幫忙。"護士長匆忙走過，扔下一句話。他點點頭，收拾好東西往樓上走。
電梯里，遇到了剛下班的護士小雨。"又要去發熱門診？"小雨擔心地看著他，
"那里現在...""沒事，總要有人去的。"江浩笑了笑。電梯在三樓停下，
小雨拉住了他的胳膊。"江浩，你要小心。"看著她關切的眼神，江浩心里暖暖的。
從入職到現在兩年，他一直默默喜歡著這個善良的女孩。發熱門診人來人往，
醫護人員忙得團團轉。江浩剛到門口，就看見一個穿著名牌大衣的女人正在和李主任說話。
女人長得很漂亮，但眼神帶著幾分精明。她手里拿著一個公文包，
正在跟李主任展示什么文件。"李主任，我們柳氏醫療的口罩質量絕對沒問題，
價格也很優惠。"女人的聲音很甜，但江浩聽著總覺得不太對勁。
李主任連連點頭："柳總放心，合同我們一定會簽的。"江浩走過去準備接手一個病人，
不小心碰到了女人的包。包突然掉在地上，幾張檢驗報告散落出來。他連忙蹲下收拾，
卻看見報告上寫著"不合格"三個大字。女人臉色一變，快速收起報告："沒事沒事，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文件。"她的名牌上寫著：柳如煙，總經理。李主任皺了皺眉："柳總，
這些報告...""李主任放心，我們的產品絕對合格。這些是其他批次的，已經處理了。
"柳如煙笑容燦爛，但眼神有些閃躲。江浩心里咯噔一下。作為普通護工，
他見過太多病人因為醫療用品質量問題受苦。當天晚上，
江浩下班后特意繞到醫院倉庫看了看。管理員老張正在清點物資。"老張師傅，
那批新來的口罩怎么樣？"老張嘆了口氣："別提了，質量一般般，但價格比之前貴了一倍。
聽說是李主任的關系戶。"江浩心里更加不安。他想起柳如煙掉的那張檢驗報告，
決定找機會了解一下。第二天一早，江浩剛到科室，就聽見護士們在議論。
"昨天急診科的口罩怎么都破了？""我的也是，剛戴上就裂了。
""這批口罩質量太差了吧？"江浩想起昨天看到的不合格報告，
心里更加確定柳如煙有問題。正想著，小雨走了過來，臉色有些難看。"江浩，
我昨天用的那個口罩，今天臉上起疹子了。"她擼起袖子，手臂上也有紅斑，
"好幾個同事都這樣。"江浩攥緊了拳頭。劣質口罩不僅起不到防護作用，
還會傷害醫護人員的皮膚。在這個特殊時期，這簡直是草菅人命。
他決定要揭穿柳如煙的真面目。但他只是個普通護工，誰會相信他的話？中午休息時，
江浩去食堂吃飯，又遇到了柳如煙。她正在和幾個醫院領導共進午餐，談笑風生。"柳總，
下批防護服什么時候到？"一個副院長問道。"明天就能到，保證質量。"柳如煙舉起酒杯，
"感謝各位領導的信任。"江浩在角落里聽著，心里越來越憤怒。
這些人在拿醫護人員的生命安全開玩笑。飯后，他跟蹤柳如煙到了停車場。看見她打電話。
"質檢報告就這樣，反正他們也不會仔細查。這單生意做完，我們就發財了。""什么？
有人懷疑？誰？一個護工？"柳如煙冷笑，"一個小護工能翻出什么浪花？"江浩躲在車后，
聽得一清二楚。原來柳如煙早就知道有人懷疑她了。他必須要行動了。第2章江浩回到宿舍，
翻箱倒柜找出一臺舊相機。這是他大學時買的，雖然老舊，但拍照還算清楚。他要搜集證據。
第二天一早，江浩特意早到醫院，蹲守在倉庫門口。果然，一輛大貨車開了進來，
車上裝滿了標著"柳氏醫療"的箱子。他悄悄跟著搬運工人，看見他們把貨物搬進倉庫。
趁著沒人注意，江浩溜進倉庫，用相機拍下了幾個包裝箱上的生產日期和批號。正拍著，
突然聽見腳步聲。江浩趕緊躲到貨架后面。是柳如煙和李主任。"李主任，
這批貨的檢驗報告我已經重新做了一份。"柳如煙從包里拿出一疊文件，
"之前那份就當沒看見。"李主任接過文件，翻看了幾眼："柳總辦事就是爽快。
""應該的，大家都是朋友嘛。"柳如煙笑得很甜，"下個月的訂單...""放心，
肯定還是和柳總合作。"兩人邊說邊往外走。江浩等他們走遠了，才從貨架后面出來。
他拍下了倉庫里的所有貨物，然后偷偷拿了幾個口罩樣品。下午，
江浩托關系找到了市里一家檢測機構。"師傅，能幫我檢測一下這個口罩嗎？
"檢測員是個老師傅，看著江浩一身護工制服，問道："小伙子，這是醫院的口罩？""嗯，
我們懷疑質量有問題。"老師傅點點頭："現在這種事確實不少。你等等，我給你檢測一下。
"一個小時后，檢測結果出來了。"小伙子，這口罩的過濾效率只有30%，
遠遠達不到醫用標準。而且材料有毒性，長期使用會引起皮膚過敏。"江浩拿著檢測報告，
心情沉重。果然是劣質產品。他趕緊回到醫院，想找院長匯報情況。但護士長告訴他，
院長出差了，要一周后才回來。江浩不能等那么久。每多一天，就有更多醫護人員受到傷害。
他想到了小雨。作為護士，她的話比護工有分量。晚上下班后，江浩找到小雨，
把情況告訴了她。"你說的是真的？"小雨看著檢測報告，臉色發白，
"難怪最近這么多同事皮膚過敏。""我想舉報，但不知道該找誰。"江浩有些無助。
小雨想了想："我認識一個記者朋友，要不要找她？""好！"江浩眼睛一亮。第二天，
小雨約了記者朋友張琳到醫院附近的咖啡廳見面。張琳是本地電視臺的調查記者，
長得很干練。聽完江浩的講述，她眉頭緊鎖。"你有具體的證據嗎？
"江浩把相機里的照片給她看，又拿出了檢測報告。張琳仔細看了看："這確實是個大新聞。
但光有這些還不夠，我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什么樣的證據？
""比如柳如煙和醫院領導的交易記錄，或者她承認產品有問題的錄音。"江浩有些為難。
這些證據哪有那么容易搜集？"我可以幫你，但你要配合我的調查。"張琳說，
"這件事如果屬實，影響會很大。"江浩點點頭。不管多危險，他都要做下去。當天晚上，
江浩和張琳制定了計劃。張琳會假扮成其他醫院的采購員，約柳如煙見面，
江浩負責在暗中錄音錄像。但計劃還沒開始執行，意外就發生了。第二天上午，
江浩剛到科室，就被護士長叫到了辦公室。"江浩，聽說你最近在到處打聽醫療用品的事？
"護士長的語氣很嚴肅。江浩心里一緊："護士長，我只是關心...""別解釋了。
"護士長打斷他，"李主任已經知道了，讓你馬上去他辦公室。"江浩意識到，
自己的行動被發現了。第3章李主任的辦公室里，除了李主任，還坐著柳如煙。
看見江浩進來，柳如煙笑得很燦爛："這就是那個愛管閑事的護工？
"李主任臉色陰沉："江浩，聽說你最近在到處散布謠言，說我們醫院的醫療用品有問題？
""不是謠言，是事實。"江浩挺直腰板，"這些口罩根本達不到防護標準，
還會傷害醫護人員的皮膚。""胡說八道！"李主任拍桌子，"柳總的產品都有合格證明，
你一個護工懂什么？"柳如煙站起來，走到江浩面前："小朋友，我知道你是好心，
但不能因為一兩個意外就懷疑整批產品。醫療用品的事很復雜，不是你能理解的。
"她的語氣很溫和，但眼神里帶著威脅。"我有檢測報告。"江浩從口袋里掏出報告。
柳如煙臉色一變，快速搶過報告看了看："這是哪里出的報告？
民間檢測機構的報告不能作為證據。"她把報告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你..."江浩憤怒地看著她。"江浩，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李主任冷冷地說，
"從今天開始，你被停職反省。等院長回來后，我們會考慮是否開除你。
"江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停職？就因為我說了實話？""因為你造謠惑眾，
影響醫院正常工作秩序。"李主任已經下了逐客令，"馬上離開醫院，沒有通知不準回來。
"江浩被保安"請"出了醫院大門。站在醫院門口，江浩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和無助。
他只是想保護同事，卻被當成了trouble maker。手機響了，是小雨打來的。
"江浩，我聽說了。你現在在哪里？""醫院門口。""你等等，我馬上下來。"十分鐘后，
小雨跑了出來，眼睛紅紅的。"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告訴了護士長。"她自責地說，
"我以為護士長會幫我們..."江浩搖搖頭："不怪你，是我太天真了。""現在怎么辦？
"江浩想起記者張琳："我們還有其他辦法。"當晚，江浩和張琳在約定的地點見面。
聽說江浩被停職，張琳很憤怒。"這更說明你說的是真的。他們這是在掩蓋真相。
""但我現在進不了醫院，沒法搜集更多證據。"張琳想了想："我有辦法。
明天我以采購員的身份約柳如煙見面，你在外面等著。如果能錄到她承認產品有問題的話，
我們就勝利了。"第二天下午，張琳約柳如煙在市中心一家高檔酒店見面。
江浩在酒店大堂等著，心里緊張不已。半個小時后，張琳出來了，臉色很難看。"怎么樣？
"江浩急忙問。"這個女人很狡猾，一直在打太極。不過..."張琳拿出錄音筆，
"我錄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錄音里，柳如煙說："價格便宜總要在質量上妥協一點，
大家都懂的。現在這個時期，能有貨就不錯了，不要要求太高。
"雖然沒有直接承認產品不合格，但這句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我們現在就去電視臺。
"張琳說。但就在這時，江浩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喂，江浩嗎？我是柳如煙。
"江浩一愣："你怎么有我的號碼？""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在干什么。
"柳如煙的聲音變得冰冷，"我勸你別多管閑事，否則后果自負。""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忠告。你一個小護工，斗不過我的。識趣的話，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我可以讓李主任撤銷對你的停職處分。"江浩咬牙切齒："我不會妥協的。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柳如煙冷笑，"你的女朋友小雨，在醫院工作挺不容易的吧？
如果她也因為某些原因被開除了...""你敢！"江浩怒吼。"試試看我敢不敢。
"柳如煙掛斷了電話。江浩臉色發白。他不怕自己受到報復，但不能連累小雨。
張琳看出了他的擔心："不要怕，邪不壓正。我們現在就去電視臺，把這件事曝光出來。
"江浩點點頭，但心里還是很擔心小雨的安全。第4章江城電視臺的調查部門，燈火通明。
張琳把錄音和照片交給了主編，詳細匯報了調查情況。主編聽完后，
表情凝重："這確實是個大案子。但我們需要更多證據，才能播出。""還需要什么證據？
"江浩有些急躁。"比如醫院的內部文件，或者受害者的證言。單憑一段模糊的錄音，
還不夠有說服力。"張琳點點頭："主編說得對。江浩，
你能聯系到那些皮膚過敏的醫護人員嗎？""我試試。"江浩拿出手機，
給幾個熟悉的同事打電話。但讓他失望的是，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接受采訪。"江浩，
你就別折騰了。"一個護士在電話里勸他，"聽說你已經被停職了，還要連累我們嗎？
"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只有兩個人愿意配合。張琳安慰他："夠了，有證人就行。
"第二天，張琳安排攝像師到醫院門口，采訪那兩個愿意作證的醫護人員。
但就在采訪進行到一半時，醫院保安沖了出來，驅趕記者和證人。"不準在這里胡鬧！
"保安隊長惡狠狠地說，"再不走就報警了！"證人嚇得趕緊跑回醫院，采訪被迫中斷。
江浩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心里涌起巨大的挫敗感。柳如煙的勢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當天晚上，江浩接到了小雨的電話。"江浩，李主任今天找我談話了。
"小雨的聲音有些顫抖，"他說如果我再和你聯系，就把我調到最危險的科室去。
"江浩心里一沉："小雨，你別怕。我會想辦法的。""我不是怕，我是擔心你。
"小雨哽咽道，"要不然我們就算了吧，你一個人斗不過他們的。""不行！
"江浩堅決地說，"如果我們現在退縮了，還會有更多的醫護人員受害。"掛斷電話后，
江浩一個人在街上走著，思考對策。突然，他想起了一個人——老張師傅。
老張是醫院倉庫的管理員，工作了二十多年，人緣很好。如果能說服他作證，
效果會比一般的醫護人員強很多。第二天一早，江浩在老張下班的路上等他。"江浩？
你怎么在這里？"老張有些驚訝，"聽說你被停職了？""張師傅，
我想跟您談談那批口罩的事。"老張四下看了看，拉著江浩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小伙子，
這種事你就別管了。"老張壓低聲音，"我在醫院干了這么多年，什么沒見過？
上面的人要搞錢，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管不了。""但是這些劣質口罩會害死人的！
"江浩急切地說。"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老張嘆了口氣，"但我馬上就要退休了，
不想惹麻煩。"江浩有些失望，但還是理解老張的顧慮。正準備離開時，老張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老張從包里拿出一個U盤，"這里面有倉庫的進貨記錄和檢驗報告。
你如果真的要搞，就拿去吧。"江浩接過U盤，感激地看著老張："師傅，謝謝您。
""別謝我，就當我什么都沒給過你。"老張轉身離開，"記住，這事千萬別說是我提供的。
"江浩緊緊握著U盤，心里燃起了希望。回到家，他馬上把U盤插進電腦。
里面果然有大量的內部文件，包括柳氏醫療的進貨單據和質量檢驗報告。最關鍵的是，
有一份李主任和柳如煙的郵件往來記錄，明確顯示了他們知道產品質量有問題，
但為了利益選擇隱瞞。江浩興奮地給張琳打電話："我找到關鍵證據了！"一個小時后，
張琳趕到江浩家，看了U盤里的內容。"太好了！有了這些文件，
我們可以做一期完整的調查報道。"張?lin興奮地說。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江浩透過貓眼看去，心里一涼。門外站著幾個陌生男人，看起來不像好人。第5章"開門！
我們知道你在里面！"門外的人越來越不耐煩，敲門聲也越來越大。江浩示意張琳不要出聲，
悄悄拿起手機準備報警。"江浩，我們是來談生意的。柳總讓我們來找你。
"門外傳來一個粗暴的聲音。江浩知道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思考了一下，決定從后門離開。
他拉著張琳，悄悄走到廚房，推開窗戶。這是一樓，可以直接跳到后院。"把U盤給我，
我先走。"張琳說，"他們的目標是你，我走了比較安全。"江浩把U盤交給張琳，
看著她翻窗離開。剛送走張琳，前門就被撞開了。三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沖了進來，
領頭的是個光頭。"江浩？"光頭上下打量著他，"柳總想見你。""如果我不去呢？
"江浩后退幾步。"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光頭給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三人就要動手。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警笛聲。"有人報警了！"一個手下緊張地說。光頭猶豫了一下，
最終選擇撤退："算你運氣好，下次就沒這么幸運了。"三人快速離開，江浩癱坐在地上，
后背全是冷汗。原來是樓上的鄰居聽到動靜，報了警。警察上來查看情況，
江浩如實說明了經過。但警察表示，沒有確鑿證據，很難立案。"你最近小心點，
有事就報警。"一個年輕警察建議道。等警察走后，江浩給張琳打電話，
確認她安全到達電視臺。"江浩，你現在很危險，要不要先找個地方躲幾天？
"張琳擔心地說。"不用，我不會被他們嚇倒的。"江浩語氣堅定，"報道什么時候能播出？
""明天晚上的新聞調查節目。我們已經加急制作了。"第二天，江浩待在家里，不敢出門。
他知道柳如煙的人可能在外面等著他。晚上七點，江城電視臺的《新聞調查》準時開播。
江浩緊張地盯著電視屏幕。"觀眾朋友們好，歡迎收看本期《新聞調查》。
今天我們要關注的是，在這個特殊時期，有人竟然向醫院銷售劣質防護用品，
嚴重威脅醫護人員的安全..."節目詳細播放了江浩提供的證據，
包括檢測報告、內部文件和錄音。還采訪了幾個受害的醫護人員。最震撼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