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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掬月第二天才回家。
回家時,于蕓蕓已經登堂入室。
看著滿屋子于蕓蕓的行李,溫掬月心中只剩煩躁,想去畫室靜心,結果推門而入,滿屋子竟然都放著母嬰用品。
溫掬月沉了聲音:“周既明!她的東西為什么要放在我的畫室?”
周既明正在打電話,聽到動靜連忙走過來,握住她的手,一臉抱歉:
“兩個孩子,東西太多,她住的那間房放不下。”
“估計著她根本看都沒看,就放過來了——”
周既明掛了電話,神色微沉:
“于蕓蕓,你過來。”
于蕓蕓搓著圍裙的一角,神色局促:“少爺,怎么了?”
周既明眼中閃過一抹不耐:“把你的東西都清出去,少夫人的地盤你怎么敢說占就占?”
他那難掩厭煩的模樣,讓溫掬月心中不由動搖起來。
會不會,是她誤會了呢?
于蕓蕓紅了眼眶,但什么都沒說,開始委屈地搬東西。
周既明則摟住溫掬月的腰,撒嬌般問她:“昨晚不僅不接我電話,還徹夜未歸——你真生氣了?”
“好了好了,我媽就那樣。”周既明說著,拉著溫掬月進了他們二樓的主臥。
溫掬月一眼就看到,掛在墻正中的那幅畫。
熟悉的筆觸和右下角的簽名,讓溫掬月難掩激動:“是邁行的畫?”
溫掬月并非科班出身,卻很喜歡畫畫,邁行是她最喜歡的畫家,但早已封筆多年。
而眼前這一幅,顯然是才剛出爐不久的新畫。
溫掬月激動壞了,反手握住周既明的手:
“你是怎么請到他出山的?”
“自然是我的虔誠和用心打動了他。”周既明笑得雙眼柔情似水,毫無平日在外叱咤冷厲的模樣,“寶寶,喜歡嗎?”
溫掬月剛要點頭,房門就被敲響。
于蕓蕓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少爺、少夫人,吃飯啦。”
周既明皺眉打斷她:“你和孩子先——”
話未說完,那對雙胞胎突然扯開了嗓子嚎哭起來,周既明身體一僵,下意識看了溫掬月一眼。
溫掬月流連忘返地摸了摸那幅畫,這才說:“走吧,先吃飯,別辜負了于小姐的一番苦心。”
桌子上擺了一堆溫掬月不愛吃的東西。
魚湯、木瓜、苦瓜、肉粥......這些清淡的東西,溫掬月極敗胃口。
她是蜀城人,一日三頓都少不了辣。
溫掬月難免皺起眉頭:“吃這些?”
于蕓蕓抿唇一笑:“這些東西下奶呢。”她說著,脫了圍裙——溫掬月這才發現,她里面一件薄薄的T恤,竟然沒穿內衣。
溫掬月剎時震驚地瞪圓了眼,扭頭看向周既明,他正在逗雙胞胎。
眼前這一幕,像是已經習以為常。
溫掬月瞬間被敗了胃口,擱了筷子:“我吃飽了。”
“少夫人,是......不合你的胃口嗎?”于蕓蕓癟著嘴,“那您下次要吃什么,跟我說,我基本上什么菜式都會一點呢。”
她搓著自己的衣角,手足無措,像是受盡委屈:
“求您別趕我走,我、我......我現在沒有地方可以去......”
溫掬月覺得好笑,她只不過說了一句“吃飽”,于蕓蕓心里就演了場大戲了?
搞得好像在她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溫掬月沉了臉,尚未說話,周既明突然起了身。
他揉了揉溫掬月的腦袋:“我給你下碗面,加兩個煎蛋一根烤腸,多放點辣椒,好不好?”
于蕓蕓眼神閃爍著,緊追著周既明的身影,嫉恨的目光一閃而過,卻被溫掬月敏銳地捕捉到。
大概,她也從沒見過周既明如此溫柔耐心細致的模樣。
倒也是,戀愛三年結婚七年,周既明把所有的溫柔都傾注給了她......
溫掬月開始懷疑,昨天發生的一切,或許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場夢。
周既明還是那個深愛她的周既明。
一切都沒有變。
直到溫掬月半夜突然驚醒,伸出手一摸,身邊一片冰涼。
她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正要開口小聲喊周既明的名字。
卻突然聽到一聲難耐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