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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若面色一喜,便止不住地激動(dòng),她竟沒想到阿蘭真的答應(yīng)了。
“你......你說的可是真話?”
她不確信地反問一句。
“當(dāng)真。”
“好,一言為定!”
柳若若心滿意足,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阿蘭的院子里。
阿蘭靜靜站在原地,看著院中那棵銀杏樹,慢慢飄落的葉子。
她還記得,當(dāng)初是慕容熙親手替她種下。
可如今,連這棵銀杏樹都要枯萎了。
......
接下來兩日,阿蘭精神好了不少。
興許是知曉要離開,她竟異常輕松。
而這兩日,慕容熙也在陪著柳若若,兩人選布料,寫請(qǐng)?zhí)盟埔粚?duì)新婚夫妻那般歡喜,全然不顧阿蘭的存在。
阿玉曾多次替阿蘭打抱不平,她卻只是一笑而過。
七夕前一夜,也是慕容熙與柳若若成婚的前一晚,慕容熙來找阿蘭了。
他手里抱著一個(gè)木盒子,敲響了阿蘭的房門。
阿蘭推開門,疑惑地望向他,“王爺這么晚了還不休息嗎?明日可還得去接新娘。”
柳若若因?yàn)橐蓿饺菸鯙榻o足她臉面,替她置辦了一處宅子,明日便要過去接親。
“阿蘭,我有東西給你。”
聽見他說話,阿蘭讓他進(jìn)屋,取出茶杯替他倒茶。
兩人面對(duì)面坐下,慕容熙便打開了盒子,拿出里面的令牌。
“阿蘭,這是我所有家當(dāng),從今夜起,便全部交給你。”
“我知曉你為了成全若若的任務(wù),吃了不少苦頭,我也許久沒陪你,待成婚后,我們?nèi)ソ鹕剿拢闳舨幌矚g在京城,我們也可以去四處游山玩水,可好?”
他說話時(shí),眼睛閃著星星,仿佛早已期待這些。
可阿蘭卻不期待了。
她抬眸,柔聲問道,“王爺喜歡柳姑娘嗎?”
慕容熙沒有回答。
可他的沉默,更能說明,他心里有柳若若。
若是不喜歡,自當(dāng)會(huì)拒絕。
“王爺,這些東西你先收起來吧,待明日成婚,再給我,我與柳姑娘既是平妻,那她便不用為我奉茶,我也不去打擾你們。”
說到這里,阿蘭去抽屜里拿出管家對(duì)牌,放在慕容熙面前。
“王爺,柳姑娘入府,我也沒準(zhǔn)備禮物,近幾日我身子不好,府里就交給她打理吧。”
慕容熙表情驚訝,語(yǔ)氣驚喜,“阿蘭,你當(dāng)真愿意給若若?”
其實(shí)他來找阿蘭,也是想問問管家對(duì)牌的事,因?yàn)榱羧粝胍?/p>
沒曾想,阿蘭竟主動(dòng)拿出來。
“愿意。”
阿蘭輕笑道。
畢竟她都要走了,對(duì)牌已經(jīng)無用。
慕容熙拿走對(duì)牌,過去抱住阿蘭,“我就知曉你會(huì)替我著想,阿蘭,等我。”
阿蘭對(duì)此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只是輕輕地“嗯”了一句。
七夕當(dāng)天。
婚禮很是熱鬧。
夜色降臨,前廳一片歡笑,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阿蘭獨(dú)自站在銀杏樹下,看著天邊月色,勾起了唇角。
她找了個(gè)理由支開阿玉,去了后門。
今夜果真沒人看守,阿蘭便輕而易舉地離開了王府。
她來到那片河水處,瞧見了那一艘船。
“姑娘要上船嗎?我們馬上要啟航了,這是最后一班船,日后便不會(huì)再來京城。”
“好。”
阿蘭點(diǎn)頭,付了銀子給船家。
她想,不來也好,便不用再與慕容熙見面。
可阿蘭剛踏上船,腦袋一陣眩暈。
緊接著,一股腥甜味從鼻子流出來,她嘴里噴出一大口血,整個(gè)人直直倒下去。
第六次......情蠱在吞噬她的記憶了。
阿蘭笑著閉眼,最后說了一句。
“慕容熙,此生......我最后悔認(rèn)識(sh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