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握著輪椅的推手,指尖能清晰感覺到她身體細微的輕顫,那是壓抑不住的慌亂與不安。
季云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澀然,強作鎮定地問:“時云哥哥......那位姑娘,
究竟是何人?”我心下暗嘆,世間女子,大抵如此。明明親眼所見,卻總是不肯輕易相信,
偏要從那薄情郎口中,聽一句親口承認的殘忍。
徐時云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嗤:“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來過問我的私事?我知曉,
你無非是想讓我對你負責。但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季云,我徐時云此生此世,絕無可能娶你!
當初是你一廂情愿要助我,我可曾求過你半句?”他頓了頓,
目光如刀子般刮過季云蒼白的臉,厭惡之情溢于言表:“你也不瞧瞧自己如今這副尊容,
丑陋不堪,令人作嘔!要我與你這樣一個殘廢之人共度余生?我寧愿即刻赴死!
”徐時云的聲音不高,字字句句卻如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上,振聾發聵。
我恍惚間憶起前塵往事,季云也曾對我說過類似的話語,只是那時,不堪與絕望的是我。
天道輪回,報應不爽,今日種種,倒也真是應驗了。我原以為,季云會怒不可遏,
至少也會悲聲痛哭。未料她只是平靜異常地點了點頭,
唇邊甚至竭力牽扯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意?!昂?,我明白了?!彼p聲道,
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原來......一直是我有眼無珠?!毙鞎r云滿面不解,
只覺她莫名其妙,便再不多言,攜著身旁那名女子,頭也不回地徑自離去了。唯有我,
聽懂了季云話中的深意。我推著季云返回的路上,她沉默了許久,久到我以為她不會再啟唇。
終于,在我以為這沉默將一直延續下去時,她開口了,聲音有些沙?。骸霸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