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生日驚變我的三十五歲生日,本該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蛋糕上的蠟燭還燃著,
奶油玫瑰上的燭淚緩緩滑落。周明站在我對面,臉上是我熟悉的溫柔笑容。
我的閨蜜林悅站在他身旁,手里捧著包裝精美的禮盒。"安安,快許愿吧。
"周明的聲音依然那么令人心動,就像十二年前在大學校園里第一次對我說話時一樣。
我閉上眼睛,心里默念著那個從未改變過的愿望:希望我們永遠幸福。然后我睜開眼,
吹滅了蠟燭。"禮物!禮物!"林悅興奮地跳著,把禮盒塞到我手里,"快打開看看!
"我笑著拆開包裝,手指卻在觸及盒內物品時僵住了。那是一條項鏈,
吊墜是個小小的字母"Y"。"這是..."我抬頭,困惑地看向周明。他的表情變了,
那不是我熟悉的溫柔,而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冷漠。"Y是悅的首字母。"他說,
手臂自然地環上林悅的腰,"我們在一起已經兩年了,簡安。今天約你過來,
就是想告訴你這個。"我的耳朵嗡嗡作響,蛋糕上的奶油玫瑰突然變得惡心起來。兩年?
也就是說,在我流產住院的那段時間,
他們就已經..."你們...怎么可以..."我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林悅撇了撇嘴,
"安安,別這樣。感情的事本來就沒有對錯。你和周明早就沒有愛情了,
只是你不愿意承認而已。""閉嘴!"我抓起蛋糕砸向兩人,奶油濺在林悅新買的連衣裙上。
"你瘋了嗎?"周明一把推開我,力道大得讓我踉蹌后退。我的后背撞到陽臺欄桿,
一陣劇痛。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周明又上前一步推了我一把。"周明!
"我驚恐地抓住他的衣袖,卻只撕下一粒紐扣。然后我就墜落了。十層樓的高度,
足夠我想很多事。想大學時周明在雨中為我撐傘的畫面,
想林悅在我父親葬禮上抱著我哭泣的樣子,想我們三個人去年在海邊的合影。
也足夠我看到陽臺上那兩張冷漠俯視的臉。我的后腦撞擊地面的瞬間,世界陷入黑暗。
2 重生復仇"哇——"刺耳的啼哭聲驚醒了我。我下意識想捂住耳朵,
卻發現自己的手臂短小得不可思議。我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周圍是醫院產房的布置。
"恭喜周先生,是個健康的女孩。"護士的聲音傳來。周先生?女孩?我努力轉動視線,
看到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年輕了至少十歲的周明,正滿臉笑容地看著我。他身旁,
臉色蒼白的林悅虛弱地微笑著。"我們的女兒..."林悅說,"就叫她念安吧,周念安。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念安?紀念簡安?這對狗男女害死了我,
還敢用我的名字給他們的孽種命名?憤怒讓我再次大哭起來,這次是故意的。
我用盡全力踢打著,護士差點抱不住我。"哎呀,這孩子力氣真大。"護士尷尬地笑著,
"可能是餓了。""給我吧。"林悅伸出手,但當護士把我遞過去時,
我扭開頭拒絕她的哺乳。"奇怪,新生兒應該本能地..."護士疑惑地說。"讓我試試。
"周明接過我,奇跡般地,我安靜下來。不是因為親近,而是因為我需要思考。我——簡安,
重生成了害死我的那對狗男女的女兒?這是命運給我的復仇機會嗎?我止住哭泣,
睜大眼睛打量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臉上是我曾經深愛的溫柔笑容,
但現在我只感到惡心。"看來女兒更喜歡爸爸呢。"護士笑著說。體檢時,
我故意表現得異常。醫生用聽診器檢查時,我尖叫著踢打;測量頭圍時,
我扭動身體讓數據難以讀取。"周先生,"醫生最后嚴肅地說,"您女兒的反應有些異常,
我們需要進一步檢查。有些情況下,這可能是...家庭環境問題的表現。
"我看到周明和林悅交換了一個緊張的眼神。很好,第一個種子已經種下。回到家后,
我開始了我的計劃。我拒絕所有育兒嫂的照顧,只在周明或林悅親自照料時安靜。夜里,
我計算著時間,每隔一小時就大哭一次,確保他們無法獲得連續睡眠。一周后,
憔悴的林悅抱著我,黑眼圈明顯:"明哥,我撐不住了,這孩子是不是...恨我?
"周明疲憊地揉著太陽穴:"別胡說,嬰兒哪有什么恨不恨的。"但我確實恨。
恨得刻骨銘心。我看著墻上的日歷,今天是2018年3月12日。
我的死亡日期是2023年5月18日。也就是說,我有五年的時間,讓這對男女付出代價。
3 嬰兒反攻作為嬰兒的復仇,才剛剛開始。凌晨三點十七分,我準時睜開眼睛。
重生為嬰兒的第三周,我已經完全掌握了這具身體的哭鬧技巧。肺部發育不完全限制了音量,
但通過調整哭喊節奏,我能制造出更令人煩躁的斷續嗚咽聲。
"嗚...哇...嗚..."隔壁臥室立刻傳來床墊彈簧的吱呀聲和沉重的嘆息。
我豎起耳朵分辨腳步聲——這次是林悅。很好,正是我想要的。
林悅頂著亂蓬蓬的頭發出現在嬰兒房門口,眼睛下方的青黑色在夜燈照射下格外明顯。
她機械地把我從小床上抱起來,
動作粗魯得與前世那個總把"我可是安安最好的閨蜜"掛在嘴邊的女人判若兩人。"又餓了?
不是兩小時前剛喂過嗎?"她喃喃自語,聲音嘶啞。我沒有理會她的抱怨,
而是精確地每隔三十秒發出一聲抽泣,確保她無法在這過程中獲得任何休息。
當她終于解開睡衣準備哺乳時,我故意扭開頭,讓乳汁滴在她新換的睡裙上。"念安!
"林悅的聲音陡然提高,又迅速壓低,生怕吵醒隔壁的周明,"你到底吃不吃?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當她再次嘗試時,我猛地含住乳頭,
然后用新生兒的全部力氣狠狠咬下去。"啊!"林悅的尖叫聲劃破夜空。她本能地想推開我,
又在最后一刻克制住,結果導致我從她臂彎滑落。我的后背撞到換尿布臺邊緣,
疼痛讓我發出貨真價實的哭喊。臥室門被猛地推開,周明沖了進來,臉色陰沉得可怕。
"怎么回事?"他質問道,聲音里是掩不住的怒火。林悅手忙腳亂地檢查我的背部,
眼淚在她眼眶里打轉:"她咬我,我嚇了一跳...不是故意的..."周明一把抱過我,
粗暴地掀開我的衣服檢查傷勢。當他看到只有一道輕微紅痕時,明顯松了口氣,
隨即轉向林悅:"你瘋了嗎?她才多大?能故意咬你?
""可是真的很痛..."林悅拉下衣領展示滲血的傷口,"你看!
"周明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冷漠:"產后抑郁不是借口。
明天我還有個重要會議,現在被你這么一鬧..."我沒有錯過林悅眼中閃過的受傷和憤怒。
多么熟悉的場景啊,只不過前世站在周明對立面的是我。現在輪到你了,林悅。
我在心里冷笑,同時伸手抓住周明的衣領,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表現出全然的依賴。
這個動作果然觸動了林悅的神經:"她從來不對我這樣!為什么只黏著你?
""因為你不像個母親。"周明冷冷地說,抱著我轉身離開,"我去客房睡,今晚我照顧她。
你冷靜一下。"我趴在周明肩上,越過他的肩膀對林悅露出一個只有她能看到的笑容。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踉蹌后退一步,仿佛見了鬼。周明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他把我帶到客房,笨手笨腳地沖了奶粉。我當然拒絕喝,繼續用斷續的嗚咽折磨他的神經。
直到凌晨五點,當他的眼皮沉重到再也抬不起來時,我才假裝入睡。七點三十分,
他的鬧鐘響起。我立刻睜開眼睛,用最甜美的嬰兒笑容迎接他憔悴的臉。
周明眼下掛著兩個明顯的黑袋,胡子也沒刮,看起來老了十歲。"小祖宗,
"他捏了捏我的臉,力道有些重,"爸爸今天有個重要客戶,讓媽媽照顧你好嗎?
"我抓住他的手指,用盡全力掐下去。周明倒吸一口冷氣,
猛地抽回手:"這小東西力氣怎么這么大?"他匆匆離開后,
我聽到隔壁傳來林悅壓抑的啜泣聲。復仇的滋味比我想象的更甜美。三個月大的體檢日,
周明罕見地請假陪同。這不是出于關心,
而是因為上次體檢時醫生隱晦的暗示引起了兒童保護機構的注意。"周念安發育指標正常,
但體重增長略低于標準。"醫生推了推眼鏡,目光在林悅憔悴的臉上停留,
"媽媽休息得怎么樣?"林悅勉強笑了笑:"還好,
就是念安晚上總是醒...""所有嬰兒都會夜醒,"醫生打斷她,
"但多數會在三個月后形成規律。周太太,你看起來非常疲憊。家里有人幫忙嗎?
"周明適時插話:"我們請了育兒嫂,但念安只肯跟我們親近。"醫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突然把我放在檢查臺上,輕輕敲擊臺面。我本能地轉頭,
卻立刻意識到這是個陷阱——三個月大的嬰兒不應該對這么輕微的聲音有反應。
"非常敏銳的聽覺和反應能力。"醫生意味深長地說,"周先生,有些話我不得不直說。
嬰兒雖然不會說話,但他們能感知周圍環境的情緒。過度的緊張氛圍會影響孩子的發育。
"周明的表情僵硬了:"您這是什么意思?""只是善意的提醒。"醫生遞給他一張名片,
"這位是很好的育兒心理咨詢師,也許對你們有幫助。"回家的路上,車內的空氣幾乎凝固。
林悅坐在后座抱著我,我能感覺到她的手臂在微微發抖。"都是你,"周明突然打破沉默,
"如果你能像個正常母親一樣照顧她,我們不會被醫生當成虐童嫌疑人!
"林悅的眼淚滴在我臉上:"我盡力了...她就是不接受我...""那就更盡力!
"周明猛地拍打方向盤,"你知道那個客戶多重要嗎?就因為你昨晚又失控大叫,
我今天差點在會議上睡著!"我安靜地觀察著這場爭吵,內心無比平靜。這只是開始,
親愛的"爸爸媽媽"。你們毀了我的一生,現在輪到我來摧毀你們精心構建的假象了。
4 暗藏殺機六個月大時,我已經能夠爬行。這個新技能為我的復仇計劃開辟了更多可能。
周明在家辦公的日子,我總會爬到他的書房門口,用玩具制造噪音干擾他的電話會議。
當他無奈地鎖上門時,我就用盡全力拍打門板,直到林悅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來抱我走。
今天,我發現了一個新玩具——周明忘記上鎖的保險箱。趁林悅在浴室洗澡,
我爬到主臥衣柜旁,用剛剛學會的站立能力夠到了保險箱把手。當然,
以嬰兒的力氣我打不開它,但我記下了位置和型號。浴室水聲停止時,我迅速爬回原地,
假裝在玩積木。林悅擦著頭發走出來,看到我時明顯松了口氣:"原來你在這里。
"她彎腰抱我時,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新增的傷痕——是掐痕。
看來周明已經不再掩飾他的暴力傾向了。我伸手觸碰那些傷痕,林悅猛地縮回手,
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媽媽沒事,"她強作笑顏,"不小心撞的。"我盯著她的眼睛,
突然清晰地喊出第一個詞:"爸...爸..."林悅如遭雷擊,
抱著我的手臂猛地收緊:"你...你會說話了?""爸爸!"我更加響亮地重復,
然后故意用含糊不清的發音說,"打...媽媽..."林悅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搖晃著站起身,
差點把我摔在地上:"不...不可能...你才六個月大..."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林悅如蒙大赦,抱著我跌跌撞撞地去開門。門外站著一位穿著職業裝的年輕女性,
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周太太您好,我是楊雪,周總的助理。
"她的目光在林悅凌亂的頭發和紅腫的眼睛上停留片刻,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
"周總忘帶了一份重要文件,讓我來取。"林悅僵硬地點點頭:"請進,應該在書房。
"楊雪熟門熟路地走向書房,顯然不是第一次來。我注意到她經過客廳時,
順手調整了一下擺在茶幾上的照片角度——那是我滿月時拍的"全家福"。有趣。
我盯著楊雪窈窕的背影,一個全新的計劃在腦海中成形。周明,你的口味還是沒變啊。
專挑身邊人下手?楊雪很快從書房出來,文件袋已經鼓了起來。經過我身邊時,
她突然停下腳步:"哎呀,這就是念安吧?真可愛。"她伸出手想摸我的臉,
我毫不猶豫地咬住她的手指。"啊!"楊雪驚叫一聲,猛地抽回手。
林悅竟然笑了:"她很少對陌生人這么...熱情。"楊雪勉強扯出個笑容,匆匆告辭。
門關上后,林悅抱著我轉了個圈,罕見地親了親我的臉頰:"好姑娘。"這是重生以來,
她第一次對我表現出真誠的親近。我任由她抱著,心里冷笑。別高興得太早,林悅。
這只是我計劃中的一步棋。楊雪會是摧毀你們關系的完美催化劑,就像你曾經對我做的那樣。
當晚,周明回家比平時晚了兩小時,身上帶著淡淡的香水味。林悅什么也沒問,
但我注意到她盛飯時故意少給了周明一半。"就這點?"周明皺眉。"你反正也不常在家吃。
"林悅輕描淡寫地說,卻把碗重重放在他面前。周明冷笑一聲,
突然抓起飯碗砸向墻壁:"那就都別吃了!"瓷片四濺,
我嚇得大哭起來——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周明的暴怒比我想象的來得更快更猛。
林悅沖過來抱我,卻被周明一把攔住:"都是你教的!今天楊雪告訴我,念安咬了她!
六個月大的孩子怎么會無緣無故咬人?""我教的?"林悅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我連碰都很少能碰到她!她眼里只有你!"周明揚起手,
我屏住呼吸等待那記耳光落下——這將是我收集的第一份實質性證據。
但他在最后一刻停住了,轉而一拳砸在餐桌上。"我受夠了!"他咆哮道,
"明天開始我住酒店!"他摔門而去后,林悅抱著我滑坐在地上,淚水無聲流淌。
我伸手擦去她的眼淚,
故意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爸...壞...媽媽...好..."林悅緊緊抱住我,
仿佛我是她唯一的浮木:"念安...你真的是...不,不可能..."我靠在她肩上,
看著墻上我們的倒影。一個絕望的女人抱著她的"女兒",
卻不知道這個嬰兒體內藏著一個復仇的靈魂。周明,林悅,你們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我閉上眼睛,開始規劃下一步行動。保險箱里的文件,楊雪的敵意,
周明失控的暴力傾向...這些碎片終將拼成一幅完美的復仇拼圖。而時間,站在我這邊。
三歲生日那天,我得到了一個禮物——周明的公司破產傳聞。我坐在兒童餐椅上,
一邊用勺子戳著蛋糕上的奶油,一邊偷聽周明壓低聲音的電話交談。他的眉頭擰成一個死結,
西裝領帶松散地掛在脖子上,全然不見三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模樣。"王總,
那份合同我可以重新...不,
我理解...但請再考慮..."電話被掛斷的聲音格外刺耳。周明狠狠將手機砸向沙發,
正好落在林悅腳邊。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往我的蛋糕上插蠟燭。這三年來,
她對周明的怒火已經免疫了。"都是因為你!"周明突然轉向我,手指幾乎戳到我鼻尖,
"如果不是那天你打翻水杯毀了合同,王德海根本不會撤資!"我睜大眼睛,
讓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不落下——這個技巧我練習了整整一個月。
"爸爸兇兇..."我癟著嘴說,同時觀察林悅的反應。果然,她立刻放下打火機,
擋在我和周明之間:"周明!你瘋了嗎?對著孩子吼什么?那只是個意外!""意外?
"周明冷笑,"那為什么偏偏是我和德海簽合同時?為什么她早不玩水杯晚不玩水杯,
非要那時候把整杯水倒在文件上?"我低下頭,掩飾嘴角的笑意。那天可不是什么意外。
我耐心等待了整整三周,就為了那個關鍵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