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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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見到他時，心里便知道完了。
她沉了沉氣，仰頭看著這個心愛那么久的男人，冷聲問道：
“想知道什么？”
“我對江璃都做了什么？你又和她說了什么！？”
他強壓著怒火，試圖讓自己冷靜。
可顧傾城還是看到了他脖頸和額頭處凸起的青筋。
她真的很難想象，會見到這樣的溫遠塵。
哪怕那幾年溫家血雨腥風，他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清冷佛子。
他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對人總是淡淡的。
哪怕是他們相愛的那幾年也是如此。
她曾以為她是最特別的那一個，他因她入佛，從此了無牽掛。
她以為他是因為愛而不得，所以摒棄了所有人。
如今才知道，原來她與那些人也沒什么不同。
“遠塵，我什么都沒說，至于你做了什么，你應該很清楚。”
溫遠塵抬眸掃過顧傾城的面容，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
“顧傾城，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顧家的生死在你一念之間。”
顧傾城臉色瞬間慘白，發瘋般地沖向溫遠塵，抬手打向他。
溫遠塵沒動，挨了這一下，神情卻沒有半點松動。
顧傾城只覺得一股無力感傳遍全身：“你不是從來不管這些紅塵事，你不是佛子嗎？你不是心無他人嗎？”
“更何況，你別忘了，你這條命，是我爸給你的!”
溫遠塵往后退了一步，扯了扯嘴角。
顧傾城，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一句話讓顧傾城五臟六腑都揪著疼。
是啊，他是誰？
京城溫家如今的掌門人，隨便動動手自然是能讓他們顧家不復存在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所以她到底算什么？
“那天你被人下藥，非要回去找江璃，我趕過去的時候，江璃失魂落魄地從你房間出來，她說她不會和你在一起了。”
顧傾城沒有騙他，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她確實不知道。
至于她說過的那些話，沒必要告訴他的。
說完，她盯著溫遠塵慌亂的臉，笑得得意。
“溫遠塵，逼走江璃的從來不是別人，是你啊。”
溫遠塵從顧傾城家走出來時，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哪怕他知道顧傾城有所隱瞞，但是有一句話她說得沒錯。
逼走江璃的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
他以為他們還有很多時間，他以為哪怕他不說，江璃也能明白他的心意。
他沒有解釋，一次又一次救顧傾城，是因為顧家曾經于他有恩，這情他不得不還。
錯了，全錯了。
他不該不說，不該什么都不告訴她的。
江璃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實則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
是前所未有過的心慌。
溫遠塵覺得有什么東西在一點點地消失，他拼命地想要抓住，可怎么都于事無補。
佛說，人應該放下執念和妄念。
可他怕是辦不到了。
溫遠塵沿著路走著，天上突然下了雨，但他仿若未聞。
他只想去尋找江璃，去告訴她，他真的知道錯了。
眼前漸漸變得模糊，不知道是雨水沾染了紅塵，還是眼淚滴落在了人間。
“江璃？”
遠遠地，他瞧見了一道身影，邁步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