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看清楚這個人,竟然是方協宇。
而方協宇的目光也在注視著她,眉宇冰冷。
他的身旁還跟著一對中年男女,是他的父母。
這時廖凡過來拉住冷笑之。
“笑之,我父母他們的朋友過來了,我們去招呼一下。”
說完他便挽著她的手過去了。
而此刻的冷笑之,心底竟然生出一種想逃的感覺。
一種熟悉的羞恥感將她整個人包圍。
原因無他,在這種人生大事訂婚的場合下,她不想看到她曾經整整舔了三年的男人,
雖然她可以發誓,她后面是一點都不喜歡他,她只是想不再循環那個噩夢而已。
但是又有誰知道呢,他們只當她花癡到沒有底線。
特別是方協宇。
他甚至還問過她:“就那么缺男人嗎?如果真的很想要就去大馬路上站街。”
這么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卻能一次一次的對她說出這種惡毒,極盡羞辱的話。
可是,方協宇他也沒有做錯什么。
誰愿意被一個不喜歡的人長期纏著呢。
一切都是她的錯。
兩人來到了方協宇以及她父母的面前。
寒暄的過程中冷笑之從始至終都沒看他,自卑讓她的目光垂落在她的鞋尖上。
“這是廖凡的未婚妻是吧,太漂亮了,果然聞名不如一見,之前只是聽你們說過。”
這是方協宇母親的聲音。
遙想多年前,冷笑之站在方協宇家門前等他。
剛好碰上了出差回來的方母。
方母幾次見到她來送情書,于是勸她,說她小姑娘漂漂亮亮的,不要總是去糾纏方協宇,方協宇是個好孩子不會早戀的。
還鼓勵她要有自己的獨立人格,不要總是把精神都放在男孩子身上,好好學習,以后考個好大學,什么樣的男孩子找不到。
此刻,冷笑之不確定她還認不認識她。
大概率是不認識了吧,最好不認識。
她還想以后在婆家有點尊嚴呢。
她整個人心不在焉,也沒仔細的聽他們說話,手還被廖凡緊緊的牽著。
她感覺很不自在。
如果婚姻是束縛人的第一步,她現在已經在被束縛。
“協宇你怎么樣?準備什么時候結婚帶女朋友回來啊?”
廖母在問他。
聽到這里,冷笑之本嗡嗡作響的耳朵似乎又能聽清楚了,于是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緩緩卻聽見方協宇嘴里冷冰到毫無感情的腔調。。
“阿姨,我不想結婚,我厭女!”
啊?
周圍的空氣都尷尬了三秒。
她的手心已經冒出了汗。
她一直沒敢看他,她不知道他在看哪里,可是她總感覺他的目光始終是停留在她身上的。
冷冷的目光,審視在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膚上。
而那三個字。
“我厭女!”
又像是三把刀,一刀一刀刺在她那已經脆弱不堪的自尊心上。
冷笑之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他肯定是說給她聽的。
忍忍吧,她想。
事已至此,只能接受現實。
畢竟他們兩家認識,關系看起來還不錯,說不定結婚了婚禮他們還要來,要是生了孩子,孩子百日宴,周歲宴……我的天!!
她現在好后悔認識了廖凡,更后悔答應要和他結婚。
她甚至想馬上悔婚。
但是在看到母親,父親,欣慰驕傲的眼神后。
她再次妥協了。
算了,忍吧。
訂婚宴后面還算順利,只是始終有一個冷冽的眼神在注視著她,和他。
而她只能裝作全然沒看見。
期間還有人起哄,讓她和廖凡喝交杯酒。
兩人喝了。
又有人起哄,要他們接吻,甚至合吃一個櫻桃。
廖凡很尊重她,知道她不想在婚前過于親密。
并沒有強迫她,反而讓起哄的人多吃一點喜糖把嘴堵住。
她并不是不想婚前親密,而是她根本就不想有親密行為,她這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真要到了那一天,她就當自己是條魚。
躺在床上,任憑燒魚的人怎么去剝開她的魚鱗,怎么烹煮她。
她就當自己死掉了好了。
訂婚宴結束了。
雙方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廖凡本來還想和她多待一會的,可是冷笑之實在太累了,她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應付他了。
她只想趕緊回家,回到她的床上睡覺。
到家后的冷笑之草草洗了個澡后,便鉆進了被窩里。
手機上還有廖凡發來的一堆信息。
大致就是說他很愛她,能娶到她是他的榮幸,他以后一定會對她好,一生一世只愛她一個人。
人總是能把承諾輕易說出口,到了兌現的時候再背棄承諾。
誰能保證自己可以一輩子只愛一個人呢。
若不是曾經方協宇給她造成的陰影,估計她現在已經愛上過七八十個人了,
她睡下了。
一頭秀發散落在枕頭上。
她關上床頭燈后,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大約在凌晨三點鐘左右。
冷家突然發出一個女子,尖銳的叫聲。
那叫聲穿透力很強,周邊樓棟里,陸陸續續的有人家的燈隨著她的尖叫聲打開了。
“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