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渾身幾近虛脫。
她抬眸望著方協宇,又不再看,最后閉上了眼睛。
這個過程很漫長,漫長到她真的像是一條被放在油鍋上煎的魚。
她的手指微微發抖,整個人困得要死。困得她的精神恍惚。
她不時的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方協宇,他的目光總是冷冷的,冷的她害怕。
她又閉上眼睛,不知不覺的她睡著了……
這一覺就睡了晚上。
打開手機一看,已經接近11點了。
手機上有很多未接來電。
爸爸5個
媽媽11個
廖凡也打了好幾個過來。
“完了!”冷笑之抓起床邊散落的衣服就開始往身上穿。
但是穿著穿著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剛才她睡著了,但是她并沒有做噩夢,可是方協宇也沒有拒絕她的表白啊。
難道,是她好了。
她出去的時候,方協宇正在客廳里,手指放在鍵盤上。
抬眸看了一眼冷笑之后就繼續敲字了。
“我答應了你,你答應我的事,你還作數嗎?”冷笑之問他。
“什么事?”他漫不經心的語氣劃過她的心。
冷笑之,不禁怒火中燒一把跑過去揪住方協宇的衣襟,吼道。
“睡了你就不認賬了是嗎?”
此刻,她完全沒意識到方協宇現在正在開視頻會議,電腦屏幕的另一頭還端端正正坐了三個人。
方協宇也沒管那么多,直接把電腦一合。
望向冷笑之,松開她抓住他衣襟的手。
接著將她向下一扯,她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聲線沉穩:“冷靜點好嗎?你總是這么沖動。”
“是你說話不算話我才沖動的?!?/p>
“冷笑之,你別自欺欺人了好嗎?我們倆是不會有結果的,我父母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我對你也只是見色起意罷了,今天這個事,忘了吧,回去好好過日子,廖凡他是個好男人,不要再做對不起他的事了?!?/p>
冷笑之,可謂是驚呆了。
要睡她的人是他,現在反倒過來教育她做起好人來。
“你想多了吧,誰要和你結婚,我只是想讓你兌現承諾,我這些天睡不好吃不好,我快要瘋了,我不能再繼續做噩夢了,我身體快承受不住了?!?/p>
說完,她便捂臉哭了起來。
“方協宇,我知道你在故意耍我,可我只想活著而已,我只是單純想要活著?!?/p>
方協宇一臉錯愕。
“你是說做噩夢的事是嗎?”
嗚嗚?!班?。”
“可是我看你今天和我睡在一起的時候,你睡得挺香的啊,完全沒見到你有做噩夢的樣子,我喊了你幾次你都不醒,我還在想只有小豬才能睡這么香吧?!?/p>
冷笑之,一時啞住。
的確她今天是沒有做噩夢。
“快回去吧,不要胡思亂想,我看你手機一直在響,你家里肯定著急壞了。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還做噩夢的話,你再來找我,我肯定會兌現承諾的?!?/p>
“真的?”冷笑之遲疑了一下,接著拿起來手機點了好幾下,最后舉起一個二維碼。
“那你加下我微信。”
“我不加陌生女人微信?!?/p>
冷笑之想到了上次他在她訂婚宴上說的那句。
他厭女。
“加吧,方協宇,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也算是有夫妻之實,就加下我微信吧,我沒事的話,我絕對不會騷擾你?!?/p>
方協宇聽到這里。
不知為何,他輕笑了一下。
可能是覺得她的話很可笑吧。
最后他拿起手機掃上了她的微信。
“好了,添加了,你可以走了。”他的語氣淡淡的。
冷笑之這才抹了把眼角的淚:“謝謝你!”
“不客氣?!?/p>
冷笑之到家的時候。
家里坐了三個人。
“爸,媽,廖凡?!?/p>
尤其是叫到廖凡的時候,她的眼睛幾乎都不敢看他。
“你去哪兒了,你知道我和你爸爸有多著急嗎?”
張雪花躺在客廳的椅子上,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
冷大富則是在一旁給她按頭。
“你去哪兒了,怎么到現在才回來?!崩浯蟾坏恼Z氣也是不悅。
“阿姨,叔叔不要再說她了。”他的眸子盯著冷笑之垂下來的睫毛。
“你沒事吧,笑笑?!?/p>
“沒~沒事~”
“阿姨叔叔,你們先睡吧,我跟笑笑聊一會?!?/p>
“好!”
冷大富帶著張雪花回一樓房間去了。
廖凡則拉著冷笑之上了二樓。
“笑笑!”
到了房間,他的語氣才變得急躁了一些。
“你今天一天去哪兒了,我們都快急死了,附近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p>
冷笑之不看他,語氣輕弱道:“在公園坐了一天。”
“哪個公園?!?/p>
“忘了,我腦袋空空,隨便在哪里一坐就是一天?!?/p>
“那你總要接電話吧!不說這件事,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嗯?!?/p>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對了。你吃飯了沒有?”
“吃了!”
“說實話?!?/p>
“沒吃,但是我實在是吃不下去,我有點反胃,我想睡覺了,廖凡?!?/p>
廖凡無奈嘆了口氣。
揉了揉冷笑之的頭。
隨后下了樓。
那天之后,她又好了。
期間,方協宇還給她發了微信,詢問她,還做噩夢嗎?
在得到她否定性的回答后。
他又安慰道她說。
“我就說是你胡思亂想吧,我馬上要出國了,你的婚禮我就不參加了,祝你幸福?!?/p>
“謝謝?!卑筒坏?。
時間就這么一晃到了婚禮那天。
冷笑之穿上了美麗的婚紗,準備迎接她的新生活。
雖然她心中時常忐忑,因為廖凡以為她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
那就意味著她是處子之身,雖然在這個社會上這算什么?
但是到時候他要是問起來怎么辦?
是說天生沒有,還是說騎車不小心騎破的,算了,可能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呢。
就這樣婚禮如期舉行了。
冷笑之那天唯一的伴娘是安琪。
安琪那天倒是打扮了一下,伴娘服都是她自己選的,只是她的妝容畫的很淡。
落在她的臉上,看著像個鄰家妹妹。
冷笑之那天也是畫了個大濃妝,嘴巴涂的通紅。
廖凡有點不樂意這個妝容,說畫的太艷了。
安琪則打趣他。
“你一個男人懂什么,妝化得濃到時候才好上相?!?/p>
最后她又瞅著鏡子里的冷笑之和自己。
接著笑嘻嘻的說了一句。
“笑笑今天是公主,我是公主的護花使者?!?/p>
婚禮辦的在當地算是很隆重了。
光是迎親的車輛就有好幾十輛。
廖家彩禮給了68.8萬元,冷笑之的父母則是像之前說的陪嫁了20萬。
本來她父母還想陪嫁一輛車給女兒,但是張雪花的病還需要用錢。
那天所有人的臉上都歡歡喜喜的。
冷笑之跟著廖凡一桌一桌的敬酒,等到宴席結束了兩個人都累癱了。
躺在新房的床上,一動都不想動。
冷笑之甚至連澡都不想洗,只想著隨便刷個牙就趕緊睡覺了。
躺她旁邊的廖凡,看他躺在那里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