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的巴掌停在半空。腦海里,墻壁上交纏的身影和遠處少年重疊。“妹妹,
我是你未來嫂嫂呀~” 我笑得溫柔,他卻紅了耳朵。這清冷自持的男人,
骨子里藏著瘋狂的野獸。01我把陸晚星堵在學校后巷的墻角。揚起的手在空中停頓,
準備落下。就在這時,遠處一個清瘦的身影朝這邊飛奔而來。是陸晚星的哥哥,陸星辰。
看清他臉的瞬間,無數(shù)混亂的畫面沖進我的腦海。昏暗的房間,男人滾燙的身體,
還有他為我擋下致命一擊時,眼里的瘋狂與不舍。是陸星辰。上一世,他將我囚禁了十幾年,
最后卻為救我而死。巴掌最終沒有落下,而是改了方向,輕輕拍了拍陸晚星嚇得慘白的臉。
我勾起唇,嗓音甜得發(fā)膩:“妹妹,別怕,我是你未來嫂嫂呀。”陸晚星懵了。話音剛落,
陸星辰已經(jīng)沖到跟前,一把將他妹妹護在身后,眼神又冷又怒地瞪著我:“姜虞,
你想干什么?”我看著他,看著這張未來會因我而瘋狂的臉。于是我順著他推搡的力道,
整個人跌進他懷里。少年的身體緊繃,隔著薄薄的校服,能感覺到他僵硬的肌肉線條。
我雙手立刻環(huán)住他勁瘦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口,悶聲說:“放了她,就不能放開你了。
”陸星辰的呼吸一窒。他耳根迅速泛起一層薄紅,用力將我推開,
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你給我起開!”我被推得后退兩步,腳下一崴,
順勢坐倒在地。“哎喲,我的腳!”我抱著腳踝,擠出幾滴眼淚,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腳崴了,好疼。”陸星辰的眉頭擰得死緊,
視線在我泫然欲泣的臉和受傷的腳踝之間來回掃視。他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但眼里的懷疑幾乎要溢出來。陸晚星小聲說:“哥,我們走吧,別理她。”陸星辰?jīng)]動,
就那么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吸了吸鼻子,哭得更起勁了。最終,
他像是認命般地吐出一口氣,在我面前蹲下,背對著我,聲音生硬:“上來。
”我立刻破涕為笑,手腳麻利地爬上他的背。臉頰貼著他溫熱的頸窩,
我偷偷嗅著他身上干凈的皂角味,忍不住伸出舌尖,在他耳后極輕地舔了一下。
他整個身體猛地一僵。下一秒,我被他猝然從背上甩了下來。“你干什么!”他轉過身,
惱羞成怒地低吼。我反應迅速地站穩(wěn),一點也不像腳崴了的樣子。空氣有片刻的死寂。
陸星辰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眼神冷得像冰。他被耍了。我心知不妙,在他發(fā)作前,
立刻沖上前,雙手合十,態(tài)度誠懇:“對不起,我錯了,我就是想跟你開個玩笑。
”他驚愕地看著我,似乎沒料到我會這么干脆地認錯。趁他愣神的工夫,我踮起腳,
飛快地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軟軟的,涼涼的。他猛地向后退開,像被燙到一樣,
抬手擦著自己的嘴唇,俊臉漲得通紅,連眼角都紅了。“你有病嗎!?”我歪著頭,
一臉無辜:“我在向你道歉啊。”心里卻在狂笑。誰教我的?未來的你啊,陸星辰。
02陸晚星對我依舊心有余悸。我約她出來的時候,她渾身都寫著抗拒。
直到我將兩張當紅偶像演唱會的VIP門票放在她面前。她眼睛都直了。
我慢悠悠地喝著奶茶:“第一排,握手位,還附贈后臺合影簽名。”陸晚星的喉嚨滾了滾,
艱難地把視線從門票上移開,“你,你想干什么?”“把你哥所有的兼職地點、時間,
全部告訴我。”她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和掙扎。我把票往回收了收。“等等!
”她一把按住我的手,豁出去了,“成交!”半小時后,
我拿著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課外時間表,心滿意足地離開。陸晚星在我身后,
捏著那兩張寶貝門票,真情實感地喊了一聲:“嫂子慢走!”有錢能使鬼推磨,
也能收買小姑子。從此,陸星辰的生活里,處處都是我。他在圖書館做管理員,
我抱著一摞書在他面前“不小心”摔倒,書散落一地,他沉著臉一本本幫我撿起來。
他在咖啡店打工,我每天都去,把他店里的所有飲品都點一遍,然后撐著下巴看他忙前忙后。
他終于忍無可忍,在一次遞給我咖啡時,壓低聲音:“姜虞,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戲?
”我眨眨眼,笑得坦然:“我在追你,表現(xiàn)得還不夠明顯嗎?”他被我噎了一下,
冷著臉走開,耳朵卻又紅了。嘴上說著不耐煩,卻在我趴在桌上睡著時,
讓同事給我拿了條毯子。周末晚上,我跟著時間表上的地址,找到了他兼職的酒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和晃動的燈光讓我有些不適。突然,全場燈光驟暗,音樂停止。
一束追光打在舞臺中央。五個戴著面具和黑色蕾絲眼罩的男生走上臺。勁爆的音樂響起,
他們開始跳舞。動作幅度很大,帶著強烈的節(jié)奏感和性感的張力。
我的目光死死鎖在左二那個身影上。即便他蒙著臉,但那清瘦的身形,那冷冽的氣質,
化成灰我都認得。是陸星辰。清冷禁欲的陸星辰,為了生活,竟然在這里跳這種舞。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攥住,又酸又疼。一曲結束,是現(xiàn)場互動環(huán)節(jié)。
我被尖叫的人群推搡著,竟然被選中上了臺。領舞的男生朝我走來,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剝開糖紙放進自己嘴里,然后彎下腰,
作勢要對著我的嘴喂過來。全場響起曖昧的哄鬧聲。我下意識想躲,手腕卻被一股大力攥住。
下一秒,我整個人被拽了過去,撞進一個熟悉的、帶著汗水和皂角香的懷抱。
陸星辰把我拉到他身后,扣住我的后腦勺,
不由分說地將他嘴里咬著的棒棒糖抵在了我的唇邊。隔著一層薄薄的蕾絲,
我能清晰地看見他眼里的風暴。心跳聲蓋過了全場的音樂。我張開嘴,
含住了那顆帶著他溫度的糖。酸甜的草莓味在口腔里蔓延開。我坐在吧臺等陸星辰下班。
一個輕佻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美女,一個人?”我轉過頭,看到一張熟悉又厭惡的臉。
我的竹馬未婚夫,顧霆。我正要開口讓他滾,換好衣服的陸星辰走了過來,
他身上還帶著未散盡的酒氣和冷意。他一把將我拉到身后,擋在我與顧霆之間,
聲音冷得掉渣:“離她遠點。”顧霆看清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哦,這么巧,
我是她未婚夫。”陸星辰的身體瞬間僵住。他緩緩側過頭看我,眼里的光一點點熄滅,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看得我心口一疼。03顧霆那句“未婚夫”像一根針,
狠狠扎進我心里,也扎在陸星辰的自尊上。他僵硬地轉過身,一言不發(fā)地往外走。
我甩開顧霆,提著裙擺就追了出去。“陸星辰!”我在酒吧后巷截住他。他背對著我,
肩膀的線條繃得很緊,聲音里淬著冰,“姜大小姐,游戲不好玩嗎?
耍著一個窮小子很有成就感?”這話比巷子里的冷風還傷人。我沖上去從身后抱住他,
臉貼在他因怒氣而發(fā)燙的背上,“不是游戲,我和他只是商業(yè)聯(lián)姻,我會退婚的。
”他身體一僵,卻沒有推開我。我收緊手臂,把臉埋得更深,“陸星辰,我喜歡的人是你。
”巷子里很靜,只有我們交錯的呼吸聲。他終于有了動作,拉開我的手,轉過身來。
昏暗的光線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看不清神情,只有那雙眼睛,黑沉沉的,
像不見底的深潭。我心里沒底,仰頭看著他,又踮起腳,飛快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你……”“我只親過你一個人,”我打斷他,理直氣壯地耍賴,“你得對我的初吻負責。
”陸星辰大概是被我的流氓行徑氣著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俊臉漲得通紅,
半天憋出兩個字:“無恥。”我看著他羞惱的樣子,心里偷樂,嘴上卻開始賣慘。眼圈一紅,
豆大的眼淚說掉就掉,“你以為我愿意聯(lián)姻嗎?我爸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就盼著我早點嫁出去給人家騰位置。我甚至……我甚至都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我說得情真意切,一半是真,一半是上一世的血淚教訓。陸星辰眼里的怒意果然褪去,
換上了一絲不知所措和愧疚。他抬起手,似乎想幫我擦眼淚,
指尖卻在快要碰到我臉頰時停住,最后笨拙地落在我肩上,將我輕輕攬進懷里。“別哭了。
”他的聲音生硬,動作也僵硬,卻是我兩輩子求而不得的溫柔。
我把眼淚盡數(shù)蹭在他干凈的襯衫上,手卻不怎么安分地從他衣擺下擺鉆了進去,
貼上他緊實的腰。肌肉瞬間繃緊。我滿意地摸了一把,抬頭沖他露出一個淚眼汪汪的笑,
“沒摸夠,從剛才看你跳舞的時候,我就想這么干了。”陸星辰:“……”他被我氣笑了,
耳根紅得能滴血,一把推開我,轉身快步離開,背影里帶著幾分落荒而逃的狼狽。第二天,
我單方面宣布和顧霆的婚約作廢。顧家那邊自然是暴跳如雷,我爸在電話里對我大發(fā)雷霆,
質問我到底在發(fā)什么瘋。聽著他話里話外對顧家的維護,我鼻子一陣發(fā)酸。掛了電話,
我看著桌上那份剛拿到的親子鑒定報告,上面“排除親生血緣關系”的字樣格外刺眼。
上一世,父親突然心臟病發(fā)離世,我一直以為是意外。現(xiàn)在想來,恐怕沒那么簡單。
我撥通了顧霆的電話,他大概以為我是回心轉意,語氣都輕快了幾分。“幫我查個人,許辰,
美術系的。”我開門見山,“事成之后,我們兩家那個南城項目,我可以勸我爸讓利五個點。
”顧霆沉默片刻,“姜虞,你玩真的?”“我從不開玩笑。”資料很快就送到了我手上。
許辰,母親是我父親的大學女友,兩人畢業(yè)后分手,他母親回了老家才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
一個人偷偷生下了孩子。一切都和上一世對上了。沒過兩天,許辰就主動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
“姜虞學妹你好,我是美術系的許辰,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他穿著白襯衫,笑容溫和,
像漫畫里走出來的溫柔學長。又來了,上一世他也是用這招接近我的。我假裝不知,
配合地和他周旋,心里卻在冷笑。我倒要看看,這一世,他想玩什么花樣。周末,
我約陸晚星出來吃飯,順便打探一下陸星辰的近況。“我哥這幾天心情很不好,
總是對著空氣發(fā)呆,還臉紅。”陸晚星咬著吸管,含糊不清地說。我心情大好,
給她夾了一筷子肉。正聊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朝我們這桌走來。“晚星,這么巧。
”許辰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驚訝,“姜虞學妹也在?”我心頭一凜。
陸晚星看見他,臉上竟也有些不自然,“許辰學長,好巧啊。”他們竟然認識,而且看樣子,
關系還不一般。04我開始配合許辰的“追求”。他約我在圖書館自習,
我就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眼睛卻瞟向角落里假裝看書的陸星辰。他約我在食堂吃飯,
我就夾起一塊排骨,笑著送到他嘴邊,余光鎖定那個端著餐盤,臉色越來越臭的身影。
“許辰學長,你對我真好。”我甜膩地說著,心里卻在倒數(shù)。三,二,一。陸星辰果然起身,
餐盤重重地磕在回收臺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頭也不回地走了。我收回目光,
看著眼前許辰那張溫柔含笑的臉,突然覺得有些反胃。計劃的高潮,我選在了周末,
陸星辰打工的那家酒吧。震耳的音樂,晃眼的燈光,空氣里混雜著酒精和荷爾蒙的氣味。
我任由許辰一杯接一杯地給我灌酒,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我卻越來越清醒。“學妹,
你好像醉了。”許辰扶住我搖晃的身體,溫熱的呼吸噴在我耳邊,“我送你回宿舍吧?
”“不要,宿舍關門了。”我趴在桌上,口齒不清地嘟囔,“我頭好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