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年會意外，讓陳茵這個懶散小職員成了總裁的特別助理——1.1"陳茵！
你磨蹭什么呢？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慢悠悠地從工位抬起頭，
看見張麗那張妝容精致的臉正對著我皺眉。她今天穿了件緊身紅色禮服，活像根行走的辣椒。
"不是還有二十分鐘嗎？"我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順手關掉了正在追的劇。
張麗一把奪過我的鼠標："顧總最討厭員工遲到，你這種態度難怪三年都沒升職！
"她上下打量我的白襯衫和黑色休閑褲，"你就穿這個？
"我聳聳肩："公司又沒規定著裝要求。""你！"張麗正要發作，突然眼珠一轉，
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算了，快走吧，我給你留了好位置。
"我被她半推半拉地帶到了年會現場——公司頂樓的宴會廳。水晶燈晃得我眼花，
空氣中彌漫著香水和不自在的味道。
張麗果然"貼心"地給我安排了個"好位置"——正對舞臺的第一排，
領導眼皮子底下的座位。"好好享受。"她拍拍我的肩，指甲幾乎掐進我的肉里。我剛坐下，
宴會廳的燈光就暗了下來。一束追光打在舞臺上，
主持人熱情洋溢地宣布："讓我們有請星辰集團總裁——顧沉舟先生！
"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我敷衍地拍了兩下，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走上臺的那個男人吸引。
顧沉舟。我們集團最年輕的CEO，商界傳奇，員工口中"行走的冰山"。
他今天穿了套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襯得寬肩窄腰的身材更加挺拔。
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銳利得像是能看穿每個人的心思。
"感謝各位這一年的付出..."他的聲音低沉冷靜，像大提琴的弦音。我正出神，
突然感覺背后被人推了一把。我踉蹌著站起來，手里不知何時被塞了杯紅酒。還沒反應過來，
又是一股力道——這次我整個人向前撲去，
紅酒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全場的呼吸似乎都停滯了。
深紅色的液體在顧沉舟雪白的襯衫和那件看起來就很貴的西裝上暈染開來，像一朵丑陋的花。
1.2宴會廳死一般的寂靜。我站穩身子，抬頭對上顧沉舟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他的表情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冬天，周圍溫度似乎驟降十度。"對、對不起！
"我身后傳來張麗假惺惺的道歉聲，
"陳茵她不是故意的..."我回頭看了眼張麗那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又看了看周圍同事或同情或看戲的眼神，最后目光落回顧沉舟身上。奇怪的是，
我一點也不覺得害怕。也許是這三年被壓榨得太狠，也許是今天這出鬧劇太過明顯。
我突然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西裝而已，"我聽見自己懶洋洋的聲音，"洗洗就好。
"全場倒吸一口冷氣。顧沉舟的眼睛微微瞇起。他一步步走下舞臺，
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停在我面前。
我聞到了他身上混合著紅酒的冷冽香水味。"名字。"他開口，聲音比剛才更冷。"陳茵，
市場部普通職員。"我直視他的眼睛，"月薪六千五，工號3072，需要身份證號碼嗎？
"有人發出壓抑的驚呼。顧沉舟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明天九點，"他說，
"人事部。"然后他轉身離開，留下滿廳目瞪口呆的人群和西裝上漸漸干涸的紅酒漬。
1.3"你瘋了嗎？！"洗手間隔間里，林小小抓著我的肩膀猛搖，"那可是顧沉舟！
傳說中把三個高管罵哭的活閻王！"我拍開她的手："所以呢？大不了開除我，
正好我想休息一段時間。""你..."林小小突然瞇起眼睛，"等等，
他為什么讓你去人事部？"我聳聳肩："辦離職手續吧。""不對..."林小小摸著下巴，
"顧沉舟要開除人從來都是當場讓保安架走的，哪有專門約到第二天的？
"我翻了個白眼："難不成他看上我了？"林小小眼睛一亮："說不定真是！
霸道總裁愛上小職員，多經典的劇情！""醒醒，"我戳了戳她的額頭，
"現實是明天我就要加入失業大軍了。"林小小神秘地笑了："我賭一百塊，絕對是好消息。
"1.4第二天八點五十九分，我站在人事部門口，打了個哈欠。"陳小姐！
"人事總監李姐熱情地迎上來，這態度讓我瞬間清醒了大半，"請跟我來。
"她把我帶進一間會議室，遞上一份文件。"調任通知？"我皺眉，"什么意思？
"李姐笑容滿面："從今天起，您將擔任顧總的特別助理，直接向他匯報。
薪資調整為每月一萬八，享受高管級福利待遇。"我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什么？
""顧總特別指示的，"李姐壓低聲音，"陳小姐，我在公司十五年，
從沒見過顧總對誰這么...特別。"我盯著那份調任通知，腦子一片空白。1.5"我！
就！說！吧！"林小小在電話那頭尖叫，"他絕對對你有意思！
"我站在總裁辦公室外的助理間，看著那套嶄新的辦公設備，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不科學，"我小聲說，"我昨天那態度，正常人都該開除我。""除非，
"林小小神秘兮兮地說，"顧大總裁就吃這套。你想想，平時誰不是對他畢恭畢敬的？
突然來個不把他當回事的，多新鮮啊！"我翻了個白眼："你小說看多了吧。""賭不賭？
"林小小挑釁道，"一百塊，一個月內，顧沉舟絕對會追你。"我剛要反駁，
電梯"叮"的一聲開了。顧沉舟邁著長腿走出來，剪裁精良的西裝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比例，
那張俊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電話打完沒？"他問，聲音冷淡，"有份文件需要你處理。
"林小小在電話那頭發出無聲的尖叫。我掛斷電話，抬頭對上顧沉舟深不可測的眼睛。
游戲開始了。2.1鬧鐘響了第三遍，我才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摸索著關掉它。
窗外陽光刺眼，我瞇著眼看了眼手機——8:47。"靠！"我猛地從床上彈起來，
隨便抓了件衛衣和運動褲套上，沖進衛生間草草刷了個牙，用水抹了把臉就往外跑。頭發？
隨便抓兩下扎個馬尾。化妝？省省吧，遲到可比素顏嚴重多了。電梯里，
我對著反光墻面檢查自己的尊容：黑眼圈明顯，嘴角還沾著點牙膏沫。我用手擦掉，
心想反正新工作估計也干不長，何必在意形象。星辰大廈28層，總裁辦公區。
我沖出電梯時，時鐘剛好指向9:15。整個辦公區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地上的聲音。
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我——穿著正裝的精英們，和穿著灰色衛衣、黑色運動褲的我。
"早啊。"我朝他們揮揮手，徑直走向標著"特別助理"的辦公室。"陳小姐。
"一個梳著一絲不茍發髻的女人攔住我，"我是總裁辦秘書林妍。顧總吩咐，
您到了之后先去他辦公室。"我點點頭，跟著她走向盡頭那扇厚重的黑色大門。林妍敲門時，
我聽見身后傳來竊竊私語。
..昨天紅酒...""穿成這樣...太不專業了...""顧總怎么會..."門開了，
顧沉舟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我們，修長的身影被陽光勾勒出一道金邊。"顧總，
陳小姐到了。"林妍的聲音瞬間變得恭敬。顧沉舟轉過身，目光落在我身上。
他今天穿了件深藍色西裝，襯衫領口敞開，沒打領帶，比昨天看起來稍微隨意些。
但那雙眼睛還是一樣銳利，像X光一樣把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十五分鐘。"他說。
我眨了眨眼："什么？""你遲到了十五分鐘。"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聳聳肩："地鐵晚點。"林妍倒吸一口冷氣。顧沉舟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回答。
"坐。"他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我坐下，
發現他的辦公桌整潔得變態——文件分類擺放，文具排列成直線，
連電腦的角度都像是用尺子量過。"作為我的特別助理，
你的工作包括但不限于：日程安排、文件處理、會議記錄、商務陪同。
"顧沉舟遞給我一份文件，"這是詳細職責說明。"我隨手翻了兩頁，
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我頭暈："這么多？""嫌多可以走。"他冷冷地說。
我合上文件："我只是好奇，為什么是我？"顧沉舟的眼睛微微瞇起："你質疑我的決定？
""不是，"我直視他的眼睛，"我只是不明白，全公司那么多人，
為什么選一個昨天把紅酒潑你身上的小職員當特別助理。"辦公室安靜了幾秒。
顧沉舟突然笑了——不是那種溫暖的笑容，而是捕食者看到有趣獵物時的表情。
"因為我討厭阿諛奉承的人，"他說，"而你，顯然不在此列。
"2.2我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就被推開了。一個穿著定制西裝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沒敲門。"你就是陳茵？"他上下打量我，眼神輕蔑。我靠在椅背上："你是？""顧明遠，
星辰集團副總裁。"他傲慢地說，"也是沉舟的堂弟。"我點點頭："有事？"他走近幾步，
壓低聲音："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迷惑我堂哥，但我警告你，別以為這個位置能坐得穩。
"我忍不住笑了："手段？比如潑紅酒？"顧明遠臉色一沉："沉舟從不對女人特殊照顧，
除非..."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他另有所圖。""謝謝提醒。"我懶洋洋地說，
"現在能讓我工作了嗎？副總裁大人？"顧明遠冷哼一聲，摔門而去。我搖搖頭，
打開電腦準備處理郵件，卻發現桌面上已經堆了一疊文件。
最上面一張是顧沉舟手寫的便簽：「下午兩點，董事會會議室，別遲到。」字跡鋒利如刀，
跟他人一樣。2.3中午，我餓得前胸貼后背，才想起自己沒吃早飯。我溜達出辦公室，
發現外面的秘書區已經沒人了——都去吃午飯了。我正打算下樓覓食，
突然想起顧沉舟好像一直沒出來。我輕輕推開他辦公室的門，發現他正對著電腦屏幕皺眉，
手按在胃部。"顧總？"我試探性地叫了一聲。他猛地抬頭，手立刻從胃部移開："什么事？
""你...吃午飯了嗎？""不餓。"他簡短地回答，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
我注意到他桌上放著一杯黑咖啡，已經喝了大半。我轉身要走，卻瞥見他抽屜沒關嚴，
里面露出一角包裝袋——方便面？我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拉開抽屜。果然，
里面塞滿了各種口味的方便面和胃藥。
顧沉舟猛地站起來："誰允許你——""你有胃病還喝黑咖啡？"我打斷他，
拿起一盒胃藥看了看，"而且這藥不能空腹吃。"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愕，
隨即恢復冷漠："不關你的事。""作為特別助理，老板的健康怎么不關我的事？
"我拿出手機，"想吃什么？我點外賣。"顧沉舟盯著我看了幾秒，
突然笑了："你真是...不可思議。""謝謝夸獎。"我劃開外賣APP，"粥怎么樣？
養胃。"他搖搖頭："兩點有會，沒時間等外賣。"說完，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包方便面，
"這個就行。"我一把搶過來："不行。等著。"十分鐘后，
我從公司茶水間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燕麥粥和兩片吐司。"微波爐快手餐，
"我把食物放在他面前，"比方便面強。"顧沉舟看著那碗粥，
表情復雜："你...""別感動，我只是不想下午的會議因為老板胃痛而取消。
"我聳聳肩，"快吃，還有四十分鐘開會。"他拿起勺子，嘗了一口，眉頭舒展了些。
"謝謝。"聲音很輕，但我聽見了。2.4董事會會議室里坐滿了公司高管。
我坐在顧沉舟右手邊的位置，感受到無數探究的目光。"關于南城項目的物流方案，
"顧沉舟敲了敲桌子，"各位有什么建議？"市場總監率先發言："我們可以增加配送中心，
提高效率。""成本會增加至少15%。"財務總監立刻反對。
"或者延長配送時間..."有人小聲提議。爭論持續了二十分鐘，毫無進展。
我打了個哈欠，開始神游天外。"陳助理。"顧沉舟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你有什么看法？
"全會議室的人都看向我。我眨了眨眼："為什么一定要我們送貨呢？""什么意思？
"顧沉舟挑眉。"讓客戶自己來提貨啊。"我伸了個懶腰，
"在南城項目周邊設幾個自助提貨點，掃碼取貨，省時省力還省錢。"會議室一片寂靜。
"這..."市場總監皺眉，"不符合我們的高端定位吧？""誰說自助就不高端了？
"我反駁，"蘋果店不也是自助取貨？加個智能柜，弄漂亮點，再給自提客戶一點小優惠，
完美。"我注意到顧沉舟的嘴角微微上揚。"有意思。"他說，"做個可行性報告給我。
"散會后，我正準備溜，顧沉舟叫住我："晚上七點，凱悅酒店，陪我參加一個商務晚宴。
""我？"我指指自己，"為什么不是林秘書？""因為我要你去。"他轉身離開，
留下一句話，"穿正式點。"2.5我站在衣柜前發愁。正式點？我哪有什么正式衣服？
最后我翻出一條大學時買的黑色連衣裙，勉強算得上得體。七點整，我站在凱悅酒店大堂，
顧沉舟從旋轉門走進來。他今天穿了套深灰色西裝，襯衫是低調的銀灰色，
整個人像一把出鞘的劍，鋒利而優雅。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皺眉："你就穿這個？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裙子："不夠正式？""跟我來。"他抓住我的手腕，
帶我進了酒店精品店。二十分鐘后，我站在鏡子前，
幾乎認不出自己——墨綠色絲絨禮服勾勒出我平時藏在寬松衣服下的曲線，
搭配簡約的鉆石耳釘，居然有幾分優雅。"這...太貴了吧？"我小聲說，
看了眼吊牌價格，差點暈過去。顧沉舟正在刷卡，聞言瞥了我一眼："工作需要。"晚宴上，
我跟著顧沉舟周旋于各路商界精英之間。他介紹我時只說"我的助理"，
但那些探究的目光讓我渾身不自在。"顧總從不帶女伴出席活動，
"一位女企業家意味深長地對我笑，"你很特別。"我尷尬地笑笑，借口去洗手間溜了出來。
走廊上，我遇到了顧明遠。他手里端著香檳，眼神不善。"看來我堂哥真的很'器重'你啊。
"他諷刺地說，"連私人晚宴都帶著你。"我懶得理他，想繞過去，
他卻攔住我："你知道他上一個特別助理去哪了嗎？"我停下腳步。"精神病院。
"顧明遠壓低聲音，"沉舟的工作強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更何況..."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我的禮服，"其他'要求'。"我正要反駁，
一個冰冷的聲音插了進來："明遠。"顧沉舟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后，臉色陰沉得可怕。
"沉舟，我只是在關心你的新助理。"顧明遠虛偽地笑著。"不必。"顧沉舟一把拉過我，
"我們走。"他帶我直接離開了晚宴，一路上一言不發。車里，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
"顧明遠的話..."我猶豫著開口。"別理他。"顧沉舟打斷我，聲音比平時柔和了些，
"明天九點，別遲到。"我偷偷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側臉的線條在路燈下格外好看。
"今天謝謝你，"我指了指身上的禮服，"雖然我不確定為什么要帶我來。
"顧沉舟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因為你和他們不一樣。"我沒明白他的意思，
但心里某個地方輕輕動了一下。3.1"陳茵，立刻來我辦公室。
"顧沉舟的電話在凌晨五點把我從睡夢中驚醒，聲音里透著罕見的緊繃。
我迷迷糊糊看了眼窗外——天還沒亮。二十分鐘后，我頂著一頭亂發沖進星辰大廈，
電梯直達28層。總裁辦公區燈火通明，一群高管圍在顧沉舟辦公室外，臉色凝重。
"什么情況？"我小聲問林妍。"南城項目出事了，"她壓低聲音，"合作方突然撤資，
媒體已經收到風聲，股價開始下跌。"我推門進入顧沉舟的辦公室，他站在落地窗前，
背影如同一柄出鞘的劍。桌上攤著厚厚的文件，電腦屏幕上是不斷跳動的股價圖。"坐。
"他沒回頭，"我需要你整理過去三個月與恒遠的所有往來郵件。""恒遠？
不是一直很順利嗎？""表面而已。"他轉過身，眼下有明顯的青黑，
"他們早就在接觸競爭對手。"接下來的八小時，我埋首于海量郵件中，
尋找任何可能的蛛絲馬跡。辦公室里人來人往，顧沉舟的聲音越來越冷，到下午時，
已經沒有人敢直視他的眼睛。"找到了！"我突然直起身，脖子因為長時間低頭而發出抗議，
"上個月15號，恒遠的李總在郵件里提到'重新評估合作條款'，但后續沒有跟進記錄。
"顧沉舟快步走來，俯身看我指出的那封郵件。他身上的冷冽香氣混合著一絲咖啡的苦澀，
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聰明。"他輕聲說，呼吸拂過我的耳際，"繼續找類似的線索。
"3.2晚上十點，大部分員工已經離開，只剩下核心團隊在會議室討論對策。
我端著第三杯咖啡，靠在墻邊聽他們爭論。"我們必須立刻起訴恒遠違約！""不行，
那樣會徹底撕破臉...""股價已經跌了7個點了！"顧沉舟坐在首位，
手指有節奏地敲擊桌面，這是他極度不悅的表現。"其實..."我忍不住開口，
"我們為什么不反過來利用這次危機呢？"所有人都轉頭看我，包括顧沉舟。"解釋。
"他簡短地說。我放下咖啡杯："恒遠撤資是因為他們拿到了更好的條件，
但任何競爭對手能給的條件，我們星辰難道給不了嗎？與其追究違約，不如重新談判，
把這次危機變成升級合作的契機。"會議室一片寂靜。"天真。"財務總監冷哼，
"商業信譽呢？以后誰都敢違約了。""不，"顧沉舟突然說，"她說得對。"他站起身，
目光灼灼地看著我，"陳茵，準備一份新的合作方案，重點突出長期價值而非短期利益。
""現在？"我瞪大眼睛。"現在。"他轉向其他人，"散會。明早八點，我要看到新方案。
"3.3凌晨一點，辦公室里只剩下我和顧沉舟。我趴在電腦前修改方案，
他已經打了三個電話，說服董事們支持這個新方向。"休息十分鐘。"他突然說，
從抽屜里拿出兩盒方便面，"餓了吧？"我驚訝地看著他："你居然主動吃這個？
""特殊情況。"他難得地勾了勾嘴角，"會議室有熱水。"我們坐在會議室的落地窗前，
捧著方便面看城市的夜景。從這個高度望去，整座城市像一片閃爍的星河。
"你今天的表現..."顧沉舟頓了頓，"出乎意料。
"我喝了口面湯："因為我平時太懶散了？""因為大多數人遇到危機只會恐慌或抱怨，
而你..."他轉頭看我，"看到了機會。"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深邃，像是能看透人心。
我突然感到一陣心悸，急忙低頭吃面。"慢點，"他遞來紙巾，"沒人跟你搶。
"3.4凌晨三點，我去顧沉舟辦公室找一份參考文件。他正在小憩，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我輕手輕腳地翻找文件，卻不小心碰掉了一個文件夾。散落的紙張中，
有幾張手繪的設計草圖——現代感極強的建筑線條，充滿藝術氣息。我好奇地撿起來，
看到角落里的簽名：CSZ，2010。"那是大學時的作業。"顧沉舟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站在我身后。"你學建筑的？"我驚訝地問。"嗯。
"他接過那些圖紙，動作輕柔得不像對待普通紙張，"曾經想當建筑師。
""那為什么...""家族企業需要繼承人。"他簡短地回答，把圖紙放回文件夾，
"繼續工作吧。"但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另一個顧沉舟——不是冷酷的商界霸主，
而是一個曾經有夢想的年輕人。3.5早上六點，方案終于完成。
顧沉舟審閱后直接發給董事會，罕見地對我點了點頭："不錯。""那我回家了？
"我伸了個懶腰，渾身骨頭都在抗議。"我送你。"他拿起西裝外套。地下車庫，
他的黑色邁巴赫安靜地停在那里。但當我們走近時，車子卻怎么也發動不了。"沒電了。
"顧沉舟皺眉查看，"得叫拖車。""算了，坐公交吧。"我打了個哈欠，
"這個點第一班車已經開了。"他明顯猶豫了一下："公交？""怎么，顧總沒坐過？
"我忍不住調侃。"大學畢業后就沒有了。"他坦然承認。
清晨的公交車上只有零星幾個乘客。顧沉舟高大的身影在車廂里顯得格格不入，
卻意外地配合著車子搖晃的節奏。"你知道嗎，"我靠著車窗說，
"這是我第一次見你處理危機。""嗯？""沒有發火，沒有罵人，只是...解決問題。
"我看向他，"很讓人安心。"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因為你沒有表現出害怕。
""害怕有用嗎？""沒用。"他笑了，真正意義上的笑容，眼角浮現出細小的紋路，
"所以我才欣賞你的態度。"陽光透過車窗灑在我們之間的座位上，溫暖而明亮。
4.1"全體同仁請注意，本次團建活動將分為四個小組，
越野、智力問答和創意展示三個環節..."人事總監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整個森林公園。
我站在隊伍末尾，昏昏欲睡——昨晚加班到凌晨，今天又被拉來團建，簡直沒人性。
"陳助理。"顧沉舟的聲音讓我一個激靈。他今天罕見地沒穿西裝，
而是簡單的白襯衫和休閑褲，看起來年輕了許多。"你跟我一組。"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