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海前,我聽見妻子在游艇艙內和情夫纏綿的喘息。同時,
閨蜜林薇被毒針滅口的記憶涌入腦海。再睜眼,我成了林薇。白天我冷靜布局復仇,
夜晚林薇卻在鏡面用血書警告。“別信蘇晚,她毒殺前夫嫁禍于你!
”隨著調查的深入我發現了我個身體(林薇)也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冰冷,刺骨,
帶著咸腥死亡氣息的海水,猛地灌入我的口鼻,像無數根燒紅的針,狠狠扎進我的肺里。
身體沉重得如同灌了鉛,被無形的巨手死死拽向幽暗無光的深淵。
意識在劇痛和窒息中瘋狂掙扎,徒勞地想要抓住一絲生機,卻只換來更洶涌的海水倒灌。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潰散的邊緣,一種奇異的聲音穿透了死亡的低語和海水沉悶的咆哮,
清晰地、殘忍地鉆進我的耳朵。“嗯…嶼…嗯…嶼他…真的…掉下去了嗎?”是蘇晚!
我結婚十年的妻子!那聲音斷斷續續,帶著情動時特有的黏膩喘息,
每一個音節都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鑿穿我最后一點殘存的意識。
“寶貝…放心…嗚…船尾…監控…早…早關了…”另一個粗重渾濁的男聲,
屬于那個我無比熟悉的商業伙伴——陳董,
…連…連骨頭渣子…都…都找不到…”“唔…那就…好…”蘇晚的回應帶著一種扭曲的滿足,
喘息聲陡然拔高,混合著肉體撞擊的黏膩聲響,在這吞噬我生命的海底,
竟成了最刺耳的喪鐘。恨!滔天的恨意瞬間炸裂,幾乎要撐爆我即將消散的靈魂!蘇晚!
陳董!這對狗男女!就在這時,另一股冰冷、尖銳、帶著無盡痛苦和驚惶的記憶碎片,
如同失控的海嘯,猛地沖進我瀕臨破碎的腦海,蠻橫地撕扯、融合!**劇痛!
** 頸側傳來針扎般的刺痛,細微卻致命。視野模糊,身體僵硬,無法呼吸。
一張熟悉又扭曲的臉在眼前放大——是蘇晚!她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神圣的悲憫,
眼神卻冰冷如毒蛇,正死死捂住我的口鼻!她另一只手里,捏著一枚細如牛毛的銀針,
針尖在昏暗中反射著幽藍的光。“薇薇,別怪我。”蘇晚的聲音輕柔得像情人低語,
卻字字如刀,“你知道的太多了。安心去吧,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嶼哥的遺產…”林薇!
這是我的閨蜜林薇最后的記憶!蘇晚用毒針滅口!她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完整的慘叫!
雙重死亡的冰冷記憶——我的溺斃,林薇的毒殺——在我即將熄滅的意識里瘋狂碰撞、疊加!
蘇晚的喘息、陳董的獰笑、林薇無聲的絕望吶喊…所有聲音和畫面擰成一股毀滅性的風暴,
在我靈魂深處炸開!“呃啊——!”一聲嘶啞的、不似人聲的慘嚎從喉嚨深處擠出。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刺目的白熾燈光灼燒著視網膜。我急促地喘息著,胸膛劇烈起伏,
肺部火燒火燎,仿佛還殘留著灌滿海水的脹痛。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睡衣,
黏膩地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戰栗。我…沒死?我下意識地想抬起手,
卻發現手臂異常沉重。視線艱難地聚焦,落在抬起的手上——纖細,白皙,
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涂著淡淡的櫻花粉蔻丹。這不是我的手!周嶼的手骨節分明,
帶著長期握筆和運動留下的薄繭!這分明是一雙屬于女人的手!心臟驟然停跳了一拍,
巨大的荒謬感和恐慌席卷而來。我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動作牽扯到頸側,
一陣細微卻尖銳的刺痛感瞬間傳來,位置和林薇記憶中那毒針扎入的地方分毫不差!
我連滾帶爬地撲向房間里的落地鏡。鏡子里映出一張慘白卻難掩清麗的臉。
微卷的栗色長發凌亂地披散著,幾縷被冷汗黏在額角。眼睛很大,
此刻卻盛滿了驚魂未定的恐懼和一種不屬于“她”的、屬于周嶼的滔天恨意。這張臉,
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林薇!我妻子蘇晚最好的閨蜜!我成了林薇?!身體里,
仿佛有兩個靈魂在激烈地撕扯、碰撞。一個是屬于周嶼的,
被背叛、被謀殺的憤怒和復仇的烈焰;另一個是屬于林薇的,
被最信任的人毒殺的恐懼、絕望和不甘的怨毒。它們像兩條毒蛇,
在我的血管里、骨髓里瘋狂地扭打、嘶鳴,幾乎要將這具軀殼生生撕裂!
“呃…”我捂住劇痛欲裂的額頭,踉蹌后退,撞在冰冷的墻壁上才勉強穩住身體。
晚親密無間的逛街、下午茶;偷偷記錄蘇晚和陳董可疑的金錢往來;在蘇晚的私人保險柜里,
驚鴻一瞥看到的幾份加密文件…文件!一個激靈閃過混亂的腦海。林薇的記憶清晰指出,
那些文件被蘇晚視為最高機密,藏在她的梳妝臺一個極其隱蔽的暗格里!
復仇的火焰瞬間壓倒了靈魂撕裂的痛苦。我深吸一口氣,
強行壓下屬于林薇意識帶來的驚悸和身體的虛弱感。周嶼的冷靜和狠厲重新占據了主導。
現在不是混亂的時候!證據!必須拿到那些能釘死蘇晚和陳董的證據!我扶著墻壁,
一步步挪向屬于林薇的臥室。身體很陌生,協調性極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我花了點時間才適應這具新的軀殼,動作雖然還有些僵硬,但眼神已經銳利如刀。
林薇的臥室布置得很溫馨,帶著小女人的精致。梳妝臺靠墻擺放,看起來平平無奇。
我根據林薇的記憶,手指精準地摸向梳妝臺側面一條幾乎無法察覺的細微縫隙。
指甲用力摳進去,指腹傳來一個極其微小的凸起觸感。用力一按。“咔噠。”一聲輕響,
梳妝臺正面一塊看似整體的裝飾板無聲地向側面滑開,
露出一個嵌在墻體里的、僅有一個鞋盒大小的暗格。暗格里靜靜躺著三樣東西。
第一份:一張折疊起來的A4紙。我迅速展開。
上面是蘇晚那娟秀卻透著狠毒的字跡——《游艇意外死亡方案》。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 **目標:周嶼。
**> **藥物:高純度鎮靜劑SC-7(無色無味,溶于酒精,起效快)。
劑量:15mg(混合于單一麥芽威士忌中)。
**> **地點:遠海游艇“海風號”船尾(監控系統特定時間關閉)。
**> **偽裝:目標長期“抑郁癥”加重(偽造病歷、就診記錄、相關人證已安排)。
**> **意外:醉酒失足墜海(無目擊者)。
**> **后續:遺產處理按既定協議執行。**> **執行人:蘇晚。
**> **確認簽名:蘇晚。**我的手指死死捏著紙張邊緣,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每一個字都在印證著我墜海前那地獄般的幾分鐘!那份偽造的抑郁癥病歷,
恐怕正是蘇晚用來安撫外界、順利繼承我龐大遺產的遮羞布!
第二份:是一張打印出來的手機聊天截圖,像素不高,但關鍵信息足夠清晰。
發送方頭像是一個漆黑的漩渦圖標,備注赫然是“陳董”。接收方則是蘇晚。
> **陳董:[加密文件傳輸中…]**> **陳董:目標資產清單及轉移路徑已確認。
‘暗河’通道將在72小時內開啟清洗程序。確保‘意外’同步發生。
**> **陳董:你的那份,瑞士UBS賬戶。老規矩。**> **蘇晚:收到。放心,
深海會吞沒一切痕跡。‘暗河’永存。**“暗河”…境外洗錢組織!
陳董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竟然是“暗河”在境內的白手套!而蘇晚,我的枕邊人,
竟如此輕描淡寫地配合著將我推進死亡深淵,只為了瓜分我的血肉去填滿那個骯臟的賬戶!
憤怒像巖漿在血管里奔涌,幾乎要沖破這具軀殼。我強迫自己冷靜,拿起第三份文件。
這是一份打印的生物醫學實驗報告,抬頭是“安泰生命科技研究中心”,保密等級SSS。
報告主體是一個編號為“L-07”的實驗體。
告詳細記錄了“L-07”接受一種新型鉈化合物(代號‘夜鶯’)抗體誘導實驗的全過程,
包括注射時間、劑量、生理反應、抗體產生水平監測等。數據冰冷而殘酷。
告末尾附著一張實驗體肩胛骨位置的特寫照片——一個清晰的、烙鐵燙出的印記:L-07。
我猛地扯開自己(林薇)的睡衣領口,扭身對著鏡子。在左側肩胛骨靠近脊柱的位置,
一個暗紅色的、微微凸起的烙印清晰可見——L-07!
我猛地扯開自己(林薇)的睡衣領口,扭身對著鏡子。在左側肩胛骨靠近脊柱的位置,
一個暗紅色的、微微凸起的烙印清晰可見——L-07!
林薇…她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醫藥代表!她是安泰生命科技的秘密實驗體!
她體內產生的鉈抗體,源于這種非人道的實驗!她接近蘇晚,甚至和我成為朋友,
是否也帶著某種任務?蘇晚毒殺她,是否因為她發現了蘇晚毒殺前夫的真相,而這個真相,
很可能與我有關?!巨大的信息量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我的意識上。周嶼的恨意,
林薇的悲鳴,蘇晚和陳董的陰謀,神秘的醫藥公司…這一切混雜在一起,
幾乎要讓我再次陷入混亂。就在這時,床頭柜上,林薇的手機屏幕無聲地亮了起來。
一條新的信息躍入眼簾,發送人:蘇晚。> **蘇晚:薇薇,情況有變。
海里沒撈到那廢物的尸體,保險起見,啟動B計劃。東西在你老地方,‘維生素’瓶里,
藍色顆粒。按原定頻率,加入他的日常飲食。加速臟器衰竭,
偽裝成長期抑郁導致的心源性猝死。要快!陳董那邊等不及了!**文字像冰錐,
刺穿了我最后一絲僥幸。B計劃…神經毒素!加速臟器衰竭!偽裝猝死!這對狗男女,
連一具全尸都不肯給我留!那份所謂的“維生素”,恐怕就是新的毒藥!
胸腔里翻騰著毀滅的欲望,屬于周嶼的冷酷算計瞬間壓倒了所有情緒。好,很好。
既然你們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讓我徹底消失…那么,這份“厚禮”,我周嶼收下了!不,現在,
我是林薇…復仇的林薇!我死死攥著手機,指節捏得發白,幾乎要將屏幕捏碎。
蘇晚那看似關切、實則字字殺機的信息,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著我的神經。
B計劃…神經毒素…偽裝猝死…就在這時,一陣強烈的、無法抗拒的暈眩感猛地襲來。
眼前的一切——暗格里的罪證、手機屏幕的冷光、梳妝鏡模糊的倒影——都開始扭曲、旋轉。
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正粗暴地將“周嶼”的意識從這具身體的控制權上剝離、推擠出去。
“不…還不到時候…”我在意識深處掙扎嘶吼,
屬于周嶼的意志拼命抵抗著這股來自身體本源的排斥力。復仇的藍圖剛剛展開,
蘇晚的毒計就在眼前,怎么能…然而,那股力量沛然莫御。視野驟然沉入一片粘稠的黑暗。
身體的控制權,被強行奪走了。不知過了多久,意識像是沉船被打撈出水,
帶著濕漉漉的冰冷和窒息感,緩緩浮起。我(或者說,
現在占據這具身體的意識)猛地睜開眼。還是在林薇的臥室。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只有遠處城市的霓虹燈在窗簾縫隙里投下微弱變幻的光影。房間里沒有開燈,一片死寂。
我(林薇)支撐著坐起身。頸側的刺痛感依然清晰,
提醒著不久前那場由最信任之人親手執行的謀殺。身體沉重得像灌滿了鉛,
每一塊肌肉都殘留著被毒藥侵蝕后的酸軟無力,還有一種靈魂被強行撕扯后的空洞麻木。
一股強烈的、不受控制的沖動驅使著我。我踉蹌地下了床,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一步步走向衛生間。沒有開燈。黑暗中,只有鏡子在窗外微光的映照下,
泛著一點慘淡的幽白。我(林薇)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那張蒼白、驚恐、寫滿絕望的臉。
手指顫抖著抬起,指甲在嘴唇上狠狠劃過。一絲尖銳的刺痛傳來,
溫熱的、帶著鐵銹味的液體瞬間涌出,染紅了指尖。就是現在!用我的血!刻下我的警告!
給那個占據了我身體的、憤怒的亡魂!給那個叫周嶼的男人!帶著一種近乎獻祭般的決絕,
我(林薇)抬起染血的手指,狠狠按在冰冷的鏡面上。
指尖的鮮血在光滑的玻璃上拖曳出粘稠而詭異的痕跡。> **別信蘇晚!
**> **她毒殺前夫!嫁禍于你!**> **證據!陳董書房!青銅馬!左眼!
**每一筆都傾注著林薇最后的恐懼、怨毒和那微乎其微的希望。鮮血在鏡面上蜿蜒,
如同地獄繪卷。當最后一筆落下,鏡中那張蒼白面孔上的眼神,瞬間變了。
驚惶和絕望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封千里的寒潭,
是壓抑到極致即將爆發的火山——那是周嶼的眼神回來了!靈魂的轉換只在剎那。
身體的控制權重回周嶼手中。我(周嶼)盯著鏡面上那淋漓的、尚未干涸的血字,
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我的意識上。
“別信蘇晚…毒殺前夫…嫁禍于我…” 我低聲重復,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鏡中,
“林薇”的臉上,屬于周嶼的狠厲和冰冷如同面具般覆蓋了所有屬于“她”的柔弱。前夫?
那個傳聞中幾年前突發急病去世的男人?蘇晚的第一桶金,正是來自他留下的巨額保險金!
原來如此!一個完美的閉環!蘇晚這條毒蛇,用同樣的毒牙,咬死了兩任丈夫!而林薇,
正是因為知道了這個秘密,才被滅口!她留下的血書,不僅是指向蘇晚罪行的利刃,
更是洗刷我周嶼身上可能被潑上污名的關鍵!
陳董書房…青銅馬左眼…冰冷的笑意在鏡中“林薇”的嘴角凝結。蘇晚,
你以為滅了口就萬事大吉?你以為掌控著毒藥就能高枕無憂?你錯了!你最大的錯誤,
就是讓我周嶼,帶著林薇的怨魂,從地獄里爬了回來!林薇的血,將是我復仇的第一把刀!
接下來的日子,我如同一個技藝精湛的提線木偶師,同時操縱著兩個身份,在刀尖上起舞。
白天,我是林薇。
是那個剛剛從“突發急病”中僥幸恢復、驚魂未定、對蘇晚言聽計從的閨蜜。
我用林薇殘留的記憶和習慣,完美地扮演著她的角色。眼神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惶和依賴,
聲音里是劫后余生的虛弱和對蘇晚的絕對信任。
“晚晚姐…”我(林薇)坐在蘇晚奢華的客廳里,捧著一杯溫水,手指微微顫抖,
聲音帶著哭腔,“我…我那天到底怎么了?醫生也查不出原因,
就說可能是過度勞累…我好怕…” 我刻意回避著“中毒”這個敏感詞,
只流露出對未知病痛的恐懼。蘇晚穿著一身真絲家居服,慵懶地靠在對面的沙發上,
妝容精致,眼神深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和焦躁。她放下手中的紅酒杯,傾身過來,
握住我(林薇)冰冷的手,語氣充滿了偽裝的關切和心疼:“傻薇薇,別怕了,都過去了。
醫生不是說了嗎?虛驚一場。你就是太累了,跟著我操心公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