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她回家已晚,把賣南珠的五千兩銀票放在匣子里,她也沒去正院服侍婆母用飯,只讓人去說了聲就沐浴就寢。
但沒想到的是,宋瑾瀾竟然回來了。
伺候的下人一番忙碌,也吵醒了床上的江雪時。
她攏著頭發起身,卻發現他站在妝臺前四處看。
江雪時心下一緊。
這屋里的花瓶屏風等擺設她收起來大半,剩下的都是不值錢的。
正想要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卻聽到宋瑾瀾說:“這樣也好,把你的陪嫁都收起來,明日開我私庫你去選幾樣布置屋子。”
這幾年宋瑾瀾戰功無數,打仗賺的皇帝賞的早已經盆滿缽滿,不再是那個出去跟同僚吃頓飯都要動媳婦妝奩的破落戶了。
珠寶首飾綾羅綢緞他送了不少,但開私庫這種卻沒有過。
大概是做了虧心事,想要彌補吧。
江雪時不置可否,復又躺下。
宋瑾瀾等不到她的服侍,匆匆盥洗一番也上了床。
江雪時的身體幾乎貼在墻上,半點都不想靠近他。
男人本就不悅,現在看她涇渭分明的態度不由怒從心起,伸手把她拉到懷里,緊緊抱住。
見女人還要掙扎拒絕,他伸手撕了她的褻衣。
江雪時很煩躁。
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絕,哪怕她惡心透了宋瑾瀾。
可身體卻自有主張,緊繃著抵觸。
男人的動作帶了怒氣,“竟還在鬧,你是想要我請個嬤嬤來教導你內宅規矩,怎么服侍夫君嗎?”
攏了攏衣衫,江雪時神色還算平靜,“侯爺覺得我服侍不好,自去找那貼心的。”
宋瑾瀾給氣笑了。
他就知道這女子醋勁兒大,離不得自己。
也不知等那一天,又會鬧成什么樣子。
算了,先瞞著她,他再盡量爭取,讓她不用做妾,做個平妻。
“江雪時,我既娶了你自會給你應有的體面,你若想長長久久過日子,就收起這些不必要的小心思。”
到現在還是不肯說嗎?她其實還挺期待他會用什么樣的說辭。
淡淡哦了聲,卻引起男人更大的不滿,“你還是不肯信我?”
“信。”
“你……”
“侯爺,雨墨在外面求見您,說是有要事。”
桑綠的話打斷了兩個人的爭執,宋瑾瀾披衣下床,走到了外面。
過了會兒,桑綠回來,小聲跟江雪時說:“是丹陽郡主住到進了落霞院,侯爺剛才也去了。“
江雪時反應平淡,躺下拉了被子繼續睡。
桑綠心里苦澀,在腳榻上躺下守著江雪時。
一夜無夢,早上醒來已經過了給婆母請安的時辰,江雪時也不慌張,梳洗后讓人上了膳食。
剛喝了半碗粥,就聽到院子里一陣喧嘩,婆母身邊的李媽媽尖著嗓子喊:“老夫人派我來見夫人,你們這幫小蹄子竟然敢阻攔?”
江雪時放下筷子,故意道:“誰在外面?”
李媽媽推開桑綠進來,堆著滿臉笑行禮,“夫人,是老奴。老夫人見您沒去請安,就讓老奴來看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在自家院子能有什么事?”
李媽媽被迎頭塞了個拳頭,支吾道:“老夫人也是關心您。”
“你先回去,我吃完飯就來。”
“可……”
江雪時眸色一寒,“難道連飯都不讓人吃了?”
李媽媽連說不敢,退了出去。
桑綠氣的跺腳,“老虔婆,狐假虎威。”
江雪時放下筷子,“走吧,去看看我那好婆母,又要作什么妖。”
嫁入侯府這三年,婆母韓氏對她是不錯的,至少江雪時這樣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