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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日輪刀的鑄造需要時間,本來產屋敷慎吾是打算讓源玙安在總部先住下等刀鍛造好了再去獵鬼。

但架不住源玙安很好奇緣一的呼吸法,便請求緣一暫時留在總部教他呼吸法。

鬼殺隊總部的庭院里,晨曦剛剛灑落。

緣一站在空地中央,手持木刀,呼吸平穩而深邃。他的每一次吐納都仿佛帶動了周身的空氣,熾熱的溫度在無形中攀升,仿佛真的有一輪太陽在他胸腔內燃燒。

"日之呼吸的核心,在于將生命力轉化為熾焰,如同太陽般燃燒。"緣一的聲音平靜而清澈,"源先生,請您試著感受呼吸的節奏。"

源玙安盤坐在廊下,金色的妖瞳注視著緣一的動作。他學著調整呼吸,但很快便皺起眉頭——

"唔……"

他的肺腑間傳來細微的灼痛感,仿佛有火焰在體內蔓延。日之呼吸的力量太過純粹,與他本身的靈力產生了沖突。

"果然不行。"源玙安抬手按住胸口,唇角卻揚起一抹笑,"看來太陽的呼吸……不太適合我。"

緣一收勢,走到他身旁坐下:"沒關系的。源君的體質特殊,或許需要找到自己的呼吸方式。"

"自己的呼吸方式……"源玙安指尖輕敲刀鐔,若有所思。

三日后,后山瀑布。

湍急的水流拍擊巖石,水霧彌漫間,一道身影立于瀑布之下。

源玙安閉目凝神,任由冰冷的激流沖刷身體。

他的呼吸逐漸變得緩慢而綿長,每一次吸氣,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滯了一瞬;每一次呼氣,金色的靈力便如晨曦般流淌而出,在他周身形成一層淡淡的輝光。

"既然日之呼吸是太陽……"他低聲自語,"那我的呼吸,又該是什么?"

倏然,他睜開雙眼,金色的妖瞳在陰影中如燭火般亮起。

"錚——"

利刃出鞘,金色的靈火如流水般從刀身上傾瀉而下,卻不再狂暴熾烈,而是如水般柔韌綿長。

刀鋒劃過空氣的瞬間,竟帶起一陣清冽的風鳴,如同秋日的晨露滴落溪澗,又如冬夜的霜雪悄然降臨。

傍晚,緣一站在瀑布旁,靜靜地注視著源玙安的練習。

通透世界的視野中,他看到了源玙安的呼吸法真正的姿態——那不是火焰,也不是流水,而是如同日月交替時天際的那一抹輝光,既非純粹的光明,也非純粹的黑暗,而是介于二者之間的……黎明。

"源君。"緣一開口,"您的呼吸法,已經成形了。"

源玙安收刀,金色的妖瞳浮現一絲笑意:"看來是的。"

"它叫什么?"

源玙安望向漸暗的天際,嘴角微揚:"曦之呼吸。"

*

當晚,產屋敷慎吾的房間里。

"曦之呼吸……"產屋敷慎吾輕聲念道,手指輕輕敲擊茶案,"真是貼切的名字。"

源玙安端起茶杯,金色的眼眸在燭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光澤:"我也很喜歡這個名字,溫暖,又不會灼傷人。"

"黎明時分的光,既不熾烈如日,也不冰冷如月,而是溫潤的、過渡的……"產屋敷微微一笑,"就像您的存在一樣。"

源玙安輕笑一聲,沒有反駁。

“說來,源君的姓氏還是令我很在意啊。”

帶著狐貍繪面的青年,初見時的衣裝都是錦羅綢緞所堆砌出來的,還有那屬于貴家公子的清冷氣質,一看就是被家里人所珍重的寶物。

再加上進入割據時局,除了他們產屋敷一族還一直在聯絡的神官一脈,他們所見有靈力的巫女與神官已經少之又少。

可源玙安那充沛的靈力與一騎絕塵的天賦,一看就是陰陽世家的血脈。

產屋敷慎吾看著源玙安那柄刀鞘上烙印的龍膽花家紋,腦海里閃過無數個源氏支脈的印記卻無法對應上。

如今他與源玙安熟稔起來,到底還是把心底的疑問說出來口。

“源君,到底是源氏哪一支的人呢?”

燭火搖曳間,茶煙裊裊上升。

源玙安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金色的妖瞳倒映著杯中浮沉的茶葉。他沒有立即回答產屋敷的問題,而是抬眸望向窗外——夜空中星辰晦暗,唯有一輪殘月孤懸。

"源氏哪一支?"他忽然低笑一聲,語氣帶著幾分懷念,又含著幾分嘲意,"我可不是什么分支子弟。"

產屋敷慎吾微微一怔。

源玙安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刀鞘上的龍膽花紋,靈力注入的瞬間,那朵花紋竟如活物般舒展花瓣,散發出淡淡的金色熒光。

"這是家紋沒錯,但不是你們所想的……某個旁系家族。"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我的父親,是源賴光。"

"啪嗒。"

產屋敷慎吾手中的茶杯突然跌落,茶水潑灑在案幾上,但他無暇顧及。他的瞳孔微微收縮,喉嚨發緊,仿佛聽到了一個絕不該存在于現世的名字。

"源……賴光?"他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這幾個字,"那位……退治大江山的源家家主?"

源玙安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注視著產屋敷慎吾的反應。

室內陷入死寂。

良久,產屋敷慎吾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可是……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人了。"

"是啊。"源玙安輕笑,"我也已經睡了幾百年了。"

產屋敷慎吾的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袖。他的那部分屬于神官的血脈此刻瘋狂預警,眼前這位"青年"的身上,纏繞著遠超人類認知的歲月氣息。

"所以……"他的聲音艱澀,"您不是人類?"

"半妖。"源玙安淡淡道,"母親是妖,父親是人。"

他抬手,靈力在掌心凝聚后有消散:"我是源賴光晚年所得的‘子嗣’,既非純粹的人類,也非純粹的妖怪。"

產屋敷慎吾沉默良久,終于苦笑一聲:"難怪……您對鬼的殺意如此純粹。"

源玙安的金瞳微微瞇起:"哦?"

總感覺產屋敷慎吾會說出什么奇怪的話。

"因為您的父親……"產屋敷慎吾低聲道,"正是最初將‘惡鬼’這個概念從傳說拖入現實的‘斬鬼之人’。"

"……什么?"

源玙安的手指微微一頓,金色的妖瞳罕見地浮現出一絲錯愕。

產屋敷慎吾注視著他的反應,輕聲道:"您……不知道?"

室內的燭火忽然劇烈搖曳,仿佛有無形的風掃過。源玙安的靈力不受控制地外泄了一瞬,在空氣中凝結成細碎的金色光塵。

"我父親斬殺的是‘鬼’……但不是現在那種惡鬼。"他的聲音低沉下來,"他退治的是‘大江山之鬼’——酒吞童子、茨木童子,那些真正的‘妖魔’。"

產屋敷慎吾緩緩搖頭。

"不,源君。"他的指尖輕輕敲擊案幾,"您父親斬殺的……正是‘鬼’的源頭。"

源玙安徹底懵了。

不是!什么東西!

“您的父親當初與那位鬼之始祖對決,差點將其斬殺,雖留遺憾,但平安京自此無惡鬼敢踏入一步。如此偉績,您真的不知道嗎?”

源玙安沉默,源玙安想笑。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他可是當事人之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真的是差點把彌生引爆在城外的那一次的話,那這事情真的就很好玩了!

*

眾所周知,鬼殺隊的每位隊員在入隊的時候會獲得一只鎹鴉。

鎹鴉有各自的名字和不同的性格,與主人的相處方式也各有不同。

在還未分配主人的時候,鎹鴉會由主公大人取一個小名,跟隨鬼殺隊隊員后,主人會給鎹鴉取正式的名字,也有自行起名的鎹鴉,或是喜歡小名而沿用小名的鎹鴉。

源玙安也在入隊那一天也見到了自己的那只鎹鴉。

白槿站在窗欞上,漆黑的羽毛在晨光中泛著墨藍色的光澤。它歪著頭,紅寶石般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著源玙安,忽然張開嘴——

“少君,今天的點心呢?”

——聲音清亮,咬字清晰,甚至還帶著點貴族式的優雅腔調。

源玙安的手指微微一頓。

“……你叫我什么?”

白槿撲棱棱飛到他肩頭,親昵地啄了啄他的耳垂:“少君呀。”

源玙安的金色妖瞳微微收縮。這個稱呼……已經有許久沒聽過了。

*

十七八歲源玙安坐在廊下,赤雪——那只父親玙母親養的寵物犬,正慵懶地趴在他膝頭,瞇著猩紅的眼睛享受他的撫摸。

“少君。”侍從恭敬地奉上漆盒,“這是今日從唐國送來的蜜餞。”

赤雪立刻豎起耳朵,尾巴輕輕掃過源玙安的手腕,意思很明顯——它也要。

*

白槿的姿態與記憶中的赤雪幾乎重疊——昂著頭,眼睛亮晶晶的,翅膀微微張開,一副“你不給我就鬧”的架勢。

源玙安忍不住輕笑,從袖中取出一塊裹著金箔的糕點:“你怎么和它一樣……”

白槿歡快地叼走糕點,卻忽然停住,歪著頭看他:“‘它’是誰?”

源玙安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摸了摸它的羽毛:“這個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白槿眨眨眼:“主公大人說,我破殼那日,庭前的白槿花正好開了。”

源玙安的手指微微一顫。

白槿花……

那是母親最愛的花。

白槿是很溫順的,就是性格比較嬌貴,嘴巴還有點小刁,不過這對曾經的源氏少君來講并不是什么大問題。

他父親和母親養的赤雪不也是這樣嗎?

這樣一來,源玙安竟然還找到了一點熟悉感。

*

日輪刀的鑄造比源玙安想象的更快一點。

作為半個刀妖,源玙安能感受到,眼前這把刀是把好刀。

雖比不上他的本體,但也足夠堅韌鋒利。

就是這位刀匠......似乎有點難搞啊。

鋼鐵冢理的手指死死扣住剛淬完火的日輪刀,布滿血絲的雙眼透過火焰面具直勾勾地盯著源玙安,聲音沙啞而狂熱——

"現在,立刻,馬上——"

"把您的身上的那把刀給我看!!!"

總部的溫度仿佛瞬間驟降。

源玙安的金色妖瞳微微瞇起,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

"不行。"

"為什么不行?!"鋼鐵冢理幾乎是撲了上來,被一旁的煉獄赤司郎眼疾手快地攔住,"那種級別的刀!那種工藝!那種弧度!我隔著刀鞘都能聞到它的味道!您知道嗎?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

"——就是死在我的刀下?"源玙安涼涼地打斷他,"我的刀,出鞘必見血。"

鋼鐵冢理的呼吸一滯,隨即更加興奮:"那更好!能死在這種名刀之下是我的榮——"

煉獄赤司郎一把捂住他的嘴:"抱歉源君!他見到好刀就會這樣!"

源玙安嘆了口氣,指尖輕輕點了點剛鍛造好的日輪刀。刀身立刻泛起一層白金色的流光,與他的靈力產生了微妙的共鳴。

"刀不錯。"他淡淡道,"但你的命,還是留著多鍛幾把好刀吧。"


更新時間:2025-06-18 23:1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