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我又回到了竹馬為了學渣校花要和我退婚的這天。上一世，我苦苦哀求，
卻被他罵作「公共自行車」，最后落得個被做成人彘，父母骨灰被拋進旱廁的下場。這一次，
面對他的羞辱，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好啊。」岑沈，這輩子，輪到我送你下地獄了。
1「蘇念，我已經決定了，我要陪依依去送外賣，我們自力更生。我們可不想和你一樣，
做個臭不要臉的寄生蟲。」長沙七月的風，黏膩得像化不開的糖稀，吹在人身上，
每一寸皮膚都泛著濕熱。岑沈站在我面前，他英俊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和厭惡。他身旁，
是他護著的夏依依。那個我們學校公認的校花，此刻正怯怯地躲在岑沈身后，
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高考分數剛剛公布，我是全市理科狀元，
而夏依依，落榜了。岑沈，我的竹馬，為了她，要和我解除那份從我們一出生就定下的婚約。
我看著他，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疼得我無法呼吸。上一世，就是在這里，
在這條街上，我苦苦哀求他。我說：「岑沈，你不能解除婚約，這是我們的命。你生來體弱，
是靠著我的「祈運」才活到今天，你們岑家也是。你不和我訂婚，你會死的。」
他當時是怎么回答我的？他一個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臉上，打得我耳朵嗡嗡作響，
半邊臉瞬間麻木。「祈運女？誰知道這是不是你那早死的爸媽為了攀附我們家編出來的鬼話！
蘇念，你真讓我惡心。一個全村男人都能看的破鞋，還想和我訂婚？
跪下來給我舔鞋底都不配！下輩子吧！」「破鞋」，「公共自行車」。這些詞像燒紅的烙鐵，
一次又一次燙在我的靈魂上。后來，他的父母，岑叔叔和岑阿姨，沖過來把他綁回了家。
他們知道，那不是謊言。岑家在我們村還只是普通人家時，岑沈出生便體弱多病，
醫生斷言他活不過十歲。村里的老人說，我是百年一遇的祈運女，是來給岑家續命的。于是，
我們定下娃娃親。從此，岑沈身體一天天好轉，岑家的生意也如有神助，
從一個小作坊發展成了長沙的豪門。上一世，他被逼著和我訂了婚，畢業后就結了婚。
他確實創建了屬于自己的商業帝國，比他的父親更加成功。而夏依依，
那個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在送外賣的路上被一個變態盯上，拖進出租屋里，受盡折磨而死。
岑沈把這一切，都算在了我的頭上。結婚當晚，他用馬克筆，
一筆一劃地在我光潔的后背上寫下五個冰冷的大字：「公共自行車」。
他說：「是你害死了依依，是你！蘇念，你這樣的賤人，就該被千人騎萬人跨！」
他把我扔進滿是泥濘和鋼筋的建筑工地，任由那些喝得醉醺醺的工人們圍上來。
他拍下了我不甘受辱，掙扎著爬向他的視頻，發到了網上。他說：「大家看看，
這就是祈運女，這就是岑家的少奶奶，多浪啊。」我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卻還不解恨。
他讓人把我做成人彘，一刀一刀割下我的肉，看著我的血流干。臨死前，
我看到他手機里最后一條消息：「岑總，蘇念父母的骨灰，已經按您的吩咐，
扔進鄉下最臭的那個旱廁里了。」恨意像巖漿一樣，在我死后的每一個瞬間灼燒著我的靈魂。
現在，我又回到了這個命運的轉折點。岑沈那張因為厭惡而微微扭曲的臉，
和前世最后他看著我被凌辱時的那張臉，重合在一起。「蘇念，你說話啊！你啞巴了？」
他見我久久不語，更加不耐煩，「別想著去找我爸媽告狀，沒用！這次我說了算！」
夏依依從他身后探出頭，聲音柔柔弱弱：「念念，你別怪阿沈，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我們只想靠自己的雙手去生活，你成全我們好不好？」我看著她那張純潔無瑕的臉，笑了。
真心相愛？如果真心相愛，高考前你為什么還要一邊享受著岑沈送你的各種奢侈品，
一邊吊著好幾個富二代？如果想自力更生，為什么高考一落榜，就立刻哭著喊著讓岑沈負責，
讓他養你一輩子？這些，都是上一世我死后，岑沈在我的墳前，自己哭著說出來的。他說，
他早就知道夏依依不是什么好女孩，但他就是愛她，愛得愿意為她去死。所以，他要我，
還有我那死去的父母，為他的愛情陪葬。「好啊。」我輕輕地吐出兩個字。聲音很輕，
卻像一顆炸雷，在岑沈和夏依依的耳邊響起。岑沈愣住了，似乎沒聽清：「你說什么？」
我抬起頭，迎上他審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重復道：「我說，好。我同意，解除婚約。」
空氣仿佛凝固了。岑沈臉上預備好的所有譏諷和刻薄都僵住了。他準備了一萬句羞辱我的話，
準備好了應對我的哭鬧和哀求，卻唯獨沒有想到，我會答應得如此干脆。
夏依依的眼睛里也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被狂喜所取代。她緊緊抓住岑沈的胳膊，
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阿沈，你聽到了嗎？念念她同意了！她同意了！」
岑沈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他懷疑地盯著我：「蘇念，你又在耍什么花招？想以退為進？
我告訴你，沒門！」我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信不信隨你。」走出兩步，
我像是想起了什么，回過頭，看著他。「哦，對了，岑沈。」我的目光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倒映著他那張俊美而又充滿疑慮的臉。「從這一刻起，我蘇念和你岑沈，還有你們岑家，
再無瓜葛。我贈予你們岑家的所有好運，到此為止。你和你心愛的校花，好好過吧。」說完，
我不再停留，徑直走向街口。身后，傳來夏依依興奮的尖叫和岑沈帶著一絲迷茫的咒罵。
「神經病！裝神弄鬼！誰稀罕你的臭運氣！」我沒有回頭。岑沈，這一世，我不會再求你了。
我只會站得高高的，看著你和你最愛的女人，還有你引以為傲的家族，是如何一步一步，
掉進我親手為你們掘好的墳墓里。感受我上一世所受的萬分之一的痛苦吧。不，
那太便宜你們了。我要你們，生不如死。我一走，就感覺到身體里有什么東西，
像潮水一樣退了出去。那是一種輕飄飄的感覺，仿佛一直壓在身上的重擔被卸下了。
這就是「祈運」離體的感覺嗎？真好。從今往后，我只是蘇念。不再是什么狗屁祈運女，
不再是你們岑家的續命工具。我走到公交站臺，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上一世直到我死，
都從未撥過的號碼。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起。那頭傳來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人聲音，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念念？」「凌叔叔，是我。」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您之前說的，還算數嗎？」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片刻，
隨即用一種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道：「永遠算數。」「好。」我擦掉眼角的淚，
「我來投奔您了。從今以后，我給您當女兒。」這個男人叫凌野，是我爸爸生前最好的朋友。
我爸媽出車禍去世后，他第一時間從京城趕來，想要收養我。是岑家父母跪在他面前，
說岑沈需要我續命，求他把我還給他們。凌野當時對我說：「念念，跟叔叔走，
叔叔護你一輩子。岑家那不是你的歸宿，那是你的囚籠。」可我當時太小了，
被岑家父母的眼淚和村里人的指指點點嚇壞了。我以為，我的命就是岑沈的，
這是我生來的責任。我拒絕了他。這些年，他每年都會給我寄來大量的書籍和生活費，
但我一分沒動。岑家人告訴我，凌野是大城市里的騙子，圖謀不軌，讓我離他遠點。
上一世的我，信了。直到我死后，化作一縷孤魂，我才看到。在我被岑沈折磨得不成人形時，
是凌野動用了所有關系，發了瘋一樣地尋找我。在我被凌辱的視頻傳遍全網時，
是凌野不惜傾家蕩產，也要把視頻壓下去，維護我最后一點尊嚴。在我死后，
是凌野以雷霆手段，搞垮了岑沈的商業帝國，讓他從云端跌入泥潭。最后，
是凌野抱著我的骨灰盒，在岑沈面前，一槍結束了那個畜生的性命，然后自殺了。
他為我報了仇，可我卻到死，都不知道他對我的好。重活一世，
我怎么可能還會犯同樣的錯誤？岑家，岑沈。你們欠我的，欠凌叔叔的，我要你們，
千倍萬倍地還回來！掛了電話，我上了去往機場的大巴。我沒有回那個所謂的「家」，
岑家的別墅。那里每一寸空氣都讓我感到窒息。我的行李很簡單，只有一個書包，
里面裝著我的身份證，錄取通知書，還有凌叔叔這些年寄給我的，那些我從未動過的銀行卡。
至于我的狀元檔案，我一點都不擔心岑家人會用它做什么文章。因為很快，
他們就會自身難保，沒空來管我這個「棄子」了。車窗外，長沙的霓虹飛速倒退。再見了，
這座囚禁了我十八年的城市。再見了，岑沈。愿你的余生，被厄運和病痛糾纏，
夜夜不得安寢。就像上一世的我一樣。2我抵達京城的時候，是凌晨四點。飛機剛落地，
我就看到了等在出口的凌野。他比我記憶里要年輕一些，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
身形挺拔，氣質卓然。歲月似乎格外厚待他，只在他眼角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紋路，
那讓他看起來更加成熟穩重。他看到我，立刻大步走過來，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
不由分說地披在了我的身上。「怎么穿這么少就來了？」他的聲音里帶著責備，
但眼神卻充滿了心疼，「餓不餓？叔叔帶你去吃點東西。」溫暖的氣息瞬間包裹了我，
隔絕了機場的冷氣。我貪婪地吸了一口外套上淡淡的木質香氣，
那是讓我感到無比安心的味道。「凌叔叔。」我抬頭看著他，眼眶又紅了。「傻孩子，
哭什么。」他抬手，用溫熱的指腹輕輕擦掉我眼角的淚，「從今天起，這里就是你的家。
有叔叔在，沒人再敢欺負你。」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是啊，我回家了。
凌野把我帶回了他在京城的一處四合院，古色古香，鬧中取靜。他早就為我準備好了房間，
里面的一切都是按照女孩子的喜好布置的。粉色的窗簾，柔軟的地毯，巨大的玩偶熊，
還有一個擺滿了各種書籍的書架。他知道我喜歡看書。上一世，這些書也是他為我準備的，
但我從未有機會踏進這個房間一步。「念念，你先休息一下。你的大學在京市，
我已經幫你辦好了入學手續。至于你的戶口和檔案，我也會派人去長沙處理，你不用擔心。」
凌野站在門口，聲音溫和。我看著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總是這樣，
把所有事情都為我安排得妥妥當當，不讓我操一點心。「謝謝你，凌叔叔。」他笑了笑，
那笑容里帶著一絲我當時還看不懂的復雜情緒：「傻丫頭，跟叔叔還客氣什么。」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上了前所未有的安穩生活。凌野幾乎是把我當成一個瓷娃娃在寵。
他請了最好的營養師為我調理身體，請了專業的禮儀老師教我各種社交禮儀。他說，
我的未來，不應該被禁錮在那個小小的村莊里，更不應該成為任何人的附屬品。
他說：「念念，你是翱翔于九天的鳳凰，不該為了一只泥潭里的土雞折斷翅膀。」
我一邊努力學習新的知識，一邊密切關注著長沙那邊的動靜。果然，如我所料，
在我離開的第三天，岑家就出事了。岑沈在和夏依依慶祝我們解除婚約的當晚，
喝得酩酊大醉，開著他那輛騷包的法拉利在街上狂飆，結果一頭撞上了高架橋的護欄。
車子當場報廢，他自己也斷了一條腿，被送進了醫院。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岑家最大的一個地產項目，突然被爆出嚴重的偷工減料問題，已經被政府勒令停工，
接受調查。緊接著，岑家的股票開始斷崖式下跌，短短一周內，市值蒸發了近百億。
岑家父母焦頭爛額，四處求爺爺告奶奶，卻處處碰壁。
那些平日里和他們稱兄道弟的合作伙伴，現在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他們。
岑叔叔終于想起了我。他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但我一個都沒接。他只能發信息給我，
語氣從一開始的質問，到后來的哀求。「念念，你在哪？快回來吧！叔叔知道錯了，
叔叔給你道歉！岑沈不能沒有你啊！」「念念，求求你了，
看在你和岑沈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你就回來吧。你要什么，叔叔都給你！只要你回來，
岑家的一切都是你的！」「蘇念！你這個白眼狼！我們岑家養了你十八年，
你就是這么報答我們的？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們家死！」我看著那些信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白眼狼？究竟誰才是白眼狼？是你們，把我當成一件可以交換利益的物品。是你們，
在我父母死后，用親情和責任綁架我，讓我為你們家當牛做馬。是你們，
在享受著我帶來的好運時，卻縱容你們的兒子，對我肆意羞辱和踐踏。現在，報應來了，
你們卻反過來指責我？真是可笑。我一條都沒有回復，直接把他的號碼拉黑了。
我不想和他們再有任何言語上的糾纏。我只想靜靜地看著，
這座由我親手堆砌起來的虛假豪門，是如何一點一點，轟然倒塌的。
岑沈在醫院里躺了一個月，腿上的石膏還沒拆，就迫不及待地出了院。他拄著拐杖，
一瘸一拐地找到了他和夏依依租住的出租屋。那是一個位于城中村的破舊小單間，陰暗潮濕，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發霉的味道。這是凌野派去的人傳回來的照片。照片里，
夏依依正坐在一堆廉價的泡面桶中間，一邊玩手機，一邊不耐煩地對岑沈說著什么。
曾經光鮮亮麗的校花，此刻穿著一身起球的睡衣，頭發油膩膩地貼在頭皮上，
臉上也沒了精致的妝容，顯得有些憔悴和刻薄。他們的愛情，在失去了金錢的供養后，
也開始迅速腐爛。「岑沈，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好起來？我快受不了這種日子了！
天天吃泡面，連件新衣服都買不起！」「你能不能去找你爸媽要點錢？就算公司出了問題，
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啊！」岑沈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以為我沒找嗎？
我爸媽現在連自己都快保不住了，哪還有錢給我！」「那怎么辦？我不管！我不管！
我跟著你，不是為了來過這種苦日子的！」夏依依開始撒潑打滾，「當初是你說的，
要養我一輩子，要讓我過上好日子！你現在就是個騙子！」岑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想起了我。想起了那個被他親手推開的，所謂的「祈運女」。自從蘇念離開后，
他就開始倒霉。先是車禍，然后是家里公司出事，現在連他最心愛的女人，也開始嫌棄他。
難道，那個女人的話，是真的？他不信邪。他覺得這一切都只是巧合。他要證明，沒有蘇念，
他一樣可以東山再起。于是，他拿著他媽偷偷塞給他的最后一點私房錢，和夏依依一起，
開了一家奶茶店。他們選在了大學城附近，想著靠夏依依那張漂亮的臉蛋，
怎么也能吸引不少學生。開業第一天，生意確實火爆。夏依依穿著可愛的女仆裝，
在店門口招攬顧客，吸引了一大堆男生排隊購買。岑沈看著排成長龍的隊伍，
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覺得，他的好運，要回來了。然而，他高興得太早了。當天晚上，
就有幾十個顧客在網上投訴，說喝了他們家的奶茶，上吐下瀉，集體食物中毒了。
衛生部門連夜上門查封了他們的店，發現他們使用的原材料，全都是過期的，
甚至有些已經發霉變質。岑沈百口莫辯。他明明記得自己買的是最新鮮的材料，
怎么會變成這樣？他賠光了所有的錢，還欠了一屁股債。夏依依徹底爆發了。
她指著岑沈的鼻子破口大罵：「岑沈，你就是個廢物！掃把星！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我們完了！分手！」說完，她摔門而去，頭也不回。只留下岑沈一個人，
癱坐在空無一人的奶茶店里，眼神空洞而絕望。他終于開始相信，沒有了我，他什么都不是。
他開始發了瘋一樣地找我。他去了我們以前的學校，去了我家，甚至去了我父母的墳前。
但他哪里都找不到我。我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段時間，
我正在凌野的安排下，以一個全新 的身份，在京城大學讀金融。我不再叫蘇念，我叫凌念。
我是凌天集團董事長的，唯一的女兒。3半年后，京城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我穿著凌野為我定制的羊絨大衣，坐在溫暖的教室里，
聽著臺上知名教授講授著復雜的金融模型。而岑沈，此刻正跪在長沙的街頭。那條街，
就是半年前，他和我提出解除婚約的地方。他衣衫襤褸，頭發亂得像一團雞窩，
臉上滿是污垢和胡茬。那條斷了的腿，因為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已經落下了病根，
讓他看起來像個跛腳的乞丐。他身邊，是他同樣狼狽不堪的父母。曾經意氣風發的岑氏夫婦，
此刻蒼老了十幾歲，臉上寫滿了絕望和悔恨。他們的公司已經宣布破產清算了，
別墅被法院查封，一家三口，現在只能擠在一個不足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岑沈的身體也垮了。他那從小就有的病根，在失去了我的「祈運」壓制后，
變本加厲地復發了。他整夜整夜地咳嗽，咳得撕心裂肺，有時候甚至會咳出血來。
醫院的診斷結果是，他的肺部正在快速纖維化，如果再得不到有效的治療，他活不過三個月。
他們走投無路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我。可是，我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岑沈沒辦法，只能用最愚蠢，也最絕望的方式，來乞求我的出現。
他跪在那條曾經見證了他對我最刻骨羞辱的街上，手里舉著一個牌子，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蘇念，我錯了，求你回來。」他的父母，則在一旁，
向每一個路過的人，散發著尋人啟事。那上面印著我以前的照片，還有他們杜撰出來的，
我離家出走的悲慘故事。他們把我塑造成一個不懂事，和家里鬧別扭，負氣離家的小女孩。
他們希望通過輿論的壓力，把我逼出來。凌野把這些照片發給我的時候，
我正在和幾個同學討論期末的課題。我點開圖片，看著照片里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內心毫無波瀾。「這個人，你認識？」坐在我身旁的室友好奇地湊過來看了一眼，
「長得還挺帥的，可惜是個腦殘，大冬天跪在街上，也不嫌冷。」我笑了笑，
退出了圖片：「不認識，大概是哪個網紅在炒作吧。」晚上，我回到家，凌野正在書房等我。
他給我倒了一杯熱牛奶，遞到我手里：「都處理好了。」我愣了一下：「什么處理好了？」
「長沙那邊的事情。」他看著我，眼神溫柔而堅定，「我已經派人警告過他們了。
從明天開始，你不會再在任何地方，看到關于你的尋人啟事。」「至于那個男人，」
他頓了頓，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我會讓他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我捧著溫熱的牛奶杯，心里說不出的感動。「凌叔叔，謝謝你。」「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