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江承軒掏心掏肺,換來的卻是他和堂妹在婚床上將我殘忍殺害?!敖憬?,
你的男人和家產,以后都是我的了?!边@是我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再次睜眼,
我竟重回三年前的選夫宴。這一次,我無視了江承軒炙熱的目光。我走向角落,
選擇了那個毀容斷腿、被全京圈唾棄的廢人顧明淵。后來,我母親的遺物被江承軒失手打碎。
他滿臉不屑,譏諷我小題大做。卻是那個“災星”顧明淵,俯身將碎片一片片拾起。
他抬起頭,聲音沙啞卻溫柔:“別怕,我能修好它?!?1我死了。
死在我和江承軒的婚床上。冰冷的刀子捅進心臟時,我甚至能透過他猙獰的臉,
看到那張大床上,他和我的好堂妹林詩雅瘋狂交纏的畫面。鮮血從我胸口噴涌而出,
染紅了我潔白的婚紗?!盀槭裁础蔽矣帽M最后一絲力氣,只想求一個答案。江承軒笑了,
那張我曾深愛過的臉,此刻看來像個惡魔?!澳角逖牛闾懒?。你真以為我愛你?我愛的,
不過是你慕家繼承人的身份!現在慕家是我的了,你也該去死了。
”旁邊的林詩雅嬌笑著依偎在他懷里,滿眼得意?!敖憬悖憔桶残牡厝グ?,你的男人,
你的家產,以后都是我的了?!痹瓉砣绱?。我為他掏心掏肺,為他忤逆最疼愛我的奶奶,
為他放棄一切,換來的卻是家破人亡,尸骨無存。滔天的恨意淹沒了我的意識。若有來生,
我必將你們這對狗男女,挫骨揚灰!……“清雅?清雅!該你做決定了!
”一聲焦急的呼喚將我從無邊的黑暗中猛地拽了回來。我霍然睜眼。入目是金碧輝煌的大廳,
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賓客云集,衣香鬢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愣住了。這不是慕家的宴會廳嗎?我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精致的白色禮裙,安然無恙。
“雅雅,別怕,選你心里想要的?!蹦棠虦睾偷穆曇粼诙呿懫?。我猛地轉頭,
看到了奶奶慈祥的面容。奶奶……還活著!我環顧四周,
看到了大廳中央擺放著的九個巨大的紫檀木箱,上面刻著京圈九大家族的徽記。這一幕,
我至死都記得。三年前,我二十歲生日宴,也是慕家為我舉辦的選夫宴。
京圈九大家族都送來了聘禮,由我親自挑選,選了誰,誰就是我未來的夫婿。上一世,
我就是在這里,在一片艷羨的目光中,毫不猶豫地走向了江承軒所在的李家聘禮前。
我重生了。我回到了命運的轉折點!無盡的狂喜和徹骨的恨意在我胸中交織,
我的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這一次,江承軒,林詩雅,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在眾人屏息的注視下,我提著裙擺,一步步走下高臺。李家的聘禮箱子擺在最顯眼的位置,
里面的稀世珍寶幾乎要溢出來。江承軒的父親,李家族長,正一臉志在必得地看著我。
我能感覺到江承軒投來的炙熱目光,他以為我還會像前世那樣,飛蛾撲火般地奔向他。
我目不斜視,徑直從他面前走了過去,連一個眼角的余光都沒給他。
江承軒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所有人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我走過一個又一個聘禮箱,最終,
停在了最角落,最不起眼的一個箱子前。這個箱子看起來有些破舊,孤零零地擺在那里,
與其他八個形成鮮明的對比。這是顧家的聘禮。顧家,曾經是京圈的頂級豪門,
可自從唯一的繼承人顧明淵三年前出了一場車禍,克死父母,自己也毀了容、斷了腿之后,
便徹底沒落。如今的顧明淵,是整個京圈都避之不及的“災星”,傳聞他性格暴戾,
陰沉可怖,是個活不了多久的廢人。所有人都沒想到,我會停在這里。我伸出手,
輕輕撫摸著那個刻著“顧”字的箱子,然后轉身,面向所有人,聲音清晰而堅定:“我選,
顧家,顧明淵?!币谎约瘸?,全場死寂。隨即,是沖天的嘩然!“瘋了!慕家大小姐瘋了!
”“放著第一豪門的繼承人不要,去選一個毀容殘廢的災星?”“慕家這是要完了??!
”我沒有理會那些議論,轉身就要離開?!澳角逖?,你給我站?。 币宦暸饛谋澈髠鱽?,
江承軒快步沖到我面前,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和被羞辱的憤怒?!澳闶裁匆馑迹?/p>
你寧可選一個廢人也不選我?你是在耍我嗎?”他身后,林詩雅也跟了過來,
假惺惺地勸道:“姐姐,你別任性了,江承軒哥哥才是你的良配啊,
你怎么能選那個不祥之人呢?”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的嘴臉,前世的恨意翻涌而上。
我二話不說,揚起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耳光抽在江承軒的臉上!“啪!”清脆的響聲,
讓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江承軒被我一巴掌打蒙了,捂著臉,震驚地看著我。“江承軒,
”我冷冷地盯著他,一字一句道,“給你臉了?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對我指手畫腳?
”“還有,”我轉向李家族長,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聽清,“你們李家的聘禮,
我慕清雅看不上,原封不動地帶回去吧!”說完,我不再看他們鐵青的臉色,轉身走向后堂。
經過奶奶身邊時,我有些忐忑,怕她會責備我的沖動。可奶奶卻拉住我的手,
渾濁的眼中沒有一絲責備,反而是一種……意味深長的笑意。她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
低聲說:“我們雅雅,終于長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02從宴會廳出來,
奶奶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像一劑強心針,讓我混亂的心緒瞬間安定下來。我沒回房間,
而是讓司機直接帶我去了慕氏珍寶閣。那是我們家最核心的產業,
也是母親生前最愛待的地方。我需要去那里,去感受母親留下的氣息,
來平復我心中滔天的恨意。車剛在門口停穩,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對狗男女。江承軒和林詩雅,
正像主人一樣,被店長和一眾伙計前呼后擁地圍在中央?!斑@個,還有這個,都給我包起來。
”江承軒頤指氣使,手指點著玻璃柜里最名貴的幾件翡翠藏品,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他大概以為,我今天在宴會上的舉動只是一時任性,最后還是會乖乖回到他身邊。所以,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帶著他的小情人,來我的地盤上耀武揚威了。林詩雅則挽著他的胳膊,
捏著嗓子嬌滴滴地說:“承軒哥哥,這些太貴重了,姐姐會生氣的?!弊焐险f著不要,
眼睛里的貪婪卻幾乎要化為實質。上一世,就是這副惺惺作態的嘴臉,騙得我團團轉。
我推開車門,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進店里?!澳叫〗?!”店長最先看到我,臉上一驚,
隨即快步迎了上來。我的出現,讓原本喧鬧的珍寶閣瞬間安靜下來。
江承軒和林詩雅的笑聲也戛然而止?!扒逖?,你怎么來了?”江承軒看到我,
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志在必得的傲慢。我沒理他,徑直走到柜臺前,
目光冷冷地掃過那些被他們挑出來的珍品?!罢l給你們的膽子,動我的東西?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淬了冰,讓整個大廳的溫度都降了幾分。店長嚇得一哆嗦,
連忙解釋:“慕小姐,江少爺說……說您很快就是他的未婚妻了,
所以提前來挑些禮物……”“未婚妻?”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轉頭看向江承軒,
“我剛才在宴會上說的話,你是沒聽清嗎?還是你覺得,你江承軒有那么大的臉,
能讓我慕清雅收回說過的話?”江承軒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被當眾下了面子,
他有些惱羞成怒:“慕清雅,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選了那個廢人,慕家就能有好下場嗎?
”“姐姐,你別生氣,”林詩雅又開始她那套綠茶表演,上來想拉我的手,
“承軒哥哥也是為了你好,顧家那個災星……”“滾開?!蔽宜﹂_她的手,
眼神里的厭惡毫不掩飾。就在這時,江承軒被我的態度徹底激怒,他猛地沖上來,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的骨頭捏碎。“慕清雅,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跟我道歉,然后乖乖跟我回去!”他面目猙獰,再無半分平日里的溫文爾雅。
我死死地瞪著他,前世被捅穿心臟的劇痛和恨意再次席卷而來。我猛地掙扎起來,手腕上,
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一支通體翠綠的玉鐲,在拉扯中,“哐當”一聲,
從我手上滑落,狠狠地摔在了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芭?!”一聲脆響。玉鐲斷成了好幾截。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了。我怔怔地看著地上的碎片,那是母親在我十八歲生日時,
親手為我戴上的。她說,這玉鐲會替她,永遠守護我??涩F在,它碎了。
就像我上一世那顆被碾碎的心。滔天的怒火和蝕骨的悲傷,瞬間淹沒了我的理智。“江承軒!
”我瘋了一樣,撲向他,指甲狠狠地劃過他的臉。就在場面即將失控時,
一個低沉而平穩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白∈帧!比巳鹤詣臃珠_一條路。
一架黑色的輪椅,緩緩駛了進來。輪椅上坐著一個男人,他戴著一張銀色的面具,
遮住了半張臉,露出的下頜線緊繃而凌厲。盡管坐在輪椅上,他身上那股沉靜而強大的氣場,
卻讓在場所有人都噤了聲。是顧明淵。他沒有看任何人,目光穿過人群,徑直落在我身上。
然后,他操控著輪椅來到我身邊,無視了暴怒的江承軒和驚慌的林詩雅,他彎下腰,
用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一片一片,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玉鐲碎片撿了起來。他的動作很輕,
很溫柔,仿佛在拾起什么稀世珍寶。他將碎片捧在手心,抬起頭,透過面具,
我仿佛能看到他眼中的安撫?!皠e怕,”他的聲音很低,卻異常清晰,“我能把它修好,
跟原來一模一樣?!蹦且凰查g,所有的憤怒和悲傷,都被一股暖流包裹。我看著他,
看著這個上一世被我忽視,卻在我死后,不惜傾盡所有為我復仇的男人。眼淚,
毫無預兆地涌了出來。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我主動走上前,
握住了他放在輪椅扶手上的那只手。他的手有些涼,卻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我轉過頭,
迎上江承軒和林詩雅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布:“江承軒,你看清楚了。
這才是我慕清雅選的男人。從今往后,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此生,非他不嫁。
”整個珍寶閣,死一般的寂靜。說完,我不再看那對狗男女鐵青的臉色,推著顧明淵的輪椅,
轉身離開?;氐杰嚿?,我將臉埋在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僅僅是撕破臉皮,還遠遠不夠。
我是慕家的大祭司繼承人,血脈里流淌著言靈的力量。上一世我一心向著江承軒,
我的氣運和福報,也無形中渡給了他一部分,才讓他這些年順風順水。如今,
我要全部收回來。我閉上眼,雙手在胸前結了一個古老的手印,
口中默念著只有慕家血脈才懂的咒言?!拔乙阅郊抑執斓匾娮C,
收回江承軒竊取之福報,斷其運,毀其路,令其永墜塵埃,不得翻身!”咒言落下的瞬間,
我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從我體內剝離,涌向天際。幾乎是同一時間,
司機放在中控臺上的手機,突然彈出一條緊急財經新聞。——“驚天暴雷!
江氏集團股價毫無征兆突然閃崩,三分鐘內連續跌停,市值蒸發百億,原因不明!
”03江氏集團股價閃崩的消息,如同投入湖中的巨石,在整個京圈激起了千層浪。而我,
在用言靈之力收回屬于我的福報后,便陪著奶奶在療養院靜養了幾天。顧明淵也來了,
他沒有多問,只是安靜地坐在我身邊,用他帶來的專業工具,一點點修復那只摔碎的玉鐲。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專注的側臉上,那銀色的面具似乎也染上了一層暖意。這天,
我陪奶奶做完例行檢查,正準備離開,卻在醫院大廳的走廊盡頭,被一群人攔住了去路。
又是江承軒和林詩雅。幾天不見,江承軒憔悴了許多,眼下是濃重的青黑,
曾經的意氣風發被一種陰鷙的戾氣取代。他身邊的林詩雅則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臉色蒼白如紙,靠在江承軒懷里,仿佛下一秒就會暈過去?!敖憬恪绷衷娧盼凑Z淚先流,
聲音氣若游絲,“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真的……真的快不行了?!苯熊幩浪赖囟⒅?,
那眼神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慕清雅,詩雅她腎衰竭了,晚期。醫生說,需要立刻換腎。
”我心中冷笑。上一世,林詩雅活得比誰都滋潤,什么時候得過腎衰竭?這對狗男女,
又在演什么戲。我不耐煩地想繞開他們,江承軒卻一步上前,擋在我面前。“醫生說,
直系親屬的腎源匹配度最高。”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慕清雅,
你害得我們江家快要破產,現在,是你補償的時候了。把你的腎,捐給詩雅!
”我簡直被他的無恥氣笑了?!敖熊帲隳X子也被驢踢了?讓我給她捐腎?她也配?
”“由不得你!”江承軒面目猙獰地低吼,“你今天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他話音剛落,
旁邊突然沖出來兩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不由分說地就來抓我的胳膊。我心中警鈴大作,
立刻掙扎起來,可她們力氣大得驚人,根本不像普通的護士?!澳銈兏墒裁?!放開我!
”大廳里人來人往,卻沒人敢上前。江承軒惡狠狠地威脅道:“都看什么看!
這是我們的家事!”林詩雅還在一旁假惺惺地哭泣:“姐姐,你就救救我吧,只要你肯捐腎,
我保證承軒哥哥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煩了……”我被那兩個“護士”強行拖拽著,
向醫院深處一個偏僻的角落走去。消毒水的味道越來越濃,我的心也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們把我拖進一間無人的病房,反鎖上門。其中一個護士從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
針尖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澳銈円墒裁矗俊笨謶珠_始不受控制地蔓延?!澳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