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出租屋內，死氣沉沉。窗簾緊閉，唯一的亮光來自我手中的手機屏幕。屏幕上，
是微博滾燙的頭條熱搜。#林默竊取成果PUA女友#猩紅的“爆”字，像一個烙鐵，
狠狠地燙在我的視網膜上。點開詞條，鋪天蓋地的謾罵如潮水般涌來。“我真是吐了，
看著老實巴交的，沒想到是個竊取狗。”“心疼芊芊，被這種人渣PUA了整整三年！
”“樓上的，何止啊，他那個好兄弟張偉不也發文了嗎？說林默早就想獨吞項目了，
只是現在才暴露而已！”“這種人怎么不去死啊？”我的手指抖得厲害，
屏幕上的字跡開始模糊。我叫林默，一個程序員。熱搜里提到的項目，是我耗費三年心血，
敲下數百萬行代碼，熬了無數個通宵才完成的。而劉芊芊，是我談了三年的女友。張偉，
是我大學睡一個寢室，好到能穿一條褲子的兄弟。可現在，
他們一個成了被我“PUA”的受害者，一個成了揭露我“真面目”的正義使者。
他們拿著我的心血，正在接受媒體的追捧和大眾的同情。而我，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叮咚——”一封新郵件的提示音響起，發件人是公司HR。
【林默先生：因您的個人行為已對我司聲譽造成嚴重負面影響，
現決定即刻與您解除勞動合同，請于三日內……】解雇。我面無表情地關掉郵件，
點開了銀行APP。【可用余額：153.7元】諷刺的數字，像一記無聲的耳光。腦海中，
不受控制地閃過一些畫面。“阿默，這個底層架構太難了，只有你才能搞定啦！
”深夜的辦公室里，劉芊芊依偎在我身邊，喂我吃著水果。“默子，加油！等項目成功了，
咱們兄弟就財務自由了！”張偉搭著我的肩膀，豪情萬丈地許下諾言。
那些溫暖的話語還回蕩在耳邊，可現實卻冰冷得像一把刀子。我不甘心！一股血氣沖上頭頂，
憑什么？我猛地從沙發上坐起，沖到電腦前，雙手在鍵盤上瘋狂敲擊。
文件的提交記錄、我和張偉、劉芊芊上萬條關于項目討論的聊天記錄……這些鐵一般的證據，
足以證明誰才是這個項目的核心！我將所有證據整理打包，寫下一篇邏輯清晰的澄清長文，
顫抖著點擊了“發布”。那一刻，我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然而，現實給了我更沉重的一擊。
文章發布不到五分鐘，評論區就被早已準備好的水軍攻陷。“喲，P圖辛苦了，
花了不少錢吧？”“嘖嘖，聊天記錄都能偽造，PUA大師果然恐怖如斯。
”“他急了他急了！眼看謊言被戳穿，開始狗急跳墻了！”“還在狡辯？證據確鑿，
趕緊滾出來給芊芊和偉哥道歉！”我辛苦整理的鐵證，在他們嘴里成了偽造和狡辯。
我的澄清，成了他們口中PUA的新“證據”。輿論徹底失控，
反而引來了更猛烈的嘲諷和攻擊。我像一個掉進泥潭的溺水者，越是掙扎，陷得越深，
直至絕望沒頂。“嗡……嗡……”手機在桌上瘋狂震動，來電顯示是“媽”。我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盡量正常的聲音。“喂，媽。”電話那頭，
傳來的卻是母親壓抑不住的哭腔。
“寫了好多……好多難聽的話……”“鄰居們都在看……你……你到底在外面……怎么了啊？
”轟——！我腦子里最后一根緊繃的弦，斷了。對家人的愧疚，像一座山，徹底壓垮了我。
他們可以罵我，可以冤枉我，但他們不該去傷害我的家人！我掛斷電話，
臉上所有表情都消失了。心中一片死寂。我平靜地站起身，換上了一件最干凈的白襯衫，
走出出租屋。……半小時后。我站在了公司對面那棟寫字樓的天臺上。冷風呼嘯，
吹得我的衣擺獵獵作響。腳下，是川流不息的城市，和那棟我奮斗了三年的公司大樓。
我最后一次打開手機，沒有再看那些惡毒的評論。我只是平靜地，發布了最后一條動態。
“我用死亡，證明清白。”發送。關機。我張開雙臂，向前一步，縱身躍下。
世界在眼前急速翻轉，風聲灌滿了耳朵。無盡的黑暗，將我吞沒。
就在我的意識即將徹底消散的前一秒。一道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電子音，
突兀地在我的腦海深處響起。【叮！
宿主怨氣值突破臨界點……】【符合“諸天萬界陰間直播系統”綁定要求……】【綁定成功！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意識重新凝聚。沒有光明，沒有黑暗，只有一片冰冷和死寂。
我的“眼睛”，或者說我的視角，正對著一塊冰冷的石碑。
石碑上刻著幾個字——“愛子林默之墓”原來……我已經死了。而我的視角，
被固定在了我的墓碑上。就在這時，一個半透明的、帶著未來科技感的界面，
突兀地浮現在我的“眼”前。界面的正上方，
是一個直播間的標題：《新人主播的安息之地》。而在界面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
清晰無比。【在線觀眾：0】02這冰冷的數字，就是我死后世界的全部。
我的意識被禁錮在這塊墓碑里，無法動彈，無法言語。像一個永不關機的攝像頭，
被迫看著眼前這片寂靜的墓園。我不知道這種狀態持續了多久，或許是一天，或許是更久。
直到我的墓碑前，終于迎來了第一批“訪客”。今天是我的頭七。
一陣奢華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刺耳地劃破了墓園的寧靜。一輛嶄新的保時捷停在不遠處，
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對男女。男人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頭發梳得油光锃亮。
女人則穿著一條素雅的白色長裙，臉上戴著一副能遮住半張臉的墨鏡。他們不是別人，
正是將我推入深淵的“好兄弟”張偉，和我的“摯愛女友”劉芊芊。
當我的“視線”觸及到他們的一瞬間，我那顆早已停止跳動的心臟，或者說是我意識的核心，
猛地被一股怨毒的火焰攥緊。我還看見，他們身后跟了一個扛著專業攝像機的人。
演戲……演給誰看？只見劉芊芊走到車邊，對著后視鏡，摘下了墨鏡。鏡子里，
是一張化著精致妝容的臉，眼線、睫毛、口紅一樣不少，哪里有半分悲傷的樣子？下一秒，
她伸出手指，竟是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眼妝微微抹開，又抓了抓自己柔順的長發，
讓其顯得有幾分凌亂。一番操作下來，一個“為情所傷、哭到妝花的憔悴女子”形象，
便新鮮出爐了。做完這一切，她才重新戴上墨鏡，手里捧著一束白菊，
和張偉并肩向我的墓碑走來。攝像機忠實地跟在后面，鏡頭牢牢對準了他們。走到墓碑前，
劉芊芊仿佛瞬間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身體一軟，就靠在了張偉的懷里。“阿偉，
我……我站不住了……”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刻意營造的哭腔和顫抖，
剛好能被攝像機收錄進去。張偉心疼地扶住她，對著我的墓碑，痛心疾首地開口了。“默子，
你為什么這么傻……我知道你壓力大，但你怎么能走這條絕路呢！
”“芊芊她……她早就原諒你了，你看她都為你憔悴成什么樣了……”說著，
劉芊芊適時地取下墨鏡，露出一雙“哭得紅腫”的眼睛，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
恰到好處地滑過臉頰。她將那束白菊輕輕放在我的墓前，手指撫上我冰冷的照片，聲淚俱下。
“林默……我不怪你了……我什么都原諒你了……你回來好不好……你回來啊……”這場面，
這演技。如果我還是活人，恐怕也要被感動得當場掀開棺材板，給他們鼓掌叫好。可惜，
我已經死了。我只能作為一個冰冷的旁觀者，看著這場令鬼作嘔的年度大戲。“咔！
”表演告一段落，攝像師比了個“OK”的手勢。劉芊芊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立刻背過身，
躲開攝像機的范圍，從包里拿出濕巾擦了擦臉，語氣恢復了一貫的嬌縱和刻薄。“怎么樣？
剛才那個特寫拍進去了嗎？我流淚的那個側臉角度，一定要剪進去，能虐粉。
”張偉湊了過來，低聲笑道：“放心吧，完美。等這個視頻一發出去，
你‘深情前女友’的人設就徹底立住了，到時候全網都會心疼你。”“哼，
算他死得有點價值。”劉芊芊冷哼一聲，整理著自己的裙擺，眼中哪還有半分淚意，
只剩下算計和貪婪。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催促道：“對了，
他爸媽那套老房子的繼承權轉讓協議，你催一下！”“兩個老東西磨磨唧唧的，
趕緊讓他們簽了字！我連下家都找好了，等房子一到手，咱們下個月就掛出去賣了換錢！
”轟！！！！這一句話，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劈開了我的整個魂魄！一股難以言喻的狂怒，
從我意識的最深處，如同火山般噴涌而出！那是爸媽留著養老的房子！是他們唯一的根！
這對狗男女，不但害死了我，竊取了我的一切，現在竟然連我父母的安身立命之所都不放過！
恨！無窮無盡的恨意，化作實質的燃料，點燃了我的靈魂！我的整個“墓碑”視角，
因為這股極致的怨氣，開始劇烈地顫抖、扭曲！眼前那個半透明的直播間界面，
也瘋狂地閃爍起刺眼的紅色雪花。【警告！警告！】【宿主怨氣值突破系統上限！能量溢出！
】【正在自動向陰間三界，無差別發送直播信號……】一連串機械提示音在我腦中炸響。
而我對此一無所知，我所有的“目光”，
都死死地釘在那對還在盤算著如何瓜分我家產的狗男女身上！我要殺了他們！
我一定要殺了他們！就在這時。直播間右下角那個刺眼的數字，忽然跳動了一下。
【在線觀眾：0】……變成了【在線觀眾：1】。緊接著，是【2】……【3】……下一秒，
幾條半透明的彈幕，慢悠悠地從我的“眼前”飄過。【咦？這是哪家的新墳？
還帶現場直播的？夠時髦啊！】【臥槽，這女的演得真好，影后級別的。可惜啊，
咱們鬼不吃這一套，她心里那點小九九，黑得都快冒煙了咯。】【嘖嘖，剛死沒幾天，
就惦記上人家爹媽的房子了？真夠缺德的……】彈幕？！有人……不，有“鬼”能看見？！
能看見真相？！我狂怒沸騰的意識，猛地一滯。無盡的黑暗和絕望中，
仿佛被硬生生撕開了一道裂縫。一縷微弱，卻帶著無比希望的火光，從中透了出來。
03這幾條突兀出現的彈幕，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我冰冷的意識里激起了千層巨浪。
我不是一個人在看……真的有“觀眾”能看穿這對狗男女的偽裝！
一股強烈的意念自我心中涌起——我要讓他們看得更清楚！
我要把張偉和劉芊芊那丑陋的嘴臉，放大到所有“觀眾”的眼前！【叮！宿主意念已連接，
您現在可以操控直播視角。】系統的提示音適時響起。幾乎是本能，我的“視線”瞬間拉近！
鏡頭越過冰冷的墓碑，精準地對準了正在得意洋洋密謀的二人。
劉芊芊那涂著精致口紅的嘴角，正勾起一抹惡毒的弧度：“那兩個老不死的要是還不簽，
你就找幾個人去嚇唬嚇唬他們，反正他們就林默一個兒子，死了就絕后了，還能犟到哪去？
”張偉攬住她的腰，笑得一臉淫邪：“寶貝兒放心，等錢一到手，我們就去馬爾代夫，
你想買什么包都行。”“討厭啦你~”這番對話，被直播間清晰地捕捉到。
剛剛那幾個游魂野鬼的彈幕，瞬間就炸了。【我靠！我靠！這倆畜生，連人家爹媽都算計，
還想找人去嚇唬？】【太毒了！這女的簡直蛇蝎心腸！】【不行了，
我一個死了三百年的老鬼都看不下去了，氣得我鬼火直冒！】【兄弟們，快去叫鬼啊！
頻道444，年度最佳畜生大戲，不看后悔！】仿佛是為了響應這條彈幕，
直播間的觀眾數開始緩慢地向上攀爬。
【在線觀眾：10……23……58……】進來的鬼越來越多，彈幕也變得密集起來。
就在這時，一條與眾不同的彈幕飄了過去。【（管理員）鬼差7788：何方孽障，
竟敢在亡者安息之地如此喧嘩！這對男女陽壽未盡，卻心藏大惡，待我記上一筆，
回頭稟告判官大人！】這條彈幕自帶一個紅色的“管理員”前綴，顯然身份不一般。
話音剛落，他似乎就去通風報信了。不到一分鐘。
【系統提示：地府秩序維護員-黑無常 進入直播間！
】【系統提示：地府秩序維護員-白無常 進入直播間！】轟！
整個直播間仿佛被投入了一顆炸彈！原本只有幾十個觀眾的直播間，
人數瞬間開始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向上狂飆！
【在線觀眾：1000…5000…10000+！】無數條彈幕瞬間淹沒了屏幕。
【我沒看錯吧？是黑白無常兩位大人？！】【參見七爺！參見八爺！】【天吶，
什么直播間能驚動兩位無常大人親臨啊！】還沒等眾鬼的震驚平復，
更加震撼的提示接踵而至。【系統提示：地府首席大法官-崔判官 進入直播間！
】【系統提示：東岳泰山府君-東岳大帝 駕臨直播間！】彈幕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似乎所有鬼都被這接二連三的大人物給震懾住了，連字都不敢打。
我的意識也陷入了一片空白。判官？大帝？這些只存在于神話傳說里的名字，
竟然……不等我反應過來，一道金光閃過，一條至高無上的系統提示，君臨整個直播間。
【系統提示：十殿閻羅-閻羅王 進入直播間！】下一秒，
一個無比炫酷的打賞特效刷爆了整個屏幕！
【閻羅王 打賞 主播 “黃泉孟婆湯”x100！
】【閻羅王 打賞 主播 “十八層地獄體驗券”x100！
】【閻羅王 打賞 主播 “萬年功德金光”x100！】一連串的打賞，
直接將一個金光閃閃的ID，送上了我直播間榜一的位置。【榜一：閻羅王】我，林默。
一個含冤而死的倒霉鬼。我的榜一大哥……是閻王爺？！此時此刻，
那對狗男女的“表演”已經結束，他們正準備和攝像師一起離開。“行了，素材夠了，
咱們回去吧。等視頻剪好，買個熱搜一發，又能收割一大波同情。”張偉春風得意地說。
就是這句話，成了點燃火藥桶的最后一根引線。地府最高司法長官崔判官，
終于發出了他進入直播間后的第一條彈幕。那是一條血紅色的，
帶著無上威嚴的【天道賞金彈幕】！【崔判官：老夫執掌生死簿七千年，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顛倒黑白，謀財害命，竟還想染指亡者父母！天理何在！
公道何存！】【崔判官：本官在此懸賞地府功德一百點，請雷部正神，對此二人施以薄懲，
以儆效尤！】這條彈幕一出，仿佛蘊含著某種規則之力，瞬間被一道璀璨的金光包裹。【叮！
天道賞金指令已激活！】【指令內容：對張偉、劉芊芊施以薄懲。
】【正在執行中……】指令生效的瞬間。我通過墓碑的視角，清晰地看到——原本萬里無云，
陽光明媚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團漆黑如墨的雷云，憑空出現，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在張偉和劉芊芊的頭頂上方飛速凝聚！云層之中，無數道銀蛇般的電光瘋狂竄動，
發出一陣陣令人心悸的低沉轟鳴！毀滅的氣息，鎖定了他們。
04張偉和劉芊芊還沒從密謀得逞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咦，
天怎么突然黑了？”劉芊芊抬頭望天，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墓園，
此刻竟被一片濃重的陰影籠罩。那團憑空出現的烏云，黑得像打翻的墨汁，
沉沉地壓在他們頭頂，讓人喘不過氣。“轟隆……”低沉的雷鳴在云層深處翻滾，
空氣中彌漫開一股壓抑到極點的氣息。跟在他們身后的攝像師也懵了，他舉著鏡頭，
喃喃道：“沒……沒聽說今天有雷暴啊？”與此同時，我的直播間里，
早已是一片沸騰的海洋。【雷公：@崔判官，訂單已收到！五雷轟頂套餐今日酬賓，
先給這對狗男女來個開胃小雷嘗嘗鮮！】【電母：老公加油！電光給我往亮里打！
我要看高清特寫！】【黑無常：前排兜售瓜子、花生、黃泉水，
看現場神罰的兄弟們了解一下！】【閻羅王：@雷公，劈準點，別誤傷了主播的墓碑。
】【雷公：閻王爺放心！技術您信我，專業的！】看著屏幕上神仙們歡樂的互動，
我冰冷的意識中生出一種極其荒誕的感覺。原來……所謂的天譴，還可以現場下單的？
現實中，張偉看著頭頂那片越來越嚇人的雷云，心中也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強作鎮定地拉起劉芊芊的手：“別管了，天氣有變，我們快走！”然而，已經晚了。
隨著雷公那條彈幕的出現，現實世界里，那團漆黑的雷云中心，
驟然爆開一團刺眼到極致的紫色電光！“轟咔——！！！！！”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仿佛要撕裂整個蒼穹！一道水桶粗的紫色閃電，如同一柄來自天神的長矛，
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精準無比地從天而降！它的目標，并非張偉，也非劉芊芊。
而是不偏不倚地，劈在了兩人中間那不到半米的空地上！“啊——！！！
”凄厲的尖叫聲甚至沒能傳出多遠，就被狂暴的沖擊波硬生生壓了回去。強光過后，
只見張偉和劉芊芊兩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齊齊掀飛了出去，
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那名攝像師也被沖擊波掀倒在地，但他職業素養極高，
倒地的瞬間，手中昂貴的攝像機竟還死死地對準著目標。于是，
一副足以載入史冊的滑稽畫面，被忠實地記錄了下來。張偉那一身價值不菲的定制西裝，
此刻變得破破爛爛，如同乞丐裝，臉上黑一塊白一塊，只有兩個眼白還在驚恐地轉動。
劉芊芊更是凄慘，她那條素雅的白裙子直接變成了焦黑色，精心打理過的長發，根根倒豎，
如同一個被玩壞了的拖把頭，在風中顫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蛋白質燒焦的古怪氣味。
直播間內，短暫的沉寂后，是火山噴發般的彈幕狂潮。【666666！雷公牛逼！
（破音）】 【哈哈哈哈哈哈！笑得我鬼打墻了！快看那女的，剛才還楚楚可憐，
現在跟個炸毛公雞一樣！】 【這畫面太下飯了！我能多吃三碗香火！
】 【（榜一）閻羅王 打賞 主播 “輪回體驗券”x1000！并留言：賞！重重有賞！
】墓地里，死寂被驚恐的尖叫打破。“鬼啊！！有鬼啊！！”劉芊芊率先反應過來，
她的大腦已經被眼前這超自然的一幕徹底沖垮，發出不似人聲的嚎叫，
手腳并用地在地上刨動，連滾帶爬地向著墓園外逃去。張偉也嚇得魂飛魄散，
連自己那輛嶄新的保時捷都不要了，屁滾尿流地跟在后面，狼狽得像一條喪家之犬。
只有那個攝像師，在短暫的呆滯后，竟是下意識地扛著機器，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將二人屁滾尿流的丑態全程跟拍。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從我意識的最深處升騰而起，沖刷著我死后的所有怨氣。這就怕了？別急。
我冰冷的“目光”，透過墓碑，看向那臺依舊在錄制的攝像機。這，
還僅僅只是一個開胃菜啊……你們加諸于我身上的一切，我將當著天下所有人的面，
百倍、千倍地，還給你們！05幾天后，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高級病房里。“球……球狀閃電？
”劉芊芊的聲音里還帶著明顯的顫抖，她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張偉坐在病床邊，
一邊削著蘋果，一邊用一種故作鎮定的語氣說道：“對！我已經查過了，
這就是一種極其罕見的自然現象，跟打雷差不多，只是能量更集中。我們就是倒霉，
百年不遇的事都讓我們趕上了。”雖然嘴上這么說，但他握著水果刀的手，指節卻有些發白。
那天從墓地屁滾尿流地逃回來后，兩人都發起了高燒，在醫院里躺了好幾天。一閉上眼，
就是那道撕裂天空的紫色雷光，和那股幾乎將他們靈魂都燒焦的恐怖氣息。
“可……可也太巧了……”劉芊芊還是心有余悸，“早不劈，晚不劈，
偏偏我們一說完話……”“巧合！都是巧合！”張偉把蘋果核狠狠丟進垃圾桶，提高了音量，
像是在說服劉芊芊，也像是在說服自己，“這個世界是講科學的！你還真信鬧鬼那一套？
別自己嚇自己了！”金錢和名利，是最好的鎮定劑。他看著窗外，
眼中重新燃起貪婪的火焰：“發布會就定在后天，我已經把媒體都請好了，
這是我們一飛沖天的最好機會！還有你，上次那個祭拜的視頻反響特別好，網友都夸你深情，
你的直播首秀就定在后天晚上，趁熱打鐵，狠狠地撈一筆！”在名利的誘惑下，
那份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到底還是被強行壓了下去。他們并不知道，這一切的對話，
都通過我的墓碑視角，清晰地呈現在陰間直播間里。此刻的直播間，早已不是幾天前的光景。
【在線觀眾：128萬+】密密麻麻的彈幕，幾乎將整個界面覆蓋。【笑死我了，球狀閃電？
雷公聽到這話，估計能再給他們來個套餐！】【這倆真是人才，無知者無畏啊！】【主播！
主播！別光給我們看他們聊天啊，什么時候再來個現場直播啊？上次的雷劈太精彩了，
我沒看夠！】【就是！我褲子都脫了……呸，我三炷香都點好了，就等看好戲呢！
】看著這些催更的彈幕，又聽著那對狗男女的計劃，我冰冷的意識中，一個計劃悄然成型。
【叮！檢測到宿主怨氣與觀眾愿力結合，系統商城已開啟，
您可以用功德點數兌換直播間功能。】我掃了一眼后臺，閻王爺打賞的功德點數，
足以讓我把商城里的功能買個遍。我毫不猶豫地兌換了一個功能——【全三界直播預告】。
下一秒，一個金光閃閃，自帶酷炫特效的巨幅海報，猛地占據了整個直播間屏幕！海報上，
是張偉和劉芊芊最丑陋的抓拍特寫。旁邊，幾行血紅色的大字，
仿佛用怨氣寫成：【人間法網恢恢，陰間天眼昭昭！
】【審判日 · 黃金檔】【《狗男女現形記》全球同步首播！】【明晚八點，雙線直擊，
不見不散！】預告一出，整個直播間陷入了長達三秒的死寂。緊接著，是核爆級的彈幕井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