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在簽下捐腎同意書之前,我接到兩年后的自己打來的電話。
他讓我不要為了李沐瑤做傻事,她和我在一起,只是為了幫秦洛拿到我的腎源。
她的白月光是秦洛,我的發小。我當然不信。直到地震來襲,李沐瑤踩著我的手跑過去,
瘋了一樣拉扯著秦洛逃離房間。我才終于明白:她果然不愛我。后來,
我將放在她家里的所有東西打包扔掉,徹底消失在她的世界。她卻哭著跪在我腳邊,
只為尋求一個原諒。……去醫院簽署捐腎同意書之前,我接到了一通神秘電話。他說,
他是兩年后的我。“不要為李沐瑤做傻事,你只是一個替身,她從未愛過你。
她愛的人是你的發小,秦洛。”我皺眉,以為這是誰的惡作劇。我和秦洛都是孤兒,
一同在孤兒院長大,情同手足;李沐瑤愛我愛到死心塌地,當年為了追到我,
守在我家門口三天,不吃不喝。這樣的兩個人,怎么可能背叛我?我剛想掛斷電話,
卻聽見電話那端傳來痛苦的慘叫聲。手一抖,手機差點從手里滑落。緊接著,
一道熟悉的女聲惡狠狠地響起:“沈桓!被打斷腿是不是很疼啊?我警告你,
你如果再去找阿洛,再惹他不痛快,我就一刀一刀劃開你的皮肉!讓你生不如死!
”這聲音是李沐瑤,我絕不可能聽錯。可阿洛是誰?我的發小,秦洛嗎?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攥著手機的手心也隱隱冒汗。總覺得一個驚天秘密正在我面前一點點顯露。電話那端,
“我”的聲音虛弱顫抖:“沐瑤,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的死活嗎?
你真要為了他這樣對我嗎?”我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絕望與掙扎,抬手按著胸口,心痛如絞。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和秦洛比?你害得他摔斷了腿,再也不能當賽車手,
你毀了他的職業生涯!我打斷你一條腿已經是對你的仁慈!
”李沐瑤冰冷的聲音帶著惡毒與瘋狂,如一條冰冷的蛇鉆進我耳朵,讓我不寒而栗,
忍不住顫抖。她真的是那個對我溫柔體貼、小鳥依人的李沐瑤嗎?
她怎么可能對我說出這樣惡毒的話?我輕輕搖著頭,始終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更不相信她真的會為了秦洛傷害我。可下一秒,電話那端的“我”又發出痛苦的慘叫。
我心口一陣緊縮,連呼吸都加重了幾分。直到那邊只剩下微弱喘息,
我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么樣?”“還沒死。”電話那端,“我”自嘲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疲憊無力,還夾雜著一絲痛苦和無助:“這回你信了嗎?李沐瑤喜歡的人是秦洛,
她追求我,只是因為我和秦洛的腎源匹配。她謊稱自己有病,我以為是把腎捐給了她,
哪知她卻給了秦洛,后來還懷了他的孩子。我找秦洛理論,他卻要開車撞死我,
可自己卻先摔斷了腿。李沐瑤以為是我害了她的心上人,
便打斷了我的腿……”他三言兩語講述完這些事,我聽得心驚肉跳,
卻還是搖頭:“不可能的,秦洛是我的好哥們,沐瑤是我的未婚妻,
他們倆不可能背叛我……”電話那端,“我”艱難地喘息,
斷斷續續地又說:“你如果不信……今晚醫院會發生地震……李沐瑤會丟下你,帶秦洛逃走。
”我還是不相信他的話,想要再和他確認一些細節,電話卻突然被掛斷。與此同時,
我身后傳來李沐瑤溫柔甜美的呼喚:“阿桓!”第二章我的神經瞬間緊繃,連忙收起手機。
“怎么滿頭是汗呀?生病了嗎?”李沐瑤上前要給我擦汗,我卻下意識躲過。
抹了把頭上冷汗,我強壓下心口的慌亂,搖頭:“沒事,就是有點熱。
”我望著李沐瑤巧笑倩兮的模樣,實在無法相信她會做出那么惡毒的事來。一定不是真的,
一定不是。“捐腎同意書,你簽好字了嗎?”李沐瑤環著我的腰,臉貼在我的胸口上。
我搖頭:“還沒有。”她溫柔地抬頭看我:“阿桓,謝謝你!這個世界上,
也只有你舍得把一個腎給我。”她踮起腳尖輕輕吻了吻我的臉頰,
眼中蓄滿了淚:“我要怎么感謝你才好呢?”我身體僵硬,嘴唇嚅囁,不知說什么才好。
她卻不管不顧地摟住我的脖子,作勢要吻我。突然,一道爽朗男聲從身后響起:“嘖嘖嘖,
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嫌臊得慌!”我轉頭看去,正是我的發小秦洛。
李沐瑤羞得躲進我的懷里:“阿桓!你看他!討厭死了!
”秦洛卻抱著手臂繼續嘲笑:“你自己做出那種沒羞沒臊的事,反而說我討厭,
你這女人可真是表里不一!也只有我這個傻哥們才會喜歡你!”他們兩個向來是這樣,
一見面就拌嘴,吵得我頭疼。我一面摸著李沐瑤的頭輕聲安撫,一面沒好氣地瞪了秦洛一眼,
可心里卻慢慢踏實下來:不可能的。秦洛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搶我的女人?
他們倆向來互看不順眼,又怎么可能出軌亂搞?回醫院的路上,我一遍遍給自己催眠。
我躺在病床上,護士給我抽血,量血壓,注射藥物,進行手術前準備工作。
可我手里還緊緊地攥著那個捐腎同意書,遲遲沒有簽字。就在醫生第三次催促我簽字之后,
一陣猛烈的搖晃襲來。地震了!桌上的各種藥瓶灑了滿地,一旁的金屬柜倒下,
狠狠地砸在我的腿上。我痛得呻吟一聲,兩條腿已經完全沒了知覺。我見勢不妙,
立刻拔下針頭,也顧不得腿上的傷,掙扎著想要逃出去,可房間搖晃得太劇烈,
白熾燈也在一瞬間破碎。整個病房陷入一片黑暗。“沐瑤!沐瑤!”我匍匐在地,
用盡全力往記憶中的門口爬去。那些破碎的藥瓶碎片,狠狠地扎進我的掌心和四肢。
血腥味瞬間襲來,我痛得吸氣,卻仍不管不顧地繼續往外爬。沐瑤她最怕黑了!
我不能把留她一個人在黑暗之中!房子持續不斷地搖晃,幸好我終于摸索到了房門。
我掙扎著爬到外面,剛想求救,手掌卻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腳。我痛得驚呼,
卻聽見頭頂傳來那熟悉的女聲:“阿洛!你在哪兒!別怕!我來救你!”我整個人如墜冰窟。
是李沐瑤!是她的聲音!她為什么在叫秦洛?走廊盡頭還有微弱燈光搖晃,
我看到李沐瑤瘋了一樣闖進隔壁,很快便扶著身穿病號服的秦洛走了出來。
我聲音打顫地叫道:“沐瑤!我的腿被砸到了,救救我!”可李沐瑤根本沒聽到我的聲音。
她瘦小的身體扛著秦洛,跌跌撞撞地我面前經過。“阿洛,沒事的,我帶你出去!
”那溫柔堅定的安慰竟能穿過磚石瓦塊砸落的聲響。落在我耳畔,尤為明顯。“李沐瑤!!
”我歇斯底里地喊著她的名字,可卻只看到他們兩人匆匆離去的背影。為什么?為什么啊!
我狠狠地捶打著搖晃的土地,劇烈的顫動讓我頭疼欲裂,幾欲干嘔。
原來那通電話里說的都是真的嗎?李沐瑤她真的只愛秦洛嗎?那我算什么?那我算什么啊!
我知道再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可我渾身冷得打顫,兩條腿根本動不了。
直到頭頂的天花板碎裂,整個掉下來砸到我的身上,我都沒有等到那個人回頭。
第三章我再次睜眼的時候,李沐瑤正坐在病床邊,眼睛通紅地望著我。
秦洛則倚靠在我旁邊的床上,依舊穿著那身病號服,臉色蒼白。我能感覺到,
我的心跳異常緩慢,好像任何事都不能讓它再起波瀾。我很想相信李沐瑤和秦洛,
畢竟他們是我最愛的女人和兄弟;可我又不能不相信未來的自己,畢竟他說的一切,
全都發生了。李沐瑤見我醒來,立刻掩面哭泣:“阿桓!謝天謝地,你竟然沒事!
我真怕你醒不過來了!”秦洛也在一旁勾起唇角,說話依舊賤嗖嗖的:“你要是死了,
你那些游戲賬號就都是我的了。”我聽著他們自說自話,
忍不住問了句:“你們倆逃走的時候,沒聽見我的求救嗎?”兩人一愣,下意識地對視一眼,
又立刻分開。李沐瑤連連搖頭:“阿桓,你一定是記錯了!我根本沒看到你啊!
醫生說你的頭被砸到了,你是不是記憶錯亂了?”我扯了扯嘴角,
我是被砸到頭之前看到他們逃走的,她倒是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凈。秦洛抬起被包扎的手臂,
也附和著表示:“我是來探望你才趕上了地震,這不,也住進醫院了。等咱倆都出院了,
你可得好好補償補償我。”我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半晌沒有接話。“我有些累了,
你們出去吧。”我轉開視線,不想再看到他們倆。“那好吧,阿桓,你好好休息。
”兩人毫不猶豫地離開了病房。待房門關上的剎那,我的手機響了。我立刻抓起來接通,
電話那端依舊是“我”的聲音:“這回你信了吧?”我把話筒貼在耳畔,呼吸沉重,
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我”輕輕嘆了口氣:“秦洛之所以在隔壁病房,
是等著和你做換腎手術。你若還不信,可以去隔壁病房看看,床頭還掛著他的名字。
”我輕輕閉上眼睛,點頭:“好。”不管怎樣,我還是想要去親自確認。
我費力地爬上一旁的輪椅,笨拙地操控著離開病房。直到停在隔壁門前,
我正想伸手叩響房門,卻聽里面傳來那兩人的對話聲:“他什么時候能簽字?
我還要等到什么時候?”秦洛的聲音有些不耐煩。李沐瑤極近溫柔地討好著他:“別急寶貝,
這不是發生地震了嗎,這才耽擱了手術。”“怎么不直接把他砸死呢!就可以直接手術了!
”李沐瑤聲音嫌棄:“就是,還不如砸死了省心……”“我不管,你是主刀醫生,
趕緊給他打一針麻醉劑,剜出他的腎給我換上!我一天都等不了了!
”“那我一會兒再去哄哄他,他以為是要給我換腎,肯定會立刻簽了的。
”“這還差不多……”秦洛的聲音終于軟了不少:“遙遙,幸好有你在。你不知道,
以前每每看到你和沈桓在一起,我都氣得想要掐死他!”李沐瑤笑聲甜膩:“別氣啦,
等咱們拿到了腎,我就把他一腳踹開!他這種舔狗,我看著就惡心!
”我渾身僵硬地坐在輪椅上,他們的每句話每個字都仿佛在剜我的心。
我很想沖進去質問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可理智卻硬生生地將我扣在原地。
病房中很快傳來曖昧的接吻聲,和衣料摩擦窸窸窣窣的聲響。我顫抖著雙手捂住耳朵,
可那聲音卻在耳畔越發清晰。明明還沒有剜腎,我卻覺得小腹一陣陣抽痛。
那是來自兩年后的“我”的痛苦嗎?是吧……我強迫自己轉身離開,把手機貼到耳邊,
上面已經沾滿了我的冷汗。我撥通了兩年后“我”的電話:“請告訴我:我需要做什么,
才能改變這一切?”第四章和未來的自己通完話之后,我直接辦了出院手續。
護工把我帶到李沐瑤租的那個房子,幫我把東西全部收拾起來,塞進一個行李箱帶走。
這期間,李沐瑤給我打了十幾通電話,無數條短信,可我一個也沒有接,一條也沒有回。
我坐著輪椅回到自家別墅的時候,養父母已經站在院門前翹首期盼。我眼眶微酸,
叫了聲“爸、媽”。養父母立即迎了上來,看到我狼狽的模樣,他們蒼老的眼睛里,
瞬間淌下了眼淚。一年前,我被李沐瑤的花言巧語欺騙,她說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愛我的人。
她為了追到我,可以守在我家門口三天,不吃不喝。而我的養父母,
不過是把我當成養老工具罷了。她說,他們肯定不同意我們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