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將帝豪酒店沖刷得如同一個孤獨的孤島。在這奢華的大廳里,
水晶吊燈散發著冷冽的光芒,映照著蘇知夏蒼白如紙的臉。她穿著那件價值不菲的魚尾婚紗,
手中緊握著一份文件,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林小姐,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
” 律師推了推眼鏡,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這份親子鑒定報告顯示,
您并不是蘇正國的親生女兒。您母親當年在生產時,被人調換了孩子。
”蘇知夏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仿佛有無數只蜜蜂在盤旋。
她的眼前浮現出三天前的畫面:父親蘇正國躺在病床上,氣息奄奄,臨終前緊緊握著她的手,
艱難地說:“知夏,對不起……” 當時她以為那是父親對自己的不舍,如今才明白,
那或許是愧疚。就在這時,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撞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掃過蘇知夏的瞬間,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蘇知夏,跟我走。
”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蘇知夏還沒來得及反應,
就被男人拉著走出了酒店。傾盆大雨瞬間將她澆透,婚紗變得沉重不堪,
仿佛要將她拖入無盡的深淵。“你是誰?放開我!” 她掙扎著喊道。男人停下腳步,
轉身直視著她的眼睛:“我是蕭硯辭,你的未婚夫。準確地說,是前未婚夫。
”蘇知夏愣住了。未婚夫?她怎么不知道自己還有個未婚夫?蕭硯辭看著她迷茫的樣子,
冷笑一聲:“怎么?蘇正國沒告訴你?二十年前,我們兩家就定下了婚約。不過現在看來,
你這個冒牌千金,怕是沒資格嫁入蕭家了。”蘇知夏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淚水混著雨水滑落臉頰。她的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崩塌,親情、身份、婚約,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場笑話。就在這時,蕭硯辭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接起電話,
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什么?蘇正國的遺囑公布了?” 他掛斷電話,
看向蘇知夏的眼神變得復雜:“蘇知夏,你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蘇正國把蘇氏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留給了你,條件是…… 你必須在一個月內和我結婚。
”蘇知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蕭硯辭。這一切實在太過荒謬,她一個冒牌千金,
不僅要被迫結婚,還要繼承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我不答應!” 她咬著牙說,
“我憑什么要聽你們的擺布?”蕭硯辭逼近她,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由不得你不答應。如果你不結婚,不僅股份拿不到,
你母親當年被調換孩子的真相,也將永遠被掩埋。而且,蘇氏集團現在危機四伏,
只有蕭家能救它。你想讓蘇正國一輩子的心血付諸東流嗎?”蘇知夏的身體微微顫抖,
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痛苦。她恨蘇正國隱瞞真相,
讓她在蘇家當了二十年的傀儡;但她又無法眼睜睜看著蘇氏集團倒閉,
那畢竟是父親(雖然不是親生)一生的心血。“好,我答應你。” 她終于艱難地開口,
“但我們只是協議結婚,各取所需。
”蕭硯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但愿你不會后悔。”一個月后,
蘇知夏和蕭硯辭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舉行了婚禮。婚禮現場奢華至極,
但蘇知夏的內心卻一片冰冷。她看著西裝革履、英俊瀟灑的蕭硯辭,心中沒有一絲喜悅,
只有無盡的迷茫和恐懼。婚后,蘇知夏搬進了蕭家的別墅。這是一座充滿現代感的豪華住宅,
卻讓她感到窒息。蕭硯辭對她態度冷漠,除了必要的交流,幾乎不與她多說一句話。
蘇知夏每天在這空蕩蕩的別墅里游蕩,仿佛是一個被囚禁的靈魂。然而,
平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太久。一天,蘇知夏在整理書房時,無意中發現了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關于二十年前醫院的調查資料,上面詳細記錄了母親生產時的情況。
更讓她震驚的是,資料里提到,當年調換孩子的人,似乎和蕭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蘇知夏的心跳驟然加速,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難道這一切都是蕭家的陰謀?
她想起蕭硯辭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復雜的眼神,想起他總是若有若無地監視著自己,
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就在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蕭硯辭走了進來。
他看到蘇知夏手中的文件,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蘇知夏鼓起勇氣,
直視著他的眼睛:“蕭硯辭,當年調換孩子的事,是不是和蕭家有關?你接近我,
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真相?”蕭硯辭沉默了片刻,然后冷冷地說:“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有些真相,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 說完,他上前奪過文件,轉身離開了書房。
蘇知夏癱坐在地上,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感到無比的絕望和無助,
仿佛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而她卻找不到任何出路。接下來的日子里,
蘇知夏開始暗中調查當年的真相。她發現,蕭硯辭的父親蕭震天,
似乎和蘇正國有著不為人知的恩怨。二十年前,兩人曾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后來因為一場商業糾紛而反目成仇。難道是蕭震天為了報復蘇正國,
才策劃了調換孩子的陰謀?就在蘇知夏以為自己快要接近真相時,意外發生了。一天晚上,
她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車禍。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蕭硯辭守在她的身邊。“你為什么要救我?” 蘇知夏虛弱地問,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消失嗎?”蕭硯辭看著她,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蘇知夏,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有些事,遠比你想象的要復雜。”蘇知夏還想追問,
卻被蕭硯辭打斷:“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以后再說。”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病房。
蘇知夏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心中思緒萬千。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
無論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必須勇敢地面對,揭開當年的真相,還自己一個公道。
蘇知夏在醫院躺了三天,這三天里,
她反復咀嚼著蕭硯辭那句 “有些事遠比你想象的要復雜”。繃帶纏在額頭上,隱隱作痛,
卻比不上她心里的困惑。她趁著護工不注意,拔掉輸液管,換上便裝溜出了醫院。
夜幕籠罩著城市,霓虹燈在雨幕中暈染成模糊的光斑。蘇知夏站在蘇正國生前的辦公室門口,
從項鏈夾層里摸出備用鑰匙。保險柜密碼是她的生日,當柜門緩緩打開,
泛黃的日記本和一疊照片散落出來。照片上,年輕的蘇正國和蕭震天勾肩搭背,
笑得格外燦爛,可在最后一張合影里,兩人中間隔著個戴著墨鏡的女人,
她懷中抱著一對襁褓中的嬰兒。“原來…… 當年是雙胞胎。” 蘇知夏的手指撫過照片,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日記本的字跡凌亂潦草,字里行間全是蘇正國的悔恨:“震天,
我不該搶走她…… 可孩子是無辜的……”窗外突然炸響一道驚雷,蘇知夏猛地回頭,
卻見蕭硯辭倚在門框上,手中把玩著一把銀色手槍。“找得很辛苦?
” 他的聲音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槍口卻偏著指向地面,“當年我父親深愛著你的生母,
可蘇正國用商業機密要挾她結婚。孩子出生那天,我父親買通護士,
本想奪回屬于自己的孩子,卻抱錯了。”“所以你不是蕭家的親生孩子?
” 蘇知夏后退半步,后腰抵上辦公桌,“那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蕭硯辭突然笑了,
笑聲里帶著幾分自嘲:“目的?我不過是蕭震天收養的孤兒,被他培養成復仇的工具。
這么多年,我看著他因為失去愛人而變得瘋狂,看著他為了權力不擇手段。
當我發現你就是那個被抱錯的孩子時,我突然不想再按照他的劇本走下去了。
” 他步步逼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知夏,你知道嗎?從第一次見到你,
我就不想傷害你。”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門被轟然撞開。一群黑衣人舉著槍沖進來,
為首的正是蕭震天。老人拄著拐杖,渾濁的眼睛里滿是陰鷙:“好啊,連你也要背叛我?
當年蘇正國搶走我最愛的女人,現在他養大的女兒,也該給我陪葬。
”蕭硯辭猛地將蘇知夏護在身后,從靴筒里抽出另一把槍:“父親,收手吧。
仇恨已經讓你失去了理智。”“失去理智?” 蕭震天冷笑,扣動扳機,
子彈擦著蕭硯辭的手臂飛過,“你以為你能阻止我?”混亂中,蘇知夏摸到桌上的裁紙刀。
她想起蘇正國臨終時的愧疚,想起蕭硯辭復雜的眼神,突然沖向蕭震天。
利刃刺入對方肩膀的瞬間,更多槍聲響起。蕭硯辭擋在她身前,悶哼一聲倒在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