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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奪命女生宿舍404 匠承 17344 字 2025-06-19 06: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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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大學西區,女生宿舍樓“芳華苑”像一頭疲憊的巨獸,在深秋的夜色里沉默喘息。

風聲掠過老舊的窗框縫隙,發出嗚嗚咽咽的輕響,更添幾分寒意。404宿舍里,

只有林燦床頭的小夜燈還散發著微弱昏黃的光暈。她縮在被子里,眼睛睜得老大,

耳朵卻像雷達般捕捉著門外走廊的一切動靜。寂靜被打破了。“嗚…嗚嗚…”那聲音又來了。

縹緲、斷續,像是被濕透的棉絮捂住了嘴,壓抑著從喉嚨深處擠出的悲鳴。它似乎來自樓下,

又仿佛就在隔壁,甚至……就在她們這層空蕩蕩的水房里。伴隨著這嗚咽的,

是另一種更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滴答…滴答…淅淅瀝瀝…” 清晰的水滴落地聲,

不疾不徐,帶著一種粘稠的、永無止境的韻律。林燦猛地攥緊了被角,指尖冰涼。

她鼓起勇氣,用氣聲對著對面床鋪的方向說:“小樂…你…你聽到了嗎?

小樂帶著濃重睡意和不耐煩的嘟囔:“燦燦…你又來了…大半夜的…哪有什么聲音…就是風,

還有…水管老化漏水吧…快睡吧,明天早八呢…” 她翻了個身,被子摩擦發出窸窣聲,

很快又沉入了夢鄉。林燦的心卻沉了下去。不是第一次了。連續幾個晚上,

她都被這詭異的聲音驚醒。李小樂總說她鬼故事看多了,神經過敏。

下鋪的陳薇和另一個室友張婷也含糊地附和,勸她別自己嚇自己。

她們都覺得是林燦最近復習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聽。可林燦知道不是。那哭聲里的絕望,

那水滴聲里的冰冷,都真實得讓她骨頭縫里都透著寒氣。她總覺得,

那聲音里藏著某種…無法言說的痛苦,正穿透墻壁,纏繞著她們。又是被驚醒的夜。

林燦迷迷糊糊睜開眼,宿舍里一片死寂。李小樂輕微的鼾聲規律地響著。

小夜燈不知何時耗盡了電量,徹底熄滅。厚重的窗簾將外面的月光擋得嚴嚴實實,

只有門縫下透進來一絲走廊應急燈的慘綠微光。就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

林燦的心臟驟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一股難以言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順著脊椎爬升,

瞬間讓她全身的汗毛倒豎!她的視線,不受控制地、帶著某種宿命般的牽引力,

投向了宿舍唯一的那扇朝外的窗戶。窗簾并非完全合攏,留下了一道狹窄的縫隙。

就在那道縫隙后面!一張臉!一張緊貼著冰冷玻璃的臉!

下半張臉完全隱沒在濃密、濕漉漉的黑色長發里,像糾纏的海藻。

而暴露在縫隙中的上半張臉…慘白!白得像在水中浸泡了三天三夜的尸蠟,毫無血色,

毫無生氣!那皮膚透著一股死寂的青灰,仿佛下一秒就要腐爛剝落。更恐怖的是那只眼睛!

僅有一只眼睛能被勉強看見,就在慘白皮膚和濃密黑發的交界處。它死死地、一眨不眨地,

透過窗簾的縫隙,精準地鎖定在——李小樂的床鋪上!沒有眼白,或者說,

整個眼眶里都被一種濃稠、深不見底的漆黑所填滿。那不是人類眼睛該有的樣子,

那是一種純粹的、吸納一切光線的虛無。里面沒有任何情緒,沒有憤怒,沒有悲傷,

只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冰冷的凝視。“咯…咯咯…” 林燦的牙齒不受控制地劇烈打顫,

她想尖叫,喉嚨卻像被那只漆黑的眼睛扼住,只能發出微弱的氣流摩擦聲。

巨大的恐懼像冰水灌頂,瞬間凍結了她的四肢百骸,讓她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時間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那只可怖的眼睛,透過縫隙,無聲地“看”著熟睡的李小樂。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秒,也許有一個世紀那么長。那張臉,那只眼睛,倏地消失了。

窗簾縫隙外,只剩下一片沉沉的、不透光的黑暗。林燦像被抽掉了骨頭,癱軟在床上,

冷汗浸透了睡衣,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破膛而出。她大口喘息著,

眼淚無聲地洶涌而出。不是幻覺!絕對不是!那東西…它在盯著李小樂!天一亮,

林燦幾乎是逃出了404宿舍。她臉色慘白,眼底烏青,失魂落魄的樣子嚇了男友周揚一跳。

“燦燦?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周揚在食堂門口攔住她,一臉擔憂。

林燦一把抓住周揚的手臂,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肉里,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周揚…有…有鬼!我們宿舍…有鬼!它…它趴在窗戶上看李小樂!

我看見了!我真的看見了!”她把昨晚的恐怖經歷斷斷續續、語無倫次地說了出來,

身體還在無法控制地顫抖。周揚聽完,眉頭緊鎖。他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但看著女友驚恐欲絕、幾乎崩潰的樣子,他心疼不已。他用力握緊林燦冰涼的手:“燦燦,

別怕!也許是你看錯了,太累了出現幻覺?或者是誰惡作劇?”“不是!絕對不是!

”林燦用力搖頭,眼淚又涌了出來,“那眼睛…那感覺…太可怕了…周揚,

我怕…我好怕它還會來…我怕李小樂…”看著林燦如此恐懼,

周揚知道此刻爭論鬼神毫無意義。他當機立斷:“這樣,你別回宿舍住了!

今天就去申請外宿,或者…我先搬出來!我在學校附近有個親戚空著的舊房子,很小,

但能住人。我搬過去,你跟我一起住!離開那個宿舍!現在就搬!”周揚雷厲風行,

當天下午就辦好了手續,迅速搬離了男生宿舍,

在離“芳華苑”兩條街外的一個老舊小區安頓下來。

他強硬地要求林燦立刻搬過去和他一起住。林燦雖然對宿舍恐懼到了極點,

但想到要徹底離開熟悉的環境和室友,尤其是把李小樂她們留在“鬧鬼”的404,

她內心充滿了矛盾和不忍。在周揚的堅持和自身恐懼的雙重壓力下,她還是暫時搬了過去,

想著至少先避過這陣風頭,等李小樂她們也害怕了,再一起想辦法。搬出去的當晚,

林燦在周揚簡陋卻安全的小屋里,心神不寧。她給李小樂發了好幾條信息,

叮囑她晚上鎖好門窗,最好和陳薇她們一起睡,但李小樂只回了一條:“知道啦,膽小鬼!

放心,水管修好了,沒聲音了。你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

[調皮]”看著這條帶著調侃的信息,林燦的心卻像被什么東西揪著,越來越不安。

周揚安慰了她很久,她才勉強入睡。第二天清晨,林燦是被手機瘋狂震動的電話吵醒的。

是陳薇打來的,電話那頭,陳薇的聲音尖銳、破碎,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和哭腔:“燦燦!

出事了!李小樂…李小樂她…死了!”林燦和周揚幾乎是狂奔到“芳華苑”的。

宿舍樓下已經拉起了刺眼的警戒線,警燈無聲地閃爍著,

映著圍觀學生一張張或驚恐、或茫然、或竊竊私語的臉。空氣凝重得能擰出水來。

林燦一眼就看到了癱坐在宿舍樓門口臺階上、被張婷摟著、哭得渾身發抖的陳薇。

陳薇看到林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看到了更深的恐懼源頭,

哭嚎著撲過來:“燦燦!小樂…小樂她…在水房…嗚嗚嗚…”水房!

那個總是傳來淅淅瀝瀝滴水聲的地方!林燦腦子里“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她不顧周揚的阻攔,像瘋了一樣撥開人群,想沖上樓,卻被門口的警察死死攔住。

“讓我上去!那是我室友!讓我上去!”林燦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一個面色嚴峻的中年警官走過來,審視地看著情緒失控的林燦:“你是死者李小樂的室友?

林燦?”“是!我是!她怎么樣了?到底怎么回事?!”林燦語無倫次。

警官沉聲道:“初步勘查是意外。死者李小樂,

今天早上被同層學生發現倒在404宿舍旁邊的公共水房里。現場…地面有積水,

死者面部朝下,口鼻浸在…一個半滿的塑料水桶里。初步判斷是…意外滑倒,

頭部撞擊導致短暫昏迷,不幸溺水身亡。”“水桶?溺水?”林燦如遭雷擊,渾身冰涼。

她想起了那持續不斷的、詭異的“淅淅瀝瀝”聲!李小樂最后一條信息說“水管修好了,

沒聲音了”…那昨晚的聲音是什么?那桶水又是哪里來的?公共水房的水龍頭出水很慢,

接滿一桶水需要很久…而且,李小樂為什么會半夜或者清晨獨自去水房?還帶著桶?

“不…不可能…不是意外…”林燦喃喃自語,眼神渙散,

“是她…是那個東西…它趴在窗戶上看小樂…它盯上她了!它把小樂拖走了!

”她猛地抓住警官的胳膊,聲音凄厲,“警官!有鬼!我們宿舍有鬼!我看見了!就在昨晚!

它就在窗外!”警官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但更多的是對眼前這個明顯受到巨大刺激女孩的安撫:“同學,冷靜點!

我們理解你的悲痛和恐懼。但目前沒有任何證據支持你所說的…靈異事件。

現場勘查還在繼續,我們會查明真相。請節哀,也請相信警方。”李小樂的遺體被蒙上白布,

抬走了。那刺眼的白,成了林燦眼中唯一的色彩。她癱軟在周揚懷里,哭得撕心裂肺,

幾乎要背過氣去。巨大的悲傷和更深的恐懼像兩條毒蛇,緊緊纏繞著她的心臟。是她!

是她先看見了那張臉!是她沒有堅持留下來保護李小樂!是她搬走了!如果她沒走,

如果她堅持讓李小樂也離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是我…是我害了小樂…”她絕望地嗚咽著。陳薇和張婷也哭成了淚人。

三個女孩在冰冷的宿舍樓前,抱頭痛哭。

周圍是閃爍的警燈、嚴肅的警察、以及更多遠遠圍觀、指指點點的同學。

恐懼像瘟疫一樣在“芳華苑”蔓延開來。“燦燦說的…是不是真的?”張婷抹著眼淚,

驚恐地看著陳薇和林燦,“那個…趴在窗戶上的…東西?

”“我…我不知道…”陳薇聲音抖得厲害,“但是…但是小樂她…她怎么會…在水桶里淹死?

這太…太奇怪了!”林燦抬起頭,淚眼婆娑,

但眼神里燃燒著一種近乎偏執的火焰:“是真的!我發誓!我親眼看見的!一張慘白的臉,

頭發蓋著,一只黑得嚇人的眼睛,就趴在窗戶上盯著小樂的床!一定是它!

一定是它害死了小樂!下一個…下一個可能就是…”她的目光掃過陳薇和張婷,

后面的話沒說出來,但那份恐懼已經不言而喻。死亡的陰影如此真切地籠罩下來。

陳薇和張婷的臉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陳薇猛地站起來,

帶著哭腔卻異常堅決,“我們要告訴學校!告訴所有人!這宿舍樓有問題!有臟東西!

必須讓學校處理!不然…不然我們都會死!”三個女孩,帶著滿腔的悲痛和無法言說的恐懼,

找到了輔導員,又找到了宿管科,最后甚至壯著膽子敲開了分管后勤的副校長辦公室的門。

她們聲淚俱下地描述了林燦看到的恐怖景象,講述了李小樂離奇詭異的死亡,

強調了水房那持續不斷的詭異滴水聲和哭聲,以及她們對自身安全的極度恐懼。然而,

她們得到的回應,卻比想象中更加冰冷。輔導員一臉為難,

只是公式化地安慰她們“節哀順變”,“不要胡思亂想”,“學校會加強安保”。

宿管科的中年女科長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揮手:“什么鬼啊神的!大學生了還迷信?

就是意外!水管老化漏水我們已經在聯系維修了!哭?誰半夜不睡覺哭?肯定是風聲!

或者哪個學生失戀了哭一下,就被你們傳成鬼了?別自己嚇自己!回去好好休息!

”副校長更是官腔十足,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漠然:“同學們,你們的心情我理解。

李小樂同學的事情,警方已經介入調查,我們要相信法律的公正和科學的結論。

至于你們所說的…‘靈異事件’,純粹是無稽之談!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

傳播這種封建迷信思想是極其錯誤的!只會造成恐慌,影響學校聲譽和正常教學秩序!

我奉勸你們,停止這些毫無根據的猜測和謠傳!好好調整心態,把精力放在學習上!

宿舍…如果實在害怕,學校原則上不鼓勵外宿,但你們這種情況,

可以特批你們暫時搬出去住幾天,等情緒穩定了再回來。就這樣吧。”冰冷的話語,

官方的推諉,對她們恐懼和悲痛的徹底無視,像一盆盆冰水,澆滅了她們最后一絲希望。

學校關心的,只是“聲譽”和“秩序”,她們的生命安全,她們親眼所見、親身經歷的恐怖,

在所謂的“科學”和“理性”面前,不值一提,甚至成了“傳播迷信”的罪過。

三人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行政樓。深秋的風吹在淚痕未干的臉上,刀割一般疼。“搬走。

”林燦的聲音干澀沙啞,卻異常平靜,帶著一種絕望后的決絕,“馬上搬走。陳薇,張婷,

你們也搬!一刻都不要留在‘芳華苑’!學校不管,我們自己救自己!

”死亡的威脅和學校的冷漠,讓恐懼徹底壓倒了理智。當天下午,404宿舍剩下的三人,

連同隔壁幾個同樣被嚇破膽的女生,都開始瘋狂地收拾行李,

爭先恐后地逃離了這棟仿佛被詛咒籠罩的宿舍樓。走廊里一片狼藉,

充斥著匆忙搬離的混亂和恐慌的氣息。芳華苑四樓,尤其是404附近,很快變得一片死寂。

只剩下空蕩蕩的床鋪、緊閉的房門,以及那仿佛從未停止過的、若有若無的…滴答水聲。

搬離宿舍后的幾天,林燦和周揚擠在那間狹小的舊屋里。雖然暫時遠離了“芳華苑”,

但李小樂慘死的陰影和那晚窗外慘白人臉的恐怖記憶,如同附骨之蛆,

日夜啃噬著林燦的神經。她夜不能寐,稍有風吹草動就驚恐萬狀,

需要周揚整夜抱著才能勉強入睡。陳薇和張婷也各自找了地方暫住,三人建了個小群,

每天都要互相確認安全,言語間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對未來的深深憂慮。她們以為,

離開了那棟樓,就離開了死亡的陰影。然而,僅僅過了五天。一個陰沉的午后,

林燦的手機再次瘋狂地尖叫起來。是陳薇打來的。林燦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她。她顫抖著接通電話。“燦…燦燦…”陳薇的聲音極度扭曲,

帶著一種非人的恐懼和崩潰的哭腔,幾乎不成人聲,“張婷…張婷她…死了!在宿舍!

404!她…她死在里面了!”轟隆!林燦只覺得天旋地轉,手機脫手砸在地上。

周揚眼疾手快地撿起,臉色也變得煞白。“陳薇?陳薇你冷靜點!說清楚!

張婷怎么會回宿舍?她不是搬出來了嗎?”周揚對著話筒急促地問。

我打她電話關機…我…我害怕…就找了宿管阿姨開門…結果…結果…”陳薇的聲音徹底崩潰,

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哭嚎,“太慘了…太慘了…嗚嗚嗚…她的頭發…她的頭發…啊——!!

”林燦癱倒在地,渾身冰冷,意識一片模糊。張婷…死在了已經空無一人的404宿舍?

用…頭發?當林燦和周揚再次站在“芳華苑”404宿舍門口時,

濃烈的血腥味和一種難以形容的、混合著死亡和冰冷潮濕的惡臭撲面而來,

即使隔著警戒線和警察,也足以讓人作嘔。門敞開著,里面的景象如同地獄的畫卷,

深深烙印在每一個有幸(或不幸)瞥見的人眼中。張婷的尸體還懸掛在宿舍中央。

她穿著搬走那天的衣服,身體詭異地懸在半空。而她用來結束自己生命的工具,

竟然是她那一頭曾經引以為傲的、烏黑濃密的長發!

那些頭發被一股無法理解的、非人的力量,以一種極端復雜、殘酷的方式絞纏在一起,

形成了一根粗壯而堅韌的“繩索”!這“發索”的一端,

緊緊地、深深地勒進了她纖細脆弱的脖頸皮肉里,幾乎將整個脖子切斷了一半,

呈現出可怕的紫黑色淤痕和深可見骨的勒痕。另一端,

則被死死地、以一種超越人體極限的角度,纏繞固定在上鋪床架的冰冷鐵欄桿上!

她的身體微微晃動著,腳尖離地幾公分。整張臉因極度缺氧和痛苦而扭曲變形,

眼球可怕地凸出,幾乎要掙脫眼眶,舌頭腫脹發紫,長長地伸出口外。她的雙手指甲外翻,

鮮血淋漓,顯然在死前經歷了難以想象的痛苦掙扎,

拼命地想扯開那勒進自己血肉的、屬于她自己的頭發!

最令人頭皮炸裂的是她的姿勢——她的頭以一種不可能的角度向后仰著,

空洞、凝固著極致恐懼的眼睛,正死死地、直勾勾地“盯”著——宿舍那扇窗戶的方向!

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再次看到了那個趴在窗外的、慘白與漆黑交織的恐怖存在!

整個現場充斥著一種強烈的儀式感和非人的惡意。這絕不是自殺!人類不可能用自己的頭發,

以這種方式將自己勒死!這需要的力量、對頭發的操控、以及那深入骨髓的殘忍,

都超出了常理的范疇。林燦只看了一眼,就眼前一黑,胃里翻江倒海,

彎下腰劇烈地干嘔起來,膽汁都吐了出來。極致的恐懼像無數冰針,刺穿了她的每一寸皮膚,

凍結了她的血液。

在空宿舍…水…頭發…那張慘白臉孔上覆蓋的濕漉長發…一切線索都指向了那個窗外的東西!

而張婷最后望向窗戶的眼神…那分明是看到了!一個負責現場勘查的年輕警察,

臉色蒼白地從張婷掉落在尸體不遠處的手機取證袋里抬起頭,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刑警報告:“王隊…死者手機最后一條收到的信息…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十七分…”他頓了頓,

深吸一口氣,念出了屏幕上那行冰冷、詭異、帶著死亡通知意味的文字:“你是下一個。

”發件人:未知“未知”兩個字,像兩塊寒冰,重重砸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也徹底擊碎了林燦最后一絲僥幸。空寂的宿舍里,

似乎還回蕩著那若有若無的、淅淅瀝瀝的水滴聲,

以及…一聲極其輕微、飽含怨毒與嘲弄的…女子嘆息。林燦癱倒在周揚懷里,

瞳孔因極致的恐懼而放大,失焦地望著404宿舍那扇緊閉的、仿佛隔絕了生與死的窗戶。

她知道,它還在。它的“目光”,從未離開。李小樂死了,張婷死了…那么,

“下一個”…會是誰?冰冷的絕望,如同窗外深秋的暮色,將她徹底吞噬。

李小樂溺斃于水桶的詭異,張婷在空宿舍被自己長發勒死的慘烈,像兩座沉重的大山,

死死壓在錦城大學上空,尤其是“芳華苑”404宿舍的幸存者心上。警方焦頭爛額,

現場勘查沒有發現任何他殺的直接證據——沒有闖入痕跡,沒有打斗跡象,

沒有可疑指紋或DNA殘留。李小樂的“意外溺水”和張婷那匪夷所思的“自殺”,

在缺乏其他線索的情況下,結案的傾向性越來越強。冰冷的“意外”和“自殺”結論,

像兩把鈍刀,反復切割著林燦和陳薇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搬離宿舍后的第六天,傍晚。

林燦和周揚租住的小屋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窗簾緊閉,

仿佛這樣就能隔絕外界無形的窺視。陳薇蜷縮在沙發上,臉色蒼白,

眼神空洞地盯著手機屏幕,手指神經質地滑動著。她暫時寄住在校外一個遠房親戚家,

但恐懼如影隨形。突然!“啊——!”陳薇發出一聲短促尖銳的驚叫,

手機像燙手山芋般被她猛地扔了出去,砸在地板上,屏幕朝上,發出幽幽的光。

林燦和周揚瞬間彈了起來。“怎么了?陳薇!”林燦沖過去。陳薇渾身篩糠般顫抖,

指著地上的手機,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有眼淚洶涌而出,帶著極致的恐懼。

林燦的心沉到谷底。她顫抖著彎腰,撿起陳薇的手機。屏幕還亮著,停留在短信界面。

一條新信息,孤零零地躺在收件箱里,發件人欄赫然顯示著——“未知”。

短信內容只有四個冰冷的漢字,卻像淬毒的冰錐,狠狠刺入林燦的眼球:“輪到你了。

”窒息感瞬間扼住了林燦的喉嚨。輪到你了!

張婷收到的“你是下一個”變成了對陳薇赤裸裸的死亡宣告!

那個東西…它根本沒有放過任何人!它的名單上,下一個名字就是陳薇!“不!不!!

”陳薇崩潰地哭喊起來,撲過來緊緊抓住林燦的手臂,指甲深陷皮肉,“燦燦!它來了!

它要來找我了!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像小樂和婷婷那樣死!”林燦也嚇得魂飛魄散,

但她強迫自己冷靜,用力抱住陳薇:“別怕!別怕陳薇!我和周揚都在!

我們今晚一步都不會離開你!它不敢來!”周揚臉色鐵青,立刻行動起來:“對!

我們今晚就在這客廳守著!哪里也不去!燈全部打開!門窗鎖死!

”他迅速檢查了所有門窗的鎖,又把客廳里能搬動的椅子、矮柜都堆到門后,

形成一道簡陋的障礙。他手里緊緊攥著一根從舊貨市場淘來的沉重實木棒球棍,

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這一夜,注定無眠。慘白的日光燈管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將三個人的影子拉得細長而扭曲,投在墻壁上,如同蟄伏的鬼魅。

樹葉的沙沙聲、樓上鄰居晚歸的腳步聲、甚至水管偶爾的輕微震動——都能讓陳薇驚跳起來,

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林燦和周揚強打精神,輪流警惕地注視著門窗,神經繃緊到了極限。

時間在恐懼中緩慢爬行。凌晨三點左右,陳薇的身體開始不安地扭動。

“燦燦…”她聲音沙啞,帶著難堪和恐懼,“我…我想上廁所…”林燦的心猛地一揪。

這間小屋的廁所是獨立的,在狹小客廳的盡頭,只有一個門。“我陪你去!

”她毫不猶豫地站起來,順手抄起周揚放在桌上的水果刀,緊緊握在手里。

周揚也立刻起身:“小心點!我在門口看著!”廁所很小,只有一個馬桶和一個簡易洗手盆。

林燦守在門口,將門虛掩著,留了一道縫,既能聽到里面的動靜,

也能讓外面周揚的視線看到自己。“陳薇?你還好嗎?”林燦輕聲問,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燦燦…我…我好害怕…”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和水龍頭被擰開又關上的細微水流聲。

林燦屏住呼吸,死死盯著門縫里透出的那點微弱光線。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她努力捕捉著里面的任何聲音,試圖用聲音證明陳薇的安全。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了。里面除了最初的水聲,再也沒有任何動靜。死寂。

一種不祥的、粘稠的死寂開始彌漫開來,迅速取代了剛才的緊張。“陳薇?

”林燦的聲音提高了些,帶著明顯的顫抖,“你好了嗎?”沒有回應。“陳薇!!

”林燦用力拍打廁所門板,“說話啊!陳薇!”依舊死寂無聲。那扇薄薄的門板,

此刻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林燦!她猛地推開虛掩的門!

廁所里空空如也!只有洗手盆的水龍頭,不知何時被擰開了一點點,

一滴、一滴、一滴…冰冷的水珠緩慢地滴落在陶瓷盆底,

發出清晰得令人頭皮發麻的“滴答…滴答…”聲,在死寂的凌晨,如同喪鐘!陳薇不見了!

就在這個不足三平米、只有一個出口(還被林燦守著的門)的密閉空間里,陳薇憑空消失了!

“周揚!!”林燦發出凄厲的尖叫,跌跌撞撞地沖出廁所,“陳薇不見了!她不見了!

”周揚沖過來,看到空無一人的廁所,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他沖進廁所,

發瘋似的打開馬桶水箱蓋,又看向狹小的通風口(那根本不足以鉆過一個人),

最后目光定格在那滴水的龍頭上,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不可能!這不可能!

”周揚喃喃道,猛地掏出手機撥打陳薇的電話。

“嘟…嘟…嘟…”電話接通的聲音在死寂的客廳里異常刺耳。林燦和周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緊接著,一陣微弱但清晰的手機鈴聲,從…廁所里傳了出來!聲音的來源,

赫然是——那個正在滴水的洗手盆的下方!周揚立刻掛斷再打。鈴聲再次響起,

依然固執地從那個空無一人的洗手盆下方傳來,仿佛陳薇的手機被遺棄在了那里,

又或者…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禁錮在了那個位置。林燦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被周揚一把扶住。極致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404…”周揚的聲音干澀沙啞,

帶著一種絕望的猜測,眼神望向窗外“芳華苑”的方向,

那里在夜色中如同一座巨大的、沉默的墳墓,“它…把她帶回去了…帶回了404!

”這個猜測如同驚雷,炸得林燦幾乎魂飛魄散!她想起了張婷最后望向窗戶的眼神,

想起了李小樂溺斃的水房就在404隔壁,

想起了那張緊貼在404窗外、慘白而怨毒的鬼臉!“去…去派出所!現在!馬上!

”林燦抓住周揚的胳膊,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骨頭里,聲音因恐懼而扭曲變形,“報警!

告訴警察陳薇失蹤了!可能…可能就在404!快走!”凌晨的派出所燈火通明,

值班民警的臉上帶著熬夜的疲憊。

廁所消失、手機鈴聲在洗手盆下響起、以及他們最恐懼的猜測——陳薇被帶回了404宿舍。

接待他們的年輕民警顯然被這離奇的故事弄得一頭霧水,正要按程序登記失蹤,

一個沉穩的聲音從后面傳來:“怎么回事?”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老警官走了過來。

他身材不高,微微發福,但眼神銳利如鷹,臉上的皺紋如同刀刻,

沉淀著經年累月與罪惡打交道的滄桑和閱歷。他穿著洗得有些發白的便服,

手里端著一個掉了漆的搪瓷杯。他掃了一眼驚恐萬狀的林燦和周揚,

目光尤其在周揚緊握的棒球棍上停留了一瞬,

最后落在那年輕民警記錄的“芳華苑404”幾個字上。老警官的眉頭,

瞬間擰成了一個深刻的“川”字。“李隊。”年輕民警立刻站起來。李隊(李明遠)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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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9 06:13:10